第十章，新年
大年初一，即便是战线全线失利，光头佬还是发出了贺电祝所有军民新年快乐过去的一年，是艰苦的一年，是苦难的一年，也是奋斗的一年，即使当前形势不容乐观，我们也有信心能够也一定能够打赢这场国战。前程是艰苦的，牺牲是伟大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在发完贺电后，各路官兵，政府，军民发来回电我们一定紧密团结在以和谐蒋为中心的政府周围，高举三民主义伟大旗帜，坚决贯彻统一抗战伟大思想，为民族的解放做出艰苦卓绝的奋斗。当然，混杂在贺电中的一份小小战报并没有引起伟大的、光明的和谐蒋的注意。在太行山某个小县城的某个山沟里，一支千人的保安团全歼了两个小队鬼子这么小小的战绩，在伟大的，全民族的，全国的抗战形势下，简直是微不足道。 军政部也只是例行的发电询问了一下，现在全国的主要精力跟目光都放在了徐州会战上。至于索要抚恤？没有，自己解决吧。88师都打没了，谁还跟你客气？ 大年初二，媳妇回娘家的日子。不管日子如何苦难，该探望的亲戚还得去探望。不过家里有伤员的就免了，心疼姑娘的老丈人老丈母娘直接就去了姑爷家。不合规矩姑爷可是为了保卫家乡受伤的，该来看。 大年初一的下午，各村的族老们凑在了一起。娃娃们为了保护这一方山水的乡亲们牺牲了，总不能让娃娃们流血再流泪吧，总得有所表示吧？于是，该给钱的给钱，该给东西的给东西；家里有老婆孩子的全村管了，还没结亲的四里八乡打听下给孩子找个阴亲，总不能让娃娃们孤零零的在那边过活吧？ 冬日的大山，荒凉，高冷。不过凄厉的北风吹过了连绵的群山后，到了这里已经不再那么的凌冽。流经各村的小河没有结冰，比平常水量要小了不少的河水汩汩的自孙家集村前流过。 山里的女子都是那么朴实能干，日上三竿的时候，河边已经挤了不少洗衣服的大姑娘小媳妇。 “水妹子，你家山娃子的伤势咋样？”一个粗壮的妇女一边用木棒捶锤着一堆撒上草木灰的白布，一边问旁边一个小媳妇。 “没事儿，三婶，就胳膊上有个小眼儿，没伤到骨头。这会儿在家陪着狗娃儿玩呢”水妹子一边在洗一件沾血的军装，一边说道。 “那就好，咱山里的汉子壮实，这点伤不算啥。等会儿我那里还有点煮肉给你家送过去，给你家山娃子补补。你三叔这个不会过日子的，年前修路赚的那俩钱都给买了猪肉，可算便宜了朱家店那个朱老屠”三婶子一边换一块白布一边又念叨上了，只是眼中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 “不用了婶，胡团长让人送了十斤猪肉过来，都是带肥膘子的。” “胡团长好人啊，领着娃娃们打死那么多鬼子，那天我去看了，白花花的那一堆。要不是胡团长领人把鬼子都给打死了，咱们这里估计就跟十里铺似的了。”一个中年妇女洗着一件带血的枯草黄色的军装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是啊，多亏了胡团长，要不是……”没人再接着往下说，十里铺的惨景都还历历在目。鬼子喜欢糟蹋妇女再杀掉，要是鬼子进来了，这些人…… “不是还有胡团长么？不说了不说了，唉对了，迎春？你家奇强昨天放假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媳妇对着边上的同伴说道。 “昨天天傍黑回家的，放三天假。唉？你咋知道的？”迎春奇怪道 “昨天晚上你哎吆哎吆的半个村子都能听到，你说俺咋知道的？”小媳妇回道。 “你个死黑妞儿，要死啊，你家李柏回家你别叫啊？”小媳妇红着脸说道 “切，俺家李柏结实，能干，俺为啥不叫” “哎？都别说了……作孽啊”一个年长的妇女抬头看了看远处说道。 “作孽啊，可恨的小鬼子”众妇女说道，接着都陷入了沉默 在通往河边的路上，七个穿着军装的女兵正在排队走过来。那是十里铺被鬼子糟蹋寻死被救下来的七个姑娘。此时他们已经成了保安团的女兵。那时候对女人的贞洁看的很重，即使她们是被强迫的。虽说村里幸存的村民们没说什么，可她们总觉得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们。偶尔他们听说了九寨这边成立了保安团，她们便跑了就是里路过来投军。 一开始胡一舟没有同意，他始终记得一句话“战争，让女人走开”。在生死攸关的战争中，女人受到的伤害尤其巨大。再说，战争是爷们的事，中国的爷们还没死光，还没有必要把女人送上战场。可是，看到她们麻木而又绝望的眼神，胡一舟还是同意了。现在不是后世。要是把后世那些腐女，那些喜欢找外个国男友免费被人家那啥那啥的，甚至还有倒贴钱还被男友骗去运送毒品的女人，放到这七个女子相同的位置，这根本就不算事，甚至她们还会很开心。可是后世不同今日。胡一舟把她们安排进了新兵连跟着一起训练，既然选择当兵，就必须练好技能，这样才能在残酷的战场中得以保命，这个道理，男女都一样。 七个女兵带来了一盆盆带血的绷带，现在他们是保安团卫生队的卫生员，现在负责照顾伤员，同时还跟着胡一舟跟郭英英学习战场救治跟临床医学。他们将作为保安团的医护人员进行培养。 继承了我军优良传统的胡一舟把鬼子的军鞋按照脚码大小给分了出去，鬼子的军装就交给村里的妇女们把血迹洗干净。再拿到钱家寨的染坊里染色，修改后就变成了新军装。连鬼子的兜裆布都给清洗干净消毒后当绷带用。物资匮乏的年代，一切只能将就。 给光头佬拍去了战报也没给他发下来奖励跟抚恤金。胡一舟只能自己想办法了。胡一舟手里有钱，真有钱。十万老富外加600条大黄鱼。可是在这山沟沟里有个毛用？ “矮油？对了，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做肥皂赚钱啊。搞个卷烟厂也行啊。”看着嘻嘻哈哈正在请洗军装的妇女们，胡一舟才想起来适合现在的赚钱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