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雎微讶他酒量惊人,却也知道酒多伤身,没让他再继续喝。倒是回去的路上,岑息缠在她身边,喃喃不已:“关关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 关雎听见他略微慵懒的声线,抬眼瞧他,“醉了?” 岑息不答话,黑眸亮晶晶的,看着她像是看着什么宝贝一样。 关雎摇摇头,将他带回房,煮了些解酒茶来。 若说之前关雎想听酒后真言,这会儿却只有一个念头——话痨。 岑息絮絮叨叨,绵绵情意不绝于耳,从自己八岁讲到二十五岁,令关雎烦不胜烦,忍不住伸手去捂他的嘴,他就照着柔嫩的手心一顿舔。 关雎收回湿漉漉的手,柳眉微蹙的眼底,有一丝嫌弃。见他还在嘟囔,干脆点了他的睡穴,房内顿时安静了。 关雎轻吁了口气,将被单拉到他身上,掩门出去了。 岑息酒醒后,也没有觉得自己毫无保留的倾吐有什么尴尬,好像本该那样似的,说起情话来更是不加掩饰,一套又一套。关雎听得耳朵生茧,只觉得听他念多了就想睡觉。 岑息佯装一脸受伤,嘴上犹不带停,床笫之间也愈发没羞没躁。关雎好几次都忍不住将他踹下床,这几日干脆冷着脸不让他近身。 两人武功不相上下,若真要分个胜负,怕是三天三夜都没分晓。岑息占不到便宜,心焦气躁,看什么都不顺眼。 时值端午,关雎放掌柜伙计回家过节,自己倒是与往常无异。岑息也任劳任怨陪在一旁,只不过药和草不分,越帮越忙。 关雎本来抓了药移到一旁让他包一包,却见他胡乱扎了个口就要递给人,终于看不下去,拍了记他手背,赶去了一边。 岑息见她两三下便将药包成四四方方的角,不羞愧自己笨手笨脚,反暗喜她心灵手巧,面露一副与有荣焉。 好在今日看诊的人也不多,暮时,关雎闭了医馆,也赶着佳节上街闲游。往常她忙于医馆之事,稍有闲暇也是闭门看书,这会好容易出趟门,岑息比她还高兴。 “关关,你该多出门,不然同呆在万象森罗有什么区别。”岑息不由分说,牵着她的手,掰都掰不开,“想去哪儿?” 关雎掠过灯火渐起的长街,路过一处披红挂绿的阁楼,见得楼上莺莺燕燕,脂粉飘香,原地一驻足,道:“就这里吧。” 岑息面露一丝尴尬,当她久在深山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劝道:“关关,这里不适合姑娘家。” 谁料关雎目光纯净地投在他身上,“你们男人不都喜欢么?‘ 岑息倏然一笑,勾了勾她的鼻尖,“你统共见过几个男人?乖,我与那些花心萝卜不同,心里就你一个。” 关雎没被他哄走,仿佛铁了心,想要一睹青楼风景。岑息没法子,一路紧揽着她,慑退那些黏过来的淫邪目光,陪她在楼上的小阁内暂坐。 老鸨带着几个女子进来,看见关雎一纤尘不染的美人,忍不住嘴角一抽,暗道从没见过两口子一起来逛青楼的。但脸面上老鸨未敢显露,反正有钱赚就行,哪管别人家什么喜好。 这地方临水而建,夜间赏景也是不错。岑息欲挥退那几个烟花女子,关雎却提着裙摆坐了下来,让他们照旧弹琴唱曲,酒水伺候。 岑息倚在窗边,看她目不斜视打量着那些女子,心生一股犹疑。难道关关喜欢女人?不应该啊…… 岑息兀自胡思乱想,那厢关雎听到楼下一片吆喝,起身朝着小窗格看了看,粉唇微张,惊讶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岑息走过去,看见楼下圆台上快脱光了的舞娘,手一抬遮上了她的眼睛。 关雎仰着头,道:“我不跟你抢。” 岑息愣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轻笑不已,“酒色财气,关关是想一一考验我么?”岑息略微低头,低沉的声音传入她耳朵,“便是那帝王三千粉黛,也入不了我眼,我此生只为你折腰。” 本来是深情的告白,全被关雎的一本正经破坏了,“皇上盛宠珍妃娘娘,哪来的三千粉黛?” 岑息狠得咬牙,低头便攫住了她的唇。 几个女子见痴缠在一起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之后,识趣地抱琴退出去了。方一闭门,就听到里面低喘之声。这里面唱曲儿的大多是清倌,不免掩面露羞,道:“怎么、怎么来这种地方做这种事!“ 那老练的斜斜一瞥,满目风情,“这种地方不就是做这种事的。男欢女爱,还分什么场合,只不过我们是钱色交易,人家是鸳鸯交颈!” 老鸨见他们出来,正欲呵斥,听到里面的动静,也不觉老脸上一阵尴尬,“这有钱人真会玩!”老鸨暗暗琢磨,要不要再扩展一下“夫妻情趣”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