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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终于摆脱了她

    明珠市

    一架私人飞机,停在了飞机场,机舱门打开,走下一个浑身透着冷漠气息的男人。

    “Boss,回‘浅安里’的住宅吗?”早已等候的司机,在男人上了车之后问道。

    男人在听到“浅安里”三个字的时候,眉宇之间闪过一丝浓浓的厌恶。

    “不必,先回公司。”冷漠的声音,从薄唇中吐出,司机原本想要张嘴说什么,但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后车座的男人,闭上了嘴,缄默不语。

    夫人那么好的女人,Boss怎么就是不珍惜。司机心里替女主人一阵惋惜,但终究只敢在心里想一想。

    摇摇头,这些大人物的家事,他们这些给人打工的小人物掺和不起。

    车子停在了周氏大楼楼下,“车子留下,你先回去,晚上我自己开车。”

    周长衍毫不赘言,就跟他这个人一样,惜字如金。

    手机打开,有七通未接电话,其中三通都是那个女人的,周长衍薄唇满是冷漠,眼底闪过厌恶……对那女人,他只有数不尽的厌烦。

    他这辈子,就没被人威胁胁迫过,那女人是个例外。

    在夏若的生死面前,她是第一个威胁他的人,她成功了。

    周太太?

    她想要,他给她就是。

    只是……周长衍薄唇勾着冷笑。

    23点,周长衍走出沈氏大楼,驾车往“浅安里”的住宅开去。

    当初与那女人签订协议的时候,有一条就是,只要他人在明珠市,那么每晚务必要回家。

    家?

    那个地方算是“家”?

    不过他周长衍答应的事情,那就会做到。

    只是周长衍十分厌恶那个“家”,每每都是要到凌晨才会驱车回到那个“家”。

    车子驶入一个高端别墅群,在一栋法式小洋楼前停了下来。

    远远不见那个建筑里亮着灯光,周长衍微微挑了挑半侧眉,唇瓣勾勒出一丝嘲弄……五年来,那女人无论他回来多晚,都会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他回“家”,今日倒是有趣,他唇瓣不太在意的扯了扯。

    自顾自按下密码锁,推开门,走了进去。

    “咔擦”一声,墙壁上的电灯开关摁了下去,一室明亮。

    周长衍清冷的凤眼,随意扫了一眼沙发,往常时候,那女人都爱窝在那里抱着毛毯看着电视,等着他。

    今日不见踪影。

    空气中一股死寂的气息,少了一丝人味儿。

    周长衍微微蹙了一下眉。

    也不逗留,直接往二楼去,卧室的壁灯打开,他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皱了皱眉。眼角余光随意一扫,扫到梳妆台上有一封信,那娟秀的字体,写着——TO:周长衍。

    他向来记性挺好,那女人的字,还是认识的。

    手里拿着信封,周长衍沉思了一会儿,轻笑一声,“刺啦”一声,打开了信封,抽出信纸,半挑着眉头瞅了一会儿叠得工工整整的信纸……那女人,又想出什么新花招?

    带着三分好奇,三分轻视,四份厌恶,周长衍摊开信纸。

    “长衍,请允许我这么亲密地称呼你一声‘长衍’,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逾越。”周长衍冷眼闪过轻嘲,不太在意地往下看:

    “七年前的那个傍晚,在沙滩上,你找到我,跟我说起让我救芯然的时候,那时候,我本不该卑鄙的威胁你,提出那样的要求。

    我不知道我那时候怎么了,鬼使神差的,我强烈的想要有一个堂堂正正可以站在你身边的机会。

    于是,我威胁你娶我,我救芯然的交换条件。

    长衍,不管你信不信,就算你不答应我那要求,我也会救芯然。本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答应。

    长衍,最后要对你说一句话:长衍,你自由了。”

    周长衍眼神莫测,拧着眉……这女人,又在玩儿什么新花招?

    牛皮信封里好像还有些东西,周长衍又抽出来一张纸,狭长的眼睛,顿时眯起:离婚协议书?

    他将手上这张离婚协议书内容飞快穿梭一遍,视线定格在女方的签字上,“苏浅浅”三个字,安安静静地在上面。

    又抽出一张纸……七年前的契约书?

    周长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这一次,这个女人连离婚协议都签了,把契约书留给了他……到底又在玩儿什么花招?

    虽有狐疑,但随即,他薄唇微微一勾……管她玩儿什么花招,总之,七年的时间了,他,终于解脱了,终于,摆脱那女人的纠缠了。

    “呼~”轻吐出一口浊气,周长衍整个人都松快了,从西装口袋里掏出签字笔,飞快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他“周长衍”三个字。

    连同那封信,周长衍把离婚协议书一起重新塞回牛皮信封里,这期间,眼角余光扫到信封右下角有一行小字,写着:这就是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苏浅浅

    周长衍没太在意,自然更没有注意到这句话中的深意。

    站起身,飞快走出这间别墅,坐进了驾驶座里,手中的信封袋,随意地往车子里一丢。

    他竟是没有看出今日别墅里微妙的不同——他们生活了七年的地方,再也找不多那女人一丝一毫存在过的痕迹。

    脚下油门一踩,车子轰鸣出数十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他视之为耻辱的“家”,这个让他从一开始厌恶,到后来越老越厌恶的地方。

    眼角余光扫到后视镜里左耳上的一枚耳钉,那是那女人强迫自己戴上的,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接近他了吗?殊不知,在周长衍心中,这枚耳钉代表着他被威胁强迫的事实。这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厌恶反感。

    放下车窗,薄唇微勾,戴了七年的耳钉,这耻辱的象征,他单手从耳朵上摘了下来,手一扬,那耳钉就从车窗里飞了出去,不知落到哪里了。

    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