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
“你给我住嘴。”李先进一把拉住她,“不想砸柜子就把钥匙拿出来。” 看着李先进这模样陈爱华把钥匙一扔接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嘴里说她多苦,多为这个家着想,孩子多不听话,男人多不上心。 哭的简直比唱戏的都热闹。 陆从月好整以暇的看着,突然说,“婶儿,您闹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让小红回来?都是亲母女,跟她说句软话跟他们夫妻道个歉就那么难吗?” 陈爱华哭声一滞,看了她一眼又接着哭嚎起来,显然根本听不进去旁人的话。 陆从月笑了声没再说话。亲娘缘分有了自然是好,可若是亲娘如此不要也罢。 李小红和徐大军从柜子里拿了属于他们夫妻的口粮出来了,李先进眉头皱着说,“大军待会儿跟我用拖拉机去拉石头去,趁着这两天放假赶紧把地基打了吧。” 徐大军应了一声便和李小红陆从月出了李家。 李家的热闹看完了,看热闹的人遗憾的回去了。 路上李小红对陆从月说,“从月,对不起。” 陆从月知道她是为刚才陈爱华的事儿跟她道歉,她笑了笑不在意道,“没事儿。” 三人沉默的到了陆家,徐大军倒了一些口粮出来准备背去知青点,然后又去找拖拉机手开拖拉机拉石头去。 陆从月看李小红情绪低落拍拍她的手道,“你娘就这样了,你也别想了,走咱俩往东边把杂草清理清理去。” 东边之前荒着也没人住,正好是夏天长了不少杂草,徐大军前几天下工的时候就过来打土坯,土坯打了不少,但是周遭的杂草也有不少。 李小红这会儿也没心思干别的,便和陆从月去大队仓库借了镰刀清理杂草。 原本院子规划的也不大,清理起来也没多费事,很快就清理完了。 这会儿太阳也老大了,陆从月抹了把汗和李小红收工回家,早上李小红熬的绿豆粥也凉透了,俩人在里头拌了点白糖坐在院子里的树下喝绿豆粥。 李小红今天情绪很低落,陆从月也没再提这一档子事儿,吃了饭洗了碗俩人回屋睡个午觉,起来往东边一看徐大军已经回来了,正在收拾买回来的石头。 见她们过来了,徐大军笑了笑,“我先收拾收拾,我也找好人了,下午咱就能开工开始挖地基了。用不了几天咱房子就能盖起来了。” 看着他满身是汗还笑看着她的样子李小红哽咽着嗯了一声。 陆从月拍拍她肩膀说,“走,咱看看有啥帮忙的也帮忙一下。” “别。”徐大军连忙阻止道,“其他人一会儿就来了,你俩就家去给烧点凉开水得了,别过来添乱,实在没事儿干就回屋学习去。” 陆从月顿时笑了起来,拉着李小红说,“那我们不矫情了,走小红,咱学习去,争取到时候咱都考上大学。” 说起这个李小红心情总算好了一点。 俩人回到陆家没一会儿就听见东边有人说话了,显然是找来帮忙的人都过来了。 陆从月和李小红烧了一大锅水凉着,又找来一个大瓦罐灌满上头扣上一个碗抬着到了东边。 这时候就这样,谁家盖房子吆喝一声村里的劳动力只要有时间就都来帮忙了,也不用说给工钱或者管饭,毕竟谁家都有需要帮衬的时候,弄点水喝着也就成了。 这会儿人多,挖地基也块,挖坑的挖坑,埋石头的埋石头,都是干惯了活的男人分工也明确。 李先进也在这儿,指挥着大家干这干那。 陆从月把李小红把瓦罐放下便回去了。俩人回去听着东边的动静拿了书本坐在院子里看书,时不时的出去看上两眼。 徐大军两口子就打算盖一间堂屋一间卧室,西边盖灶房,挨着灶房是个澡堂子,东边靠着墙角的地方是个茅房。 除了堂屋和睡觉的地方宽敞一些,澡堂子和灶房面积都不大,所以就这么几间屋打地基一下午就完成了。 等到天微微擦黑的时候大家都回去了,徐大军和李先进最后收尾这才散了。 陆从月看徐大军那样便对李小红说,“你把你爹和大军都叫过来吃饭吧,你娘那边还不知道做没做呢。” 李小红应了一声过去喊人,李先进说,“我回去吃就成了,哪能老白吃陆家的粮食。” 李小红说,“爹你就过来一起吃吧,我俩吃的我和大军会慢慢补给从月的。而且也是她让我过来喊人的。” “她让喊的?”李先进倒是有些意外,他笑了笑说,“那成,过去一块吃。” 说着他又掏了掏口袋掏出十来块钱来,他塞到李小红的手里说,“赶明儿你去供销社给人陆从月买点东西,咱不能老占人便宜。” 李小红哪会要他钱连忙塞了回去,“爹,我有钱,您不用给我。” “拿着吧。”李先进说,“刚发的工资。” 三人到了陆从月家,陆从月在院子里已经摆好桌子和碗筷了。 陆家的伙食一向不错,四人吃的也很满足。 饭没吃完,门突然被人推开,陈爱华趁着脸进来,看见他们刚吃完饭脸直接拉了下来,“我说怎么不回家呢,感情人家陆家的伙食管的好啊。” 陆从月站起来说,“婶儿吃了没?” “我能吃的下?”陈爱华讥讽道,“男人孩子的不着家,不知道的还以为让狐狸精勾走了呢。” 这话说的就有些难听了,陆从月忍不住蹙了蹙眉,“那可不,有人就是不行,当娘不合格当人老婆不合格,旁人好心还得被骂,六月的天都该飘雪花了。” 陈爱华还待开口,被李先进呵斥了一顿,李先进说,“我们先回去了,明天一早过来。” 俩人往外走的时候陆从月还能听见陈爱华的嚷嚷声,陆从月眉头皱的更紧了。 李小红和徐大军脸上都很不好看,徐大军说,“我先回去了,你俩锁好门早点休息。” 将徐大军送走陆从月锁了门,一回头就看见李小红眼眶红红的很是羞愧,“从月,明天要不我住菊花姐那里去吧,没的连累你被我娘冷嘲热讽的。” 陆从月笑了笑,“这说的啥话,你娘说话难听又不是你说的,不怕。再说了你这房子眼瞅着就能盖起来,转天的就能搬过去,就安心在我这住着。再说了,就你家和菊花姐的关系,你去她那住也是给她惹麻烦,还是在我这住着吧。” “可是……”李小红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亏欠陆从月太多了,她吸了吸鼻子说,“从月,往后我们夫妻都忘不了你。” 陆从月看着她那样笑道,“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我相信有一天我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你们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是不是?” 李小红重重的点头,终于破涕为笑,“是。” 她们是好朋友,好姐妹,一辈子的好朋友。这辈子她都不会做对不起陆从月的事。 农村的土房子不讲究,盖的也快,麦收放的两天假用了一天半房子就垒好了,就差上梁盖屋顶了,李小红和陆从月站在门口看着已经见了雏形的院子说,“真快啊。” 是挺快的,陆从月笑着说,“房顶啥的估计这几天就能做好了,很快你们就能住进新房子了。” 李小红笑眯了眼去上课的时候也是一脸笑容,心情好的很。 晚上睡觉的时候李小红开始畅享以后的生活,突然想到盖好房子她就要和徐大军住一块了还觉得兴奋。 她突然凑近陆从月说,“从月,你和谢明朗那啥的时候害怕不?” “啥?”陆从月迷迷糊糊的突然明白过来李小红说的什么,她睁开眼看着李小红发红的脸颊,问道,“为啥害怕?” 她顿了顿突然问,“那你呢,害怕了吗?” 李小红的脸更红了,眼睛都不敢看陆从月了,“我、我和徐大军还没那个呢。” 陆从月突然噗嗤一声笑了,“你俩都扯证了,居然还没同房?徐大军能忍得住?” 听她说的这样直白李小红顿时臊的不行,她捂着脸不敢看陆从月了,“你咋啥话都能说啊。” 这大概就是结了婚的女人和没结婚的大姑娘之间的区别了,说这种事陆从月也觉得不好意思,可瞧着李小红这模样她就忍不住乐,忍不住多问几句,“你和他回京市的时候咋睡的?” 李小红支支吾吾的说,“我和他俩妹妹睡的,他和他弟睡的。” “你公公婆婆没问?”陆从月觉得好奇了。 李小红讪讪道,“他妈本来就不喜欢我怎么可能问我这个,问没问他我就不知道了。” 陆从月了然,突然觉得这俩还挺有意思的,想到当初他和谢明朗的时候第一次可是天雷勾地火,热烈的不行,恐怕到时候徐大军和李小红也差不多了。 作为好姐妹,陆从月拍了拍她肩膀说,“没事儿,就头一回儿有点疼,后面就舒服了。” “真的?”李小红不懂这个,也是突然想到了才问,没想到还被陆从月打趣了。 陆从月嗯了一声,说,“我婆婆这次又给捎了一点棉布,明天我给你做一件儿我这样的吊带怎么样?” 陆从月睡觉的时候喜欢穿着她的吊带裙子,舒服不贴身,夏天穿着睡觉最合适不过了。 反观李小红穿着白色的棉布坎肩一件大裤衩,时下大姑娘最常见的穿法。但李小红日日和陆从月睡在一起看着她穿着自然也羡慕。 可想到陆从月对她做的够多了,李小红直接摇头,“不用不用,等我周末去买了布料回来你再给我做吧。” 陆从月也没坚持,便答应下来,“你结婚了,要是能买红色棉布就红色的,实在不行再买白色的,到时候保管惊呆徐大军的眼睛。” 说着她眼睛落在李小红胸前皱了皱眉说,“你这有点小啊。” 李小红嗖的一下捂住胸口,“你耍流氓啊。” “就耍流氓了。”陆从月笑着朝李小红胸前抓了过去。 俩姑娘顿时嬉闹起来,李小红看着陆从月那里羡慕的说,“你咋长的比我好,俩奶包也比我大呢。” 陆从月挺胸,“那当然,天生丽质。” 实际上女孩子的成长跟吃喝是大有关联的,陆家虽然不是干部家庭但早年有陆大栓撑着后头有陆从军撑着,日子过的好,陆从月打小吃肉的机会也多,所以自然发育的好。 更何况结了婚后她又有了第二次发育,可不就壮观了。 李小红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撇嘴道,“长相上也不说了这遗传,这里也比不上。” 说着她羡慕的伸手捞了一把,笑了起来,“好软。” 俩人顿时又闹了起来。 闹的晚了俩人这才吹灯睡觉,睡觉前陆从月想到上一世听来的一些方子边说,“你自己闲着没事儿按摩按摩试试。” 李小红半天没吭声,陆从月还以为她睡着了呢。 半天李小红才嗯了一声,非常不好意思。 陆从月又说,“等我回京市后给你买内衣内裤吧,穿着舒服。” 李小红看过她穿内衣内裤的样子,险些没流出鼻血来,去京市的时候她倒是想去百货商店看看去买,可她不好意思跟徐大军说,于是只能作罢。 这会儿听陆从月这么说李小红也没矫情,“好。” 女人都爱美,穿的美美的给自己男人看谁不乐意。 这晚上俩女人睡在炕上都做了梦,都梦见了自己的男人。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俩人看向对方都不好意思,换衣服的时候李小红试着按摩一下,觉得羞涩极了。 陆从月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等李小红去上课去了,这才拿出于丽娟这次让李小红带来的布料看看做什么衣服好看。 许是家中有个纺织厂厂长的缘故,于丽娟尤其热衷给陆从月布料,虽然棉布居多,但是陆从月还是非常喜欢了。 陆从月想着没给谢明朗做过衣服,便找出谢明朗的衣服看了衣服尺寸将唯一的一块白色的确良布裁剪成了衬衣的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