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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季白主动开口,跟他交流了一下对当前局势的看法后,然后就离开了。 温白看他离开,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心里不由得落寞起来了,伸手抚摸着桌子上的兰草叶子,从未有过的念头涌上心头: 要是,兄长无事,他身体如常,还是那个游手好闲的温家次子,他会不会心无负担的跟江季白在一起? 温白自嘲地笑了,怪他娘的矫情。 江季白轻车熟路地走到了鹊老的院子里,刚进门就看见了鹊老盘腿坐在地上翻看着一本医书,江季白抱拳道:“鹊前辈。” 鹊老回头:“哦?季白来了,有事吗?” “嗯,”江季白抬腿走来:“我有一兄长,他早年落水,在肺部落下了病根儿,不巧的是他昨日刚走,您能不能帮忙写个方子?” 鹊老:“这事儿我听修儒说了,症状也大概了解了,等我晚些给你写一张方子。” 江季白举起手里提的两壶酒摇了摇,笑道:“这是谢礼。” 鹊老立马跳了起来,过来迎接江季白:“哎呀呀,还是你小子懂我。”说着,抢过一壶罗浮春,拔开塞子使劲嗅了嗅,心满意足道:“都几年没喝过这宝贝了。” 江季白继续笑道:“前辈尝尝,看味道正不正宗?” 鹊老着急忙慌地嘬了一小口,满足地感慨了声:“地道!正宗!妙啊!” 江季白打量了一下鹊老的院子,道:“是吗?前辈想喝随时来找我,我那里还有不少。” 鹊老纳闷儿道:“你出门在外,带那么多酒干吗?” “临安特产,拿来送人。”江季白随口道。 鹊老美滋滋地喝着酒。 江季白佯做无意地问道:“前辈,之前你说有个很重要的病人,是温白吧?” 鹊老顿了下,江季白继续询问:“你这几年一直研究的方子,就是为了他吗?” 之前常修儒嘱咐过鹊老不要让他多跟江季白交流温白的情况,鹊老以为两人是对头,不能给对方知道过多的消息,随口道:“他没告诉你吗?” “我要是知道就不来问您了。”江季白慢条斯理地开口,拿起了晾台上的一株草药把玩着。 “别动,贵!”鹊老夺回了自己的草药,宝贝似的放回晾台上,江季白一笑了之。 鹊老没想过江季白是个喜欢打听对头弱点的人,对他有些不满,语气有些生硬道:“人家不告诉你就是不想你知道,你就不要打听了,换做是你,你也不希望人家知道你有眼疾不是?” 江季白毫不在意鹊老语气的转变,道:“他要是想知道,我自然如实相告,可他做贼心虚,怕是也没心思问。” “没问是人家纾寒正派。”鹊老旁敲侧击道:“对手之间有竞争可以,但是总不能拿弱点来攻击人家不是?” 江季白明白了鹊老的意思,不由得笑了:“谁告诉你我们是对手的?” 鹊老愣住了:“不是吗?” “当然不是。” 鹊老顺口道:“那是什么?” 江季白怀念地笑了,温柔了眉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曾是过命的好兄弟。” “曾是?”鹊老奇怪道:“那现在呢?” 江季白思索了下,如实道:“现在?还没有关系。” 鹊老冷哼道:“可不是嘛,虽然现在各方势力齐心协力的,日后等天渊城被攻陷,不还是得各自为政,互相为敌吗?现在把情意断了,省的日后为难。” 江季白淡淡道:“我没想过与他为敌。” 鹊老追问道:“那以后呢?” “以后…”江季白思索片刻:“我会真心待他,但我怕他不要。 鹊老怀疑自己听错了:“……”啥意思? 江季白替鹊老把并不整齐的草药顺手摆好,又重复了一遍: “他怕是不会要。” 鹊老晕晕乎乎地“哦”了声。 江季白抱拳道:“既然前辈不愿意如实相告,季白就不为难您了,还望前辈莫要把我来找您之事告诉温白,季白在这里谢过,告辞。” 直到江季白走远了,鹊老还没缓过来,鹊老想了一会儿,喝了口罗浮春压了压惊,所以,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晚些时候,温白来到了议事堂,发现人数少了大半,诚业侯的脸色很难看,温白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们这条路程离天渊城还有些距离,而不久前传来消息,拓跋氏势如猛虎,离天渊城越来越近,想必不少人都前去投奔了。 温白笑道:“侯爷。” 诚业侯看温白来了,忍不住道:“一群鼠辈。” 温白劝道:“侯爷别生气,走了也好,省的军心不稳。” 诚业侯一想也是,心里稍微好受了些,开始与几方将领商讨起攻克霆灵城的事,越靠近天渊城,地势越是险峻,霆灵城更是如此。 经过打听,他们得知,驻守霆灵城的将领是陈太尉的得意门生,由于前几日江季白和温白的争吵,他们把双方的意见中和了一下。 不等春汛,也不强攻。 他们需要从不同的方向来包抄。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兵分三路,第一路是由诚业侯父子和一些其他并不瞩目的势力从后面包抄,只是路程较远。 第二条是直接通向霆灵城的一条峡谷,地势崎岖不平,若是过去了,就等于攻克了半个霆灵城,只是这里凶险异常,温白不假思索道:“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