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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拐角处的俞安心情复杂,脚都迈不动了。他不过多停留了一会儿,那边几位NPC再次根据设计任劳任怨地重复了上述的台词,语气和神态半分不差,场面一度十分诡异。 平台到底是从哪里组起来的项目队伍,台词是从八点档家庭伦理剧里复制粘贴来的吧。 他迈步走出npc的视线死角。 后者看到他后自动换了台词,纷纷诚惶诚恐地弯腰鞠躬,为背后议论主人而心慌,“俞先生,欢迎回来。” “您是来见陆先生的吗,他还是不肯吃饭呢。”菲佣职业素养很高,这种情况下面颊还带着标准的温和微笑。 维克停在俞安的肩头,它不属于系统检测范围内,所有NPC都对它的存在视而不见。 “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煮了粥。” 俞安按下门把手,NPC们跟关闭某种开关般全部噤声。 卧室里窗帘比之客厅要更厚重,室内昏暗,唯独床边点着一个小夜灯,照亮附近很小的空间。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熏香,似乎是加了薄荷入鼻微凉,闻久了有种特殊的回甘,基本模拟了陆宴锦信息素的味道,这种和信息素相似的香气恰如一种隐秘又暧.昧的邀请,顿时让整个卧室的气氛变得不寻常起来。 俞安侧头适应了一会,被熏得眼角泛红,特意没直接关门,想多透透气让门外的新鲜空气净化这糟糕的卧室熏香。 床边坐着一个人,穿着和俞安同色系的银灰色丝绸睡衣,睡衣是最简单普通的上衣加睡裤设计,但因为过于顺滑轻薄,穿的人身上的肌肉线条一览无余。 手腕、脚腕乃至颈部都有牢牢贴在皮肤上的黑色皮质圆环,皮圈连接银链,银链的另一头锁在床上,让被束缚的人只能在一定范围内活动。 强取豪夺囚于卧室不是夸张表达,完全是表面意思。 陆宴锦正垂着头,手里攥着一段链子把玩,指骨分明的手上缠绕着反射银光的金属,随着他的扯动互相碰撞发出轻响,音质暗哑沉闷。 他听见开门的声音后抬头,松开手里的金属链,链条落在腿上,又顺着睡裤滑在床面。 “来了啊。”陆宴锦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 俞安阖上门后因为是在小夜灯灯光范围之外,陆宴锦并不能很好地看清他,只能朦朦胧胧看见大概的身形。 只有自身发光的维克最显眼。 维克感受到主人的目光,怂兮兮地躲到俞安的身后,移动圆滚滚的身子把他往前推了推。 俞安顶着压力走过去,被床边的灯光照亮,身影清晰起来。 “你怎么被绑起来了?”他看着陆宴锦身上绑得严严实实的锁链头疼。 也不知道“自己”是本着什么样的心思,分明是喜欢简单古朴的设计,给陆宴锦锁上的链条却是精美不可方物,银色的金属表面刻着层层叠叠精美艶丽的花饰,细细一段感觉出去可以直接当工艺品珍藏起来。 陆宴锦晦暗不明地盯着手腕上的皮带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一来就是这样。” 他歪歪头,意有所指地看着俞安的方向,准确来讲是维克那边,“听说我是金丝雀?” 刚冒出头来的维克立刻缩了回去,黏在俞安背后寻求安全感,身上光芒顿时黯淡下来。 可惜它再怎么努力也无法熄灭身上的光隐藏在黑暗中。 “帝国法案里明确规定了限制他人人身自由的判处条例,卡莫平台的监管方是睡过去了吗,由着他们设计这种擦边剧情,而你,也在知情条件下没有告诉我。” 嘤,它错了。 维克快要把自己从圆球压成了一张圆饼,声音也小小的,【抱歉,陆先生。】陆宴锦看它认错态度还算良好,脸色缓和下来。 能看清楚人之后,他也在不动声色地看着俞安。 对方身上衣着精美,但是和那张仍保留有稚气的脸比起来衣服略显老成,像是故意装成熟的小孩。 也是,这原本是他的角色,这身衣服是为他准备的。 俞安手贴在额头上,缓缓呼出一口气,“卧室里该有解开锁的钥匙吧,我去找找。” 真正找钥匙的时候才会发现这个房间清冷得可以,除了最基础的家具外没有任何装饰品,想必有也都被金丝雀给砸了。俞安晃了晃柜子听见里面有物体碰撞声,听上去东西还不少,在翻开抽屉,看清里面放的物品后脸色霎时红透,砰一声合上。 用的力气太大,柜子差点散架。 陆宴锦倚在床头饶有兴趣地推测着他的反应,“怎么了,那里面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俞安后腰挡着抽屉欲盖弥彰道。 该死的策划者,只会乱添加奇怪的设定,那些奇奇怪怪不堪入目的道具,他和陆宴锦怎么可能用得上。 幸好翻开抽屉的是自己,等晚些时候一定要想办法把这柜子扔出去。 在陆宴锦还不知道的情况下,房间里为数不多的家具又即将再少一件。 仔仔细细在卧室各个角落翻找过也没有任何收获,他正想告诉陆宴锦让他再忍忍,床边传来哗啦啦的金属碰撞声,就见他一手拽着链条,在手上缠了几圈直接用力把左手上的那根扯断,然后扔掉平静地看着俞安等他开口。 俞安:“……没什么。” 最后是在贴身西裤口袋里找到了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