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着迷[先婚后爱]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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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站在原地撇嘴:“抱一下都不行吗?” 奚澜誉将烟碾灭,往后退了一小步,问:“去哪疯玩了,熏得一身油烟味。” “有吗?”何媛媛低头闻了闻,仰脸俏皮答,“好像是有一点,我还是先上去换身衣服吧。” 说完,何媛媛头也不回地跑上了楼。 从始至终,她都没问宁枝是谁。 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宁枝觉得,何媛媛不喜欢她。 而这一点,在她换好衣服下楼时得到验证。 正青春的少女可以驾驭任何可爱的风格,却很难将职业装穿出味道。 何媛媛不知从哪翻出一身跟宁枝差不多的套装,尺码虽合身,却怎么看怎么别扭,有种偷穿大人衣服的即视感。 小姑娘藏不住事,眼神往哪飘,有多紧张,全都在脸上和小动作里展露无遗。 宁枝轻笑声,侧过身来看奚澜誉,那眼神里,揶揄的意味太重。 奚澜誉蹙了下眉,沉声说:“上去把衣服换了,穿这样像什么话。” 何媛媛不服气,手指宁枝:“为什么她可以,我不行?” “她是谁?”奚澜誉那声里几乎带了点警告,“没大没小,叫嫂子。” 何媛媛快哭了,眼眶通红,但她两只手死死绞在一起,硬是不让自己眼泪落下。 她也不上楼,倔得很,就这样跟奚澜誉对视。 宁枝挑了下眉,没成想今天是看戏来了。 何信芳正炒完菜端出来,见到这一幕,手里端着的汤差点洒出来。 她老来得女,宠得跟什么似的,平素要星星不给月亮。 但唯独一条,她千叮咛万嘱咐,澜誉厚待她们家,那是因为澜誉心好,她们要做的就是本分,绝不能生出别的心思。 身为母亲,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女儿的那些小九九。 但是不可以。 何信芳过去,将何媛媛扭送上楼,甚至,当着宁枝的面,她还往她背后打了一巴掌。 极清脆的一声。 何媛媛眼泪再也憋不住,“啪嗒”“啪嗒”落下来。 宁枝想到幼时自己也曾这般任性过,只是后来却再没了任性的资本。 她起身朝何信芳说:“我去看看吧。” 奚澜誉跟何信芳同时说:“不用。” 宁枝笑着摇摇头,坚持上去了。 约莫半小时,也不知宁枝跟她聊了什么,小姑娘换了身裙子,挽着宁枝的手臂,亲亲热热下来了。 也不叫“嫂子”,腻在宁枝身边,一口一个“枝枝”,亲近得很。 奚澜誉挑眉看了她一眼,这微小的动作被何信芳捕捉到。 要说之前她对宁枝还只是喜欢,如今见她三言两语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劝动,她这喜欢已升级成扎扎实实的佩服了。 “澜誉,别光自己吃,给人家宁枝也夹点啊。” 奚澜誉没吭声,默了默,放下自己的筷子,用公筷给宁枝夹了块丝瓜,又起身给她盛了一碗汤。 虽是家常的小事,奚澜誉却做出一副纡尊降贵之感,宁枝极为不适应,面上淡淡,心中却已深深克制住自己起身鞠躬的冲动。 一顿饭终于和和气气吃完,何信芳恋恋不舍将她们送到门边。 “枝枝啊,以后有时间随时来玩,不用等澜誉,他一年忙到头也没空歇,你要路过,就一个人来。” 宁枝应了声。 何媛媛凑过来说:“枝枝姐,以后我去北城找你玩啊。” 宁枝笑说:“等你。” 年轻人的感情热烈而短暂,方才还闹脾气的小姑娘此刻竟看都没看奚澜誉一眼,自顾自扭头回去了。 何信芳讪讪:“这孩子。” 奚澜誉不在意,将宁枝往车内一带,说:“我们先走,下回再来看您。” …… 行至中途,奚澜誉偏头,打量宁枝半晌:“怎么跟她说的?” 许是今天心情太好,宁枝罕见露出狡黠的一面,她唇角微勾,看了眼奚澜誉:“真想知道?” “下回再告诉你。” 第12章 奚澜誉嗤了声,将手臂搭在车窗边沿,垂眸翻阅方才未读完的文件。 明显不愿再搭理她。 宁枝早预料他会如此,倒也没什么额外的情绪,默了片刻,将耳机戴上,闭目养神。 她昨晚才来平城,还没睡几个小时,就被导师揪去会场,研讨会刚结束,又马不停蹄陪奚澜誉赶场子。 一天的神经高度紧张,直到此刻,宁枝坐在车内,才觉出一丝后知后觉的困意。 但这是奚澜誉的车,宁枝自然睡不着,只放了些舒缓的音乐放松身心。 似乎两人每次单独呆在一起,到最后的结局都是归于平静。 宁枝勾了勾唇,这样也很好。 反正她也不喜欢无意义的尬聊。 司机将车泊在酒店门前,宁枝今晚依旧住这里。 起身去拉车门的瞬间,宁枝忽然回头,问:“能加微信吗?” 奚澜誉偏头,镜片下的目光无声审视。 宁枝并不畏惧,坦言:“想说很久了,总觉得每次找你还要通过中间人,很不方便。” 奚澜誉没有立刻答应,这是他一贯的风格。 宁枝也不着急,等着他权衡,她态度坚持,似乎只要奚澜誉不开口,她就能在这坐到地老天荒。 良久的沉默,酒店门前来来回回不知换了多少拨人。 奚澜誉推了下眼镜,那镜片下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冰凉,他看着宁枝,微微点了下头,嗓音低沉:“我会加你。” …… 远处霓虹闪烁,灯红酒绿般嘈杂,宁枝抬头,望见今晚月色明亮,硕大的一轮。 她微微弯了下唇。 师兄李彭正从酒店出来遛弯,见到宁枝,好奇问:“诶,你去哪儿了,老师找了你一天。” 宁枝走时没见到纪斯何,后来想着发个微信,结果事情太多忙忘了。 她点点头,将包带在手心绕了两圈,“老师在大厅还是房间?” 李彭说:“在大厅,我刚还看见呢。” 宁枝说了声“多谢”,先回房间洗脸卸妆,再换了身简单的白t牛仔裤,才下楼去找纪斯何。 纪斯何见到她,先是一顿训:“跑哪去了,电话电话不接,微信微信不回,你这手机趁早给我扔了。” 宁枝揿开手机屏幕,果真见到十分钟前纪斯何给她打过两个电话。 那时她正在奚澜誉车上,车内安静得要命,但凡发出一点声音都像是罪过,宁枝索性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她在他对面坐下,安抚纪斯何的情绪:“抱歉,手机静音了,我真的没听到。您找我什么事?” 纪斯何摇头,“搞不懂你们年轻人,一个两个的都喜欢静音。”他转过身,示意宁枝看他的电脑屏幕,“这篇论文我发你,你仔细看看,是今天研讨会上你问的那个问题的延伸。还有,你外婆的体检报告估计快出了,你最近下班记得去拿。” 宁枝说“好”。 纪斯何挥挥手,头也没抬:“行了,就是看你这么长时间没消息,别是遇着什么事了,现在回来了就行,上去歇着吧。” …… 之前在车里困,现在真躺到床上,又了无睡意。 宁枝翻了个身,从床上爬起来。 或许是心里记挂着奚澜誉要加她微信这事,宁枝看了眼手机,电量所剩无几。 她先倒杯温水,边喝边将手机插上电。 然而过去几个小时,微信里迟迟没动静。 宁枝无所谓地耸了下肩,将纪斯何发给她的那篇论文点开。 论文有些复杂,宁枝全篇通读三遍才大概理解,她将这次研讨会记录的要点又拿出重新整理了一遍。 弄完这些,困意席卷,她最后看了眼微信。 底下干干净净。 宁枝深呼吸,实在不喜欢这样被动的局面。 她拢了拢发,将手机切换到勿扰模式,揿灭主灯,只留一盏小夜灯。 手机直到早晨再也没亮过。 - 第二天到院,宁枝先去二楼体检大厅询问外婆的报告,对方告知出报告还需三天,快不起来。 宁枝点点头,顺路从这去骨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