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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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戏春已经戴上眼罩入眠,李相浮给李沙沙盖上毯子,抱臂放倒椅子,也准备入眠。 李沙沙忽然说:“我们就这么走了,秦伽玉怎么送花瓣?” “攒一天,可以寄快递。” 李沙沙偏过头:“但他不是强迫症,中断一天岂不是很难受?” 李相浮睁开眼:“有道理。”想了想说:“这样,回去后这两天快递拒收,让他再难受一下。” 语毕缓缓闭上眼,根本不放在心上地睡过去。 凝视对方的睡颜几秒,李沙沙有感,秦伽玉的强迫症迟早要被宿主暴力治好。 天没亮飞机已经抵达,李怀尘亲自开车来接他们回去,进门前,李相浮愣了下:“什么时候修的门槛?” 进门处突然安装了一块横木,别提有多诡异。 李怀尘:“爸让风水师算了下,找人赶工修的。” 李戏春跨过门槛脱下高跟鞋,问了句:“生意出了问题?” 李怀尘面无表情:“因为你多次遇人不淑,爸脑子一热找人看风水。风水师说加块横木寓意好,象征‘一家有女百家求,’总有一天会被求亲的人踏破门槛。” 显然也是对这种装修有些无语。 李戏春闻言嘴角一抽,嘟囔了一句‘这话也有人信’。 “二哥呢?”李相浮问。 “房间里。” 李相浮上楼问李安卿要回旧手机,如今失忆梗已经用不了,自己原来的号码还绑定了不少东西,用着方便。 飞机上睡眠时间不足,补眠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吃了点东西李相浮抱着琴去庭院,许久没弹,仿佛这琴都寂寞了,才放下古琴,手机便传来消息提示音。 [-:你人呢?] 李相浮回复:[在家。] 之后对方再没发来一条消息。 李沙沙等着听琴,态度敷衍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秦伽玉太讲究仪式感成不了事。” 说着一挥手:“不用管,先奏乐。” 李相浮坐下保持宁静致远的心态,开始抚琴。 刚刚波动几下琴弦,李老爷子突然走到庭院,喊他出去锻炼身体爬山,顺便说说在姚川的遭遇。 预感后一条才是重点,李相浮回屋换了身运动装。出来后发现李戏春也在,后者无奈耸了耸肩:“爸想从我口中了解向拓这个人。” 附近有一座名山,近几年开发成一个小景点,每次上去前需要交门票费。 三人顺着石阶慢慢匀速往上爬,靠着自然景观陶冶情操,李戏春心中的郁气散了不少,慢慢讲起和向拓的相遇。因为总共相处也没几天,很快事无巨细地说完。 李老爷子沉吟:“的确像是被人雇来搞事的。” 李戏春:“还有些说不通的地方。” 图财图色? 仅仅如此的话,没必要加个中间商,雇人追求纯属耗费资本。 李老爷子话到嘴边,视线突然被前方算命的吸引。 李戏春一眼就看出他在打什么主意:“要算你算,我不去。” 随便找一座有点名气的山,上面都有好几个算命的,李戏春根本不相信这些。 李老爷子骨子里也不是个特别迷信的人,被女儿的话一激,还真就去了。不过他倒是没有随便报生辰八字,只测字。 算命的摸了摸稀疏的胡须:“能看出你最近有烦心事。” 后面李戏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李老爷子神情也有点不自然,连解字的过程都省略,可谓敷衍到了极致。为了面子他硬撑着算下去:“是有点,我家一个孩子总是遇不到良人。” 算命的佯装高深:“当上帝关了这扇门,一定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 这下就连李相浮都听不下去了:“我记得这话出自《圣经》。” 本土算命的不是该信神仙? 算命的确实就是个混饭吃的,假模假样戴着个墨镜。 镜片太脏看不大清,瞧见不远处侧身站着的李相浮一头长发,只当也是个女生。忙问:“那两个都是你孩子?” 李老爷子点头。 算命的一拍大腿:“你看,这不就是一扇门,和另一扇门?”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 李老爷子:……这冤枉钱花的。 后来: 李老爷子:请大家注重秩序,排着队去领爱的号码牌。 秦晋:我多少号? 李老爷子:十位数。 秦晋:…… 第45章 付了二百块钱,之后爬山途中李老爷子一直黑着脸。 李戏春幸灾乐祸安慰:“爸,别为两百块钱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李老爷子脚下步伐加快,失去一开始匀速前进的节奏,很快气喘吁吁。 见状李戏春不再同他闹,探头看到再上一段阶梯旁边有长椅,提议去那边休息一下。 大风大浪见多了,李老爷子的关注点很快从情情爱爱这种麻烦事上移开,拿出一张纸巾边擦着额头的汗边说:“我让你大哥继续找人往深入的查,发现这个向拓骗过的女孩,加起来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纸张被攥紧成一个团状,李老爷子眼神一冷:“但你是个例外,他以往的主要目标都是涉世未深的女孩,从间隔来看,下手前不会做深入调查。” 昨晚匆匆离开姚川,一旁李相浮有些遗憾插话:“可惜不能见再这个爱情骗子一面。” 李老爷子纳闷:“别做莽夫。” 言语间以为小儿子要帮他姐出气,把人打一顿。 实际李相浮文明多了,只想让李沙沙免费送爱吃软饭的人渣去他该去的地方。 “几年内也见不着了,”李老爷子语气不善:“以前那些受害者想着金额不大,最后多不了了之,我专门请了律师去帮助她们,涉案金额加在一起,够进去好几年。” 李戏春:“这样的人嘴不硬,稍微吓唬一下估计就能抖出后面的人。” “别想得太简单,”李老爷子站起身:“说不定背后搞鬼的人早有准备。” 一直到回家,李相浮依旧是保持缄默的状态。 李戏春:“别忘了把画拿过来给我看看。” 被琐事一耽搁,李相浮差点忘了这次疗养计划的主要目的。 总共就一幅画,李戏春从专业角度表示认可。 李相浮:“能有多少?” “如果没有你前段时间的获奖头衔,最多五位数,现在六位数。” 艺术的世界就是这么奇妙,画的太逼真,被说没有灵气,太抽象观赏者表示我行我也可以,其实在李戏春看来,这幅画的真正价值丝毫不逊色于百万名作。 李相浮倒是没有为画作价值缩水感到可惜,略一迟疑提起对方因为诗集对向拓产生好感的事情:“还有谁知道你喜欢这位作家?” “安卿,高寻……”李戏春思考良久,硬是吐不出第三个名字,最后说:“应该就这两人。” 李相浮目光闪烁了一下,突然提起秦伽玉:“你不是说和他总能找到共同话题?” 李戏春怔了下,随后道:“我也想过这种可能,但去姚川是临时起意。” 李相浮沉吟:“或许就是因为时间紧,才找了一个破绽百出的人。” 一开始应该做了更周密的安排,碍于李戏春突然跑去姚川市,才换了个人来实施计划。 李戏春闻言冷不丁问:“你现在是能肯定秦伽玉还活着?” 回避了她的视线,李相浮并未给出明确答案。 李戏春调高了一点空调温度,没深究,说:“算了,你先去洗个澡,满头汗空调一吹容易着凉。” 当她转身的瞬间,李相浮不禁开口:“为什么不继续问下去?” “每个人都有秘密,”李戏春微微侧过脸:“知不知道你二哥是做什么的?” 李安卿向来神出鬼没,以前李相浮自己还烂事一堆,哪有心情管这些。 “做什么的?”他好奇。 李戏春:“我也不知道。” “……” “爸好像也不清楚,就问了一句有没有涉及违法犯罪灰色地带,安卿承诺没有后,他再没管过。” “……” “还有我至今都不确定爸有没有和你妈领过结婚证,听说你出生时他们还没谈拢要赠予多少股份。” 李相浮彻底失语。 李戏春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别活得太明白,学学你妈,偶尔世故一点。” 她总觉得对方这次从国外回来,不但气质上改变,精神上也有点不对头,似乎过于通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