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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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文这到底是要搞工厂呢,还是打算搞教育? …… 阮文在上海这边待了几天,九月初回到了家里。 至于谢蓟生,他如今还需要“静养”,一个人在上海呆着去好了。 回到家中,阮文看着女儿觉得有点不太对,“怎么衣服都这么小了?” 明明之前还挺合身的呀。 “我们元元长大了,衣服当然会变小。” 阮文恍惚了下,“元元是不是马上就要过两岁生日?” “可不是嘛。”李阿姨帮阮文整理行李箱,“前两天还问我,到时候有没有人给她买蛋糕吃。” 正在收拾东西的阮文听到这话眼眶一酸,放下手里的东西,抱起了正在玩乐高的女儿,“想吃蛋糕了是不是?过会儿妈妈就带你出去买。” 原本还有些生气的小姑娘听到这话亲热的喊起了妈妈,“我想吃好多好多的蛋糕。” “那就给元元买个大蛋糕好不好?” 谢元元十分给面子的在亲妈洗脸,“那能天天买吗?”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阮文愧疚的看着女儿,“对不起元元,妈妈也想天天给你买蛋糕吃,可是爸爸不让。” 李阿姨:“……”这事吧,是不是做的不太地道? 谢元元小朋友苦着一张小脸,“爸爸坏,不喜欢他了。” 远在上海的谢蓟生忽的打了几个喷嚏,这让石磊的老父亲有些担心,“感冒了?” “没……”谢蓟生又打了个喷嚏,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石磊的太太连忙去给端了杯热水过来。 还贴心的准备了甘草片,看的谢蓟生舌苔发苦。 把水和药都放在了一旁,谢蓟生继续刚才的话题,“这不止是阮文一个人的主意,做生意谁家不是做,倒没必要忌讳什么,何况两国关系不会因为我们这一单小生意就变得岌岌可危。” 石老爷子沉默不语,倒是一旁的石磊有些想法,“不过我觉得还是有些冒险,主要是现在咱们和苏联那边的关系一般……” 这时候不免有些顶风作案的意思。 “国家谋生存,小国向来是左右逢源,做生意也是如此。”谢蓟生看着石老爷子,“苏联那边的一些重工设备还是很值得学习的。” 石老爷子眼前一亮,“你是打算做生意来搞交换?” “如今的经济形势不好说,倒不如做一下交换来的合算,何况他们的重工业本身就发达,急需这些轻工业品。” 石老爷子神色松动,而石磊早已经被谢蓟生说服了,“这倒没错,可你想要什么重工业品?这个可得掂量清楚,别生意没做成反倒是结了仇。” 谢蓟生轻摇头,“没事,我有分寸。” 他的分寸在哪里? 谁都不清楚。 不过谢蓟生一向稳妥,石磊也就没再多问。 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 谢蓟生跟学校这边请了病假,系里头有些头疼,可人受伤还是登了报的,你能说什么? 缺了这么个青年教师,机械系的系主任想了许久,找陶永安过来代课几天。 “我不行我不行。”陶永安当即拒绝了,他又没备课,哪是教书的料呀。 “本来吧我也没想着找你。” 陶永安:“……”您是系主任,可说话也不能这么难听对不对? “那您打算找谁呀?” “小谢老师不在,他大舅哥可以顶上嘛。” 陶永安看着一脸西索当然的系主任,他还挺想打人的。 “您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谢蓟生的大舅哥谁呀,周建明! 人家在清华教书教得好好的,也面临着新生开学,哪有空来给你顶上? 系主任面不改色,“这不是觉得你忙嘛,找小周老师人家也不见得有空过来,所以就来找你。” “我……” “主任,陶永安没时间我有空,不如我去好了。” 系主任看着过来的人,愣了一下,很快就点头,“阮文你去,那也行呀。” 行什么行? 陶永安愤怒了,“你这当给小孩子过家家呀,那可是大学生,你把人家的根基给打歪了怎么办?我承认你算半个机械系的学生,可你基础不行,教不来这些东西。” 瞪了瞎凑热闹的阮文一眼,陶永安很是认真地说,“我来,我去上课。” 系主任松了一口气,“行,麻烦阮文了。” 陶永安:“……”不是应该感谢他吗?为什么这么说! 他觉得,自己仿佛被算计了。 系主任走后,陶永安在那里暴走。 “阮文你这就有点过分了。” 阮文不为所动,“陶老师,我要是你我现在就去备课,不然回头等谢蓟生养好病从上海回来,一上课学生们两相对比只怕陶老师你的名声就要毁了。” 陶永安面露慌张,“怎么可能,你别瞎说!” 阮文这是典型的胡说八道,他才不相信呢。 不过是得好好准备准备,好歹他也是机械系的老学长,当年的天才小陶同学。 “对了阮文,谢蓟生真没事?” 这受伤住院闹到了报纸上,阮文没事人似的回了来。 要么是谢蓟生没事,要么是这两口子有事。 陶永安有些担心。 “小事。”阮文笑了笑,“你这么关心他,要不去上海探探病?” 陶永安觉得阮文肯定有什么事瞒着呢,“小陶老师没空。”他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得赶紧去找教材,看看现在这些学生都学什么东西,别课堂上丢了颜面。 至于谢蓟生和阮文两口子的事…… 阮文这么说了,肯定就是没事。 两个人在搞什么鬼,陶永安不关心不在乎。 随便他们折腾,认真他就输了。 …… 谢蓟生是在谢元元生日的头天晚上回来的。 九月的夜里微微凉,带着一身的凉气,谢蓟生从窗户上翻了进来。 蓦的就和阮文对上了眼睛。 “怎么还没睡?” 阮文倒是睡了,但听到窗户边的动静一下子就醒了。 月色下,看到谢蓟生跟野人似的,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等着翻窗的郎君呢。” 谢蓟生不由莞尔,他浑身乱糟糟的,尤其是好些天没顾得剃胡子,没敢去亲阮文。 倒是阮文主动了些,抓着了他的手,“胡子拉碴的像是个野人,你这是去西伯利亚滚了一圈吗?” “何止,还去了北极,看到了北极熊和极光。” 手摩挲在男人的脸上,阮文轻笑了下,“极光好看吗?” “好看,不过没你好看。” 这话让阮文乐了起来,“还油嘴滑舌了,谢蓟生你刚从油锅里滚出来吧。” 她踹了谢蓟生一脚,让人去洗澡。 臭烘烘的。 所谓的糙汉子,看照片可以,真要是靠近了。 怕是就变成了臭汉子,没人有心情欣赏。 …… 卫生间的门忽的被推开,阮文看着拿浴巾的人乐了,“你怕什么?” 谢蓟生怕什么呢? 怕吵醒了隔壁睡着的女儿,万一进来的人是小闺女怎么办? “怎么穿那么多?” 谢蓟生有些奇怪,往年这个时候,阮文晚上也没穿这么多吧?特意罩了个长袖外套。 他刚才也没注意看,阮文睡觉的时候也穿这个? 阮文嗔了他一眼,“之前晒黑了没养过来。” 她这次去边疆去的不是时候,从上海回来后才后知后觉自己黑了好几度。 这段时间养着也没养回来。 本来这些真丝睡裙还都粉粉嫩嫩的,她不管是冷白皮还是暖白皮穿着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