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节
究竟是谁在背后这么精心为他们川西‘谋划？’，将这些她和王爷都不好意思挖或者轻易挖不动的人给送到他们面前的。 日后有机会，一定的好好谢谢对方不是吗？ “楼当家，那聂家现在如何？”以他的性子，应该会妥善安排好聂家才会到这来才是。 虽然她并不会觉得聂牧是因为自己受到连累，可就像楼十九说的，多多少少有些关系，至少，她的确定，聂家一门时候安全，他来川西，这一点她相信王爷也会考虑到。 如今在川西的人，王爷都已早早安排妥当，就连沐阳、岭川等六城守将的家人，王爷都细心安排好了，何况是投奔到川西来的人，若是得知聂牧到了川西，恐怕有人要开怀一阵了，得遇良才难得啊！ “这楼某就不方便多问了，那聂公子怎么说也算是林当家的故交，不若林当家的自己去问，不过以楼某之见，那为聂公子可是大才，是个谋定而后动的人物，林当家的可放心。” 看来楼十九对这聂牧的影响是当真不错。 林霜语不置可否，笑了笑，确实，以聂牧的性子，该是将聂家安排妥当才到川西来的，想到这，眉头微微一动，“你们也到了几天，王爷前几日都在望月城，怎么他？”没上门去？ 这样的消息，他相信祖父他们应该能得到，也没听祖父提，难道是来不及？ “哦，到了望月城之后，这位聂公子就与楼某分开了，说是来投奔，总的有份像样的礼物说起来，还真是，不知做什么去了，楼某来别庄的时候，还特意去他落脚的客栈打听了一下，本想问问他是否一同过来见见故人，可店家说，他早两日就结账走人了。” “意思不在望月城了？”既没去王爷府，也不在客栈，莫非是离开望月城？ 想到这，林霜语难免有些紧张，那感觉就像是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当然，这比喻多少有些不太恰当，怎么说，也是一位故人，严格来说，她还认了聂老太太做干祖母，她还的喊他一声大哥不是？这人到了川西，连地主之谊都没尽到，实在说不过去。 莫非是川西有什么让他不满意的地方？ 楼十九耸了耸肩，但是他不认为那聂公子是离开川西了，可能是去有什么事，至于为何没去王府见王爷，他也有些纳闷，按说，这大老远来投奔，连主人家面都没见上，不应该走的这么悄无声息才是。 “多谢楼当家的提点！”林霜语想着，还是让寒香派人去望月城周围找一找。 其他的不说，别出什么事才好。 “林当家的客气，若非林当家的提醒，我楼家可是损失严重！”楼十九哈哈哈一笑，这算是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 林霜语摇头一笑，这楼十九就算不是巨商，也会是个人物，难怪楼家生意能做到今日这份上，和掌舵之人分不开。 “楼当家的当机立断能割能舍，就算霜语有心提醒，一般人也未必做得到，楼家将来，必会花开遍地。”富贵花！ “承您吉言，往后还的林当家的多多关照，故此，楼某还有一样东西，想请林当家的交给王爷。”楼十九郑重其事拿出个小盒子，巴掌大小，不知什么宝贝，看他这难得严肃的样子，林霜语都忍不住有些好奇了。 “这是？” “我楼家的商道通印！相信王爷和林当家的用的上。”战时，很多消息往可能都不会有从前那么畅通，但是他们楼家的商道，就算改朝换代，也能畅通无阻，他知道，王爷和这位未来王妃，都有各自的势力，想要获得消息，自有渠道，但是，他们的渠道恐怕不适应于战场通用。 而他们楼家的消息通道却可以。 林霜语一听，立刻会意，眸子一亮，很是不客气的接过，这东西，楼十九能拿出来，可是诚意十足了，这是他们楼家生意亨通的根本了，消息，在如何时候快人一步，都至关重要，很可能就是决定成败的关键。 “这么重要的东西，楼当家为何不亲自交给王爷？” 而是要饶个弯子接她之手交给九兮？ 林霜语一时没有相同其中细节，楼十九只是望着她一笑，“都一样！”交给王爷，和让她交给王爷怎么会一样呢？这是变相的告示王爷，他楼十九可是林姑娘的人，不说他们现在的关系，纵是将来有那么一天，这二人高不可攀时，他们身后定然会站着不同的人，而这些人，将来会影响很多事情，比如继承家业的人，是否是林姑娘的孩子。 当然，这些，他可能想的太远，就眼前来说，以王爷身侧之人的在意程度，他想的这些也着实有些多余，可真到了那个份上，有时候，很多事是身不由己，不能随性所以任由他们自己左右的，因为那时候，他们身边，盘根错节会围绕一群人，那时候，就会有权衡二字。 总之他先结识的林姑娘，他这人办事，素来讲究个先来后到的规矩，或者说，特别相信缘分。 这一层深意，林霜语还真的没有去深思，因为她压根还没到过这些东西。 “那霜语就替王爷收下了，多谢楼当家的慷慨！”这东西，来的正当时，往后一旦开战，有大用途。 生意人嘛，付出总要有些回报，回头和王爷商量一下，川西要建立通商交回之城，这楼十九是个不二人选。 “好说，林当家的不是还约了老太爷有事？林某就先行告退了，哦，对了，这印楼家可不是白给的，林当家的，这引给我家小子换一个先生如何？”楼十九起身，这口吻立刻就变成了生意人。 林霜语听的几分意外，不太确定的复问了句：“楼当家的确定？”这未免有些亏本啊。 “就你那五弟，如何？”楼十九直接开口要人。 其他的，只要是生意上的事，他楼十九相信他们楼家的实力，更相信自己，他楼家家业，将来纵是再多的富贵，也要后继有人，这个比什么都重要。 林霜语此刻才算是几分心服口服，这楼十九，的的确确是个让人不得不高看的人物。 拱了拱手道：“既楼当家的开口，霜语自会说一声，但是家弟时候愿意，还的看他自己。”她永远不会拿家人做交易，更何况是五弟，她要那个孩子，活的顺心顺意，他不愿的事，别说这楼家一方印，便是这天下也不换。 “好！”楼十九也明白强拧的瓜不甜。 离开之际，心里几分感慨，难怪那个林家小公子那么念着这个大姐，都是相互的，这样的兄妹感情，着实让人有些羡慕，不知不觉，让他想起自己的大哥，楼家人都说，人没了，可他坚持，人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大房的那一份，谁也别想打主意！ 他的为大哥照顾好嫂子和孩子。 楼家虽是生意人，可他也希望，楼家有血有肉，有情有义，如此才能长就不衰。 这楼十九倒是有眼光，竟为自家儿子求的五弟当先生，林霜语摇了摇头，收了人家的好处，回头总还是要去说一句才是。 “寒香！去办我查个人” 聂牧，离开望月城，回去哪里？许久不见，这一次一定好好喝上一杯。 收了手中的印章，林霜语大步而出，去带祖父先见一见故人吧，有些事，也该跟祖父好好说说。 第564章 好好活着（3更） 老太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要见的故人会是紫风修。 当他看到紫风修的时候，身子微微颤抖，不敢自信的扭头看向林霜语，又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的紫风修，这这 这是死而复生吗？当年朝中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那个早就不在人世的紫老将军，当年对他有救命之恩的人，怎么除了两鬓斑驳，脸上添了岁月的痕迹之外，其他的一点没变，还和当初一样的容貌。 “紫” “林大人！”再见故人，紫风修也是感慨万千，喊出来的声音略有些颤抖，没想到，还有再见的一天。 “紫将军!”听的声音，老太爷确定，这是人不是鬼，可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双老眼揉了揉，又靠近了几分。 林霜语知道，老太爷定是要受不小惊吓了，走过去安抚一声道：“祖父，这就是孙女要带您见的故人。”林霜语并不想瞒着老太爷，她希望，和这位老人之间，没有太多的秘密，因为这位老人是真心实意的疼爱着她这个孙女。 “大丫头他紫将军还活着？”这么说当年没死？ 林霜语点了点头，紫风修又喊了一声，“林大人，别来无恙！” “紫将军！太好了，你还活着啊！”老太爷总算是相信，他看到的人还活着，几步上前，蹲下身子拉着紫风修的手，显的很激动。 林霜语亲自搬了一个圆凳让老太爷在紫风修面前坐下，这两位老人之间，恐怕有许多话要说，却一时间互相看着一句话都没有，不知该说什么吧。 “紫将军对不住啊，有负所托，云岚她”说到这个，老太爷一声轻叹低下头去，愧对老友啊。 紫风修连忙摇头，“老太爷高义仁至义尽，这我还能再见到她，已是死而无憾。”说着，紫风修看向林霜语，休息了这些天，嗓子也好了不少，自家也有练习发音说话，如今说话，已经利索不少了。 老太爷能听出声音的异样，也看到了对方的腿和手，他握着对方的手时，对方一点力气都没有，可他并没多问，他也不知道，大丫头是怎么找到紫将军的，只觉得，还活着就好，这大丫头，也算是多一个亲人了。 林霜语将两位老人相顾无言，感慨万千，干脆让大双他们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了堇兰，怎么说，这丫头也算是过往的一部分。 或许，她要说的话，老太爷听了，恐怕会觉得很难以置信，可她还是想让这位老人知道。 因为，她的让祖父知道，这世上，她还有个亲人，有个亲爹。 她是墨宝华的事，她已经告诉过祖父，祖父也相信了，其他的事，林霜语在心里过了一道，将她并非墨亦宏亲生女儿的事告诉了老太爷，老太爷听着时，嘴巴张大，怔怔看着林霜语，在听的林霜语说，她亲爹另有其人，就是那个曾咱府上住过的师父时，更是如置身云端了。 老爷子听在耳朵里，又是另一个版本了，在他看来，当年，那墨亦宏娶紫玲珑的时候，紫玲珑已经怀有身孕那墨亦宏便是十足的冤大头！！ 再又听的，紫玲珑并非是紫风修将军的亲生女儿时，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不光是紫玲珑，还有紫云岚老太爷表示，他有些承受不住了。 不过，林霜语并未提及天择城，因为不想老太爷他们知晓这些而担心什么，更不想他们牵涉到她娘的恩怨中来，告诉他这些，是想以后爹来林家的时候，不至于还的喊师父，爹他老人家不高兴啊，她自己也觉得不舒服。 至于什么转生这类复杂的事，林霜语就更没提了，她怕老太爷承受不住。 说完之后，林霜语给了老太爷一点消化的时间，打算让紫风修跟老太爷聊聊，好缓解一下气氛。 出了房门，林霜语深吸了口气，说出来，果然是心里舒服多了，尤其是再面对祖父的时候。 堇兰跟着出来，看着林霜语，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林霜语抬头看天，此时正是晚霞漫天的时候，林霜语微微一笑，“堇兰，能活着，正好，往后，咱们都的好好活着。” “嗯，好好活着，堇兰能再见到小姐，真好！”尽管现在的小姐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可她还是觉得很好，堇兰也跟着抬头看天，这辈子，小姐一定要幸福，将上辈子所有的不痛快不如意都活回来，夫人在天上看着，一定会欣慰的。 林霜语点了点头，“能再看到你，也很好。”尽管他们主仆从相认到现在，都没有好好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谈谈从前，可他们彼此都知道，没必要，她们都在努力的活着。 她娘为她费尽心思从老天爷手里偷回来的一条命，她怎么敢不好好活着，她要如娘所愿，活的平安喜乐，但她也不会忘了那些害她娘的人。 这世道，不是因果终有抱吗？那就看看吧。 “堇兰，一会老太爷出来，说我在书楼等他。”林霜语留下话，大步而去，她没有太多时间感慨万千，她还有许多事要做，她要如娘所愿，活的好好的，首先，就的让这世道太平。 天下也好，五宗也罢，她都会弄清楚，哪怕一路披荆斩棘，她还的变强，强大不惧这世上任何人，任何事，她要这个世道自己能主宰。 如此，才能活的恣意痛快吧。 小姐，你比从前活的更痛快了，堇兰望着林霜语的背影，尽管脸上伤痕吓人，却因为此刻的笑容，让看看着也不觉得那么可怕了。 林宏图一直外头长亭等着，自家大姐姐从遥方回来之后，匆匆见了一面，都没来得及好好说话又分开了这么数日，今日一定要带大姐姐去看看他这些日子整理的回南记。 看到林霜语出院门的时候，人已经飞奔过去了，“大姐姐！” 听的这一声，林霜语摇头一笑，这小子，这是一直在这等着自己呢，也是，他们姐弟两，有好些日子没好好说话了。 “走路别那么急，绊倒了怎么办？走，陪大姐姐去书楼看看。”林霜语一眼就看出这小子的心思，这是在等着自己去看看他的成果了。 林宏图嘟着嘴，挽着林霜语的胳膊，“怎么大姐姐和娘一样，永远把我当小孩子，我现在长大了，大姐姐，去书楼一会再去，你回来，还没给祖母请安吧，先去给祖母请个安。” 果然是长大了，林霜语突然有些感慨，比自己想的细致多了，她知道，老太太不会在意这些，也习惯了，可终究是她做的有些不对了。 “好，去给祖母请安，五弟说得对，不能再把你当小孩看了，比大姐姐都懂事多了，还有人粘着要拜你为先生了，厉害啊”林霜语临时改道，心里很是欣慰，这个五弟，是她重活之后，老天爷送给她的一道温暖。 “大姐姐可别提那小子了，这都要在咱们府上住下了，天天喊我先生，害的我被大哥他们笑话。”林宏图皱了皱鼻子，“不过，那小子其实挺聪明的，一点就通，就是太能闹腾了” 听的这嘟囔话，林霜语抿嘴一笑摇头道：“五弟也有被人烦的时候，这么说，那小子也不是无可救药的地步，既然人家都喊你先生了，你有没有兴趣，收一个调皮学生，让他变个模样？”林霜语答应楼十九说一嘴，那就真的是说一嘴，自家弟弟答不答应，她可不管。 可林宏图年纪不大，却是个心思玲珑剔透的。 他大姐姐才不是多话的人，刚才，那楼当家的与大姐姐单独谈过话，大姐姐想在这么说，必然是受人之托，既然大姐姐能开口说一句他有什么不答应的，虽然那小子是烦人了一点，但是他有办法治，再说，他们林家本来就要开书院，他是林家子孙，当个小先生也没什么不妥啊？ “大姐姐说的是，别人教不了的，咱们林家人能教，不正好说明，咱们林家的先生厉害吗？好吧，这个学生我收了！”林宏图臭屁满满，可一番话说得，却让林霜语一点为难之处都没有。 这份心思，也难怪林霜语这么疼他一场。 林霜语温和一笑，伸手拍了拍林宏图的胳膊，“好小子！长大了！”太过懂事，就是会让人心疼，不过，她的领情不是吗？ 世上有个人，如此毫无私心的对自己，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