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
难为这孩子这时候还能观察到我身上的不同了，不过很可惜这一次猜错了，我还真的是本人。 “我遇见了小丑，”我朝后退了一步，以免他误伤我，“然后我把他干掉了。” “什么！” 约书亚的大声吸引来不少目光，我们立刻装作一副无事的模样。 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小声一点。 “你把小丑干掉了?那你这是?……他身上扒下来的?”约书亚摸了摸我身上的红蓝小丑服。 “不是，”我脸色忽忽然凝重了起来，“如果只是扒衣服就好了，我现在似乎顶替了小丑的身份。” “什么?！”约书亚觉得自己三观受到了冲击，他们才分开不过三十分钟，他怎么就赶不上举起的脚步了。 “代替小丑的身份是什么意思?”约书亚急躁地挠了挠背，“我们等会要打的幕后黑手变成你了是么?” “……”我顿住，满脸无奈，“差不多，我就怕万一我还在，这些家伙就会一直在这游乐园里游荡。” “那我们得干掉你喽?”约书亚将头套重新带上，“还是把你交给特管组蹲号子?” 你对我的怨念究竟有多深?满脑子都是让我坐牢，要不然就是干掉我吗? “先不提这个，你看见别的人了吗?”既然约书亚能进来，那易凌他们估计不会幸免。 “没，我刚从仓库出来就被围住了，然后就遇见你了，”有头套一挡脸，约书亚立即胆子大了起来，还朝着远处的孩子挥手互动。 “那现在我们需要去找他们?从哪里找起?” “我也什么头绪，要不，先去钟楼?”我思考片刻，最终见目标定在了钟楼。 那声如同开赛前鸣枪的钟声我还记忆犹新，直觉告诉我，那个钟楼我们肯定能找到点东西。 我和约书亚觉得了目的地，一路顺着小道悄悄地向钟楼的方向前进着。 我虽然顶替了小丑的身份并不怕底下那群家伙探查，但是约书亚不一样，头套之下，他还是一介普通凡人，但这里的鬼魂数量太多了。 并且他们还有继续增多的架势。这并不是我的错觉，这个游乐园变得游乐园热闹起来，周围的灵魂都在往这边靠拢。很快，这里的热闹程度就不亚于白天了。 即便噩梦走的是小路，我们依旧遇见了不少鬼魂，有漫无目的闲逛的，也有专门跑来找约书亚熊要气球的。 更多的是来询问小丑今天有没有杂耍的。 我再次遇见了一位让我表演的小姑娘，我表示手上并没有工具，并且自己需要寻找东西之后，那味小姑娘很遗憾地离开了。 这位小姑娘非常热心，不仅在离开前关心了我有没有找到丢失物，并且还将我丢失重要东西的事情告诉见到的没一个人。 凭借着小丑对这座游乐园的重要性，人们对重要的人关注度总是很高。 于是乎，在不到十分钟内，现在一块有了不下几十个人来关心我了。我和你怀疑，再这样下去，整个游乐园的游客都要知道小丑丢了东西了。 “你不该编这么随便的借口的，”见我又送走了一批人，约书亚才从远处走进，因为一群鬼魂的围观，约书亚连靠近我都不敢。 “我的错，”我叹了口气，望着还有一百多米的钟楼，总算是走到了，“先进钟楼，避一避也行。” “你猜从这边到那边，我们还会遇见几个来关心你的人?”约书亚和我保持着距离，和周围的人挥手。 “……” 等我们走到钟楼时，上面的时针已经指到了“二”的位置。 “凌晨两点了，这里怎么还有鬼来?”约书亚看着身后越堆越多的鬼魂，不禁有点难以言语。 “要不你试着脱下那身小丑服?” “先进钟楼，我试试能不能脱下来。” 钟楼的门是上了锁的，我和约书亚站在门外面面相觑。 “砸门吗?”约书亚小心地问了一句。 我看了看身后人头涌动的广场，否决了约书亚的提议。 “那要怎么办？干等着?” “先别急，我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砸是不能砸的，以现在小丑的关注度，砸门很快就会吸引来数量客观的鬼魂。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我并不是原装小丑，到那时候，事情就会变得非常糟糕了。 “小丑先生你在这里干什么呀?”我和约书亚的注意力还集中在门上，没注意后面已经站了个男孩子。 “我……找东西。” 我将嘴边的那一句粗口咽下，继续用着那丢东西的借口。 “我能帮你吗?”男孩子手上还拿着一块残破的糖，满脸都是划痕和鲜血，但是表情却是天真可爱。 “我……” “我们打不开这扇门了，也许这位小丑叔叔丢的东西就是落在这里了！”约书亚这一次抢在我的回答男孩子。 “那你为什么不用钥匙呢?” “因为我们没有啊?”约书亚拍了拍自己的厚手套，语气无奈。 “那你们可以去找门卫叔叔啊，大家丢掉的东西都是去找他的，他们说门卫叔叔有钥匙的。” “这样啊……” 男孩的话的确给我提供了死路，我们大概真的可以物门卫室找一找钥匙了。 但愿门卫室不要太远。 “门卫不远啊，”男孩回答约书亚的话，“你看，就在那里。” 顺着男孩指的方向，我看见不远处的控制中心，那里距离我们真的算不上远，只不够要穿过一个广场罢了。 广场上现在布满了鬼魂。 瞪着约书亚将男孩安抚送走后，我和约书亚商讨了一下究竟如何穿过这个大广场。 硬穿是肯定行不通的，被抓了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如何在整个广场的鬼魂的注视下，穿过整个广场? “绕过去?”约书亚环视一周，找出了折中的方案。 “他们在朝着广场集中，不论我们绕道那里，都会遇见他们的。” “那现在要怎么办?” “他们不会无故聚集在这里，”我看着面无挤挤攘攘的鬼魂，思考许久，“等一会肯定有什么集体活动，到时候见机行事。” “那这些东西不就越来越多了?” “对，但也是最安全的时候。” …… 钟楼上的时钟指到了“三”的位置上，我听见钟楼里有机械摩擦的声音，同时，钟声响彻了整个游乐园。 广场上的气氛瞬间被点燃，黑影们开始活跃起来。 我和约书亚乘着这个机会，在黑影中间小心地快速穿梭着。我小心地避开了黑影，避免和他们有视线上的对视，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从钟楼到控制室地这一段距离忽然变得十分漫长，我无时不在担心周围的人会忽然注意到这里面不属于他们的“异类”。 在这种提心吊胆的情况下，我们总算来到了控制室的门前，距离走进去只有几步之遥。 “我们之中……” “混进了异类！” 忽然，身后的呼喊声让我瞬间头皮发麻。 难道时间我们被发现了? 我装作冷静地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声音都主人站在了广场中央，为了弥补自己身高上的缺点，他不得不站在椅子上。他此时正拿着话筒，年幼的外表使得他看上去纯真无害。 但是他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应该把他们抓出来，作为今天的压轴大餐。” 底下的鬼魂纷纷响应，有的已经加害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他们，就在我们之中！” 我发誓，小男孩一定是在看着我的方向，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的恶意，可不是一个普通孩子的鬼魂能有的。 “小丑先生，将作为特邀演员！” 周围的鬼魂，一听见“小丑”二字，瞬间将目光转向了我。瞬间，我被视线包围在了原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身形。 “快走！”我朝着约书亚大喊，转身率先冲向控制室的里面。 约书亚听见我的喊声，也立即冲进了控制室，肥大的玩具服都没能拉低他的速度。 身后的鬼魂在我们逃跑的瞬间一拥而上，跟在我们身后试图抓住我们。和平的表面已经被撕破了，剩下的就只有血腥和杀戮。 我和约书亚冲进了控制室里，那群鬼魂瞬间也将我们这间屋子包围的严严实实，不留一声空隙。 他们在墙外呼嚎着，拍打着墙壁和大门，我能通过猫眼的位置看见他们充满恶意的试探的目光。 “你的十字架呢！”我将椅子挪过去抵着门，那扇门似乎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十字架还在冷却，不能用！”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约书亚还特地手忙脚乱地将十字拿出来摆在我面前。 十字架的银色几乎大半都退去了，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银色的荧光。 “这玩意还需要充电吗！” “出去之后我一定会研究解决这个问题的！”约书亚从远处搬来凳子，堵在门上。 “你不是说，你是小丑吗?为什么他们连你都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