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章柳蔚身首异处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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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里来的大人?看官说的,莫非是那位镇格门的大人?”说书先生像听到了什么大趣儿,笑得不可抑制:“说您是外地的吧,您还不信邪,那位京里来的大人,已经走了!” “走了?怎么会?” 说书先生道:“听说是出了事的第二日,就走了,当然,说是走了,但付家大爷出了手,谁知道是怎么走的!总之,以后你们怕是瞧不见他了!” “呔,莫非你们青州人还敢对我们京里来的大人动用私刑?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那汉子气的又拍桌子又跳脚。 说书先生却只是好整以暇,冷眼旁观,周围看戏的,或有唏嘘的,或有得意的,总之,各色各貌。 方若彤坐在厢房里,眼见菜色上齐了,问老嬷嬷:“他们说的是什么?京里来的大人?” 老嬷嬷也不清楚,说去打听一二。 出去了片刻,老嬷嬷再回来时,就打听清楚了,说:“好像是镇格门的大人来了青州,还闹出了一件事,得罪了付家的七少爷,不过之后,好像没人再见过那位大人,那位大人没去衙门,也没去付家,就有人传出来说,那位大人已经走了,还有人说,那位大人他是让付家人抓到,偷偷处置了。哎,这付家,以前倒还算规矩,这阵子皇上病重,就乱成了这样,小姐,咱们找到李家小姐就赶紧回吧,出来时满以为这是个正经地方,没想到比京里还遭。” 方若彤不置可否,又问嬷嬷:“我的信呢。” 方若彤又收到一封信,信从青州传来,还是李茵写来的,是让她进城后去东三街后的红木阁楼找人。 念了念上头的地址,方若彤将信递给老嬷嬷,道:“下午进城便直接去,早日找到茵儿,我也放心。” 老嬷嬷应下,问小姐还听不听说书,方若彤不虞听了,摆摆手,示意老嬷嬷关窗吧。 老嬷嬷将窗阖上,杜绝楼下呱噪的声音时,却错过了一楼偏角落一处,那正在闲适听书的两道身影。 柳蔚喝了一口白水,歪着头,问身边正在为她剃鱼骨的容棱:“他们说的那位京大人,是我?” 容棱将鱼刺都摘了,只剩白白的嫩肉,夹着那肉,送到身畔之人嘴边,待柳蔚一口咬住,才道:“是吧。” 柳蔚吃完了说:“这青州人编话可比京都人厉害多了,不过是不愿在付家地盘声张,稍稍低调些,这就传出我身首异处的消息了。” 容棱又夹了一块鱼肉,递到她嘴里,道:“明日就听不见了。” 柳蔚知道他的意思,看他一眼,想了想,提醒:“你好好说,别把付家人吓着了,咱们没走,他们可连大气都没喘通透过。”说完又看看外头,啧了一声,不耐烦:“你确定在这儿能遇到抓李茵那帮人?我怎么没瞧出谁可疑呢。” 在青州几日,除了第一日闹了件事,后头柳蔚与容棱都是深居简出,因为住的是官府驿站,没住客栈,更没去付家安排招客的别院,外面的流言就混杂起来,越传越离谱。 柳蔚也不在意。 要说她这几日在忙什么,自然忙的就是柳陌以的身子。 柳陌以失血过多,虽然救了过来,但到底伤了根儿,因着不愿他头两日疼得难受,柳蔚就给他用了不伤身的迷药,让他多睡了些时候,第二日下午他醒来时,身子已经过了最初的劲儿,没那么疼了,也少吃了些苦头。 柳蔚一直前前后后的给柳陌以调理伤势,付子辰从那日后也没回过付家,跟着住在驿站。 柳蔚没带侍从出来,容棱又不准她贴身照料柳陌以,付子辰的存在,这时,就变得重要起来。 柳蔚也不追责他的过失,尽管让他将功补过,叫他把柳陌以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本来,柳蔚是打算等柳陌以再好上一些,她与容棱就先回京的。 答应了小黎尽早回去,但因为路途延误,本就超时了,若是还赖着不走,怕是家里的小家伙就要翻天了。 但就在昨夜,柳蔚不巧听到暗卫向容棱禀事,提到了李茵。 李茵果真是被带到了青州,暗卫打听到的消息,也模模糊糊,只说有人在西三街那边见过她。 西三街有三座付家的别院,还有一整面的临街铺头,柳蔚估摸着,李茵是被付家带来的,只是不知道日子过得怎么样,可受了亏待。 按理说,她是有用的,应当不会有人虐待她。 又吃了几块鱼肉,待将鱼身最嫩的地方都吃完了,柳蔚才一边擦嘴,一边东张西望。 容棱将她的脸掰回来,往她面前放了一碗枸杞汤。 柳蔚漫不经心地吹了吹汤,等稍稍没那么烫了,才拿着汤匙一口一口地抿起来。 柳蔚喝得痛快,时不时嚼两颗枸杞子,吃的满嘴甜味。 “一顿饭都吃完了,真的会有人来?” 柳蔚没什么耐心的嘟哝一句,便感觉手被人抓起来,她回头去看,就瞧见容棱握着她的手,正拿着泡了温水的湿帕子,为她擦手。 待擦干净了,柳蔚觉得满手凉气,直接伸出一根手指,去戳戳容棱的鼻翼,让他也凉一下。 容棱看她一眼,又为她擦另一只手。 等两只手都擦好了,柳蔚看着容棱,问:“你真的确定是这里?青州城有三个城门,一个港口,你就确定是这个城郊?” 容棱抿了口茶,但因着味道一般,并未深饮,也是啄了一下就放下杯子,平静的道了一个字:“是。” 柳蔚看他自信,也不好说什么,撇撇嘴,等吧。 干等太无聊,柳蔚又把目光聚到前面的说书先生那儿,瞧瞧还能听到什么趣闻。 青州城郊是交通要塞,进城的进城,外出的外出。 忙忙碌碌,不过半个时辰,馆子里差不多已经又换了一批人。 柳蔚瞧了眼时辰,有些昏昏欲睡。 却在此时,眼眸恰好一转,瞥到了一抹异色。 柳蔚眼睫动了动,方才的倦怠一闪而过,眼中凝起了实意,她推推身边的容棱,问:“可是那三人?” 说书先生还在侃侃而谈,而坐在先生前方不远处桌上品茶的听客里,有两男一女,显得尤为突兀。 两个男子俱是三十岁上下,看起来凶神恶煞,而那女子年纪也不算轻,浑身透着股娇娇滴滴的风尘味,面上脂粉极重,眼尾还有一颗勾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