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
一颗蔷薇之心。一颗海洋之心。一颗粉水晶之心。 这?三?颗鸽子?蛋都是难得一见的纯天然原始宝石,价值连城。粉水晶之心的价值暂时?不提,本身原石本身的稀少稀少和纯天然纯度而受到追捧。海洋之心则是源自一个跟游轮触碰冰山沉船有?关?的爱情故事。自二十年前那部电影上映,海洋之心在全球范围内的收藏价值逐年攀升。 除此之外,最值得关?注的当然是蔷薇之心。 如果说?海洋之心的价值源自电影,蔷薇之心所代表的意义在全世界范围内和历史上都非常著名。 谢女士想到自己?谢谨行让人来取走蔷薇之心的举动,嘴角的笑容都淡了。 她特别官方地微笑:“好的东西,要与欣赏她的人相?配。拍卖本身,就是在给诸位定义自己?喜爱物品的一项活动。谢氏举办这?次拍卖会的本意,是为了呼吁更多的人关?爱海洋保护环境。不管拍卖物品的价值多少,关?注主题才是最终目的……” 新闻是同?步发送的,谢女士这?边采访还?没结束。某浪上就已?经有?她的新闻稿,并多家媒体转载。 顾安安一边刷着新闻一边吃早饭,心里感慨着。 谢女士在镜头下面漂亮得不输娱乐圈的女明星。谢家人的基因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没有?一个是长得丑的。谢女士快五十岁的人,竟然颜值丝毫不垮。 顾安安随便瞄了几眼,都没仔细听采访的内容就划去了娱乐八卦区域。 比起?看这?种无聊枯燥的新闻稿,她果然还?是喜欢看八卦。:) 正在顾安安看到娱乐圈某个一线女星的造型师被粉丝团队骂走,新任造型师搞的造型严重抄袭某国际红毯星女星造型的八卦吐槽,一个有?点眼熟但又实在想不起?名字的富家千金走过来。 对方自然地邀请顾安安一起?下船,去医院探望谢谨行。 顾安安努力回想了下这?人是谁。 想了差不多五分钟,终于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杨家的女儿。杨跃的二姐,杨晨曦。 顾安安为数不多关?于豪门的记忆,这?位杨晨曦小?姐并不是一个屈尊降贵,愿意跟顾安安这?种孤儿养女打交道?的人。杨家二小?姐自诩名门淑女,交际圈子?都比较讲究档次。除了要求出身,还?讲究学历和才艺。她是连沈珊这?种正经豪门独女都不搭理的,觉得沈珊草包。 现在这?位亲自过来邀请她一起?下船去探望谢谨行。 顾安安受宠若惊的同?时?也莫名其妙,只?是很直白地问:“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杨小?姐哽了一下。她要是能见到谢谨行,用得着来找顾安安? 谢氏不希望有?太多人去打搅谢谨行,隐瞒了谢谨行的行踪。她们只?知道?人家在医院,并不知道?在哪家医院。这?不是觉得顾安安是谢家的养女,应该知道?,才过来问的嘛! 不过杨小?姐很高傲,没觉得自己?利用顾安安有?什么不对。她脸上虽然名门名媛专属微笑,知书达理却没有?多少温度的样子?:“不好意思,我只?是见其他人都下去休息,只?有?顾小?姐还?精力不错在这?吃早餐。想着正好要去探望谢先生,顾小?姐方便的话?就一起?。是我冒昧了。” 丢下这?一句,她就扭着腰优雅地离开了。 顾安安:“?” 杨跃这?个姐姐,跟杨跃本人一样令人不舒服。 顾安安其实原本的打算,就是吃完早饭下去探望谢谨行。虽然系统出品药物不太可能留把柄,谢谨行大概率不会出问题,但顾安安还?是很担心谢谨行的身体。 毕竟,万一呢?系统什么的,只?是她基于言情读者视角的猜测而已?…… 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复现,顾安安烦恼的同?时?,又控制不住滚烫的耳朵一阵阵的发热。 昏暗的环境中?,湿热的手和滚烫的气息包裹了她。 身前雄性躯体的力量非常强,哪怕他已?经努力克制,也依旧泄露出太强的侵略性。顾安安是第一次知道?一个人可以那么重,光一条腿就能压的她翻不了身。好几次,顾安安感觉自己?被谢某人压成最软糯的肉泥饼饼。现在回想起?来,就算烫的要死,也会是谢谨行先热死掉。 但扭头看了一眼杨晨曦离开的方向,顾安安将刀叉扔进盘子?里,苦恼了起?来。谢谨行是个香饽饽,超级大超级香的香饽饽。感觉自己?还?没去争就差不多折戟沉沙了。:) 不过很快就不用烦恼,因为物资采补结束,游轮就驶离了港口。 顾安安都没来得及表达一下探望的想法?,就有?消息传来。谢谨行在确定身体没事后,已?经乘坐了谢氏专机飞回了京市。 好吧,小?舅舅不是个会安分住院的性格。 他大概是回去落井下石了。 大部分的人在船舱休息室补眠,船舱里安静得很。顾安安在甲板上吹了会儿风,也下去睡觉。 等再睁开眼睛,已?经是下午。 她迷茫地出来,就看到忙碌的工作人员和已?经在小?声交谈的宾客。苏软离开后,沈珊仿佛抢回了脑子?。整个人看起?来聪明了很多。 至少面上看起?来非常有?豪门千金的气魄。 她睡了一天,刚醒,并没有?很精神奕奕的样子?。 锤了锤脑袋,扭头看着顾安安从头包到脚就算了,脖子?上还?带了条丝巾。忍不住很疑惑:“你不热吗?今天太阳这?么大,室外至少二十六度。” “不热啊。”顾安安身体一僵,战术性后仰地躲开沈珊的凑近,“怕脖子?被晒黑,特意搞得。” “哦。”美白达人,沈珊立即就接受了这?个解释。 毕竟海上紫外线挺强的。 今天晚上的拍卖会,是成年人的主场。毕竟二世祖们虽然拿着家长的副卡可以无限制地刷刷刷,却没有?眼眨不眨就划走几千万的能力。 谢氏拍卖行里那些天价拍品,随便一件,就算是他们也是负担不起?的。 不过沈珊却很兴奋,她早就从她爸那儿拿到了一份内部竞拍品的图册。那些文物和古玩,沈珊没兴趣。但宝石和油画她非常的感兴趣。她本身是美院的,学得就是油画。靠着家里的资助也办过不少次个人画展。本身艺术审美是蛮高的。 “蔷薇之心我是不敢想了,那东西我家没本事拍。但我跟我爸说?好了,那颗纯天然粉水晶一定要拍下来。”沈珊有?搜集宝石的癖好,跟西幻故事里的龙一样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我要拿它做项链!” 顾安安对大小?姐的爱好表示了羡慕。就像她也喜欢亮晶晶,却从来没想过买下来做什么。 摸了摸自己?跟豪门千金一比,堪称乞丐的口袋,顾安安心有?戚戚。她目前就想攒够一个loft的首付,去三?环之外的新开发地段买个独居的loft。 提到这?个,沈珊瞥了眼顾安安,嘟了嘟嘴。 如果可以,她其实更想拿那个海洋之心。那电影拍得多凄美啊,有?了那个海洋之心,她就是电影女主角。但她爸她妈为了感谢顾安安的救命之恩(沈珊觉得这?么说?有?点太夸张了,可不可否认顾安安没拉她一下确实要半死不活),沈家这?次要出钱拍下来送她。 两人鸡同?鸭讲聊半天,沈珊才察觉不对劲:“安安,你被虫子?咬了?” “嗯?”顾安安一惊,睁大了眼睛。 “你这?个脖子?全是红印子?啊!好吓人!”沈珊凑得很近,眼珠子?都快黏上来。 没办法?,顾安安皮肤太白了。白皙细腻,没有?瑕疵。刚才她扭头给海鸥喂面包屑,沈珊一下子?就看见丝巾下面青紫的痕迹。 “你昨晚干嘛去了!” 顾安安被她大嗓门吓一跳,赶紧捂住小?祖宗的嘴:“没没没,蚊子?咬的。昨晚在甲板上吹风,吹饿了。我去厨房找吃的,被蚊子?叮的。” 被捂住嘴的沈珊不信,什么蚊子?能咬出这?种痕迹。大小?姐没吃过猪肉但看过黄片! 顾安安被她狐疑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理不直但声音特别大地喊:“刮痧!我昨晚喝酒了晕船。刮痧了!都是刮痧,你要看吗!!” “不是就不是嘛……” 沈珊有?些悻悻,心想用什么东西刮的痧啊,刮怪狠的…… 见顾安安这?个眼神看她,沈珊无语,明明是个优雅得体的淑女来着。最近大小?姐在顾安安面前已?经暴露了太多的本性,真怕有?一天被发现黄黄的灵魂。 瞥了眼顾安安,沈珊有?点愧疚:“我有?晕船药,你来一颗吗?” 与此同?时?,已?经回到京市住处的谢谨行第五次看向手机,眉头几不可见的拧起?来。打来慰问的电话?从开机到现在没有?停止过。但那丫头一个字都没问。 嗯,不是一般的狠心。 扭头踹了一脚跟他一起?下船,正赖在他家不走的梁程理:“还?不走?我这?是你休息室?” 梁程理被踹了一脚就只?是翻了翻眼皮,懒洋洋地瞥着半点不虚弱甚至可以说?得上生龙活虎的谢谨行。要说?这?厮昨晚没干什么,他绝对不信。 “挺高兴?”梁程理懒洋洋地伸直了腿。 谢谨行没理他,手机按灭了,又按亮。 亮了,又灭。 他一脸百无聊赖的样子?。 回到京市以后,又重新做了体检。 今天的体检,一点残余都不剩。但医生为了保险起?见,暂时?让他观察两天。不过谢谨行不喜欢医院和病号服,就改为在家休息。此时?那张一向没什么表情的棺材脸,懒洋洋的姿态和一举一动,愣是让梁程理看出了点隐秘的愉悦来。 谢谨行站起?身,拎起?小?水壶往窗台上摆着一排照顾得不错的小?多肉上浇了一些水。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动多肉的叶子?。 想想,还?是从联系人里找出了那个电话?,拨了。 不知道?是海上接收不到信号,还?是小?姑娘玩得太忘我,好久没接通。 眉头皱了皱,谢谨行又切换了语音通话?。 这?次,终于是接通了。 对面不知道?在做什么,背景很吵闹,风声也很大。 谢谨行眉眼一瞬间柔和下来,看的梁程理鸡皮疙瘩掉一身:“掉东西了吗?” 顾安安正在放仙女棒。白天放那几捆不过瘾,顾安安跟沈珊特意挑晚上的时?候来。现在甲板上一堆凑热闹的。这?群没见过普通人公园门口一块钱一把的快乐童年的富二代们,拿着仙女棒你追我赶得仿佛村里猪圈冲出栅栏的小?猪。 被吵的根本听不清,顾安安捂着耳朵,躲到角落:“啊?” “……” 这?姑娘是不是有?点太呆了? “在忙?” “没。”顾安安扭头看了眼瞄她的沈珊,压低了声音,“在放烟花。” “你还?挺高兴?” “是啊。” “……” 电话?那边谢谨行莫名被噎了一下。 梁程理跟看猴戏似的,看着谢谨行在那玩川剧变脸,有?意思到他都拿手起?机,对准了窗边的人就咔嚓咔嚓拍了几张。 惹得打电话?的人冷眼扫过来,才嬉皮笑脸的收起?了手机。 须臾,谢谨行嗓音懒散又透着一股不明朗的别扭,在这?寒风中?的电话?中?,听起?来又有?那么点阴阳怪气,“为了不发疯让某人为难,小?舅舅现在只?能身体孱弱地在住院。吃不下睡不着地需要打针,还?得抽三?天血做检查。安安在那边放烟花就这?么开心,好像一点不受影响?” 顾安安:“……” “一条慰问的消息都没有?,真的人心不古啊……” 憋半天,顾安安耳朵烧得滚烫。 她木着脸,干巴巴地问:“那小?舅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