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是首辅家的那位 第22节
林静深摇头,看向商月娘,本来以为商月娘或许会知道什么,但现在看来,商月娘什么都不知道……“夫人,此事我会和商家主一起调查,你且宽心,鱼儿明天应该就会醒来。” “那,那毒呢?”商月娘满腹忧虑担心的问着。 “夫人放心,陀罗花之毒,老夫会尽力而为。”苍耳子拱手说着。 ——事实上,苍耳子这话说得并没有十分的把握,但眼下……看着脆弱的茫然的商月娘,本想说的实情到了嘴边,在林静深目光的暗示下,又咽了回去。 之前,他的大徒弟,未来的百春门的掌门,药谷最优秀的弟子,被这位世子殿下用三件事作为报酬请来为一个患有寒疾的幼童调养身体,他本来以为,这是杀鸡焉用牛刀?但,调理多年却不见什么好转,他就觉得奇怪了,于是,在这次,徒弟请求之下,也是因为这位殿下几次登门拜访后,他来了。想着可能是有什么误诊? 没成想,真的是误诊了!但这误诊也怪不得自家的徒弟! ——竟然是南境的迷雾森林里深处的陀罗花!若非小公子受了箭伤,拔箭后,他闻到了那奇特的香味,又有小公子身上又恰好带着千年暖玉,血滴落暖玉之下,映照出来的黑色血迹,他也辨别不出来,这竟然是陀罗花。 这位小公子竟然是中了非常罕见的陀罗花之毒! 待送走了商月娘,林静深坐在床榻上,凝视着还在沉沉昏睡的商静鱼,林静深开口了,素来温润好听的声音此刻低哑暗沉,他开口问道,“苍掌门,你说实话,鱼儿的毒,是怎么回事?” 苍耳子轻叹一声,这几日来,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床榻上的小公子,就是眼前这位高深莫测的殿下的命啊。 “陀罗花,在南境迷雾森林之中,一百年发芽,一百年只长一片叶,一百年只开一次花,花开之时,会凝结成冰,若用这结冰的陀罗花制毒,一滴就可让人血脉冻结成冰。一息之内就可取人性命!”苍耳子语气凝重的说道。 床榻上,林静深的手慢慢的攥紧成拳。 “小公子身上的陀罗花,应该只是叶子,且可能就是一滴叶子的汁液而已。”苍耳子垂眼继续说着,当做没有看到床榻边上的那攥紧成拳的手指缝隙间渗出的血。 “所以……这毒,应该是当初就下在夫人身上,然后,就被还在孕育之中的小公子给吸收了,小公子福德深厚,或许是这几年来有着暖玉的滋养和精心的照顾……虽然那陀罗花的毒素还在小公子身上,但一时半会的取不了公子的性命。”苍耳子继续说着。 林静深听到此处,攥紧的手才慢慢的松开,他轻轻的抬手拂开商静鱼脸上垂落的发丝,低声问着,“能解吗?” “这便是老夫接下来要说的……麻烦的地方了……”苍耳子语气肃然,抬眼看向已经皱眉看过来的林静深,“殿下,陀罗花的毒素早已渗入小公子的五脏六腑了,如今小公子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若不能拔除毒素,只怕小公子的寿元有碍。但若是要拔除毒素,却非易事。” 林静深看着苍耳子,缓缓说道,“苍掌门,你应该明白,只要能够让小公子平安,你尽管放手去做,需要什么,你尽管提。” 苍耳子心头苦笑一声,这事……可太难了!那陀罗花可是天下奇花呀! “殿下……我尽力而为。”苍耳子最后还是拱手说道。 第32章 小鱼儿懵懂时1 又是解锁剧情!商静鱼看着梦境里, 他的大哥哥慢步走在流水馆的亭台阁楼间,白色袍服, 玉冠束发, 行走之间犹若谪仙一般,飘然出尘,又带着散漫的优雅,神色温和, 一双漆黑如星曜的眼眸却幽深淡漠, 然后, 有书生模样的人站在流水馆的最高处, 高声宣读着什么, 宣读完毕, 就直接跳了下去, 顿时, 一片惊叫慌乱, 而大哥哥坐在流水馆里的某个房间里,温和的笑着, 眼眸一片冰冷淡漠的看着外头的四处惊叫慌乱奔跑…… 然后—— 刷的一下, 眼前蹦出了一个老头儿。 “不是让你不要碰剧情线的嘛!”老头儿又是无奈愤愤,又是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带着坏笑, “怎样?踩雷啦?味道爽不!” 商静鱼歪头看着老头儿,“你当初非让我来,说我只是路人甲……按照你的理论, 补洞的, 肯定必须是这个世界关键的人物才对吧。你说我只是路人甲……路人甲为什么能补洞?” 老头儿僵了僵,随即颓然的开口, “我就知道你迟早会发现……可是这也没有办法啊,那些能够补洞的都一个个的被那男主林静深识破了,到最后都乱七八糟了,最后的结局,都比原来的世界线结局更糟糕!你的确是路人甲,按照原来世界的轨迹,这个世界的商静鱼,在你没有过来前,就死了的,是中了陀罗花毒而死,你的娘亲和你的妹妹也会在你死后不久死在王府里。……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么能够跟剧情沾点边,就是跟男主有点关系的,但又不会触碰剧情线的人物,找你来,是想着你并非这个世界的人,而只要你能够在这个世界安稳的度过世界线结局后,不被男主识破,这个世界就可以稳固下来了……” 商静鱼恍然,哦,所以—— “那我都没有碰剧情线!我都没有篡改!”商静鱼理直气壮的开口了。 老头儿一呆,随即怒吼,“渭河决堤,本来该死x万人的,现在才死了530人,你说,还不是你搞的!” 商静鱼继续理直气壮的叉腰,“我做善事,捐钱,让人去救灾,这可跟剧情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这个路人甲的剧情线,我可没有碰大哥哥的剧情线,大哥哥怎么处置渭河决堤,都是大哥哥自己的决定!你别冤枉人!” 老头儿张了张口,有些不知道怎么回话,只能气急跳脚,“你你你……” “我没有参与大哥哥做的任何一个决定,大哥哥的谋算我都不知道,我怎么篡改剧情线?而且……这不是好事吗?渭河决堤死的人少了,这不是好事吗?”商静鱼看着老头儿,不解,“你害怕大哥哥会毁了这个世界,那现在大哥哥不走原来的剧情线了,死的人也少了,这不是好事吗?这剧情改了不是好事吗?” 老头儿顿时语塞了,看着商静鱼疑惑的双眼,老头儿挠挠头,半是茫然半是困惑,“也是哦……” 商静鱼,“……”所以说,这老头儿的智商堪忧……然后这个智商堪忧的老头儿还动不动就给他弄个踩雷的警告…… ——现在的大哥哥和娘亲一定担心死了。qaq。 “总之,你小心点!”老头儿最后还是忧心忡忡的警告着,“这个世界有它自己的天道秩序,男主的剧情线还是要远着点……” 商静鱼无语,他真的,真的没有触碰剧情线好嘛。 “对了,陀罗花是怎么回事?”商静鱼不解问道,不是路人甲吗?又为什么会中毒?这毒一看名字就挺高大上的。 老头儿却很讪然的一笑,“那什么,你知道的,路人甲嘛,又不是重要的剧情人物,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老头儿办事太不靠谱了! ****** 第五日,当雨水慢慢的停歇,上京的东城门打开,二十河工麻衣孝服,手捧骨灰坛,神色木然的走出了上京,卢怀德和蔡英几人一身白衣,沉默的站在东城门门口,当那二十河工麻衣孝服走出的时候,卢怀德几人鞠躬,拱手,久久,直至那二十河工走远了…… “卢兄,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蔡英目送那二十河工走远,沙哑的声音压抑着满腔的愤恨。 “说的没错,卢兄,你说此事该怎么办!”蔡英身后的同样白衣的几位大人都连连低声说着。 卢怀德没有说话,只是目光依然停留在河工走远的身影,久久,才哑声开口,“再等等……” 蔡英想开口质问还等什么,但看着卢怀德面无表情的脸,想到那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的……蔡英便慢慢的闭上了嘴,那日,殿下突然出现,抱走了受伤的小公子,之后,就突然间没有了任何消息,只是在第三日,福大出现在他和卢怀德跟前,脸色极其难看,要求他们暂时保持沉默,顺从本心做事即可。他担忧的问了小公子的情况,福大的脸色有瞬间的凄伤,随后就不再说了…… 在这里的十几人,可能也就他和顾善闻知道卢怀德说的等等是什么意思。 ——他们都在等,等殿下的旨意,等……小公子的消息…… ——但愿苍天庇佑,小公子能够平安无事。 当雨水慢慢的停歇的时候,林静深坐在床榻边上,握着商静鱼的时候,静静的望着床榻上的正在慢慢的费力的睁开眼睛的人儿。 “……大哥哥?” 林静深笑了,温柔的轻淡的笑,但眼眶却是开始泛红了,终于,终于,还是回到他身边了,鱼儿,他的,鱼儿……终于还是回到他的身边了…… 而这时,天空厚重的云层终于被撕开了一条裂缝,如烟雾一样的泛着金色的阳光慢慢的撒落了…… ——持续了半个多月的雨,终于停歇了。 ******** 商子衿匆匆赶到农庄的时候,就只见自家妹子商月娘笑吟吟的等着她,商子衿不由大步上前,看了眼四周,农庄还是一样,来往仆从规矩又守礼,贴身伺候的吴嬷嬷和青茶也在,但是,不对呀,不是……说小鱼受伤很严重吗? “小鱼呢?”商子衿疑惑问道。 “殿下带小鱼去上面的温泉山庄泡药浴去了,苍掌门做了一个药浴,给小鱼用的。”商月娘柔声说着,神色温柔平静,“姐姐,你不用担心,殿下和苍掌门都说了,虽然有些难,但是,小鱼会平安无事的。”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商月娘的语气透出坚定,顿了顿,又轻声开口,“小鱼也说了,他不会抛下我和童童的。” 商子衿看着商月娘,这样出乎意料的连连说明,恰好说明,小鱼的情况并不好!看着商月娘,商子衿想追问个清楚,但,又咽了回去,还是等晚些时候,自己去问殿下或者,那苍掌门好了,又瞄了瞄眼眶泛红的吴嬷嬷,也许可以先问问吴嬷嬷…… 于是,商子衿便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拉过商月娘,“那好,你去给姐姐弄些吃的,我们边吃边等小鱼。嗯?” 商月娘轻轻点头,便带着青茶退了下去,而吴嬷嬷却是沉默的留了下来,待看不见商月娘的身影了,商子衿立即语气凌厉,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吴嬷嬷扑通一下跪下,声音颤抖,带着几分哽咽,“小公子,小公子是中了陀罗花之毒!当年……那毒本来是下在夫人身上,可是夫人怀孕了,那毒就不知怎么的,转移到了小公子身上……苍掌门说……若不能拔除毒素,只怕对小公子寿元有碍……现在,殿下和苍掌门,都在想办法……” 商子衿脸色变了,陀罗花?该死的!是花醉之毒!那么……当初果然是南境陵国的皇族! ****** 温泉山庄还在改建之中,但山庄几个地方并没有怎么改建,一个是温泉池,一个是前院的广场,一个是摘星阁。一来是这三个地方没有办法怎么动,二来是三个地方的位置什么的都很好,温泉池在深处,广场很大,而摘星阁在广场的右侧,穿过回廊就是改建中阅览院。 这时候的温泉池,寿二端着刚刚熬煮好的药碗匆匆走来,恭敬的跪坐在屏风外,高举药碗,低声禀报着,“主子,药好了。” “放着。”淡淡的温润透着磁性声音响起。 寿二恭敬放下,无声的伏首磕头,才恭敬的倒退离开。 随后,身着深青色袍服的俊美青年慢步走出,端起药碗,走了回去,望着无聊的趴在温泉池旁的瘦弱单薄的少年,俊美青年目光柔和温软,漆黑的眼眸深处还有弥漫的心疼。 “喝药了,鱼儿。”青年蹲下,将药碗递给正抬头看着他的少年,忽略了少年目光中的可怜兮兮的讨好,青年轻淡开口,“再泡一个时辰就好了。” 少年苦着脸,不敢反驳,接过药碗,也不敢像往常那样耍赖,苦兮兮的一口一口的抿下,只在心里跳脚,都怪那老头子!啥情况都搞不清楚就把他弄来了……qaq。还说他踩雷,篡改剧情!居然让他昏睡了四天!一醒来,就面对大哥哥泛红的眼眶,天了噜,他什么时候看过大哥哥这样子啊!当初年三十那晚够印象深刻了,没成想大哥哥为了他难过成那样了。还有娘亲,娘亲抱着他,哭成泪人儿了都!还好童童不了解情况,不然还得加一个哭成泪人儿的童童…… 好不容易喝完了,少年——商静鱼张开嘴,乖乖的接受了自家大哥哥的投喂,一颗蜜枣。tat。 “大哥哥……”商静鱼可怜兮兮的看着林静深,“你别生气了,都是鱼儿不好。” 林静深安抚的轻轻的拍了拍商静鱼的头,自从鱼儿醒来,就一直乖乖的,不敢耍赖,不敢撒娇任性,还总是跟他道歉,鱼儿此番的确妄为了,但最大的错却不是鱼儿……而从某种角度来说,此番也是因祸得福,若没有中了箭矢,苍掌门就不会闻到陀罗花的香味,就不会知道,鱼儿这几年总是调养不好,是因为中毒,那……说不定,他就会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失去鱼儿! 一想到此,林静深忍不住伸手抱住商静鱼,紧紧的,温润好听的声音也有些低哑的开口,“此番不关鱼儿的事,鱼儿无需跟我道歉。” 商静鱼眨了眨眼,大哥哥真的没有生气?那就别守着他又不说话呀。他醒来的这两天时间里,大哥哥一刻不离的守着他,批阅折子条陈,叫人来布置事情,但却没有怎么跟他说话,除了盯着他吃药用饭。他不怕大哥哥骂他,打他,罚他什么都好,就怕大哥哥不理他,不跟他说话。qaq “那大哥哥……你别不理我呀。”商静鱼低声喃喃的说着,声音有些哽咽,终于还是忍不住哽咽说了,“我也不是想要这样的……我,我不愿因为我……给大哥哥带来麻烦,危险……我知道我逞强了……可是,河工大叔们,他们相信我,相信连面都不曾见过的小金童……大哥哥……我做不到……就这样看着,什么都不做……我做不到……可是,可是最后……我还是让他们去敲了问天鼓……大哥哥……到最后……鱼儿还是救不了他们……” ——敲了问天鼓,没有人能活下来。 大哥哥在他醒后问及河工大叔的时候告诉他,自大夏朝建立至今,百姓若是敲了问天鼓,没有人能活下来。商静鱼不知道,若是知道,他在当时定然不会这么做。 “鱼儿……你做得很好了。”林静深心底轻叹,松了一口气,鱼儿还好哭出来了。苍耳子说鱼儿有点郁结在心,若是能够哭出来会更好,此番事情,特别是那五个河工头撞中宫大门一事,对鱼儿的打击有点大,以鱼儿的脾性,定然是在心里自责。这会儿鱼儿说开了,也不枉费他故作冷淡了两日。除了是想给鱼儿一个教训,让他不可再这般妄为,也是想让鱼儿能够把内心的郁结难过散发出来。 ——某种隐晦的未曾真正确认的只是一点点的潜意识,是他不喜鱼儿为其他人难过。 商静鱼埋在林静深的肩膀处,手指揪着林静深的袍服,颤抖着,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未曾像这样的委屈难过的哭过,哪怕当初在裕兴王府的日子被人欺辱被人挖坑下套,他都不曾哭过。即便上次做了渭河决堤的剧情梦,他哭了,但也不是如今这种哭,却是有说不出的委屈和难过。 ——为大哥哥的冷淡。 ——更为了那头撞中宫大门死去的五位河工大叔。 第33章 小鱼儿懵懂时2 此时此刻,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若没有大哥哥这些年来给他保驾护航, 若没有商家这个行商世家, 他可能早就不存于世了,即便侥幸活着,也定是百般艰难,万般困苦。 “鱼儿……”林静深抱紧商静鱼, 怀里的人揪着他的袍服压抑着不哭出来的颤抖模样, 看得他心头针刺般的疼痛, 不由懊恼起来他不该故作冷淡两日, “都是大哥哥不好, 乖, 鱼儿不哭了, 都是大哥哥的错……是大哥哥没有护好你……鱼儿……乖, 鱼儿……” 林静深不断的轻声温柔的安抚着, 哄着,可怀里的人的眼泪却是似乎没有停下来过一样, 林静深只觉得自己的袍服都要被鱼儿的眼泪打湿了, 心头揪痛难忍,便强势抬起商静鱼的头, 见商静鱼还是苍白的脸满是泪痕, 乱七八糟的,那往日灼灼生辉的干净狡黠的眼眸蒙着一层水雾,暗淡了不少, 便低头, 轻轻的安抚的亲了亲商静鱼的眼睛,压抑着的声音温柔沙哑, “鱼儿……大哥哥怎会不理你……你莫再哭了。那五位河工大叔是带着必死的决意来上京的……他们绕路拓苍山,就是因为知道此番必定回不去了,他们想要在死前拜见老掌柜所说的救了渭河一带百姓的你,……他们虽然不确定你就是他们要找的小金童,但是,你在拓苍山,从赵家的死士手中救了他们……鱼儿,你已经救了他们一次又一次……” 商静鱼回过神,愣愣的看着林静深,半晌,猛地摇头,“不是这样的!他们可以活下去的!” “鱼儿,你说,他们为什么要分成两批人?河工们把重要的证据一分为三,一份给了那二十几位河工,一份他们藏在皮肉之下,一份……给了蔡英大人……”林静深语气依然温柔的带着疼惜,一边轻轻的将商静鱼抱起,时辰到了,鱼儿该起来了。 商静鱼怔了怔,是呀,为什么? “即便没有问天鼓,他们依然会找一个万众瞩目的方式,让自己的死,震惊上京,震惊天下。”林静深一边淡淡的温柔说着,一边轻柔的将商静鱼放到铺着厚厚的软被上的卧榻,然后解开商静鱼的里衣,快速的换上一旁已经烘烤过的暖暖的里衣,袍服。 商静鱼睁大眼睛,看向林静深,林静深端过一旁的热茶糕点,看着商静鱼,带着几分无奈疼爱,柔声说着,“鱼儿,他们怨恨已久。” 所以才要用这样的方式,让天下人知道,中宫和朝堂的腐朽不公? “他们死得其所,鱼儿,莫要再伤怀了。若是再让自己生病了,你该知道……不是每次,大哥哥都有这样的耐心!”林静深说到最后,声音冷静至极,却也冰冷至极,如同冬月冰雪渗入人的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