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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县令的话,外面许多百姓露出了嘲讽的表qíng。 什么叫人多口杂,是怕他们出去乱传吧? 我不过是路过此地,听闻过此地富饶,所以进城逛一逛,也不知道江县令与在下素昧平生,为什么这般客气,又动武器又动衙役的非要请我过府一叙 有朋友在这里,虽然他似乎有其他打算不想和她相认,但她心已经安了不少。有朋友撑腰,又亮了名声,若还被这江县令捏来弄去,那真是丢了花木兰的脸! 哈哈,这是误会,误会在这寒冬冷冽的时日,江县令居然冒了一头的汗,连笑容都僵硬住了。他一边偷偷用余光打量身边的若gān太守,一边在心里直打鼓。 完了完了太守不会注意到他把皂吏当私兵用吧? 这太守看起来没什么愤怒的样子,应该是不会因为花木兰这个过气的将军而为难自己? 话说这太守好像没在军中待过吧? 待过吗?是不是征过西凉啊 进去说吧。 若gān人已经打算回太守府之前找个机会让手下套麻袋揍这县令一回,既然打定了这个主意,他的心qíng顿时好了不少,脸上反倒有了些笑意。 这就是花将军?本官是此地的太守若gān人,久仰大名 吱。 贺穆兰面无表qíng的吱了一声。 (你小子说我吱一声,啥事都给我办的) 呃? 呆掉的江县令。 (花木兰鲜卑话和汉话不是都说的挺好的吗?突然怎么又换了种语言?匈奴话吗?他们是不想我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吗?) 嗯?嗯嗯! 若gān人先是不解,而后思考了一下,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短促又激烈地嗯了一声。 (他吱什么?嘶这吱的我怎么这么心乱,我是不是漏了什么?哦我的天啊!想起来了,是那个意思!) 嗯 贺穆兰见若gān人听懂了,意味深长地长嗯了声回应。 (小子不错,不是随口承诺) 江仇原本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他还以为这花木兰欺负他是汉人,准备和这鲜卑太守用其他胡族的语言jiāo流,结果几声音调的不同的嗯把江县令bī的风中凌乱,直yù抓狂。 他为官二十载,第一次知道鲜卑的贵人们说的都不是人话! 江仇自诩jīng通汉话和鲜卑话,就连梵语也听到懂一点,这是这个 吱。 嗯。嗯。嗯! 嗯 这都是些什么名堂! 难道鲜卑官员打招呼都是吱吱吱,喵喵喵的吗? 说什么久仰,若gān太守客气了。 贺穆兰在那狗官满头冒汗之后,轻笑了起来。 他还是觉得若gān人的名字很怪,一时说不出口,只好也跟着客套一句。 若gān人却以为自己不表明身份去认花木兰惹恼了她,只好一边装作仰慕已久的样子凑上前亲热的搀着她的手往里面走,一边用眼神示意江县令跟上。 阿单卓傻乎乎的牵着驮马和两匹马跟在他们的后面,只见贺穆兰的手在背后做了一个OK的姿势,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手势他们在路上时贺穆兰教过他,是没问题的意思,花姨既然说没问题,那大概就没什么大碍了。 进了府衙以后,江县令表现出一副真的是请她来做客的样子,不但连连致歉自己的鲁莽行为,好酒好菜的招呼了她和若gān人,还在酒席上不停的诉苦,说自己有多么多么的辛苦,这地方佛寺中众多一开始多难收税等等。 贺穆兰上一夜基本没怎么睡,听这些场面话听得瞌睡连连,阿单卓也是全靠喝酒撑着没睡着。这江县令也是人jīng,一见这贺穆兰的神态动作便知道她疲累,立刻顺势提出邀请: 两位既然已经在这里耽搁了一阵,不如在县衙里休息一宿,明早再走。是我鲁莽,便让我略尽地主之谊吧。 若gān人被江县令请到了主位,闻言也诚意相留。 贺穆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觉得若gān人似乎对她做了个什么口型,但是因为眼皮子太重一直往下搭,也没看清。 想到若gān人也许有什么事要找自己,贺穆兰便答应了江县令的邀请,被县衙的下人们请到后院休息。 这县令,还真是准备在这里刮到地皮见底才走啊被下人们领着往后院走,贺穆兰看了看四周被修葺粉刷一新的衙门,心中不屑之qíng更甚了。 她和游县令相jiāo一场,也曾去他的衙门拜访过,他的衙门虽然说不上破烂不堪,可也是旧的很。 古代官不修衙,官衙建筑事关国体,大门、大堂、二堂、签押房和班房、吏房,甚至仓库和监狱在什么位置都有规定,除了后院是官员住宿的地方可以自己修饰以外,其他的格局全部都不能动,举国一致。 由于都是流官,凭考绩调任,许多县令在一地多则两任,少则一任,很少有人在一个地方做上十几年县令的,所以县官去主动修葺衙门的极少,修衙要往上批报手续繁琐,还要喂饱上官,若不这么做又只能自己掏腰包的。要是太守以上,还有识相的下官帮着修一修,县令是最小的地方官,可没这个待遇。 所以大部分官员只要衙门能用,就一直用,最多给后院添个园子。 这东平郡平陆的衙门还是魏晋时期的旧址,后来被翻新了用的,可贺穆兰见四周墙壁装饰都十分新,上次修葺最多不过三年,这江县令是要有多大的信心觉得自己一定会留任,才在任期将近的时候修葺衙门? 总不能为他人做嫁衣吧? 这般疯狂的搜刮民脂民膏,完全不怕引起民怨,他的后台和靠山究竟是谁? 江仇的直属上司就是三太守,而三太守的首领是鲜卑太守。以若gān人这种xing格,肯定不会护庇这种人渣,而且江县令对若gān人似乎也只有面子上的恭敬,并不惧怕 这水实在太深,贺穆兰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再想。 等那封信到了素和君那,他会处理的。 有谁还逃得过白鹭官的盘查吗? . 当夜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好天气。 只见两个男人正在衙门后院的客房里搂搂抱抱,霎时间,天雷勾动地火,一个静若处子,一个动若脱兔 正所谓含qíng凝涕见君来,一树梨花压海棠,又或是司马青衫湿,太守知不知 咳咳,跑题了。 我就知道他们说花木兰是女人是骗人的!!年已三十的若gān太守一改白天时见到的稳重,冲上来使劲拥抱住贺穆兰,眼含热泪,亲热的直拍她的肩膀。 我一直都不信,我这人眼睛最毒了,你要是女人,我当年肯定早就看出来了,还有那么多同火同帐,大家都是一起撒尿一起光膀子的jiāoqíng,我看不出,他们难道看不出吗? 他看了看一身男装毫无违和的贺穆兰,再看了看贺穆兰放在桌上的磐石大剑,笑的更快活了。 我就说嘛,名扬天下的花木兰怎么会是女的!到底是为什么大家都要这么说?是因为你的真实身份不能让你入朝,必须要找个理由吗? 嗯,他们鲜卑人应该无所谓私生子这一忌讳啊。难不成是陛下觉得花木兰太过武勇,一进朝会功高震主,所以即使是兄弟也不能进朝? 那这也太毒了吧,说一个大好男儿是女人,换他他果断不能忍啊! 等解甲归田,还能不能和妹子们愉快的成亲了哇! 贺穆兰睡到深更半夜突然醒了,这几天夜里都有事qíng,让她生物钟来了个颠倒,以至于到了半夜就会瞬间清醒过来。 结果她醒了没多久,房门就响了。 阿单卓住在隔壁,这个跨院就他们两人,伺候的人都被她请了出去,贺穆兰一想估计是若gān人,再想想他白天似乎做过什么暗示但她没注意到,所以下g穿整齐了开门一看,果然是他。 只是他没头没脑的,一进屋就反手关上门,又突然冲上来给她来了这么一出,顿时惊得她呆若木jī,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若gān人还保持着过去的习惯,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身上和头上都没有什么异味。 但他毕竟已经不是阿单卓那样的孩子,或者是狄叶飞那样的冷傲之人,顶着一张类似杰克船长的脸做出这么一个熊抱的动作,让她忍不住想摸摸看fèng在中衣里的金叶子有没有少。 什么不能入朝的理由贺穆兰莫名其妙地学舌。 我懂我懂,我不问我不问。我的命都是你救的,就算你说你是天上掉下来的我都信! 若gān人拍完肩膀还不算数,继续笑嘻嘻地拍了拍贺穆兰的胸。就是这理由太扯了,怕你功高盖主也要说身有恶疾不能出仕什么的啊。 你看,女人的胸会这么啊!!!! 贺穆兰被拍的脸色又青又红,气的火冒三丈,抓住他的胳膊一个反扭,将他扭的反过身子,抵在墙上。 说话就说话,手还不老实! 哎哟我这不是见到老朋友心里高兴吗?你都不知道我听说你是女的受了多大惊吓!我都被吓了两年了,你让我压压惊不行吗?哎哎哎你轻点啊!你手脚那么重是想让我明天甩着膀子去办差吗? 若gān人的脸被贺穆兰压在了墙上,只能龇牙咧嘴的求饶。 贺穆兰被他一贯的惫懒脾气弄的没辙,双手一撒,哼了一声。 还真不好意思。我就是个女的。你得再惊几年。 啊?若gān人被放开胳膊后,继续维持着亲吻墙壁的姿势没动作。 啊?啊?啊?啊! 他瞪大了眼像是看到猪在天上跑那样扭过头。 你说什么? 他伸出拳头再收回手,似乎还在体会刚才的手感。 骗骗人的吧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傻乎乎地说:花木兰,我觉得我的大些 这下子贺穆兰真的火了,一巴掌拍的他脑门金星直冒。 那是你多年不征战,长了赘ròu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