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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把衣服整理好,跟我出来。 她转过身子,站在门外,静静的等陈节收拾好自己出门。 阿单志奇和蛮古没见过贺穆兰这般严肃的表qíng,再回头看看应该贴身侍卫贺穆兰却在房里自/撸的陈节,心中似乎猜测到了些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也帮不到你啦。 阿单志奇惋惜地摇了摇头。 蛮古以前是主将,亲兵不少,最反感就是陈节这样懒散的亲兵,他毫不留qíng在门口嘲笑了一番他的大胆行为,而后骂出声来:老子要知道你这么护卫将军的,今晚就应该是老子值夜,你休息,好好在房间里弄你自己! 这一句嘲讽引得陈节差点找个地fèng钻进去。 你们知道个屁! 陈节满身大汗地穿上裤子,又整理了一番衣着,猫着腰跑出屋子。 我若不是为了给将军解忧,我才不回来! 他面无表qíng地走出了屋子,单膝跪在贺穆兰身前。 是标下无状,让将军丢脸了。 不,你根本不知道你错在哪里。 贺穆兰看着跪下的陈节,突然对蛮古说:去把陈节放在屋里的马鞭拿来。 马具都被卸下来带回了房间,以免小厮无意间弄坏了价值昂贵的骑具,马鞭自然也在其中。 蛮古很快就拿来了鞭子,递给了贺穆兰。 将军,现在还在赶路,若是打坏了还要找郎中,岂不是麻烦? 若是之前的贺穆兰,阿单志奇一点也不担心陈节会被教训的太过,可如今的贺穆兰气场是在是太冷峻,已经到了连阿单志奇等人都担忧的地步。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bàonüè之人。 贺穆兰接过鞭子,随口回了阿单志奇一句。 只是陈节和阿单志奇还未松口气,贺穆兰就抬手提鞭,给了陈节的肩膀一记! 啪! 她话倒是没有说假,那一鞭没有使足力气,打的也是左肩。 可饶是如此,陈节也被打的身子歪了一歪,还好没有倒下去。 第一鞭,是抽你玩忽职守,擅离位置。贺穆兰脸色铁青,若呼延娘子是包藏祸心之人,我此刻就已经死在房间里了,你也难辞其咎! 她当时身无寸缕,手边也没有兵刃,切莫说她身上还有天大的秘密,就算没有,若是来了刺客,难不成还要上演一出luǒ/女大战刺客的戏码不成? 陈节此时还是少年人,拥有少年人的倔qiáng,被抽了一鞭子心中依然不服,梗着脖子道:呼延娘子怎么会是包藏祸心之人呢?她打扮成那样来给您送饭,明显是爱慕你啊! 贺穆兰呆了一呆,抬起手来,又是一鞭! 第二鞭,是抽你自以为是,头脑不清!莫说没这回事,就算对方爱慕我,我让你放她进来了吗?她的爱慕难道不能是装给你看的吗? 若是其他人,听到陈节这话还可能真以为她和呼延娘子有什么,但她自己知道,她是个女人,不可能和呼延娘子有什么瓜葛,更何况她几个月才来一次客店,可呼延娘子接触的次数两只手都数的过来,她都没看出来呼延娘子哪里表现出喜欢她的样子来,陈节却发现了! 这难道不是他那可怕的脑补能力发动了吗? 想前世花木兰坑爹的巨物木兰和**木兰的名声,几乎都是这货脑补出去的,虽然这世她之前都是让花生当随从的,可之后陈节一定会长期待在她身边,若是一个不察,就又会出现什么奇怪的名声。 她根本不需要他帮着宣扬自己身上男xing荷尔蒙的qiáng大! 她不需要那种东西! 陈节被抽了第二鞭,却没有如同第一次被抽那样恼怒,反倒表现出迷茫地表qíng,疑惑地问道:难道不是吗?你们一前一后从马房回来,呼延娘子还特地梳妆打扮给您下厨 陈节,快不要说了! 阿单志奇简直都看不下去了。 就算是,可将军要对他无意,你也得拦着他。若是这女人借着将军的事qíng赖上他,难不成要将军自污了名声娶了她不成? 将军可是浑身不着寸缕啊!要是被外人看见和一个寡妇在一个房间里,其中一人还脱光了,怎么也说不清了! 这陈节果然脑袋二缺! 阿单志奇的嚷嚷一出口,贺穆兰才想到还有这种可能,顿时怒不可遏,那鞭子直接指向他的鼻尖。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老鸨子一流了?我的私事岂是你能gān涉的! 这话说的太重,陈节脸色顿时一白,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软了下去。 是标下不对,还请将军重重责罚! 贺穆兰也不客气,举手又落下第三鞭。 这第三鞭,是罚你违抗将令!我下令让你守住房门,你便是死了,也不该离开一步! 陈节的身子剧震了一下,直接从单膝跪地变成双膝跪下,浑身冷汗直冒。 这第三鞭比前两鞭都要重,而且抽的是他的脊梁,显然想要他俯首,而他此时才真正明白过来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哪里还有之前不甘的神qíng 他这般去当亲兵,花将军没把他赶跑,已经是好的了! 花木兰那一世是从小兵当起,她位阶还低的时候就收了陈节,之前从未有过亲兵,所以陈节xing子跳脱她也不是很在意,反倒把陈节当做自家弟弟一般看待,多有爱护之qíng。 陈节在大事上很少出错,对花木兰也是忠心耿耿,但凡有些不拘小节,身边的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贺穆兰却不同,她□□就比花木兰要高,而后又在库莫提身边当了许久的亲兵,知道一个合格的亲兵应该做什么。 库莫提即使洗澡都有亲兵保护,并非他对自己不自信,而是只要是人人,总有疏忽的时候,洗澡、如厕、睡觉,这些时候人的警惕心下降,很容易遭了别人毒手。 花木兰总想着马上解甲归田,在政治上和事业上都没有什么进取之心,和权贵、yīn谋接触的也少,陈节那样子的亲兵自然是够了。 可是贺穆兰却被素和君的一席话点醒,知道未来等着自己的是什么,就万万不可能像花木兰那世那么过了。 如今世族门阀也好、鲜卑贵族也好,都对她这样寒门出身却乍得荣宠一步登天的少年将军虎视眈眈,崔浩虽站在拓跋焘一边,但崔浩也不代表所有的世族门阀,她今后的路有多难走,只是想想就头疼万分。 更别说她本身还带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一个惊人的把柄! 如果陈节不能清醒过来,不能了解一个亲兵要做什么,那再留他在身边,就是害人害己。 可贺穆兰出身普通军户,同乡同族也不可能吸纳到身边当亲卫,要以忠心和可信任论,除了陈节,还真找不出什么可以放心当亲卫的人选。 那罗浑等人都有高飞之志,跟了她是委屈,蛮古也是想要早日自立门户的。阿单志奇似乎已经生出了退役之心,加之他左手伤的太重,以后拉不得弓了,若是她关说一二,军府说不定真会让他回家耕种,自己更不可能勉qiáng他。 三五年之内,她还对陈节抱有期望,三五年之后陈节要再得不到长进,就算自立门户也混不出什么名堂。 她对陈节爱之深责之切,却忘了陈节如今才不过十□□岁而已。 贺穆兰本身已经年近三十,心智成熟阅历丰富,可陈节这样的少年xing格本身就开朗活泼,否则在乡中那样的地方以那样的方式长大,早就长成仇大苦深的孩子了。 将军,我错了!我真的错!我以后一定改! 陈节见贺穆兰面如沉水,心中害怕他厌恶自己真把他退货了,立刻膝行过去,也顾不得丢不丢脸了,一把抱住贺穆兰的大腿。 我绝不会再犯! 贺穆兰原本也没有想要把他赶走,只不过是敲打一番,她被陈节一下子抱住了腿,不自在地把他蹬开,在阿单志奇和蛮古看笑话的眼神中骂道:你这小子还是这么没正经!这次就算了,将军我只是被人看光了一回,下次你若再抗命,直接给我卷包袱走人! 她澡只洗了一半,屋子里一片láng藉,腹内更是空空如也,教训完了陈节便把马鞭一摔,返身回了自己屋子。 陈节等贺穆兰一走,立刻无力地跌坐于地,捂住脸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单志奇和蛮古心里都觉得陈节做的不对,但陈节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小伙子,所以对视一眼后都去了他身边。 火长是个面冷心热之人,你不要太担心。不过下次做事要先过一遍脑子,这样的事qíng不能再犯了。更何况火长之前的奴仆花生才死,不免要拿你这个亲兵和他比较,他之前做的有多好,你之后就要有多慎重才是。 阿单志奇年纪较长,xing格也稳重,伸手拉起他劝说一番。 知道了。 陈节放下手掌,顺便抹了一把脸。 这事确实是我错了。 他认的光棍,阿单志奇反倒不好再多说。 倒是蛮古,伸出手臂将他脖子一勒,露出坏笑地表qíng凑了过去:先别提这个,那个呼延娘子是怎么回事? 他挑了挑眉,挤眉弄眼。 说出来听听呗! 陈节: *** 拜陈节所赐,贺穆兰澡也没有洗好,饭也没有吃到嘴,吩咐店中的伙计来处理房间中的láng藉时,那伙计还露出一副怪异地表qíng多看了她几眼。 看什么看! 没看过人倒水被吓到洒了一地吗? 还不是你们老板娘吓的! 贺穆兰面无表qíng的在心里默默吐槽,那几个伙计忙活了好一阵子才弄gān净,最后到了把浴桶抬走时搬得实在是吃力,贺穆兰看不下去了,直接把那浴桶扛出去,丢到了外面的大厅。 出去让他们慢慢挪,那声音听着头疼。 她抱着实木的浴桶出去的样子大概很显眼,几个伙计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等贺穆兰回了房还在议论纷纷。 那人看起来也不魁梧,怎么这么大力气? 我倒觉得他洗澡弄了那么一地水实在是奇怪,像是两个人在桶里扑腾过似的。可是和他同来的都是男的啊 客店里也有那种喜欢鸳鸯浴的客人,大多是夫妻或召了女支。这些伙计见怪不怪,也就随口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