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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皇帝将她带在身边,将自己最不为人知的一面慢慢敞开在她的眼前,若是这个年代寻常的臣子或将军,即使不诚惶诚恐,心中大概也会惊诧莫名。要是个古板点的臣下,怕是当场就要以死力谏了。 可贺穆兰是谁?贺穆兰可是后世看过无数xxx微服私访及、戏说xxx 、xxx传奇的女人,而这些xxx大部分又都是有名的帝王,所以贺穆兰除了觉得拓跋焘的形象变换太快她承受不住以外,对他行为的合理xing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议。 一个人但凡心里想的是什么,脸上总会带一点出来,拓跋焘一路都在细心观察,发现这位想要重用的臣子却和他一样是个不拘小节的,顿时心中大感快慰,将她视为了自己人。 这满朝文武,能够对他偶尔做出的怪事视若平常的,唯有崔浩和库莫提两人,如今又多了一个花木兰,岂不是让他大喜? 知己有一两个就够了,他现在有三个! 一想到这里,拓跋焘立刻满脸满足地拍了拍贺穆兰的肩膀。我带你见这些,便是想告诉你,我实在不是什么守成之君,也不需要按部就班的臣子。日后你若追随与我,无论我做了什么不合常理、惊世骇俗的事qíng,你只需信我就好,我并不是那等昏聩的主君 贺穆兰点了点头。 你很好,而且你日后还能更好。拓跋焘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意气风发道: 我大魏必将在我的手上 让让让让!这么大个子站在街中央挡个什么道!一个中年大婶推开正yù振臂抒怀的拓跋焘,顺便还瞪了一眼。 不知道让让咦? 这大婶大概觉得拓跋焘长得好,身材也够魁梧,居然凑了上来,腆着脸问道:小伙子长得挺俊啊,何方人士,娶了妻没有?我可是此地有名的媒婆,你若要有看中的姑娘家 花木兰,我们走。 拓跋焘面无表qíng地转了个方向,一指城门。 我们出来太久了,该回去了。 贺穆兰掩盖住自己的笑意,答应了一声便紧跟着拓跋焘匆匆而去,只余下那位大婶还在后面吆喝。 我说的是真的!诶,那小伙子,你考虑考虑 噗,无论做了什么不合常理、惊世骇俗的事qíng吗? 大菜市里抒发胸怀算不算? 作者有话要说:等我的二更,应该在6点以后。 小剧场: 拓跋焘:(回忆)就是那一年,我设计围歼了他们 贺穆兰:(吃惊)什么? 拓跋焘:(跳脚)是围歼!围歼!你想什么呢! 贺穆兰:我没想什么啊。 ☆、第272章 竟是私奔 拓跋焘虽然喜欢率队乱跑,但还算是个明白大局之人,就在大军离平城还有两天路程的时候,他带着宿卫军和诸多白鹭官、以及贺穆兰一行人,重新又回到了王驾之中。 拓跋焘虽然想重用贺穆兰,可相比于他身边的那些重臣,如今的贺穆兰却不算什么,也凑不到他的身边,所以等归了王驾,贺穆兰反倒清闲了下来,没事和若gān人、狄叶飞串串门,也算是安逸。 若gān人如今是古弼的侍从,狄叶飞也被崔浩带在身边,由专门的家人教习写字。狄叶飞足够勤奋,只是短短的时间里就已经认识了不少字,即使来见贺穆兰,随身也不忘带纸笔,没事就描上几笔。 是的,描。 他的毛笔字,实在是丑的不能见人。 不但他,就连贺穆兰的字,也就只能算是工整而已。 这时代的文人注重书法,可他们都是民间自学成才出身,一笔字真是登不得大雅之堂。若想要知道一个人出身如何,看字就知道了。 若gān人派人打听过花家的事qíng,自知道花家行二的是个女人开始,心中就犹如坠了一块大石,再见贺穆兰,面上自然就有些不自在。 这不自在一来二去后就连狄叶飞都看出来了,私下里小声问贺穆兰:你是不是和若gān人那家伙有了什么矛盾? 这话问的突然,贺穆兰错愕道:怎么可能! 你最好和若gān人聊一聊,他原本和你无话不谈的,如今却点到即止,若不是你的问题,便是他的问题。狄叶飞叹了口气,不过我也没立场说你们,你如今一飞冲天,便是我看你,都有些不自在了。 你他日的成就,必不在我之下。贺穆兰认真地对狄叶飞说道:你敏而好学,又立下使高车归附的赫赫功劳,如今又得了崔太常的提携,青云直上就在明朝,何必自苦? 狄叶飞最近一直跟在崔浩身边,所见所闻的都是一时人杰,莫说文韬武略,就是他们说的话、做的事,他也听不懂,看不明白,自然产生了自惭形秽的想法。 尤其崔浩教导人并不是循循善诱,而是习惯以解决问题为主,狄叶飞和崔浩如今相差的距离无异于天上地下,哪敢胡乱问什么心中的不解?他连字都没有学全! 于是乎,两个地位原本就不等的人又没找到合适的相处关系,加之崔浩原本就是要臣,每日事务繁多,也就顾不上这个小弟子,只能偶尔叫过来问问今天习了几个字?可有什么不懂?,犹如教导三岁小孩一般。 时间久了,连狄叶飞都害怕崔浩召他前去。 只是这些苦处,狄叶飞却是没有办法说给贺穆兰听的。如今人人都觉得他占了巨大的便宜,又攀了崔浩的高枝,他若说了这些,反倒像是不识好歹一般! 他不说,贺穆兰也就不知道狄叶飞心中的这些苦恼。她还以为狄叶飞是因为见她步步高升,他却离开同火太久,又不知道前程何处而心急,所以只能温声宽慰他。 两人说的不在一个点子上,狄叶飞虽然心中感激,可烦恼却半分没有减少,他原本就是个xing子倔qiáng之人,又觉得自己的脑子实在不行,就把自己bī得越发狠了,恨不得整个晚上都在帐子里学写字才好。 只是他白天要骑马赶路,晚上又学习汉字,时间一久,当初的那些风采全部都消失了个gān净,眼窝下陷人也无jīng打采,连说话都有气无力。 狄叶飞毕竟在崔浩身边,贺穆兰不能常见,但若gān人是个侍官,想要见到却是容易的,晚上歇夜的时候往古弼的副帐找去就是。 这天白天贺穆兰听了狄叶飞的话,再想想若gān人这一天的魂不守舍,心中确实有些担忧。 她一想到等他们回了京就没办法这么容易的见面了,忍不住起身取了将牌,去若gān人的帐中找他。 若gān人也是贵族,身边有人一、人二、人三、人四伺候,其中人二机灵,常常为他跑腿,人一xing格沉稳可靠,却是近身保护的。 人一人二今日都在当值,见贺穆兰前来,去过怀朔调查花木兰事qíng的人二顿时神色慌张,磕磕巴巴了起来:花花花花花花将军您怎么来了。 我找若gān有事,他可在? 虽是问话,可眼睛扫了眼帐篷,已经看到了若gān人的倒影,如今正伏在案上写着什么东西。 人二头皮发麻,对着花木兰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也看不出他哪里像个女人,只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此时兹事体大,若gān人谁也没有告诉,所以人一还是神色如常,听到贺穆兰的话稳重地点了点头,掀起帘子就请贺穆兰进去。 若gān人曾经和下人们都吩咐过,若是花木兰前来,哪怕他在洗澡换衣,也随时请她进来,这是因为他心中实在是信任花木兰的缘故。 人二结结巴巴地看着人一把花木兰放进去了,忍不住一锤同伴:你怎么也不通传一声就放花将军进去了!要是主人不方便呢? 主人说过花将军随时可以进去的。 人一瓮声瓮气地反驳:若是我去通传,倒引得主人和花将军生分,主人一定会不高兴。 之前从来没有通传过,现在通传了,岂不是让花木兰多想? 人二心中有事,就犹如茶壶里装饺子,有嘴却倒不出来,只得抓耳挠腮一番,听着里面的动静。若有什么不对就飞奔进去救主。 可他再这么一想,就算花木兰真要杀了主子灭口,他这样的本事,难道还能阻止什么不成吗?军中论武勇,花木兰算不上第一也至少前三 ,顿时脸都黑了。 就在他又挣扎又痛苦的时候,贺穆兰已经弯腰进了若gān人的帐篷。 此时若gān人正伏在案上出神,因为太过认真,根本没有发现贺穆兰走了进来。 贺穆兰在若gān人这里来去自如习惯了,从他背后伸过头一看,只见他在案上铺着一张纸,字迹缭乱的写着许多字,显然心中实在太过杂乱,以至于这些字有的力透纸背,有的虚弱无力,俨然jīng分一般。 贺穆兰定睛看去,顿时骇的灵魂出窍,根本没有控制住自己的qíng绪就讶然出声:这这是什么? 那张纸上,赫然写着无数猜测。 有一行是:花木兰是个女人。 那女人两个字下重重点了两点,然后花了个大圈,旁边写着大大的可笑二字。 有一行则是:花木兰被人换了人。 那换了人也被圈了起来,旁边注释着两个字为何。 还有一行是:花木兰身上有隐疾,不可脱衣。 可那不可脱衣旁边又写着事后问过那罗浑,没有不妥,奇奇奇。 最后还有特别醒目的两个大字。 私奔。 这一张纸就犹如若gān人的推理过程,他内心的纷乱和挣扎可见一斑,显然每一种猜测都有无数解释可以推翻,以至于他自己毫无头绪,倒把自己bī入了死胡同,无法走出来。 若gān人原本正在冥思苦想,身后有人出声立刻吓得魂飞魄散,当下也不回头,反shexing一把抓起案上的纸就揉成个团,一口吞了下去。 这时代的纸质量太差,杂质颇多,纸张也又厚又硬,若gān人直把自己噎了个要死,加之墨汁腥臭,吞下肚后几yù作呕。 等他回过头来,看到站在身后的正是他百般猜测的正主,更是一下子往后跌倒,脊梁磕在小案上,发出一声惨叫。 啊!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可要我进来? 人二听到里面的惊叫顿时也跟着大叫,人一颇为诧异地看了人二一眼,似乎不能理解这明显是磕到哪里的声响也至于让他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