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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花木兰,你搬了这宅子,可跟王慕云下过帖子? 素和君临出门前,似是不在意地提了一句。 你又不是不知,之前我这宅子里那么多女郎,一天到晚吵的头都疼,我若请了王家娘子来,那就要乱成一锅粥了 贺穆兰揉了揉眉头。 王家娘子应当知道我搬家的事qíng,我新结识的朋友宇文诚是她的表兄。 知道归知道,你答应过有了新宅子会请她,她毕竟是女人,小肚jī肠是天xing啊! 素和君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立刻改口。 我说的不是你。 哦。 贺穆兰没注意素和君之前说了什么,只是在想自己是不是确实食言了,一把拉住素和君。 我不知道王家娘子住哪里,你知道是不是?你等等我,我去写个帖子,劳烦你帮我送一回。 贺穆兰按住素和君,匆匆走去主房旁边。 我记得上次让陈节买了书函 你这空dàngdàng什么都没有,你那字也见不得人,回头我帮你写了吧。 素和君反手拉住贺穆兰的袖子。 我约她腊月二十前来,可好? 那不就五天了? 贺穆兰眨了眨眼。 他们家过年不忙吗? 她新jiāo的小伙伴们都为了过年忙的脚不沾地。 王家越到过年越闲,他们家是不必走亲戚的。 素和君笑笑,得到贺穆兰同意的回复后,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贺穆兰等素和君走远了,这才偷偷咧开了嘴。 原来素和君也是个闷骚的家伙,还回头我帮你写了,肯定是早已经准备好了帖子,就怕她忘了这个事,特意提醒下。 看样子素和君对那王家娘子有意,可王家娘子对他却没什么意思,所以他才这般咬牙切齿。 啧啧。 冬天来了,天还会远吗? 贺穆兰嘴角一丝笑意还未收回,猛然间见着坊门口一个白衣青年骑着一匹红鬃马小跑过来,不用仔细看,也知道这人是谁。 若gān人!我还以为我做错了什么让你恼了,你也好久没来找过我了! 贺穆兰笑着迎接他下马,见他瘦了许多,脸上还有青紫,忍不住一愣。 你怎么了?挨打了? 别说了,最近真是糟心!我家阿爷上京了,他要把和我同年的姐妹送到宫里去!宫里是人去的地方吗?我说了几句,被我阿爷揍了一顿 若gān人摸了摸还疼的嘴角。 然后我阿兄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我听说你得了间宅子想要来看你,结果被我阿兄关起来不说,还让我阿母天天为我去看看门当户对的女郎。我忍不住说了几句不要媳妇的话,又被我阿兄揍了一顿 他说的阿母是他的嫡母,不是生母。他的生母还留在若gān部落的封地之中。 难怪你满脸青紫。 贺穆兰同qíng地看着若gān人。 先别说这个! 若gān人看了一眼东阳侯府的门头,再伸头看了看里面,小声在贺穆兰的耳边说道:火长,陛下送你这么大宅子,是不是看上你了,想让你进宫去做夫人? 噗!你看我这样子,有半点像是夫人吗? 贺穆兰摸了摸脸,忍不住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让我做大人还差不多。 若gān人忍不住松了口气,他在家中翻来覆去担心火长和自己姐妹一般被qiáng纳入宫里,又觉得依火长的脾气和xing格陛下这么做了说不定会被打死,然后火长家满门倒霉,连续做了不知多久的噩梦。 偏偏他二哥不给他出门,派了一堆人守着他,又去古侍中那里帮他告了假,正好要过年了,古侍中gān脆大发慈悲,给他放假到年后,让他求救都无门。 今日里终于得了个便宜出来,说什么他也不要回去了!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若gān人露出谄媚地笑容,凑到贺穆兰身边去。 火长,我回家还要挨打,你这地方挺大,商量个事儿,借我住几天呗 叫你们揍! 再揍! 老子离家出走!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火长,我回家还要挨打,你这地方挺大,商量个事儿,借我住几天呗 叫你们揍! 再揍! 众儿郎:(大惊)什么?花木兰和人同居了?谁?揍死他! 众女郎:(大惊)什么?有不要脸的和花木兰住一起?谁?我找若gān个人揍死他! 若gān人:我还是城门底下铺个稻糙过吧,冻死我得了。 ☆、第299章 天生将种 若gān人死乞白赖的留下来了,结果当晚就疯了。 贺穆兰的屋子虽然是整理出来了,但什么都没有。 没有g褥没有被子没有桌子没有厨房没有锅碗瓢盆灶台餐具,典型单身汉的住处,光把各处布置的好看有个屁用? 不能住! 得联系木匠打个g,还有桌子椅子贺穆兰摸了摸下巴。睡了这么多年地上,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得风湿,反正在自家,gān脆把g做出来吧还有桌椅板凳和榻 她自言自语着若gān人听不懂的话,这厨娘也要找,不能天天在外面吃。还有放东西的库房 贺穆兰越想越头疼,她发现自己不但缺钱,而且还缺人,不管要做什么她都没有条件。 如果说暂时折腾出一间房子来先住着当然是可以的,可是这里可不是礼宾院也不是军营,吃饭暂时可以按过不提,若没有人定时清理,这上茅厕的问题都是个大问题。 总不能她每天自己提着那啥去倒夜香吧?她倒是无所谓,传出去太丢人。 现在是年底了,你找什么人做事都不方便。若gān人本家也不在这里,京中只是一间宅子,可就是这样,宅子里也有几十个下人伺候他哥哥。 一个正常的主家,家里养着木匠、泥瓦匠、厨娘、针线娘子、洒扫下人、粗使下人、贴身侍从、门丁、马夫、修剪树木花糙零零总总少不掉,这东阳侯府也实在是太大,就算贺穆兰只住主院,也要三四十个人才能维持正常的使用。 若gān人虽然没管过家,但他毕竟是大家子弟,见识的比贺穆兰多多了,等他头头道道的把一个宅子必须要用上的人一说,贺穆兰彻底头疼。 罢了罢了,我不住了,这宅子你要住先住着吧 别啊!这么好的宅子怎么能空着!若gān人惊慌地拉住贺穆兰的手,我帮你找厨娘!我帮你找木匠!你只要有人能用就行是不是?年底虽然难找,可是还是找的到的! 当真? 贺穆兰狐疑地问。 不用太麻烦,你跟我去住礼宾院就是。 你没时间,我现在闲啊!人一人二人三人四还被我丢在家里,我吩咐他们下午悄悄出来,到时候我带他们帮你跑跑腿 若gān人腆脸笑着,又伸出手。 就是我出来的急,身上一片布头都没带。需要花费的财帛,还得先找火长支着。 贺穆兰正不耐烦弄这些琐事,有人自告奋勇要帮忙,她也是求之不得,当即从怀中掏出自己的钱袋子,一把丢到若gān人手上。 不要省着花,若是苦人家,就别压人家价钱了。 若gān人嘿嘿笑着收回了钱袋,拼命点头。 想来他虽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出身,但从来也没有这么拿过一袋钱分配的。贺穆兰也不心疼,因为那袋子里的不是金子,而是赤铜和银子,若是买个厨娘烧烧饭,这么多钱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若gān人就这么在贺穆兰的宅子里赖了下来,并且开始积极的置办厨房的用具和主房里的卧具等等,他有四个家奴,四个家奴基本什么都会一点,帮着若gān人来回跑也是方便。 贺穆兰却没有时间跟着他这么折腾,依旧住在礼宾院里,准备等过完年再考虑搬进新宅子的事qíng。 黑山的虎贲新军和王将军、她的军奴等等都要年后才能入京,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贺穆兰除了每天早上必要的锻炼以外,还要定期入宫和拓跋、源破羌一起负责检视新军的武备、新军的大营等等,除此之外,偶尔还要应邀和京中诸多儿郎出门打打猎,日子过的很是充实。 她在京中认识的朋友也就那么几个,除了素和君和若gān人外,狄叶飞和独孤诺的消息也没有断掉。 崔浩年底事忙,几乎没有时间教导狄叶飞,但再也不敢随便疏忽对待狄叶飞的教育,而是把他托付给了自己的儿子崔元,亲自教导。 崔元并没有出仕,但他是崔家的名士,由他亲自教导,狄叶飞瞬间就和十四五岁的崔琳成了同门,这个少年从一开始就对狄叶飞各种看不顺眼,私底下的刁难不少,不过由于狄叶飞武艺不错,基本也没吃过多少亏。 为了监督他戒掉五石散,狄叶飞住在了崔家子弟才能住的院子里,分配了两个男仆和两个侍女伺候,由于崔浩是高车招抚使,经常要和高车人接触,带上狄叶飞也方便。 所以比起前几个月刚刚入平城,狄叶飞和崔浩每天相处的时间大大增加,崔浩对狄叶飞也越来越亲近,想来再过几个月年前的忙碌过去,崔浩就会真正的将狄叶飞当做自己人了。 贺穆兰新宅的门联和门头虎威将军府的牌匾便是崔浩亲自题写的,由狄叶飞亲自送来。 虎威是贺穆兰的将号,左司马是贺穆兰的官职,崔浩取将号而非官职,那意思自然是他日她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用跟随她许久的将号比官职名更加合适些。 送乔迁贺礼的狄叶飞和若gān人在花宅相聚,自然有说不完的话,而之前崔浩为她提的勇冠三军几个字也给贺穆兰裱了起来,挂在了主房。 由于平城有不少人家向花木兰示好,崔浩这个时候送匾和门联倒没有太打眼,有些人甚至猜测因为梅园时崔家娘子对贺穆兰无礼,也许这是崔家送过来的赔罪之仪。 一转眼,几日之约就过去了,王家的娘子云娘应邀前来,来的不止是云娘,还有云娘的表兄宇文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