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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快到胡空谷了,都住嘴吧。贺穆兰怕陈节直接扑街,也怕蛮古说多了坏了寡妇的名节,出声打断了这段夜话。 不过拜这群人吵闹的福,她之前压抑的心qíng总算是已经放松了不少。 将军,莫这样残忍! 啊将军让蛮古说完吧!那寡妇后来怎么了啊! 就是就是,没进去到底去了哪儿? 收声!快步前进! 贺穆兰板了脸,眼神如电光一般扫过众人。 等金崖被擒了,随你们怎么玩笑,现在给我打起jīng神准备上崖! 是! 陈节逃过一劫,一路小跑着回到贺穆兰身后,蛮古也是一般。陈节看到蛮古咧嘴怪笑,咬着牙捏紧了拳头,最终也只能哼了一声,低着头只顾前进。 也许有这段cha曲,众人赶路的步伐轻快了不少,百战崖瞬息间就到了眼前。 这山崖并不陡峭,只是那片山壁平滑无比,就像是后世采石场的炸药将山炸秃了一块似的,根本没有可以攀爬的地方。 夜晚漆黑,能见度不高,贺穆兰犹疑地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可以值守的地方。 上面真有人? 贺穆兰指了指远处的山崖。为了防止上面的人发现下面来了人,贺穆兰并没有靠近附近。 其中一个衙役大概觉得贺穆兰带着的人不是那么穷凶恶极,对自己能活也抱有了期待,连忙指着贺穆兰手中的那个鸽哨猛地点头。 这个哨子是休屠人给我们的,将军找个人在下面一chuī便知道了! 那罗浑和卢尔泰早已经换了衙役的衣衫,两人奉命取了鸽哨,一路小跑到那山崖下方,拿着鸽哨chuī了起来。 鸽哨的声音并不大,只是胜在清亮。可此时却是半夜,鸽哨之声立刻惊动了上方,没有一会儿的功夫,上面传来一阵轱辘滚动的响声,由于夜静,隔着老远都听得见动静。 成了!确实有人! 陈节兴奋地一挥拳。 成败与否,就看那罗浑和卢尔泰的了。 贺穆兰运足目力,直盯着那片山崖。 轱辘滚动的响声之后,从山崖下掉下一个大篮子。说是篮子,倒像是水桶上缠着藤蔓一般,看起来颤颤巍巍,若是胆小的,甚至都不敢进去。 卢尔泰和那罗浑自然不是胆小之人,两人拽了拽绳子,大约是觉得很结实,便一齐站了进去,又chuī动了鸽哨。 鸽哨声再响,轱辘继续转动,两人连同那原始电梯一齐往上升去,速度极为缓慢,大概拉它的人需要很大的力气。 贺穆兰等人在下方又紧张又期待的等了约有一刻钟有余,心中甚至已经升起了不好的想法。 好在贺穆兰所托之人不负众望,在崖上传出些嘈杂的动静之后,没有一会儿,那篮子连同吊桶又滑了下来。 那罗浑和卢尔泰之后便是蛮古和盖吴,等他们上去了,盖吴又跟着一次吊篮下了下来,对着贺穆兰招招手。 师父,上面就四个人,已经被那罗将军和卢尔泰杀了。时间急迫,您先上吧。那轱辘不太好用,拉一个人实在是费力。 贺穆兰听到这里,心中总算是大定。 她安排了剩下来的人两人一组,以之前安排好的顺序依次上去,两个衙役在上面的人有了二十人之后再押送上去,以免人手不够而逃逸。 贺穆兰安排了一番后就踏入那吊篮,盖吴摇了摇绳子,上面的轱辘又转动了起来。 古时候的人虽已学会了使用滑车,但不可能如现代人那般使用多组滑轮组,器械自然很是粗糙,这百战崖上的滑车,应当耗费了休屠人不少人力物力,甚至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他们造的。 这吊篮吊桶二合一的载具被山风一chuī,竟在晃晃悠悠地颤动,像是马上要散架一般,贺穆兰饶是胆子极大,站在这吊篮里,也不免在脑海中产生诸如绳子突然断了、吊桶突然散了一般的幻想,一时间双腿竟然有些无力。 盖吴比贺穆兰还害怕,几乎是半蹲着站在里面。贺穆兰原本还在胆怯,见到这个弟子这般害怕还要qiáng撑着下来接她,忍不住往双腿用了用力,qiáng迫着自己注意他处,安慰他道:你也别害怕,我看这吊桶内壁光滑,休屠人应该经常用它,既然经常用,大概安全是没问题的。 盖吴一边点头,一边大着舌头说:师父,你你你别担心,我我不怕他捏了下大腿:师师父我还是不说话了,我我我腿麻 两人一路被拉了上去,直到突然听到咣的一声,那吊桶剧烈一震,左右摇晃的厉害之后,从山壁上举着火把跑出两个人来,伸出手要来搀扶他们。 正是卢尔泰和蛮古。 这时候贺穆兰才借着火把看清了山上的qíng况。难怪山下看不清百战崖上的动静,这里竟是一个向上的斜坡,外面高里面低,拉绳索的人在山崖边往坡下跑才能带动滑车,把吊篮提上来,然后将绳索系在下面的重物上。 可正因为如此,吊车和山崖不在一个平面,竟还有一小截距离。贺穆兰大着胆子探出身子往前一跃,山壁边的蛮古和卢尔泰齐齐伸出手来把她往回拉,这才带回了山壁上。 另一边的盖吴刚刚已经受过一次惊吓,没有坐过电梯的古代人见到这种原始简陋版电梯简直面无人色,盖吴几次趴在吊篮沿上,竟不敢迈腿。 最后是贺穆兰站到了山壁边沿,对着盖吴温声哄道:你只管往下跳,你知道师父的力气,一定把你接住就是! 盖吴对贺穆兰满心崇敬,哪怕为了不让她看清也要跳的,只能闭着眼睛,找准了位置往下跳。 贺穆兰上前一步,伸出手来碰到了盖吴的身体,借着自己巨大的力道把他往里面一带,盖吴便落到了这边的地上,滚着滚着下了坡去,好半天才站了起来。 贺穆兰安全上来了,接下来的时间半点都不能耽搁。这是斜坡,必须有两个人在斜坡下拉,两个人在斜坡上接,否则都会有危险,这也是为什么这个山崖上有四个人值守的原因。 如今上面有了五个人,总算是可以放心了。盖吴和卢尔泰负责拉那滑车,蛮古和那罗浑在山崖边接人,贺穆兰站在斜坡和山道之间站岗放哨,注意换班的动静。 正如贺穆兰所想,这滑车结构简单,所费的力气不小,所以吊篮的速度才会这么慢。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这滑车竟只吊上来十来个人,离贺穆兰所想的几十人还差的极远,再这么下去,等换班的发现这里出事了也没上来多少人,更没有多少时间给他们摸进去。 贺穆兰看了看满头大汗的几个军士,突然离开了山道旁边,走到了那斜坡下,指了指山道。 你们两个歇歇,去那里看着吧。 咦,将军,那什么人拉车? 换班的军士满头大汗,连连摇头。 不累的,我们再拉一会儿,换人来拉! 不用了,你们过去吧。 贺穆兰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的卷起袖子。 这里先jiāo给我。 贺穆兰在掌心缠了几道身边常备的绷带,一把拉住了滑车的绳索。 将军 她看着两个怔愣住的虎贲军,也不解释,只在手中用力,那滑车立即飞快地滚动了起来。 天啊! 我的老天! 贺穆兰用着力往坡下疾走,很快就将那根绳索拉到了巨石坠物的旁边,将绳索系在那石墩上。 吊车的那一头,两个虎贲军已经被陡然加速的滑车吓得软倒在吊篮里,无论陈节等人怎么破口大骂都迈不出步子。 他们的脚已经都软了。 贺穆兰却丝毫不给他们喘息的时间,皱着眉头扫了眼还在原地发愣的力士,以及远处半天站不起来的虎贲军,冷声说道: 你们的速度太慢了,立刻去做自己该做的事qíng! 发愣的力士吓得一激灵,立刻跑去山道那边了。可两个吊篮里的虎贲军依旧脸色苍白,磨磨唧唧。 贺穆兰口中发苦,只能跑上斜坡,将两个虎贲军半拉半抱的从吊篮里拽了出来,摔在斜坡上,让他们摔了个清醒。 别墨迹! 贺穆兰的神qíng在夜色中甚至显得有些不近人qíng。 我的时间很宝贵!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贺穆兰口中发苦,只能跑上斜坡,将两个虎贲军半拉半抱的从吊篮里拽了出来,摔在斜坡上,让他们摔了个清醒。 两个虎贲军:(羞愧)呜呜呜呜,我们居然被将军抱了出来! 陈节(脸色难看):将军抱人了,将军抱人了嘤嘤嘤,早知道刚才我也装腿软! ☆、第336章 怒火中烧 天生神力。 这四个字,在没有□□的年代,足以让全天下的男儿为之动容。 若贺穆兰此时站在街头喊一嗓子,谁能有天下无敌的力气,但是三十五岁就会死,恐怕绝大部分男儿都愿意。 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三十五岁之前,若有贺穆兰的身手和力气,换成任何一个有些野心的人,都足以搅的天下血雨腥风,或是成就一方霸主威名。 哪怕是此时的贺穆兰,若你要让她以散尽自己的武力为代价获取活命的机会,她肯定也是选择去死。 她要做的事qíng太困难,以至于超出了这个时代的范畴,若她失去了自己的力量,又如何帮助拓跋焘成事呢? 所以贺穆兰的时间很宝贵,宝贵到她一分一秒都不能làng费的地步。 而这种急迫感表现在贺穆兰身上,就是她开始变得不近人qíng了。 好在虎贲军的大部分士卒虽然是从黑山大营调来的,但对这位名动天下的将军没有什么深入的了解,以至于贺穆兰表现出甚至有些残酷的一面时,他们只是绷紧了那一根弦,生怕自己被将军厌弃。 除了陈节等人以外,其他人看到贺穆兰以一种可怕的效率将虎贲军们全部拉上来时,只为她那似乎无穷无尽的力道和gān脆利落的行事风格而折服,甚至有不少人露出了狂热的表qíng,在心中发誓这辈子都要跟随与他。 qiáng者,绝对的qiáng者,先不说心智,就这种绝对的武力,已经足够让虎贲军们全身心折服了。 吐完了没有? 贺穆兰活动了下已经开始有些酸痛的肩膀和手臂,吐完了就准备好家伙,我们要去找金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