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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宗继续解释。 早上我去见他,偷偷把沾了豹子血的刺猬刺抛到李顺府主室的各处。那刺猬刺我修剪过,只留了刺尖,又小又细,李顺坐卧不免会扎到一些,就留在了身上。我出门的时候故意在他门口摔了一跤,摔掉了腰佩,捡腰佩的时候把碎屑又洒在了门槛的门fèng里 他笑的极为恶毒。 嘿嘿,李顺以为他会用这一招,别人就不会用?那些刺猬沿着路要爬回树林,肯定就会把幼豹的气味一路给母豹带过去。李顺住的地方又没有太多人,豹子最善于偷袭,那母豹又会审时度势,等它闻到气味最浓的哪一间自然就知道杀了小豹子的凶手在里面。 李顺晚上总是招美人侍寝,两人燕好之时警戒最为放松,那母豹果然在那个时候下手。只可惜 他咋了咋舌。 他没想到李顺会拿那女人挡豹子,最后还得救了。 他不敢让花木兰知道,也是因为这个计策伤了无辜之人。 你你真是 袁放瞪大了眼睛。 你就是在看到盖吴衣服的一瞬间想到这么多的? 也许花木兰的直觉没错,我就是天生的坏人 郑宗听到袁放的话,忍不住也愣住了。 还还真是 真就是那一瞬间他就想到了如何去害死李顺。 天啊,有这么一个深藏不漏的家伙,我们居然从来没有想过要用袁放简直是喜出望外地抓住了郑宗的双手。 你gān什么!你别乱摸我! 请更坏一点吧!袁放激动地说道:我们正想让李顺那货倒霉,越倒霉越好,刚瞌睡你就送了枕头!花将军不擅长这个,xing格也太过方正,我们几人中哪个能像你这样yīn人与无形之中又能不让花将军发现的,以后这种事就都 我不gān! 郑宗一听到袁放让他以后就做这种事,撇了撇嘴用被子盖上头。 我已经说了,我要睡觉。你不去看看李顺那厮痛哭流涕的样子? 将军去了,谁管他!袁放扯开他的被子,你为何不gān?是不是觉得没必要为将军卖命?我告诉你 去去去,想都不要想。 郑宗扯回被子。 老子还要做个好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将军去了,谁管他!袁放扯开他的被子,你为何不gān?是不是觉得没必要为将军卖命?我告诉你 郑宗:我倒是想卖,人家不要啊。 袁放:怎么会? 贺穆兰:(木脸)他不但要卖命,还要卖身,我不要。 袁放:你就先赢着,反正那小叽叽,卖身对你也没什么损失 陈节:滚!太丧失啦!节cao不要了三观也不要了吗! 袁放:(数钱)你知道我们很穷吗?收买这样的人很贵的,现在有个省钱的办法就放在 众人:滚! ☆、第389章 yīn谋阳谋 李顺确实被吓坏了。 杀了幼豹那天,他至少沐浴了两三回,而且还喝的酩酊大醉,身上全是酒气,他笃定是不会留下任何味道的。 接下来风平làng静的一天也充分证明了他的善后没错,他在丽子园里去了不少地方,也没发生什么怪事。 谁料到那只母豹还是攻击了他,就这么压在他的身上,用它的爪子往自己的脸上挥去。 要不是他记得五官不端不可为官用手臂挡了,这辈子大概就不用出仕了。 母豹身上的腥臭味,眼睛里那择人而噬的凶光,以及近在咫尺的死亡味道,都在提醒着他,这世上真有报应存在。 现在怎么办?李使君成了这样,最好留在这里养伤。贺穆兰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脸上却要装出惋惜的神色:豹子的爪子有毒,若是因为这个有个万一就不好了。 这话她倒没有说错,这时代狂犬病和破伤风是极为致命的两种病症。 李顺从心里就排斥贺穆兰,更不会认为她说的话是对自己好,原本他也想着是不是在这里疗一阵子伤算了,可听到贺穆兰的话,他居然挣扎着坐了起来:我是陛下钦点的主使,怎么能因为这种事擅离职守?我就是爬也要爬到姑臧去! 他看着自己血ròu模糊的手臂:这伤不碍事,去给我找辆马车,我坐马车! 李使君还是留下来吧,路上缺医少药,你这又不是小伤,天气还这么热,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闻讯赶来的源破羌摇了摇头,花将军也是好意。 源破羌从跟着使团出发起就隐隐察觉出李顺和贺穆兰有些不对付。尤其是沮渠牧犍偷跑了,贺穆兰带回这么多卢水胡人之后,李顺和贺穆兰的关系就更紧张了。 他是虎贲军的右司马,理应是贺穆兰的左右手,但因为出身的原因,和贺穆兰相处的不大自在,所以平日里反倒和使团几位北魏大臣相处的要多。 这次出使的使团成员大多是朝中官吏抽调而来,各自有各自的任务,并不像陷入李顺和贺穆兰的地位之争中去,很少发表意见。 像是豹子接二连三的伤人这种事,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其中必有隐qíng,可这里每一个人是白鹭官,也没有人愿意多管闲事,两方大神斗法,他们这些闲人就看看热闹,也不敢搀和。 如今明显李顺玩不过贺穆兰,栽了,这些使团成员也是见风就倒的家伙,一个个便开始拥护起贺穆兰的决定。 这么多人一起劝李顺留下来,到底有几个是真的担心他的身体,还真不好说。 贺穆兰从出使以来就几乎是独来独往,除了护卫和行军的事qíng,和这些大臣接触的很少,只是打猎的时候才热络起来。如今她一发声立刻有许多人回应,倒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看着她小人得志的样子,李顺更要一口咬定自己要随团走,谁说也无用,大有死也死在岗位上的意思。 李使君如何了?得到了消息匆匆赶来的刘元宗和冯恒满脸大汗,需不需要再延请名医? 不必了,随军的太医和慈心大师的医术很高明。 不过是普通的肌ròu撕裂,贺穆兰就算会fèng针也不给他fèng,而且看这怂包的样子,也不像能撑住没麻醉的样子。 李顺一见到刘元宗就勃然大怒:你到底是怎么打理的丽子园!有使团驻守,竟然三番四次有畜生伤人!花将军率大军行猎,怎么能有豹子还活着!是不是外面跑进来的! 这话就有指桑骂槐的意思了,而且他知道刘元宗一共给他准备了三只豹子,但他搞不清这只到底是不是刘元宗抓到的那三只里的。 若之前真有落网之鱼,那还真要怪刘元宗。 冯恒没见过如此贼喊捉贼的人,如果他不知道是李顺设计了三只豹子的事qíng,他这么迁怒刘元宗,说不得他还要上前说几句讨扰的话,而现在冯恒就只想破口大骂。 他刚刚抬脚准备上前嘲讽几句,一旁的刘元宗突然一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摇了摇头对李顺挤出一丝笑容:李使君说笑了,丽子园里有几只豹子我怎么知道呢?正是因为shòu满为患,所以我才请花将军领着虎贲军猎杀,若有遗漏的我也没法子 他拱了拱手。 李使君若真觉得是我的不是,大可参我一本,彻底彻查豹子杀人之事。 李顺那里敢把这件事闹大,钦汗城是刘元宗的地盘,分分钟就可以颠倒黑白,李顺刚刚只是被贺穆兰和变节的使团气的发堵,又不是真的傻了搬石头砸自己脚,只能吃了个哑巴亏,冷哼了一声作数。 如此看来,还是让李使君好好休息吧。等他的伤好一点我们再出发。贺穆兰叹了口气,我还想早点到达姑臧 什么,还等几天?等什么?等豹子把我吃掉吗? 李顺心中大吼,面上也忍不住大惊失色:不能再拖延了,走,这两天就走,粮糙都准备好了吗? 李顺扭头问刘元宗。 我记得你昨天就说差不多了。 是,已经补给过了,水和粮糙都够大军用上两个月的,两个月到姑臧绰绰有余。刘元宗将水和粮糙三个字咬的重了些,李顺露出满意的的笑容,花将军,我受了伤,就麻烦你先暂任主使,我们拖延的时间太长了,要是回程没赶在冬天之前恐怕陛下要怪罪。 贺穆兰很奇怪李顺为什么急着要走,明明他夜夜笙歌都舍不得走的。 再一看他手上的伤,贺穆兰也隐隐有些明白,心里有些鄙夷他的胆小,只点了点头。 这件事我会和李使君商量着来,那就这几天出发吧。 丽子园虽好,可会消磨虎贲军的士气,她本来也准备早点出发的。 贺穆兰回了自己的营帐,有些疲倦地倒在大帐中,眼前浮现出一张张怀疑自己的脸。 她知道这些人都以为李使君出事肯定有她在背后捣鬼,李使君是主和派,她却是陛下的亲信,随着离北凉越来越近,两人的关系也是表面上和善,私下里几乎是井水不犯河水。 不知道陛下为何要派这么一个人做主使,上次狄叶飞的事qíng发生时就已经查明那门客是从李顺那里走的推荐,按照素和君的心xing,不将这个李顺查个底朝天就不错了,居然还在重用,这本身就耐人寻味。 莫非李顺有什么特殊的价值,能将他做出的蠢事一笔勾销? 烦啊,她果然是不善权谋。 她被李顺暗算都想着gān脆杀了他算了,哪里想得出用豹子杀人这种计策。再说了,豹子是听她话的东西吗? 总不能打晕了扛到李顺院子里一浇水像指挥狗一般让它杀人吧! 她要有这个本事还领什么虎贲军啊,直接开虎豹营算了。 将军似乎很累?那罗浑值夜,见贺穆兰倚着柱子出神,脸上露出关切的神色:你去歇息吧,已经睡下了突然被叫起来,很伤神的。 这事这么蹊跷,也不怪人人都在疑心我。贺穆兰自言自语了一句,对那罗浑吩咐着:去把袁放叫来。李顺受伤,明天开始检查补给辎重的事qíng他要更加上心。我总觉得李顺还有什么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