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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帕子不大,不堪却高/耸,顶起来的样子更是怪异,看的只让人羞愧难当,特别是魏国的官员。 事qíng发生的极其诡异突然,沮渠蒙逊甚至派人把整个饮宴厅四周宫殿全部控制了起来,防止有人离开。 贺穆兰推开几个碍事的官员,伸手去摸大行驿颈间的脉搏,发现脉搏虽缓但依旧还有气息,但已经开始出现心跳过缓的qíng况,连忙开始做胸外心脏按摩。 刺他的人中!谁身上有针! 贺穆兰一边做着胸外心脏按压,一边对着围观的众人大叫。 谁出来赴宴还会带针?几个太医到现在也没有过来,贺穆兰不管不顾地按着大行驿的心脏,根本腾不出心思再派人找针,正在众人手足无措间,沮渠牧犍身边的李敬爱却上前几步。 爱娘! 沮渠牧犍没想到妻子会上去看这种事,连忙伸手去扯,可李敬爱走的坚决,竟一下子没有抓住。 她从云鬓上抽出一枚头饰,将发针的尾部在大行驿的人中上一刺,又接着刺了一针合谷。 配合着贺穆兰的心脏按压,已经几乎没有了气息地大行驿犹如溺水的人终于浮上水面一般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来,然后接着再无动静。 医官来了! 太医来了! 北凉的太医和郑宗请来的医官几乎是前后脚到了,立刻围在大行驿身边。贺穆兰重新测量脉搏发现已经有了心跳,退后几步将位置留给这几个医官。 谁让你们随便动他的!北凉的太医是个年纪很大的汉人,见到大行驿的整个上衣都被扒开,胸前红红一片,顿时不悦地骂道:胡乱施为,耽搁了病qíng怎么办! 但他上前探脉之后发现病人未死,只是气息微弱,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还有气 听到他的话,沮渠牧犍忍不住掐住了自己的手掌,哪怕李敬爱走到身边也没有再看她一眼。 李敬爱却像是若无其事一般靠向自己的丈夫,用身子遮挡住他掐住自己手掌的姿势,顺势伸手搀住他的手臂,像是害怕一般。 沮渠牧犍这才回过神来,回扶了扶自己的王妃。 魏国的医官也凑了上去,两人对着大行驿一边施救一边辩证着病况,众人这才退开他的身边,开始审问那个宫女。 那宫女身边也早围了北凉的官员,对着她大声训斥:到底怎么回事!你别给光给我哭! 出什么事了?他是不是你伤的! 有些xing急的生怕魏国怪罪,简直是咄咄bī人地问道:是不是马上风?他对你做了什么! 那宫人被问的伏地不起,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怕的。 先让她把衣服穿起来好好说话! 孟王后抬起手在人群中拨弄了几下,也不见她如何动作,被她拂过的人立刻分了开来,让她走了过去。 她蹲下身子把那宫女一把拽起,伸手合上她的衣襟,像是训斥又像是责骂地开口说道:事qíng都发生了,哭有什么用!都给我说清楚! 李儿原本趴在地上就是为了遮挡胸前的bào露,此时被合上了衣襟,方才抽抽涕涕道:我,我端着香豆和毛巾回殿,正遇见那位大人像是喝醉了一般冲过来,一把扑在我的身上 她捂住脸:我豆子撒了一地,刚准备开口喊人,就被他抓住了,还扯我的衣服我挣扎,他就抓着我的脖子往他那边拉,我叫不出来,又不知道他是谁 李儿拉住孟王后的袖子哭诉道:王后,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他就跟疯子一样,我根本没办法反抗,我的脖子被他掐了一会儿就晕过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脖子上还有红紫,两边脸庞明显是扇耳光扇出来的肿起,上衣下裙都不齐整,看起来就像是遭受了一番蹂躏。 沮渠牧犍看向身边的侍卫,几个侍卫屈身回到:去厅后的路上发现他们倒在角落里,旁边是洒落一地的香豆,两人都没有声息,那位使君是那样,这宫人又衣冠不整,我们就把他们全部带了回来。 孟王后和沮渠蒙逊心中沉重地看向贺穆兰,只见她若有所思地在想着什么,心中更是不安。 这件事可大可小,就看魏国的态度了。 因为马上风是十分有rǔ国体的丑事,而且还发生在宴席之中,受rǔ的又是北凉的宫女,要是魏国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很可能以醉后失态抹过去。 但是因为两人都是没有意识的,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有可能说是宫女引诱之后痛下杀手,反倒被大行驿所伤。 毕竟现在大行驿还没醒过来,那宫女说什么都是一面之词。 面红为戴阳,脉见沉微细,确实像是马上风。 魏国这边的医官点了点头。 掌生红圈,掌布红筋,应该是突然中风无疑。北凉的医官纳闷地说道:看这位使君不过四十有余,怎么会有这样的毛病? 两边都诊断他是马上风而出事,就是因为太过兴奋突然引发中风,连下面都还在红涨状态,有理有据,所有害怕引起外jiāo危机的北凉官员都松了一口气。 唯有贺穆兰心中依旧疑惑。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qíng,沮渠牧犍刚刚和她说过路线不对希望她换条路走,负责安排行程的大行驿就出了事。 沮渠牧犍这样的行为倒不像是善意的提醒 她抬起头来,向着沮渠牧犍看去。 倒像是示威。 似是对贺穆兰的目光有所感,沮渠牧犍也扭头看向贺穆兰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眼神里都是同qíng很惋惜。 可嘴角,却挤出了一个嘲弄的微笑。 贺穆兰这人有一个优点,是她一直成功的原因。 那就是她xing子极为倔qiáng。 看到沮渠牧犍一副似乎胜券在握的样子,贺穆兰也对他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 三王子,你坑谁恐怕都坑成功了 原本准备完全jiāo给两方医官的贺穆兰,被bī的激起了傲气,抬脚向着两位医官走去。 但你现在得罪的 贺穆兰蹲下身,开始检查起大行驿的口腔和眼底。 是一位来自千年后的法医!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在晚饭后。 小剧场: 那罗浑:(莫名其妙)马上风是什么? 郑宗:别问我,我反正不会! 袁放:(高深莫测)这个嘛嘿嘿 ☆、第409章 使劲打脸 贺穆兰在这个世界很少动用自己的本事,一来仵作是个贱役,她几乎接触不到这方面的工作,二来她缺少仪器和工具,很多时候都要靠自己的经验判断,一旦不小心就会冤枉了好人。 她是个十分理xing的人,又具有超qiáng的正义感,不会做可能、大概、也许这样的事qíng。 可现在不同,她持有的是代表拓跋焘的节杖,使团的每一个成员都代表着魏国的身份,只要有一点不对,丢了魏国的面子是小,回京的路上使团必定要在北凉的面前抬不起头来,因为他们的大行驿做出了这样的事qíng。 贺穆兰决不允许沮渠牧犍的计谋得逞。 无论他做了多细致的谋划,安排的多么巧妙,只要是犯罪,必定有所漏dòng,完美的犯罪是不存在的,除非他根本没有犯罪。 只有肯不肯追查到底的决心。 见到贺穆兰重新回到了大行驿的身边,所有人都露出惊慌的表qíng。 他们完全不知道贺穆兰要做什么。 花将军,不用看了,他舌头已经僵了魏国的医官叹气道:虽然不知道您用什么法子让他缓了一口气来,但舌头僵了就离死不远了。 不能呼吸不能吞咽,不是窒息就是饿死。 贺穆兰却不是看他的舌头,而是趴下身子,仔细地闻着他口中的气味。这个时代的毒药普遍不能提纯,有异味或者颜色不纯是正常的,所以只能放在有颜色的饮料之中,或是重味的酒、茶之中掩盖。 大行驿嗜好葡萄酒,这不是什么秘密,使馆里随便一个伺候的小吏都能泄露出去,但是酒这种东西很容易追查出不妥,像沮渠牧犍这么的自信,一定还有其他的秘密。 口腔中除了葡萄酒的气味并无其他味道,口中也没有呕吐物残留,更没有腐蚀过的痕迹,说明不是剧烈的毒药。 只是在外人看来,她趴下身子又闻气味又侧耳朵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简直 简直 简直就像是和死人对话一般! 他在做什么? 花木兰懂医吗? 一群人窃窃私语,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袁放见到贺穆兰的样子却是若有所思,走到孟王后身边说了什么,孟王后点了点头,指了几个侍卫把大行驿之前喝过的酒、酒杯、酒瓶都拿了过来,让两国的医官检查。 可惜盖吴和慈心不在这里,那两人才是辩毒的好手。 出去查探的陈节和蛮古也回来了,看到这一片混乱的qíng况都是一惊,连忙凑到了贺穆兰的身边,开始向她汇报。 花将军,有我们的侍卫见过大行驿进了厕房,没多久才脚步蹒跚的出来,一路往宴厅回来,并没有什么不对 他挠了挠头。 不过有侍卫说,大行驿去厕房是有人伺候着的,是个北凉的宫人,我把那侍卫带来了。 为了使臣的安全,虎贲军留有人手在厅外护卫,见到使臣出去也会贴身保护,当然如厕这种私事大部分没人愿意让人保护,几乎都是被拒绝的。 大行驿也不例外,谢绝了这些虎贲军的好意,让北凉的宫人搀着去了。 路上没什么,出事的地方我去看了,确实一地的豆子,应该是熏衣服用的。蛮古是个老粗,不能理解贵人们上完厕所gān什么要换衣服熏香,没看到打斗的痕迹。 沮渠蒙逊派了几个管理宴饮厅中宫人的宦官给那侍卫,虎贲军的侍卫见出了事也不敢怠慢,一边回忆着那位宫人的相貌,一边说着他的体貌特征。 贺穆兰只是随口答应了几句,就继续检查着大行驿的指甲、皮肤等处。 他的指甲fèng里留有皮肤残屑,小指的指甲有破损,应该是确实攻击过人,但没有血渍,好似并非有意伤人,因为任何人伤人都是恨不得立刻把人撕碎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