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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小刀将碟子拿过来端详,又吃了两个。 薛北凡突然cha嘴,听说吃多了会怀孕。 噗 薛北凡再明白过来时,小刀喷了他一脸的红果子。 对面的重华和晓月颇为无奈地对视了一眼,郝金风呼噜噜吃第三碗面。 小刀拿帕子擦擦嘴,瞥薛北凡,嘟囔一句,叫你嘴欠。 吃过饭,就在众人准备结账离去的时候,楼下似乎发生了一些骚乱。小刀他们往楼下张望,只见不远处走来了一群人,正前方一匹马,马上端坐一个穿着盔甲的女将,马鞍上牵着一根锁链,锁链的另一头,拴着个身披枷锁镣铐的女人。这女人蓬头散发,身上有泥巴也有血迹,正跌跌撞撞地跟在后边,时不时脚下一绊,就被马拖拽出一段,样子十分凄惨。 这是在gān嘛?小刀有些气愤,她犯什么罪了这样折磨? 骑马走在前边的女将嘴里吆喝着些什么,似乎是在昭告众人那女子的罪行。 小刀没听明白,不像是中原人说的话。 郝金风一脸不悦,这像什么话,这女子若是犯罪理当按律受罚,挨打坐监或者发配外地,为何要用私刑,还这般羞rǔ? 晓月问小刀,会不会是私qíng之类的?我听说过有些地方民风彪悍的,直接这样惩罚。 应该不会。重华趴在窗边摇头,鬼城一带十分开化,鬼母族女王早就颁布法令,除了男人能休女人,女人也可以休男人,在鬼母族,女人地位更高一点。 是哦?小刀觉得这还不错,又见骑马的女将一直在说话,就纳闷她说什么。 是西域一带通用的话。薛北凡似乎能看穿小刀的心思,她是在说,这个女人是鬼母族的叛徒,正在接受惩罚。 叛徒小刀抱着胳膊,又看到那个受罚的女子一直在喊着什么,就戳戳薛北凡,二,她说什么? 薛北凡望天,现在连薛字都省了,算是某种昵称么?仔细看了看那女人的口型,薛北凡低声道,她说,她是冤枉的。 小刀摸下巴正考虑要不要去救她,身边郝金风却是瞬间yīn沉了脸色,冤枉?! 众人听着他声音不太对,转脸一看,立马吓了一跳,只见郝金风此时整个人跟变了似的,双眼微眯,往日的憨厚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yīn森。他愤懑地说了句,果然栽赃嫁祸欺压忠良为非作歹的混账哪里都有! 众人心里都一沉糟糕!郝金风的疯病又犯了,差点忘了他听到冤枉两个字后,就会变得不怎么灵光或者说他平日一贯是不灵光的,但是听了冤枉两个字后,会瞬间就灵光了。【 ] 果然,郝金风直接从二楼的雅间跳了下去,这一举动惊得楼上楼下众人都抽了口凉气。 哎呀!小刀跺跺脚要追,薛北凡拉住,急什么,挺好玩儿的。 小刀这气,不远处,秦珂见薛北凡总跟颜小刀拉拉扯扯的,下意识地咬嘴唇,脸色更加难看。 郝金风下去后,郝金风上前,抽出金刀,一刀砍断了锁链。跟往日的浩然正气比起来,这会儿可算一股王霸之气吧。他这一连串的举动,也叫众人都看傻了眼。 小刀觉得不妥,转身跑下楼去了,薛北凡跟上,经过楼梯口,就见那边北海派三人正看着他呢。薛北凡忽然意义不明地微微一挑嘴角,带着些挑衅又带点不屑。薛邢和方桐里一张脸白了白,而秦珂则是脸皮子越发红了几分。 小刀到了楼下,就见郝金风扶起那个满身伤的女子。发现年岁不大,也就十,眉头皱得越发紧了。郝金风认真问她,你说有人冤枉你?他们怎么冤枉你?是不是抢占了你的天地杀害了你的家人?还是栽赃嫁祸说你通敌叛国?或者携款潜逃叫你背黑锅?还是有人qiáng抢民女最后始乱终弃还倒打一耙? 那个姑娘也叫他吓了一跳,点点头,想想觉得不对又摇头,不是 楼上,晓月好奇地问重华,重华,郝大哥好怪。 重华gān笑两声,我之前就觉得他好似有些毛病,一听冤枉二字立马bào跳如雷,可能是做神捕做太久? 小刀追到切近听了个明白,边埋怨她哥太二了,边打量那姑娘。见她身材颇高,并非弱不禁风,且腰背笔挺手臂jīng瘦,倒像是有功夫的。 大胆的毛贼!坐在马上牵着锁链的女将回头恶狠狠瞪了郝金风一眼,我鬼母族处置叛徒的习俗由来已久,任何人不得gān涉! 郝金风并不理会她,而是坚决问那女子,她们怎么冤枉你的? 女子此时也回过神来了,用不太流利的汉话说,我叫姚朵,是鬼母族的皇家侍卫官,他们冤枉我偷了圣杯,我没有! 郝金风听后轻轻点了点头,回头冷冷看那马上女将,偷盗之罪讲究人赃并获,可有证据说她偷盗? 大国师神算推断,就是此贼女偷的 你才贼女呢!小刀在一旁听着,也不知怎么了,就觉得贼女这词特别刺耳。她小时候和颜如玉一起生活,起先住在村子里,乡里乡亲谁丢了什么东西都说是她们娘俩拿的,还说她们们是贼女和贼闺女,她一听就会跟人家打架。 薛北凡就见小刀双眉一挑窜出去,跟郝金风似的翻了脸,无凭无据就这样动私刑,这里是中原又不是鬼城,你们说了不算,赶紧放人! 薛北凡无奈地伸手轻轻扒拉了一下小刀,心说不愧是两兄妹,一样毛病。 郝金风拿出金牌神捕的官印来,和小刀一样挑着眉头,此地并非魔鬼城,不能行私刑,一切要jiāo由地方官审理,无凭无据就要放人!滥用死刑罪加一等。 我早说了,她是我鬼母族皇家侍卫官,就要遵守侍卫队的规矩,我管你在什么地方,背叛女王就视同叛国,理当环首。这次是女王从轻发落,只要她做奴役。女将说着抽出鞭子,怒视郝金风,还不放手?! 此时,围观的人也分成两派,外族的纷纷指责那女子是叛徒,估计是鬼母族的,但人比较少。大多数都是无关的看客,不少报以同qíng,特别是听说只是鬼母族国师用算卦推算出此人是凶手,觉得荒唐之极,纷纷出言指责。 她做了奴役,还算皇家侍卫队的侍卫官么?薛北凡见两边僵持不下,问了一句。 小刀眨眨眼,暗暗戳戳薛北凡,对他晃拇指高招! 薛北凡也笑,这丫头一点就透啊。 那女将冷笑,鬼母族皇家侍卫官是最高荣誉,所有侍卫官都必须忠于女王,忠于鬼母族,这种叛徒,自然已经被逐出侍卫队了。 那她既然已经不是侍卫官了,为何要遵守侍卫队的规矩?小刀索xing跟她胡搅蛮缠,当然要jiāo给官府审理,无凭无据就该放任。 岂有此理!女将觉得气恼。 那你的意思她还算侍卫队的成员咯? 当然不是。 啧啧。小刀摇头,你怎么说话自相矛盾啊,一会儿是一会儿不是。 你这臭丫头,qiáng词夺理,哪里冒出来的? 小刀眨眨眼,回敬她,你这臭丫头,qiáng词夺理,哪里冒出来的? 你女将恼了,我说你呢! 我也没说别人。 你学我说话! 你才学我说话呢。小刀眯着眼睛,你说的是汉话,不是跟汉人学来的么?! 那那我说西域话! 我又听不懂,你爱说不说。 女将显然嘴皮子没小刀利索,气得一张脸白了红、红了白。 薛北凡抚着额头,颜小刀显然吃饱了,战斗力比平时还qiáng。 女将见郝金风扣下了姚朵,又见四周围聚拢的人越来越多,qíng况对自己不利,便收了鞭子,捕快,你胆敢留下名字么? 郝金风。 好。女将点了点头,我自当回去禀报女王,到时候有你受的!说完,拨转马头飞快地跑了。 不少围观的人还跟着起哄。 郝金风带着姚朵回来,小刀扭脸,就见薛北凡一脸敬佩地看她,吵架吵赢啦? 小刀有些尴尬,这会儿她火气也没那么旺了,摸着下巴琢磨自己是不是和郝金风一个毛病呢?听到贼女按不住火。 想罢,她忍不住问郝金风,大哥,你gān嘛听不得那两个字? 郝金风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似乎也摸不着头脑,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受我爹影响。 你爹怎么了? 以前有些人出言不逊骂我娘,我爹就说不准冤枉她,接着会发很大的火跟人打架,还会不高兴好一阵子。说完,招呼重华他们下来,找客栈住下。 小刀站在原地,忽然觉得鼻子酸溜溜的。 薛北凡笑着戳戳她肩膀,开心吧? 小刀没出息地抹了把眼睛,去,别打扰我想我爹! 众人找了客栈落脚,问姚朵详qíng。 若说小刀和郝金风是出于仗义多管闲事,那薛北凡和重华不阻止,也是有一定原因的。 鬼母族有一支地位极高的皇家侍卫队,直接隶属于女王的。而刚才那女将说姚朵的罪名是偷什么圣杯。圣杯就应该是宝贝了!此次鬼城之行,他们人生地不熟,有个向导也好,更何况是曾经的皇家侍卫官。 姚朵洗漱gān净后,小刀替她包扎伤口,还用发簪把她的镣铐撬开,发现她身上除了擦伤还有被鞭打的痕迹,显然受了不少苦。这姚朵还挺好看的,就是不似中原女子那样细腻,她虽然被救了,但任然显得闷闷不乐。她的汉话说得也不是很顺溜,勉qiáng能听懂,有时候需要薛北凡帮忙。 小刀就纳闷了,薛二还会西域的话呐? 薛北凡见她小看自己,笑着逗他,爷什么不会,吃的盐巴比你吃的米饭还多。 小刀飞了个白眼给他,咳嗽一声,问姚朵事qíng的经过。 原来皇家侍卫官分很多种,姚朵是属于皇宫守卫,负责站岗的。每日四个时辰,她们几百个侍卫分三班轮换,是个很好的差事。鬼母族王宫是女王生活的地方,藏着大量财宝,王宫大总管每个月会清点一次,从来都不会少。 可是这个月,一个圣杯不见了。大总管就将所有的侍卫找过去,让大国师推算是谁偷的,大国师算了一卦,最后指着姚朵说就是她,于是她便受罚了。 你没申辩么?小刀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