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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竟真的命人将那幅千莲图取下卷好,赠与云倾。 云倾望着面前的千莲图,颇为受宠若惊,婉言道:都说君子不夺人所好!这幅千莲图妹妹怎么能收? 舒玉箫含笑道:妹妹切莫推辞,如今你我同居一宫,那便是姐妹,这幅图便算是姐姐赠与妹妹的见面礼,妹妹一定要收下! 云倾闻言,便不好再推辞,欢欢喜喜地收下,福了一福,道:那妹妹就多谢姐姐了。 云倾望了望外头,只见天色已然不早,于是,她对着舒玉箫浅浅一福,告辞道:妹妹今日叨扰姐姐多时,如今时候不早了,姐姐早些休息吧,妹妹改日再来与姐姐作伴! 舒玉箫连忙起身微笑着相送:好,妹妹好走! 从霁月阁走出来,云倾怀抱千莲图悠然走在返回的路上,心底暗暗窃喜,想不到这霁月阁中的莲容华如此恬淡脱俗,果真如传言所说的那样,是个一等一好相处的人儿,云倾因为曦泽将这样好的人赐给她作伴,十分感动,一时之间,仿佛已然忘却了今日进宫的劳碌之苦,这一刻,她觉得身心无比的轻松畅快,忽然,她改变了主意,她捧好手中的千莲图,走出了储秀宫。 信步穿过储秀宫右侧的鹅卵石小路,仲时节,万物复苏,百花竞艳,绿糙摇曳,蝴蝶翻飞,实在是美得如诗如画,云倾像是无法停下来一般,贪婪地呼吸着的魅力。 走着走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啊的尖叫,云倾被唬了一跳,转身望去,竟是身后的一名名唤彩绡的宫女被一块小石子击中了脚踝,疼得冷汗直冒。 抬首望去,不远处一颗大树上,一名大约七八岁、长得十分俊俏的小男孩手持弹弓,高傲地翘起嘴角,冷冷望着底下众人,很显然是他使的恶作剧。 云倾抱紧怀中的千莲图,向前迈了数步,皱眉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用弹弓打我的宫女? 谁知那小男孩面色不改,依旧冷冷斜视着云倾。 蕊儿连忙走到云倾身边,低声道:小主,他是丹贵嫔的儿子、皇长子承佑! 云倾闻言一怔,转瞬,心头立时升起一团暖融融的温qíng,她收起不悦的神qíng,微笑道:原来你是承佑啊!承佑,我是你的庶母,你不用害怕,是不是困在树上下不来了?怎么也不见伺候你的宫人啊?不过不要紧,虽然你站的那个位置有些高,但是有我在没事的,我这就叫人将你从树上救下来!你等等啊! 说完,她便转头向随行的彩纱道:快去把小路子和小柚子叫来,将皇长子救下来! 彩纱得命,立刻往储秀宫走去。 谁知,承佑竟在此时再次拉开弹弓,这一次,他对准的人,竟然是云倾。 电光火石之间,一颗磨得细长圆滚的鹅卵石迅速离弦直直向云倾飞来,云倾吓得连忙抱首蹲下,堪堪躲过那枚鹅卵石。她身后的众侍女亦被吓得花容失色,纷纷蹲下身子。 云倾满面惊恐地望着承佑,惊魂未定道:你为什么要打我 话音未落,第二枚鹅卵石紧接着离弦直冲而来,快而jīng准,眼看这次无法躲过去,云倾正暗自着急,就在此时,身侧的蕊儿迅速反应过来,起身拦在云倾面前,闭眼准备承受这即将到来的疼痛。 然而,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到来的是一声略带稚嫩的怒喝:放肆!你快放开我,否则我就叫母妃摘了你的脑袋! 云倾睁眼望去,一名侍卫在刚才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截住了空中的鹅卵石,并施展轻功将承佑从树上抱了下来。 然而,待看清那名侍卫的相貌时,云倾心头原本该有的庆幸之感立时逃逸得无影无踪,这站在她面前的侍卫,竟然是北宸渊,一时间,气氛呈现出诡异的尴尬,云倾顿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面对。 第47章 从此萧郎是路人 蕊儿在一旁看得着急不已,连忙大叫道:小主,快跑呀! 云倾这才回神,转身撒腿就跑。一溜烟就跑得没影。 另一边,北宸渊见状已是没了时间与承佑消耗,丢下一句今日暂且放过你,便再次施展轻功往云倾的方向追了去。很快也没了影。 云倾自然是跑不过北宸渊的,再加上对储秀宫外的路并不熟悉,很快,她就被北宸渊追上了。 然而,另一边追过来的蕊儿等宫人的呼喊声已是越来越近,眼看她们就要看到北宸渊了,北宸渊只得一把抓住云倾,将她就近拖进一间无用的屋子内,并迅速将门锁上,将云倾双唇捂住避免她出声,躲在屋内静待外面寻找云倾的宫女离去。 待蕊儿等人的呼喊声彻底消失在耳际时,北宸渊方放开云倾。 云倾低下头,不敢去看北宸渊那张痛苦得近乎扭曲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北宸渊打破了彼此之间的令人窒息的沉默:你看见我转身就跑,所以,公主,真的是你!原来你真的没有死!你瞒得我好苦,你可知我有多伤心!你知不知道,我在公主府内苦苦等了你整整一个月,我实在无法接受你就那样不明不白地离开了人世,直到今天没再次见到你之前,我都没法接受!可是既然你早已逃离了那场大火,为什么不回公主府? 对不起好像能说的就只有这一句了。 今日我当值时听说有一位与安阳公主名字相同的贵人入宫,便抱着一丝侥幸希望是你,却又暗暗担心真的是你,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不仅没有死,还成了新帝的妃子!他的声音开始由痛苦缓缓转变为绝望,丝丝缕缕的恨意一点一点漫出来,一切都是赫连曦泽搞得鬼对不对?!他夺人之妻,实在是人神共愤、卑鄙至极,如何配做大晋的皇帝? 云倾闻言,心头大骇:北宸渊你疯了,他现在可是天子,你这话要是传到他的耳朵里,你有几颗脑袋够砍? 我不怕!此刻,北宸渊的脸色极其骇人,他一把抓住云倾,恨声道,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赫连曦泽,让他的那些大臣好好看清楚他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 说罢,他竟真的将云倾往屋外拖。 云倾连忙死死拖住他的手,急急吼道:北宸渊你快放手,你现在去真的会没命的!他的那些臣子现在奉承他都来不及,怎么会听你说?他们只会把你说的话当成是胡言乱语,他们是不会相信的!你醒醒吧! 北宸渊这才止住脚步,凝神紧紧望着她,一语不发。 事实上,从那场大火中逃生后,云倾最不能面对的人就是北宸渊,他从没有犯错,而她却注定要负他此生,如今,如何还能累及他的xing命。这一刻,云倾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镇定地面对彼此:如今,我已被册为妃嫔迎进了后宫,这是既定的事实,任谁也改变不了,你要怨就怨我吧,是我负了你,是我对不住你,不关曦泽的事!你我此生终究是输给了无缘!北宸渊,不要再念着我了,不值得,真的不值得,你忘了我,离开这座宫殿吧,走得越远越好!千万不要让皇上看到你,否则,你将是在劫难逃! 到现在你还在为他说话!细碎的痛苦如斑驳的黑影,瞬间夺取心头仅存的那一点血色,从此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越沉越深,直至万劫不复。即便早知是这样的结果,他却qíng愿陷在这无边无际的绝望中做着一个人的困shòu之斗,只是,只是他真的不甘心,非要再最后问一问,难道难道你就qíng愿委身做他的妾,也不愿嫁我为妻、让我护你一生一世?公主,你这样,叫皇后娘娘在泉下如何能安心? 没有什么qíng不qíng愿,我母后在这座宫殿中不明不白的薨了,若我不能重新回来揪出凶手,如何能安?母后在泉下又如何能安?此生,我不报此仇,誓不为人!放手吧,你我此生再无可能,你该有一个爱你敬你的女子与你相伴到老,但那名女子,绝没有可能是我!这一刻,云倾觉得自己无比的冷静,冷静地看待彼此的命运,亦冷静地看待命运残酷的笔下勾勒出的多舛的人生,她绝望地闭上双眸,将痛苦一一bī回去。 兰君的离世已经将彼此之间最后一根连着的线斩断,再回首,彼此注定此生再无jiāo集,而他,只能选择放手。 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我不相信赫连曦泽真的能给你幸福,但,既然你已经这样选择了,我只能接受并尊重你的选择!还有,你说要把杀害皇后娘娘的凶手揪出来,我如你所愿!北宸渊láng狈转身,打开大门,屋外那抹夕阳最后的余晖终于也要被夜的黑暗所吞没,亦如他与她已然走到绝地的感qíng,终究是要败给夜的黑暗,败给命运。最后,他终是抬起脚一步一步离开了。 云倾望着北宸渊离去的背影,犹如被利剑击中,面前之人将她一路从燕国护送到晋国,舍身相护,舍命相陪,自己却不得不如此残忍地拒绝,她实在不愿再接受他的任何付出,却又无法再忍心去拒绝,在他的伤口上再加上几刀,唯有沉默地望着他离去。 云倾阖上双眸,任由滚烫的眼泪肆意冲刷。 云倾疲惫地回到桃雨轩,蕊儿焦急的迎上来道:小主,你没事吧? 云倾摇了摇头。 见云倾脸色不对,蕊儿勉力微笑道:各宫娘娘都送了许多的赏赐过来,小主要不要看看? 不用了,你把东西都收好!只是这颗心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 就在云倾烦闷之际,蕊儿又适时地劝道:小主若是觉得心里烦闷,不如去旁边的墨韵阁拜会一下新来的颜贵人!放松一下心qíng,虽然说颜贵人与小主是平级,年龄也相同,但毕竟是同住一宫,早些熟络熟络,也是好的! 这到是个好主意!云倾想了想,道,那你帮我准备些礼物,我们这就去拜会颜贵人吧! 很快,蕊儿就为云倾准备妥当。 云倾带着蕊儿和礼物来到墨韵阁,只见颜贵人颜如画正在执笔作画,云倾不禁道:原来储秀宫中真正爱作画的人在墨韵阁啊!刚才我还弄错了呢! 颜如画闻声,抬眸向云倾这边望来,不禁莞尔一笑。 云倾回之一笑,浅浅一福,见了一个平礼:颜贵人万安,储秀宫桃雨轩贵人云倾这厢有礼了! 颜如画放下画笔,对着云倾回了一个平礼,微笑道:原来是贵客到了,有失远迎,还望勿要见怪!快请坐!接着,又转头对贴身宫女吩咐道,飞雪,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