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娇女谋略在线阅读 -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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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啧,朱门酒ròu臭,路有冻死狗。这世道啊,太不公平了。有人感叹道。

    薛青衣不知道的是自今日以后,挥霍无度,奢侈任xing这八字标签牢牢地贴在她的身上。

    她的名声在金陵城更是响亮了。

    话说薛青衣带着灵儿,雇了一辆马车,一会的功夫就回到了迎客来,刚走到客栈门口,王小二就满头大汗地迎了过来。

    看到薛青衣身边的灵儿王小二一怔,又旋即回过神来,对着薛青衣争切地道小娘子,你可总算回来了,出大事了,大堂里有个魁梧的大汉等了你一上午了,身上还佩着利剑,看起来很不好相与。我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将其劝走。你看,你要不要过去瞧瞧?

    薛青衣蹙了蹙眉,莫非萧家来人了?薛青衣往大堂那边望了一眼,就看到一本正经双手jiāo叉在胸前端坐在那的小七。依着脑子里的记忆,她知晓那人便是萧二身边的护卫小七,重生那天也正是他听从了萧二的吩咐。在她身上套了麻袋,把她扔出了宁国公府的大门。

    被人当货物一样随手扔出门外,这种感觉还真是不慡,虽然这并不是他的错,但事实是她确实经过他的手被扔了出去,薛青衣便有心晾他一下。

    小二哥莫急,你先叫一个婢子,去外面成衣铺买一身衣裳给我这位妹妹,另叫一个婢子准备好洗澡用的热汤,我先带这位妹妹上楼梳洗一番。

    又嘱托道,既然此人专程为了等我,那就让他多等片刻,你也不用急着去回复了。先去忙吧。

    好嘞。王小二听得薛青衣的吩咐,转身去了大堂。而薛青衣则带着一脸好奇的灵儿上了楼。

    薛青衣刚上了楼,简秋白也后脚进了迎客来见薛青衣不在,就寻了小二问了究竟。王小二道两人已经上楼,遂用手指了指大堂里坐着的小七,对简秋白道:瞧见了吗?那人坐在那儿等了小娘子一上午了,我怎么劝也不走。那萧六有说什么吗?。简秋白道。王小二摇了摇头,他也很好奇小娘子是否与此人相熟。

    你去忙吧,此人我来盯着。简秋白说完,自顾自走到小七的邻桌坐下,点了一壶信阳毛尖,一边饮茶一边细细观察小七的动静。

    第二十二章 恶意中伤

    简秋白不认识小七,小七却是认识这个道爷的。这几天他天天尾随女郎,知道这个道爷都是与女郎在一块的,见他来了,小七心想现下女郎也应该到了酒楼。

    就冲着不远处的王小二,招了招手。

    客倌,有什么吩咐?王小二走过来客气地道。

    你且上去瞧瞧看女郎可有回来,如果还没有回来,支会我一声,我上楼去等她。

    小二听小七这么一说,神qíng一变,面有难色地道,客倌,这可使不得,本店没有这样的规矩。您这样做可是要坏了小娘子的名声的。

    我自站在门外等,又不是进得门去,不会坏了店家的规矩。小七在心中鄙夷,自家小娘子还有什么名声可言的。

    现下他只想把这个爱闹事的小娘子早早地送回宁国公府去,这样他就不用放着正事不管,天天就只盯着她一个小娘子了。

    这几天跟下来,可把他给憋屈死了,上阵杀敌当是男儿所为,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跟着个小娘子算什么?可郎君的吩咐不得不从。

    这样的事qíng郎君真该jiāo给小宝那个狡胚子才是,小七心想小宝那贼胚绝对非常乐意gān这事。能近距离接触美女一直是他孜孜不倦地追求。想到小宝也不知道他事qíng处理得怎么样了?他该回国公府了吧?小宝在的时候他嫌他太闹,小宝不在,他又怪想他的。这人啊真他妈犯贱。

    客官您还是稍待片刻,我先上楼去看一下,再下来回禀于你。王小二说完,也不等小七答复一溜烟冲上了二楼。

    此时,正值正午时分,迎客楼里坐满了人群,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简秋白目视着小七,见他身qiáng力壮、虎背熊腰,腰间还佩了一块牌子,倒像是哪家世族勋贵的护卫之类,且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那些狡猾jian佞之徒,小七稍稍安了点心。便不动声色,继续观察起来。

    这时,舞台正中央的歌舞表演已经结束,一个身着长衫,长着山羊胡的说书先生到得台上,这说书先生姓蔡,在金陵茶馆里小有名气,他的评书故事jīng彩,表演形式多样,深受金陵大众的喜爱。只见他立于书案后面,惊醒木一拍,全场片刻安静下来。

    蔡大家双手抱拳,抑扬顿挫的声音在大堂内响起,列位客倌,又到了我们说书的时间。今天我不讲那锄qiáng扶弱、惩恶扬善的风流侠客,也不讲那神异鬼怪的话本小说。他顿了顿道,今天我给大家说一件今日发生在咱们金陵城的有趣事儿,蔡大家说完,看了看台下众人的反应,客人们一边听书,一边眯着小酒,一边还扯蛋闲嗑,状态甚为随意。

    便拔高了音量,抛下诱饵,故事叫做《胡三爷异族觅宝,萧女郎豪掷万金》。

    此话一出,简秋白心突地一跳,这是要说萧六,要说白日里发生的故事了。这坊间传播的速度也未免太过惊人了,一会的功夫,就有了一个小话本了。简秋白连连咋舌。

    转念一想,他的心里一个格登,暗道一声不好,小姑子的名声这是要坏了。

    简秋白哪里知道这萧玉本就没有名声可言了。

    此时台下众人也惊诧万分,万两huáng金啊?谁这么奢侈?一扔就是万两,那可是金灿灿货真价实的huáng金,这么多钱足以买下一个小县城了。胡三爷到底寻了怎样珍贵的宝物,值得了这么多金。大家伙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有的甚至还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大伙儿的jīng神完全被这件事qíng给吊了起来。

    蔡大家对台下众人的反应很是满意,一双小眼睛里满是笑意。这种时实故事,无论是平头姓,还是世族勋贵都异常热衷,因为大家伙都有一颗爱八卦的心。

    蔡大家,快给大家伙速度道来,不要再吊大家胃口了,台下有人急道,胡三爷我们自是知道,萧家女郎说的又是哪个?

    对,快说,快说。莫再吊人胃口了。又有人七嘴八舌地说道。

    大家稍安勿燥,听我细细道来。蔡大家小眼闪闪发亮。这次还多亏了秦四爷,第一时间就给他送上了这么好的故事,看众人急切的反应,今日起他的身价定是要往上抬一抬了。想到此他心qíng大好,喜笑颜开。

    蔡大家在台上从胡三爷几个月前如何在狮子巷造势讲起,再讲到各货物如何轮番登场,如何拍得高价。

    轮到灵儿出场时,对她又是一系列地chuī捧,说她是如何如何花容月貌,如何如何闭月羞花,如何引得那色胚子为他大打出手。台下的观众听得一惊一乍,又喜又忧。

    故事讲到jīng彩处,蔡大家拍了拍惊醒木,台下的众人被他这么一拍,心跳顿时漏了半拍。

    看着大家紧张的样子,他故作神秘地道,你们道后来怎么着了?就在秦四爷报出五千两huáng金准备把人接走的时候,半路出来一个程咬金,那人就是萧家女郎萧玉。她一上来就直接报了万两huáng金,把人硬硬生地从秦四爷手上给抢走了。

    这个萧家女郎不但骄横无礼,粗野异常,且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万两huáng金的价格倒是报了,银钱却是没付,主持人问她要银钱时候,她还态度嚣张地使人去她们宁国公府找她二哥萧锐要银子呢。

    当真自恃甚高,目中无人。她简直当狮子巷是她家的后花园了。

    台下众人瞠目结堂,世间竟还有如此厚颜无耻的小姑子。当下虽然世风开放,言论自由,但这一番评论对于女子来说那是极其严厉的,萧玉的名声算是彻彻底底地毁了,今日过后这世上哪个好郎君还会要这个女子。

    那胡三爷,就这么由着她。台下众人免不了好奇地问道。众人心想那胡三爷可不是一般人物。蔡大家叹了口气,胡三爷自是不一般,可人家那是堂堂国公府的嫡出小姐,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胡三爷既然有银子可赚,哪里会与国公府过不去。

    现场一片唏嘘,想不到连胡三爷这样的人物在权贵面前也这么轻易就折了腰。

    第二十三章 绝无仅有

    小七坐在台下,黝黑的皮肤浮现出一层赧色,头更是低垂了下去,此刻恨不得找个地dòng钻进去。他从未遇到过如此荒涎不经的事。

    自家小姑子在国公府闹的不够,竟然丢脸丢到狮子巷去了,小七不在乎宁国公府的脸面,可郎君的脸面不能不要。

    今日她居然连郎君的脸面也给丢尽了。

    女郎真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亏得郎君这几日还这么关注于她。

    一股怒火冲上小七的心头,他很想甩甩袖子就这么直接走人。

    简秋白的脸色也瞬间铁青,双拳紧握。直想冲到台上,狠狠地教训教训这个看起来得意洋洋地蔡大家。

    胡言乱语,毁人清誉。就只这二项,就可以让他折断了他的骨头。

    不过他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冲动,现在不是动手的时机,他也不想为小姑子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边蔡大家讲得口沫横飞,那边薛青衣也领着梳洗过后的灵儿下得楼来。

    蔡大方对她的一番评论,理所当然地入了她的耳中。

    薛青衣没想到的是只一会的功夫,狮子巷口的事qíng就流传的如此之广了。

    她的面上虽平静无波,心中却是百转千回。

    前世她一直活在国公府和阿祖的庇护之下,她的生活过的简单而又单纯,那些肮脏的事qíng一直离她很远,直到那件祸事发生,她才知道这人心竟是如此叵测yīn险。

    现在这件事如果换了另一个小姑子,怕是连死了的心都有了。

    这女子的名声是何等重要,这背后之人这么gān,他的心思实在太过恶毒,他是想要将她踩到泥土里去了。

    谁会对她有这么大的恨意?薛青衣暗暗思忖。

    胡三爷?不可能。

    就像蔡大家说的,他是生意人,生意人为的无非就是一个利字,他没有理由,也没有动机这样做,所以绝不会是他。

    那又会是谁呢?

    薛青衣把在狮子巷接触过的人仔细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得出了一个结论。

    她在狮子巷还得罪了一个人。她差点就把他给忘了,薛青衣微微勾起嘴角,冷冷一笑。

    这一世她只想佑得阿祖和定国公府平平安安,至于名声和财物只不过过眼云烟,她从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