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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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煊的话正戳中陆承允的痛脚,他连和乔泽的“定情信物”都是错拿了段景曜的,哪怕旁人并不知道其中的误会,他也总感觉姓秦的是在笑话他。 嘲笑他不被乔泽喜欢、乔泽不想和他在一起,所以才抛下他毫不留恋地远走高飞。 陆承允眼底泛红,牙根咬得发酸,眼见着便要一拳揍上秦煊的鼻梁,身后陆承彦的声音道:“承允,别冲动。” “大家都是体面人,别把场面闹得太难看。” 陆承彦抬眼与秦煊遥遥对视,金丝边眼镜后狭长的双眼微眯,语气听不出喜怒:“既然都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们谈谈吧。” 陆承允勉力克制着怒意,回头瞥了大哥一眼,看他装得四平八稳的模样,好像之前和自己打架的是另一个人,心里不由嗤笑。 再看段景曜,也颇冷静理智似的,反倒衬得自己莽撞冲动,无端落了下风。 陆承允拳头都捏得咯吱作响,最后还是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手,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坐,算是默认了陆承彦的提议。 秦煊并不欲同陆承允计较,只整了整微皱的衣襟,面不改色地给三位客人一人倒了杯红酒,而后也施施然落座:“好啊,从哪里谈起呢?” 他好整以暇地晃了晃杯中猩红的酒液,环视一周,在几人隐隐带着敌意的审视目光下又笑了起来,开口道:“不如就从头说起吧。大家都是什么时候、怎么和小乔认识的?” 最早认识乔泽的人是段景曜。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乔泽,是在大二上学期的期末汇报演出,谢幕时乔泽来给他送花,他们还在人群中有过短暂的拥抱。 后来乔泽就开始追求他——身边的同学朋友都这么说,乔泽也从没有否认过,段景曜一直都是这么以为的。 虽然中间他曾经拒绝过乔泽,还对乔泽说了许多不好的话,但兜兜转转,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乔泽是为了他才到欧陆影视实习,也是为了他而去《孔雀鱼》剧组,乔泽还送给他刻着名字的戒指,如果不是陆承彦、陆承允和秦煊第三者插足,他和乔泽哪会闹成现在这样? 段景曜仍不愿相信乔泽一直都在欺骗自己,就算大嫂给他看的那些东西都是真的,也不能排除乔泽是被迫的可能性。 再退一万步讲,即便真是乔泽主动出轨,也肯定是第三者勾引在先。 上位者威逼利诱,乔泽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一时犯错情有可原。 乔泽是喜欢他的,或许是于心有愧不敢面对他,才会选择离开,只要把误会都解释清楚,扫清两人之间的障碍,他们就可以继续在一起…… 段景曜主观美化过的“爱情故事”,几乎快把自己都骗过去。 他说得简略,关键的时间节点还是很清晰,另外三个当事人听得神色各异,也不知各自想到了什么。 “乔泽追你?”陆承允仿佛仿佛听到了好笑的事情,冷笑一声道:“他追的明明是我。” 段景曜所说的那个学期结束后的假期里,陆承允在一个导演系学弟的毕创剧组遇见乔泽。 是乔泽主动对他献殷勤,舔了他大半个月,最后才在杀青宴当晚和他滚上了床。 陆承允还记得那一夜,他教乔泽如何接吻,乔泽躺在他身下,红着脸对他说自己是第一次,他难得耐心温柔地做前戏,哄着对方把各种姿势都来了一遍,尽兴地做了整晚。 然后他们成了炮友,乔泽一直坚持不懈地做他的舔狗,让他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对方的存在,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动了心。 只有镜头诚实地记录下他的心动,他对乔泽的欲念与痴迷,在一卷卷胶片中无所遁形。 摄影师的镜头不会说谎,可是模特会。 他的缪斯从来不只属于他一个人,而是同时在和四个男人周旋,他甚至不是其中最重要的那个,连得到戒指都刻着错误的名字。 陆承允始终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真相,哪怕证据就摆在眼前,也要强撑着做出胜利者的姿态,在叙述中隐去了对自己不利的部分。 他紧紧攥着那枚指环,指腹遮住内圈,嘴硬道:“不就是戒指么?我也有。” 说着挑衅般望向段景曜,哪壶不开提哪壶:“乔泽先送给了我,是我先和他睡的。” 段景曜瞬间又红了眼,被陆承允气得发抖,差点忍不住又要发作。 还是陆承彦开口打断了剑拔弩张的氛围。 他也拿出一枚与两人手中的款式相同的戒指,回忆起自己和乔泽的初遇。 乔泽那时说是陆承允的钟点工,陆承彦从一开始就没信过,他猜到乔泽和弟弟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但还是遵从自己的兴致包养了对方。 所谓的生活助理的实习,不过是情人的另一种说法,而乔泽去《孔雀鱼》电影剧组,也是他一手安排,和段景曜没有丝毫关系。 说到这里,陆承彦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答应让乔泽去做什么导演助理。 段景曜和陆承允占了时间上的先机也就罢了,偏偏秦煊这里,算起来还是他亲手把乔泽送上门去的。 陆承彦脸色微沉,和秦煊眼神隔空交锋,喉结上下一滚,喝了口红酒压下心中的愠怒。 他越回想便越发现,自己其实有很多次机会早早查清真相,只是他太过傲慢,太自以为是,才深陷在“包养变真爱”的俗套戏码中,一叶障目。 陆承彦忽然自嘲地勾起唇角,又或者说,真正老房子着火,坠入爱河的那个人其实是他。 是他把自己的感情投射在了对方身上,所以才会对许多端倪都视而不见,甚至到了今天也没有想过放手。 在陆承彦提到“钟点工”时,陆承允阴沉的眼神微妙地闪烁了一瞬。 他想起乔泽也曾在自己和irina面前自称过钟点工,如果那时候他就和乔泽说清楚,他和irina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喜欢的是乔泽,后来的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陆承允早已无从验证这种假设。 而段景曜也从陆承彦的话里捕捉到了关键词——那天他第一次去欧陆影视,乔泽也在陆承彦的办公室里! 还有滨江花园的公寓,他竟然一直不知道,陆承彦“金屋藏娇”的地方就和他楼上楼下! 想到乔泽可能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和别的男人厮混,而他却对此一无所知…… 段景曜的脸色愈发难看,好不容易构建起的心理防线又快要崩塌。 只是还当着另外三人的面,他不想再失态丢脸,硬生生咬牙忍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口腔中几乎尝到了血腥味。 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结构,如今四个人面对面,却也形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所有的时间线严丝合缝地对上,故事的发展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秦煊已经把杯中的红酒喝了大半,摩挲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无名指,莫名从香醇的酒液中品出一丝酸涩来。 看来小乔还真是偏心,人人都有的戒指,只有他一个人没有。 秦煊低笑了一声,半是感慨半是自嘲,他当初接近乔泽可没安什么好心,被区别对待倒也正常。 不过他可不会提这种事,只是笑着开口道:“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陆总把小乔送到我身边。” 秦煊是个导演,也会写剧本做编剧,讲故事自然有一套,也在他们之后半真半假地把乔泽和自己的相识过程讲了一遍。 什么一见钟情、英雄救美,偶像和粉丝的双向奔赴,还有墙倒众人推时的不离不弃。 总之明里暗里,中心主旨只有一个——乔泽最喜欢的是他,他们才是最般配的一对。 至于其他人,都只是乔泽年轻不懂事犯下的错误,而他大人有大量,并不介意他们加入。 陆承彦哪会听不出秦煊在胡说八道,乔泽要是真像他说的那样喜欢他,他们四个就不会齐聚在这里面面相觑了。 可一旦承认这一点,回旋镖就同时扎到了自己身上。 陆承彦放下红酒杯,讽刺地开口道:“秦导编故事骗骗观众也就罢了,千万别把自己也给骗了。你究竟做过什么,和乔泽又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我当然清楚。” 秦煊理所当然地颔首:“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但你陆承彦又是什么善男信女?忠贞不二的贞洁烈夫?陆总包养过的小明星也不少吧。” 他笑得肆意,自然而然把话头引向乔泽:“既然陆总自己都没做到,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小乔对你专一呢?这很公平,陆二少,你说对吗?” 陆承允垂下眼,沉默不语,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反驳。 段景曜也沉默了片刻,忽然哑声开口道:“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只有乔泽,我只喜欢他……” “啊,差点把你忘了。” 秦煊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向段景曜,轻飘飘道:“但那又怎样呢?” 他们喜欢乔泽,是他们的事情。 乔泽游走在他们之间,或许谁也不爱,又或许全部都爱,但这都不代表什么。 乔泽并不在乎。 所以他永远自由,永远迷人,永远无忧无虑。 “现在事情的原委应该很清楚了,小乔犯了一些‘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如果你们谁想放手,或者只是想报复他,大概不会亲自找到这里,也不会说了半天还在纠结他最爱的是谁。” 秦煊轻轻敲了敲红酒杯,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既然都不想退出,我倒有一个主意。” 第62章 或许两个人睡过之后真的会有某种微妙的磁场变化,重新上路后,乔泽明显感觉艾德里安和自己之间的氛围不一样了。 他也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变了,总之结果是好的。 在艾德里安面前,乔泽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反正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他只管坦荡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不需要任何伪装和讨好,自由又快乐。 66号公路自伊利诺伊州的芝加哥起始,穿过密苏里州、堪萨斯州、俄克拉荷马州、德克萨斯州、亚利桑那州,一直延伸到加利福尼亚州的洛杉矶,跨越三个时区,全长近四千公里。 出发前两人曾商量好轮换着开车,但真到了路上,尤其是那一夜过后,还是艾德里安当司机的时候更多。 艾德里安总让乔泽休息,乔泽也没有拒绝,毕竟已经领教过年轻人的体力有多好,他的腰都还酸着,大可不必逞强。 不过长时间驾驶到底辛苦,平原上的公路又常常遇到很长的直线,看久了容易视觉疲劳,艾德里安开着车,乔泽便在一旁陪他聊天,权当练习英语口语。 这条线上自驾游的旅客不少,除了像他们这样开越野和私家车的,也有许多摩托和自行车骑手,车子的改装和人的打扮每个都看起来颇有性格,时不时便有引擎的轰鸣声自车窗外呼啸掠过,伴随着外放的巨大音乐声响,仿佛是另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向西,晚上就近在汽车旅馆留宿。 这一片的motel似乎是刚翻修过,很整齐的一排排小房子,设施崭新漂亮,旁边还有同样新建的餐厅和酒吧,专门接待过路游客,配套十分齐全。 可惜新修的建筑再好,总少了几分味道,反倒是先前经过的一家老式汽车影院让乔泽念念不忘。 他想去看看,艾德里安自然没有意见,两人于是又驱车调头回去。 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汽车影院老旧的招牌灯箱半亮不亮,有几个字母甚至摇摇欲坠,张贴的海报泛黄卷边,看样式和内容像是几十年都没有换过了似的,看起来萧条破败。 乔泽远远看着,还有些担心它早已倒闭。 还好接待处有人,是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太太,乔泽和艾德里安来时,她正慢悠悠地准备关门,见到有客人光临,似是颇遗憾地叹一口气,还是放了他们进去。 据那老太太说,这里也即将拆掉重修,他们来得倒巧,正赶上最后一天营业。 她颤巍巍地去设备室调好放映机,看了一眼怀表上的时间,把收音频道告诉两人,接着道:“时间到了,我要先走了,你们看完记得帮我关上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