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未完成的计划

    在设定好的剧本里，康奈利·福吉此时是不应该有主动询问权的。

    至少在阿不思·邓布利多所看到的那个公审流程中，在完成“谁才是双面人”、“霍格沃茨抵押之谜”这两个案件的审理之前，所有的问讯过程都应该是由“阿不思·邓布利多”来发起，而不是交由魔法部来代为履行。

    但是……

    奥托·阿波卡利斯眯了眯眼睛，目光投向那名满脸和煦的霍格沃茨校长。

    那个本应按照预设好的问题逐一念下去的“阿不思·邓布利多”，这个时候却笑眯眯地坐在了后方的座位上，而那张记载了标准问题的羊皮纸，则到了福吉手中。

    而随着康奈利·福吉移开手中的羊皮纸，自作主张地开始提问，情况明显已经开始失去控制，邓布利多非常清楚这位小个子魔法部部长内心深处那份对于权力的渴望——尽管康奈利·福吉一直自认为他自己掩饰得很好。

    只不过，作为负责看押小矮星彼得的人员，在成千上万名巫师们的注视之下，可怜的“奥托·阿波卡利斯”教授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不停用眼神提示着不远处的“自己”。

    就在这时，小矮星彼得眼皮颤动着开始回答福吉提出的问题。

    “因为一个预言，黑魔王认为在凤凰社之中存在可能威胁到他的力量，于是让我们寻找符合预言描述的巫师家庭，而波特夫妇就是其中一个符合预言描述的家庭……”

    “什么是凤凰社？！”

    “什么预言？”

    还么等小矮星彼得把话说完，康奈利·福吉和阿米莉亚·博恩斯不约而同地问道。

    同时面临两个问题，小矮星彼得的脸庞抽动了一下，出现了一丝茫然，张了张嘴之后呆滞地停在了那里，就好像是一个暂时陷入宕机的魔法人偶一样。

    “咳，抱歉……部长先生您继续提问……”

    作为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的阿米莉亚·博尔思看了一眼身边面露不悦的康奈利·福吉，颇为抱歉地轻咳了一声，讪笑着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过眼神里依然流动着好奇。

    康奈利·福吉皱了皱眉，转过头继续看向小矮星彼得，重新询问道。

    “小矮星彼得，你刚才说的凤凰社是什么？还有，预言又是什么？”

    “凤凰社是一个由邓布利多创建的秘密社团，总人数只有邓布利多知道，唯一的目的就是用来与黑魔王进行斗争，上方大部分牺牲的人，都是凤凰社成员。至于预言的具体内容，黑魔王并没有给任何人说过，我们只知道其中的部分内容……三次抵抗过黑魔势力的家庭，出生于七月结束的时候……”

    伴随着小矮星彼得的声音，康奈利·福吉等人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人们下意识抬起头看向天空中那些闪耀着的名字，在詹姆·波特、莉莉·波特下面找到了相应的记录。

    而在远方的看台之上，哈利呆呆地看着天空中父母的模样。

    四面八方涌来的视线就好像是海绵一样，一点点地将他挤压在中间，让他整个人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原来这就是原因吗？仅仅只是因为一个预言？

    沉默了几秒之后，康奈利·福吉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所以波特夫妇才会被神秘人追杀，因为他们就是唯一符合条件的那个巫师家庭，而哈利·波特就是那个有可能战胜神秘人的男孩，对吗？然后呢？”

    “不，当时符合描述的巫师家庭，其实有两个——波特夫妇和隆巴顿夫妇。”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小矮星彼得缓缓地摇了摇头继续回答道。

    “邓布利多手下有一些能干的密探，其中有一个人向他透露了这个预言，因此凤凰社比黑魔王更早的知道了这个事情，并且分别提醒了两个巫师家庭，建议他们提防黑魔王的袭击。针对于两个巫师家庭，邓布利多选择了不同的应对措施。”

    密……探？

    康奈利·福吉微微挑动了一下眉毛，瞥了一眼身后那名老巫师，忍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问题——既然小矮星彼得用“密探”来形容，那说明并不能从他口中得到答案，为了这个问题再一次招惹邓布利多，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默默记下这一点，康奈利·福吉清了清嗓子，继续询问道。

    “应对措施？什么样的措施？”

    “关于这一点，部长先生如果有兴趣的话，大可以在审判结束之后询问我，我们还是不要展开太多，回到案件本身，更多地询问一些大家都更加关心的问题吧？”

    邓布利多轻咳了一声，语气和缓地提醒了康奈利·福吉一句。

    然而，自认为已经逐渐掌控审判节奏的康奈利·福吉，并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

    “抱歉，邓布利多教授，正如同您所说的那样，这些英雄和英雄事迹，不应该随着时间而被遗忘。我认为大家有必要了解神秘人倒台的始末，这与我们每个人都息息相关。”

    还没等邓布利多再次提出抗议，小矮星彼得又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用木讷平板的声音开始说了起来。

    “由于当时凤凰社的人手有限，平均分配在两边进行防御的话，反而会被黑魔王逐个击破。因此邓布利多决定让詹姆和莉莉使用赤胆忠心咒暂时躲起来，逼迫黑魔王不得不选择隆巴顿家族作为主战场进行决战，一旦集合了凤凰社和隆巴顿家族的力量，就算是黑魔王势力最鼎盛的时期，也很难在这种攻坚战中占到什么便宜。

    赤胆忠心咒是一个极为复杂的咒语，能够用魔法将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藏在一个活人的灵魂之中，从魔咒生效那天开始，除非保密人主动泄露，否则这个秘密再也不会被更多的人知晓了——邓布利多计划得很好，只要保密人不说，黑魔王即使在莉莉和詹姆住的村子里搜寻上千万年，也无法发现他们，最终只能去进攻邓布利多提前布置好的战场。”

    小矮星彼得的眼皮颤抖着，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笑容。

    “但是，这个秘密最后还是泄露了出去，为什么？据我所知，波特夫妇所选择的保密人应该是小天狼星布莱克，而不是你，神秘人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康奈利·福吉沉声问道，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困惑。

    面对康奈利·福吉的问题，小矮星彼得脸上逐渐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没错，最开始的时候，詹姆执意要让布莱克担任他们的保密人，他告诉邓布利多，布莱克宁死也不会说出这一个秘密，而且布莱克也会躲起来与黑魔王进行周旋——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说服邓布利多放弃要亲自担任詹姆和莉莉保密人的念头……”

    “够了！别让他说了，我来回答！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就好！我才是……”

    小天狼星布莱克浑身颤抖着，发出凄厉的咆哮声。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斯内普举起魔杖，冷漠地朝着布莱克挥舞了一下，一道无形的魔力瞬间封住了布莱克的嘴巴，将他的上下嘴唇粘在了一起，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安静点，布莱克，你这个愚蠢而傲慢的家伙！不要干扰审判！”

    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嘴唇剧烈颤抖着，用一种混杂着鄙夷和仇恨的眼光看着小天狼星布莱克，似乎短暂地丧失了理智一般，略微有些失态地尖声大吼了一句。

    随后，男人转过头用一种疯狂的眼神继续盯着小矮星彼得，继续低声地自言自语着。

    “说啊……继续说啊……放心……我知道应该做什么……”

    “西弗勒斯，冷静一点！”

    不知不觉间，奥托·阿波卡利斯教授也已经抽出了魔杖，满脸警惕地看着面前两名情绪逐渐开始有些失控的男巫，布满皱纹的脸庞上闪过一抹苦涩。

    西弗勒斯……小天狼星……唉……

    另一边，小矮星彼得平板木讷的声音还在继续，似乎带上了一丝窃喜。

    “在最后那段时间，邓布利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坚信我们几个人之中一定有人已经背叛了凤凰社，还好我偷偷掌握了大脑封闭术，成功地骗过了这位传说中最伟大的巫师——是啊，凤凰社里面看起来不可靠的人不少。有那么多危险的暴力分子，谁又会怀疑笨拙的、蹩脚的、软弱无能的、如同跟屁虫一样跟在詹姆他们身后的小矮星彼得呢？”

    小矮星彼得的眼皮再次剧烈颤动了起来，微微摇晃着脑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仿佛在回忆他一生中最辉煌幸福的时光，继续用毫无起伏的单调声音慢慢诉说着。

    “毫无疑问，詹姆、布莱克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们在最后时刻，悄悄把保密人从布莱克换成了我，谁也没有告诉，他们自认为想出了一个比邓布利多还要更加出色的高明计策……一个漂亮的掉包计……他们认为黑魔王要么选择追杀布莱克，要么选择落入陷阱……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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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妈耶！

    【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障碍，傲慢才是。】——《三体》刘慈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