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

    千手木间默默地为绳树点了一根蜡。

    颜柏不至于把绳树给整死,但是让他生不如死肯定是易如反掌的。

    从千手绳树的工作意向申请被打回至今,都没过去几个小时。

    千手绳树已经开始感受人间疾苦。

    千手木间感觉牙疼,但是,心中却想到:姑姑这棍棒挥得好啊,难怪叔叔们,都那么厉害。

    第二天。

    颜柏让鸟雀给奈良鹿久传递信息,他早上家里有事,中午才到。

    颜柏是真的有事,前一天给千手绳树这熊孩子挖坑之后,回到家里,两个孩子把「见爸爸」的事情告诉了颜柏,银月还暗戳戳地说见到了那个穿得像羽毛球一样的女孩子的事情告诉了颜柏。

    颜柏早上要在两个孩子同意的情况下窥探他们的记忆,所以就“请假”了。

    昨天晚上千手绳树得知宇智波美琴的工作申请没有被同意,暴跳如雷,一大清早天还没亮,这孩子就蹲守火影办公室。

    结果颜柏到日上三竿都没有出现。

    第291章 神,是一种诅咒

    公主陵寝,外表与以前并没有太大差别,但因为活动的游魂越来越多,使得这片地域越发阴森起来。

    颜柏和两个孩子坐在陵寝外的露台。

    颜柏在听完两个孩子对另外一个世界的描述之后,他笑着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顶,“你们看到的那个女孩子是神明没有恶意,别太担心了。”

    “可是她的能力跟母亲大人很相似。”银月有些担忧地说道:“而且,她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爸爸的面前,妈妈您不担心吗?”

    “没什么可担心的。”颜柏微笑着,心里着实无奈,如果斑真的跟草神在一起,他也就没那么头疼了。

    不过,貌似以斑的性格,不太可能会那样。

    颜柏没有在这上面多说什么。

    然而,牧夜却是轻声问道:“母亲大人,您也是神明吗?”

    颜柏抬眸看向牧夜。

    随着年龄的增长,牧夜越发像斑,他性格沉稳,思考问题的方式也跟普通的孩子不一样。

    牧夜轻易不说话,一旦开口,必然是一些令人难以回答的问题。

    不过,颜柏还是将手,放在牧夜的头顶,如实回应道:“算是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牧夜一脸迷茫,“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是什么样的回答?”

    颜柏叹了一口气,“你可以将我看成是:身不由己的神明,不会轻易死去,却也无法轻易离开这方天地。”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不断死去,他并不能阻止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逝,也无法阻止身边的人去世。

    只不过,令颜柏意外的是,牧夜的提问,变了。

    “母亲大人,神是什么?”牧夜郑重其事地问道。

    “神,是一种诅咒。”颜柏用平淡的语气回应道。

    “诅咒?”两个孩子异口同声,面面相觑。

    颜柏轻笑一声,说道:“神站在人类这一边就会被人类供奉为神,否则就会被称为恶魔。”

    “在这方世界之中,有些存在还记得我,并且知晓我的身份,他们认为我任性随性,不分正邪地给人胡乱援手,好人也帮,坏人也助。”

    “我就像个看戏的,等着人类因为我造蝴蝶效应出现变化,既不站在正义的一方,也不站在邪恶的一方,既站在正义的一方,也站在邪恶的一方。”

    “其实在我眼里,根本没有正邪之分,别人定义的好坏,与我何干?”

    就像宇智波斑,在原本定义中他就是个反派,大蛇丸亦是如此,但颜柏依然根据自己的喜好去跟他们相处和接触,全然不会先入为主。

    令颜柏没有想到的是,年少的牧夜竟然认真地看着他,轻声说道:“如果一个主宰力量的神明没有立场,会让信徒们没有安全感吧?”

    颜柏眯起眼,正要开口。

    却听牧夜小声说道:“您了解这世间的一切事端,却侧身旁观?不过多干预,只会看戏……”

    “牧夜,如果一个神明有立场,难道不会太可怕了吗?”银月忍不住打断了兄弟的话语,“你看蝼蚁打架的时候会在乎它们谁是正义,谁是邪恶的吗?神明拥有人性,天下更乱,平衡,也是一种立场。”

    颜柏没想到,这两个孩子,在如此年幼的年纪,居然会讨论这样的话题,是因为经常穿梭两界,所以带来的见识吗?

    银月继续说道:“既不是我方强力帮手,又不是我方需要战胜的幕后之人,这样的神明才能让人有安全感呀。”

    颜柏看着两个孩子第一次激烈的讨论,不由得挑了挑眉。

    不站任何一方,都不过是为了让游戏更加有趣罢了。

    人类根据自己的理解去解读神,人类又怎么可能知道神在想什么呢?

    或许没有立场其实就是喜欢看乐子的“瓜神”呢。

    人类的发展其实并不需要神的干涉,颜柏的所作所为都不过是在漫长的岁月中找乐子而已。

    正如现在,颜柏没有去阻止两个孩子争吵,因为这也是一种“乐子”。

    只不过,牧夜并不打算将时间浪费在与银月的争吵中,他开口问道:“母亲大人,请问神明来自哪里?”

    颜柏蹙了蹙眉,脑子里不停地回想着,他小时候也这么问过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