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大法官 第4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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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我朝底层官员是要三年一换,在换任的途中,可以先让他们到京城来,与朝中宰相组织一次立法会议。” 赵顼一怔,“立法会议?” “不错。” 张斐点点头,道:“由陛下你亲自主持,双方用答辩的方式来商讨立法、修法,双方都可以向对方提出问题。 届时到底是执行问题,还是法律的缺失,便可一目了然,也可以及时解决一些严重的问题,甚至可以了解清楚,到时新法在各地的具体情况。 关键,这也能陛下你清楚的知道,各地百姓到底是什么情况,而不至于受人蒙蔽,颁布错误的政策。 其实古代许多帝王,也都想做一个圣明之君,可往往是得知一些偏面的消息,而导致政策的失误。” 赵顼听得是频频点头,他虽然即位才两年,但是是深有感触。 同样一件事,革新派和保守派就是不一样的看法,而且都说很有道理,他也不知道该听谁的。 “但是。” 赵顼又稍显疑虑,“这底层的官员,可都畏惧宰相,只怕到时他们不太敢说实话啊!” 言下之意,上下级坐在一起,还不是早就商量好的,演给他们看。 张斐笑道:“故此陛下要引入第三方,来向他们两方提出问题,迫使他们不敢暗通款曲。” “第三方?” 赵顼问道:“这世上还有人不怕宰相吗?” 张斐点头道:“有。” “谁?” “就是那些考生。” 张斐道:“首先,那些考生也是来自各地,他们也清楚各地百姓的情况,其次,他们个个年轻气盛,又不是官员,不需要畏惧那些宰相。” “谁说的。” 赵顼哼道:“许多考生还未参加科举,就已经被朝中宰相给收为女婿。” 张斐眨了眨眼,“真的假的?” 赵顼道:“这你都不知道吗,富弼当初不就是被晏殊一眼看中,然后被收为女婿吗?” “难怪那些考生这么努力,不惜寒窗十年,原来都是不想努力了。” 张斐眼巴巴地看着赵顼,“陛下,你说我现在参加科举,会不会年纪太大了一点。” 赵顼一愣,呵呵道:“年纪倒不算大,但也没有人敢打你主意。” “为什么?” “你不是已经成为许家的女婿了吗?” “呃。” 张斐猛然反应过来,是呀!虽然我没有参加科举,但我也是吃上了软饭,只可惜许家的饭,太清淡了一点,还得我自己努力啊!唉。 “行了。” 赵顼摆摆手,“科举之事,你就别想了,就你那文章和文笔,实在是!” 张斐一本正经道:“陛下,我觉得我朝科举存有很大问题,看什么文笔,就还不如以貌取人,那我绝对高中。” 赵顼呵呵笑道:“言之有理,下回上课,你就谈谈这个问题。” “呃方才说到哪里了?” “考生。” “对对对!” 张斐道:“在我看来,考生们的首要需求,不是给宰相当女婿,他们的首要目的是科举及第,这个可就掌握在陛下手里。 如果他们在立法会议上面的问题,将会直接影响到陛下对他们的看法,就算是面对老丈人,也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而且以我对那些考生们的了解,他们个性非常张扬,爱表现自己,只要让他们上,他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刁难宰相和官员的。 如此才能够获得名气。” 赵顼稍稍点头。 张斐又趁热打铁道:“如果陛下还不放心的话,甚至可以随机抽取一些经常去各地做买卖得商人,入场进行提问,但不能让商人露面,要是露面的话,估计他们就不敢提问了,可以让他们躲在帘子后面发问。” “如此倒真是可行啊!” 赵顼听得是直点头,“其实不管是否基于法制之法,都可以如此立法,正好科考也是三年一次,也并不会给财政增添太多负担。” 这帝王之术,可不是像那老朱一样,将所有权力都抓在手里,要还想干好的话,那只会将自己活活累死,实事求是来讲,也根本就做不到。 统治的艺术始终是在于平衡和制衡。 即便富弼他们是为了制衡皇帝,要夺这立法权。 可以啊! 我特么找一群人来盯着你们。 在这个立法制度下,赵顼根本无须拽紧那立法权不放,因为底层官员想要升迁,必然是得到他的认可,考生想要及第,也要得到他的认可,至于商人么,是他未来要笼络的阶级。 立法权给你,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将事情做好。 这不就是大宋祖宗之法,事为之防,曲为之制么。 “你到底还藏了多少主意。”赵顼不禁冲着张斐笑问道。 张斐一愣,忙道:“陛下明鉴,这真是我刚刚想到的。” “真的?” “真的真的。” 张斐直点头,“真不瞒陛下,我也受到自己上课的启发,才想到这些的,否则的话,我也不可能想到利用,不,呃就是让那些考生也加入进去。就是因为他们在课堂刁难我。” “这倒也是。” 赵顼笑着点点头,“看来心胸狭隘,也未必全是坏事啊!” “呃。” 第三百七十一章 塞翁得马,焉知非福 “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微微笑,小时候的梦我知道。不要哭,让萤火虫带着你逃跑,乡间的歌谣,永远的依靠,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 张斐闭目坐在铜镜前,哼着欢快小曲,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 站在其身后为他打理的高文茵,不免都感到有些好奇,等到他哼完一曲,不免轻声问道:“三郎今日心情似乎挺好。” “错!” 张斐睁开眼来,嘚瑟道:“是非常好。” 高文茵不禁问道:“是有什么喜事吗?” 张斐道:“因为我终于不要再穿那该死的官袍了。” 该死的官袍? 高文茵不禁心虚地瞧了眼门外,又忐忑不安地问道:“三郎已经辞官了吗?” “呃那倒没有。”张斐摇摇头,又道:“只是最近不用再去国子监上课,这真是不要太爽。” 高文茵问道:“难道三郎不喜欢当老师?” 在她看来,珥笔怎么能够跟老师比,而且还是国子监的老师。 “当然不喜欢。” 张斐道:“这一堂课下来,我不仅要应付那些学生,还得应付其他人,这真的是心累,我还喜欢当珥笔,自由自在,想告谁就告谁,话说我都很久没有去过开封府,也不知道李通判有没有想我。” 高文茵不禁抿唇一笑,道:“这人人都想当官,可三郎你却。” 张斐呵呵道:“以后有得是机会过官瘾,不急于这一时。” 说着,他摸了摸下巴,“夫人,等会帮我刮刮胡须,这又长出来了。” 高文茵迟疑了下,道:“要不留着算了。” “留着干嘛?”张斐好奇道。 高文茵道:“如今三郎不但是官员,而且还是国子监的助教,留一些胡须或许会显得更沉稳一些。” 张斐道:“但是留着胡须不太好亲你,刮了刮了。” “?” 吃过早饭后,张斐便乘坐马车前往事务所,这些天他一直在忙着讲学一事,都没有去过事务所那边,多少都有些不太放心。 “咦?怎么停在这里?” 张斐下得马车来,左右张望了下,发现这里离录事巷都还有一两百步远,这大冬天的,冷得人都直哆嗦。 李四无奈道:“三哥,这是警署最近下得禁令,录事巷不得通行马车,马车只能停在这里。” “呃那就走过去吧,权当是在锻炼身体。” 张斐咳得一声,朝着录事巷那边行去。 “张先生早!” “啊?早!” “张助教早!” “早。” 这才走了不到五十步,就有三四波行人主动跟他打招呼,神情尊敬的都令他感到羞愧。 “李四李四!” 张斐道:“你看见没有,他们都在向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