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化白月光失败后[穿书]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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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她一个人被抓倒还好些,只是这阴童子似乎发现了他们的不对劲,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个来回,突然又伸出另一只手扣住谢知予,拽着两人往府邸的方向走。 眼看着离府门越来越近,姜屿心急如焚,偏又挣不开手。 她悄悄朝谢知予靠近一步,戳了戳他的手臂。 “你怎么都不反抗的?” 谢知予任由阴童子抓着,慢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看起来一点被强迫的意思也没有,倒更像是自愿被抓走的。 他勾唇轻笑,转头看向姜屿。 “反抗有用吗?” ...... 这倒也是。 毕竟他们还要藏着身份,不好将事情闹大。 更何况这阴童子看着也不像是要伤害他们,反而像是要领着他们去做什么事。 姜屿思来想去,干脆也放弃了挣扎。 围观的人群将这座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阴童子带着两人艰难走到大门外,将谢知予交给了其他同伴,领着他进了府邸。 而他则继续带着姜屿去了喜轿前,不待她出声询问,直接将人推进了轿中。 也许是和她有着私人恩怨,阴童子这一推用了十成的力气,动作也堪称粗鲁。 姜屿刚抬起手准备揉揉撞疼的脑袋,动作却猛然一滞,低头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似是不可置信般愣在原地,眨了好几下眼睛。 来时穿的明明是紫色的齐腰襦裙,可这会儿竟成了红色渐变的婚服,胸前还绣着珠联璧合的纹样。 姜屿下意识往头上摸去,果不其然,连发髻的样式都变了,原来系在发间的丝带也换成了沉重的头面。 不待多时,她感觉到轿子被人抬起,轿身轻轻晃了两下,随后便稳稳前行。 “抱歉让各位久等,我们的新郎新娘总算到齐了。” 外面忽然传来一道柔和似水的女声,含着几分温软笑意。 话音落下,喜乐奏鸣,人群跟着欢呼起来。 姜屿直觉这道声音的主人便是那女尸,只是她身上似乎落了某种禁制,只能乖乖坐在轿中,连手指也无法动弹。 到达府邸门外只有一小段路,喜轿很快停下,阴童子掀开轿帘,给姜屿蒙上盖头,牵着她走出喜轿。 视野被遮挡,姜屿看不见周围的情况,还没走几步路,阴童子松开她,往她手中塞了一条红绸。 红绸的另一端也被人牵着,稍微一想便能猜到,那人大概是谢知予。 但姜屿此刻不仅没法自由活动身体,连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牵着红绸,跟着谢知予往前走。 不得不说,这场临时促成的婚事准备得实在周全,成亲该有的流程一项都没少。 两人走上地面铺着的红色绒毯后,阴童子跟在他们身后抛撒着五谷杂粮。 再一同跨过火盆和马鞍,最后才是拜堂。 那道女声再次响起,语气中满满洋溢着喜悦和期盼,语调饱含热情。 若是不知情的人,大概会误以为此刻要拜堂成亲的人是她。 她高声喊着。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前面两次姜屿都被迫朝着前方弯下腰,直到最后一回,她转过身,同谢知予一起弯下腰,两人的脑袋轻轻碰在一起,又很快分开。 “礼成,两位新人,请入洞房。” 姜屿:??? 等等,刚才怎么没人告诉她还有这个环节?! 只是配合走个流程拜堂就算了,真要和谢知予洞房那是绝对行不通的。 倒不是因为她不好意思放不开,而是谢知予修的是无情道,若是与他春风一度,岂不是要坏了他的道心? 那她的任务还怎么完成? 姜屿顿时心急如火,尝试着调动全身的灵力想要冲破禁制,却不料遭到反噬,喉间泛上一股腥甜。 她老实下来,不敢再动了。 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谢知予一同走进早就布置好的婚房内。 姜屿被领着走到床边坐下,谢知予从阴童子手中接过一杆喜秤,挑开了她的盖头。 总算得见光明,姜屿下意识先抬眼看向谢知予。 他果然也和自己一样被迫换上了婚服,一举一动都身不由己。 挑开盖头后,谢知予将喜秤递还给阴童子,随后坐到了姜屿身侧。 阴童子很快又递来两个酒杯,交到二人手中。 姜屿侧过身,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几乎是同谢知予额头贴着额头,嫁衣交缠,呼吸相闻。 不过她倒没有生出什么异样的心思。 因为她惊奇地发现,谢知予居然在发呆走神。 谢知予很少穿除颜色鲜亮的衣服,他也从不穿天衍宗的门服,平日里不是白就是黑。 这红色的婚服穿在他身上,衬着他白玉般莹润剔透的肤色,墨色发丝随意披散在身后,更显容颜如仙如画。 好比水墨画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清丽不可方物。 几缕发丝流水般从肩头滑落,谢知予同姜屿交叠着手腕,酒杯抵住唇瓣,仰头饮下了杯中酒液。 从始至终,他眼中情绪淡淡,神色极为平静,虽是在动,却更像是一个被操控的傀儡,明显心不在焉。 但阴童子并不在乎这些,见他们配合完成了流程,便纷纷退至屋外,顺手关紧了房门。 偌大的屋内一时之间只剩下两人。 屋内每项摆设都被人精致布置过,窗户上也都贴着大红喜字,床上的被褥是新换的,锦被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 桌上燃着两支红烛,烛光盈满室内,经由四面垂落的红色薄纱过滤后变得愈发柔和朦胧,气氛顿时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暧昧。 但...... 姜屿看着坐在她身边的谢知予,又看看两人身上的婚服,回想起方才喝交杯酒的画面,突然觉得有些莫名的尴尬。 好在那禁制在阴童子离开之后就自行解除了,姜屿清咳一声,连忙站起身,指了指房门。 “...那个,我去那边看看。” 说完也不等谢知予回答,逃也似的几步走到门边,试着推了推门。 结果不出所料,房门被人从外面锁死了,且为了防止他们暴力破坏,门锁之上还特意加了一个小型法阵。 姜屿不免有些懊恼沮丧。 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到这里来,结果不仅什么也没查到,还被对方给耍了,困在房里出不去。 若是在生气耗尽之前没有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他们必死无疑。 姜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她转过身,准备和谢知予商量一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却发现他仍旧坐在床边,垂着眼帘,一动未动。 就连姜屿走到他身前,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也未察觉。 “你怎么了?” 姜屿微微弯下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眼中隐隐有些担忧。 “是哪里不舒服吗?” 耳边传来姜屿的声音,伴随着烛火的毕波声,谢知予这才回过神,好似被惊醒,眼睫微微颤动了两下。 火光暖暖勾勒着谢知予的侧脸轮廓,柔和了他的眉眼。 他先是摇了摇头,轻声道:“无碍。” 又缓缓抬起眼,注视着姜屿,静默一瞬,又笑盈盈地问她。 “师姐觉得,成亲好玩吗?” ...... 恕姜屿直言,成亲这种人生大事只有愿不愿意,无论怎么想,都不该和好不好玩沾上什么关系。 更何况她也是被操控的,方才那些流程看似很正规,该有的都有,但其实更像是一场不容拒绝的大型过家家游戏。 她与谢知予好歹是师姐弟,而之前那些被抓来的说不准只是连面都没见过的陌生人。 可想而知,那女尸费心费力操办这些婚事,真正开心的大概只有她自己。 于是姜屿很认真又严肃地摇了摇头:“不好玩。” “是啊,我也觉得无趣极了。” 谢知予轻声附和,站起身,面上笑意又加深了些。 他绕开姜屿,走到她身后的妆台前,垂眸看着镜中一身红衣的自己,向来情绪疏淡的眼中竟划过了一丝嫌恶,眸光沉了沉,很快又归于平静。 “这种无聊的事情,怎么还会有人对它心心念念呢?” 随着话音落下,谢知予唤出锁链,穿过镜面,却未将镜子打碎,而是如穿过水面一般,镜子表面竟泛起了圈圈涟漪。 他稍一用力,从镜子里面拽出来一红衣女子。 姜屿定晴一瞧,这女子果然是棺材里的女尸。 “下次换点有意思的,不然我可没有耐心陪你玩游戏。” 谢知予动作丝毫称不上怜香惜玉地将她摔在地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因侧对着光亮,面容一半隐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割裂虚幻。 他开口,明明声音轻而柔和,却又带着一种极强的、令人胆寒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