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一二零章又起风
房公自叹天意弄人,本以为是个美娇娥哪知却是个破烂货亏得自己还为抢了华彦的亲事而不好意思。忽然房公眼前一亮,当年因不喜华彦此人,故听说他被人打也未去看望,如今想来只怕这被打也是事有蹊跷,说不得又与那李家小姐有关。 大多数人总是爱刨根问底,既然已经知道真相,也去避开了问题,却还想看得再明白些,也让自己伤得更彻底一些。就好比房公,既然决定让宋太太去推了亲事,那么以后二丫便是路人,是好是坏就不在关他的事,便是偶然听说了,也就当个故事听听就完了。 许是二丫让一向自负的房公受了锉,让他下意识里觉得不能如此白白便宜了那对奸夫淫妇,所以他出门去拜访华公,希图再得到一些他期望得到的信息,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今日做的决定是正确的。却不知这一出门竟又凭空多出些事来。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杨浩当时愤怒地有些失了理下手自然更重,华彦如今还躺在床上,正百无聊赖之际,看到房公来探望自己,自是喜出望外。房公以关心之名拐弯抹角打听了一通。因为华彦也不知为何会招至如此祸端,更不会想到只是因为自己口内不干净惹的祸,却是明白自己定是惹了杨浩,自己一个平头百姓也斗不过他,只能自认倒霉。 华彦早就想得明白,看房公倒是一脸义愤填膺的样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不由感动地劝说:“房兄能为我抱打不平,我在此心领了!这也是兄弟今年命犯太岁,怨不得别人!” 房公心中早已认定必是因他要上门提亲才遭了难,恨恨地说道:“我就不信这天下就没有王法!走着瞧吧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那姓杨的必会为他的所作所为负出代价的。” 华彦大惊:“房兄,此事已经过去,何必将事闹大了。我再养几个月就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前几日将军府里已让人送了些银来,除去药费倒还能剩下不少呢。” 房公心中冷笑:就知这华彦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也就因为这些孬种们,才会宠得那些仗势欺人的东西!只是自己虽心中不服又有什么办法! 华家家已是败落了不过是指着吕太太帮衬着过活。早前也听华彦提起这房公有些才学以后说不得中举做官,今见他特意来看望华彦,自是热情留客。房公心中郁郁,便喝了不少的酒,华家见此忙让人去宋宅送信,留他在华家住一宿。 房公看不得华家一脸巴结的样,最终仍是要赶回宋宅。 华家因去宋宅报信的老仆未归,已是无可送之人,见他倒是不显醉况天脚下倒也太平便放他出了门。 房公一路走来,酒渐渐上了头,心中的憋闷便嘟嘟囊囊地lll说一气,路人皆以为他发酒疯倒也不理论。然而紧跟着他的杨浩却不这样认为。他有些庆幸地对杨虎说道:“看你打听的什么,说什么无不良嗜好,怎么就没打听到他竟是个酒鬼,好女如何嫁得这种人!我们也算是替天行道。” 杨虎与杨华无奈地对看一眼,又急忙悄声跟了上去。 等到了一个偏僻无人处,杨浩一打手势杨华两人便将个麻袋兜头给房公套了起来。房公猛得一惊,奈何酒醉的人使不上劲,却也知遭了小人暗算,此时疑心是杨浩因为提亲的事来教训他,却又怕指名道姓,被人杀人灭口,只管口内嚷道:“李二丫你这个贱人害我!” 杨浩见事情顺利心中得意,却听房公如此骂二丫,心中怒不可遏,上前就踢了他几脚,杨华急忙拉住:“爷,别踢了。他已经昏了过去。咱们先把他扛回去吧。” 按照计划,是先将他找个地方藏起来,等明日一早再把他扔到大街上,让众人都知道他小小年纪就酗酒如此,且夜宿街头,到时再对着李大人夸大一些,想来这亲事就能吹了。不过此时,杨浩不想就这么便宜了他。 因为华家已让人来传话,因房公醉酒便留宿了。因为也都算是熟识的人,且房公一向处事稳妥有主见,故宋家众人倒也不担心。第二日吃过早饭,宋太太忖度着二丫此时应该已经去了百花会,便按计划去了李宅。 李母自谓以后便是亲戚,所以待宋太太格外亲切。二人坐在正房客厅中说说笑笑了一会,宋太太看时机成熟,便开始步入正题:“我今日过来,其实是有事要说的,只是,唉,这叫我如何开口呢,这两日真是愁煞我啦!” 李母心有疑惑,忙笑道:“到底是何事,竟让宋家姐姐如此难以开口,但说无妨。” 宋太太便吞吞吐将房公之前那套说辞拿了出来,又道他有愧于祖父未有功名先想成家,思来想去只觉自己不孝,故不敢未有功名前便成亲,恐有负祖 李母也是个实诚人,初时倒是觉得这房公孝心可嘉,刚想说先订婚等明年考取了进士,再慢慢办起这婚事也可以的。后一想这话由女方来说却是有些掉价,便等宋太太提出推迟成亲之事。 哪知,此时宋太太却不在说话,只管喝茶,眼睛闪烁着不与她对视。李母这才回过味来,感情是这房家要推了这亲事!虽说尚未正式提亲,可对于女来说,却也是耻辱之事。李母心中恼怒,可也知上赶着的不是买卖,罢罢罢,怎么说这宋太太也正在给自家搭梯,许是两个人没缘分。 李母强笑道:“这房公也是有大抱负的人!只是这功名之事却也是说不准的事,不是说有才学就能唾手可得的。我们二丫头倒是旺夫的,只是老太太却必是不肯答应的。想来是他二人缘分不到!” 宋太太见李母如此上道,心下也松了口气,对着李母陪笑道:“我是极喜欢二丫这孩的,原本与我那外甥也是才女貌甚是般配。也是我多事,就想着来撮合,我那外甥也极为心慕。本想着倒是能成就一段良缘,哪想到他前几夜梦到他那去世的祖父,心中惶恐,如今是万事放下只一心读书。许是他福气不够,配不去二丫。希望咱们两家不要因此生了嫌隙。” 李母忙安慰她,这是月老没将孩们的红线牵到一起,以后两家还是要常来往。 话是如此说,只是自己家一个花骨朵似的女儿,竟被人推了亲事,心中总是愤恨,也没什么心情说话。宋太太坐在那里也尴尬,不一会儿便起身告辞。李母也不虚留,便让孟娘送她去了。 因为都是邻居,此次宋太太也没做车轿过来,只是带着几个下人,头戴帏帽走过来的。故回去仍是先在正院戴好帏帽,便由孟娘送至大门处,刚步出门去,就见前面一溜烟,接着一骑奔来,眨眼间跳下一个男,大步抢上前来,对着孟娘叫道:“二丫怎么没去百花宴,得了什么病?” 孟娘有些尴尬看看宋太太,忙向青年男笑道:“也没什么,公进家去再说吧。”又向内喊道:“老头,杨公来了,快接进去。”说罢,又对宋太太笑道:“宋太太,慢走。”说话间杨浩已经一阵风地进了李宅。 宋太太看了一眼,心道看来女儿所说不差,果然不是空穴来风,想毕笑道:“邻里邻居的送什么!你家来了客人,你先去招待吧。” 孟娘陪笑道:“多谢宋太太体谅!”身却不动,终看到宋太太进了家门,这才关门回家。 而那边李母已将房家之意禀明婆母。老太太听了心中也是恼怒,不过到底年纪大经的事多,反劝李母道:“也罢,反正尚未正式议亲,且也只咱们自己家里知晓,倒也不怕丢什么人!二丫还小不愁嫁,天下好男多的是。你先略停一下再去看二丫,刚才我去看大妞儿时看那万儿倒象是在偷偷听墙跟,现下二丫估计也知道了,先让她静一下,你再去好好开解开解她。” 李母答应着回了正院,却见杨浩急步走来,她一惊:“杨公不是去百花会了吗?” 杨浩脚步一滞,忙笑道:“刚从那里来,没什么意思。倒是听刘家的丫头说二丫妹妹竟病得去不了百花会。于是我就顺路过来看望一下。她现可在房中,不如婶陪我一道去看看她。” 李母忙止住杨浩道:“她没什么大病,不过是有些不舒服,现下她却是有些不方便,不如你先去后院老太太那里,三丫也在那边描字,我先去二丫那里说几句话。” 杨浩只得去了后院。老太太见到杨浩也有些吃惊,听了杨浩的一番说辞,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杨浩有些心虚,忙随意说了几句话,便去看三丫描红去了。 等到了三丫的小书房中,却见到三丫眼圈有些红,杨浩看了看他面前摊着的纸笔,不由调笑道:“是不是偷懒被大人给训斥了。男汉大丈夫还落眼泪,你羞不羞?” 三丫抬头上前拉着杨浩:“师傅,我二姐夫没了。” 杨浩心中咯噔一下,那姓房的虽说被踢了几脚,也就是吓他一吓,却是从没想要他的命,今晨杨华还告诉自己万事顺利,难道又出了什么事,乖乖,闹出人命,可不是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