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手术
最后，她把电话打给了时卿。 手机响了好几声，终究别人接起。 “喂。” 听到熟悉的声音，乔思终于受不住，捂着嘴，哭了出来。 电话那头的时卿愣了一下，抬手，打断了同事的声音，拧着眉起身，走远一些。 等他听乔思说完，手机一挂，已经拿着车钥匙，快速走出办公室。 莫歆在后面大叫：“卿，你今晚到底要走几次？大家都在等你。” 可时卿，已经进入电梯，将莫歆焦急的声音屏蔽在外。 等他赶到乔思家楼下时，看到她正坐在路边的花台上，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似的，低着头，捏紧自己的手机。 时卿下了车，快步走到她面前。 高大的身影，投射下一道黑影。 乔思抬起头，双眼早已布满血丝。 男人嘴唇抿着，将她抱住：“乖，没事，机票已经定了，我送你去机场。” 乔思朦朦胧胧的被他拉着，上了车，眼睛盯着窗外，异常安静。 她越是平静，时卿却不安。 之前在电话里，她哭得很严重。 这会儿的镇定，不过是佯装。 车子加快了一个码，尽快的朝着机场方向驶去。 正好这时，他手机响了，时卿带着蓝牙耳机，接起。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他沉沉的听着，恩了一声，便挂断。 取下耳机，他发现身边有人正看着他，侧眸，便对上乔思凄惶的眸子：“是他吗？你让人查了是吗？是他吗？” 时卿沉默，这通电话，的确是他让人查的。 而结果…… 他没有说话。 乔思却急了，抓住他的手，紧紧的。 “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时卿按住她躁动的手，安抚：“先别急，医生已经在抢救。” 那就是是了，是景彻寒，出车祸的，是他。 真的是他。 乔思只觉得胸口一窒，仿佛呼吸不过来。 时卿知道她很难受，实际上他也想知道，景彻寒为什么会无端端地出车祸，意外？还是有人蓄意？ 但现在说什么都是废话，他只能再次加速。 哪怕到了机场，也需要等候机时间，但他知道，只要到了机场，对乔思来说，也是一个心理慰藉。 二十分钟后，两人到达了机场。 时卿拉着乔思，让她先休息一下。 “他会有事吗？”乔思拽着他的衣角，心里慌乱极了。 时卿摸着她的头，一下一下：“不会。” “你知道？” “我知道。”他不知道，但他不能说。 乔思现在看起来仿佛随时会崩溃，他只能先安抚着。 又过了半个小时，开始登记，原本时卿只是送乔思来机场，并不想一起到福天市，他公司还有人等他回去开会，他太忙了。 但乔思这样，他肯定不放心，只好临时又买了张票，一路陪着。 慕海市离福天市明明也没多远，可是抵达时，还是有过了一个小时。 下了飞机，打了车，两人立即前往医院。 可当他们询问时，护士却告诉他们：“患者还在急救。” 乔思身子一软，险些跌倒。 “不是，不是已经过了近两个小时了……”她颤抖着嘴唇问。 护士一脸抱歉：“手术一直在进行。”说着，又问：“你是患者的亲属吗？” 乔思点头：“妻子……” 护士递了张手术同意书给她：“那麻烦签下字，患者刚送来时，是由我们领导签字授权先行手术，但家属来了，需要补一份同意书。” 乔思知道紧急情况，医院会有这样的紧急措施。 她机械的握着笔，却发现指尖僵硬，竟然写不出字。 时卿直到她已经到崩溃边缘了，眼神顿了一下，拿过她的笔，在手术单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护士惊异的看着他：“你……” “他哥哥。” 乔思看向他，嘴唇抿着，却说不出话。 等两人到达手术室门口，刚好，看到手术室门打开。 乔思正想冲过去，时卿拉住他：“是隔壁。” 乔思仔细一看，的确是隔壁的手术室，不是景彻寒那间。 时卿将搂着，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发，让她冷静。 隔壁手术室推出来的患者，正要送去病房，在等电梯的时候，乔思看了一眼，认出了那张几乎面目全非的脸。 “李，李丽……” 时卿看去，也看出了，的确是景氏跟在景彻寒身边的李秘书。 景彻寒身边的人，他那儿都有资料。 乔思眼看着李丽被推走，她倏地蹲在地上，将脸埋进双掌中。 “李丽的老公和孩子的还不知道，她有个幸福的家庭，如果她出事了，他们……他们会疯。” 时卿不知说什么，想去扶她，却被她避开。 乔思拖着缓慢的步子，慢慢走向手术室外面的长椅，她坐下，眼睛死死的盯着还亮着的手术灯。 不敢错开一分的眼。 时卿在她对面，他直到她不想说话，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陪着她。 可这时，手机又响了。 乔思几乎条件反射的看向他，那双眼睛，明亮的吓人。 时卿安抚：“是莫歆。” 乔思这才颓然下来，点了点头，又看向手术灯。 时卿起身，走远了一些接起。 电话那头，是莫歆不满的声音：“全公司的人都在等你，视频连接美国那边，那边的人也什么都不敢做，连午饭都没吃，卿，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告诉大家，散会。” 莫歆声音一急：“散会，你说散会就散会，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时间来不及了，下一场的公开竞标就要开始了。” “错过算了。”时卿侧眸，看了眼长椅上，那单薄得仿佛一张纸片的女人，眼神微微变紧：“我走不开。” “你在哪儿？” “福天市。” 莫歆一楞：“福天市，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