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一百四十一章 你没时间了
河西、晋北两省通力启动打通定风山项目,这可是重磅信息,之所以说是重磅,确实这个项目也不小,更重要的是这个项目动静大。在启动这个项目的过程中,委员会办公室主任楚天齐那是“上蹿下跳”,把两省折腾的不轻,想不知道都难。当然了,这是那些反对者的说法,但有心人对这事一直关心着,很快便得到了消息。“什么,真他……真启动了?”明若阳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想骂娘,但当着下属,还是忍住了。“是,千真万确,这是那个委员会文件的照片。”秘书说着,把手机递了过去。看着屏幕上刺眼的大红公章,看着刺眼的“楚天齐”三字,明若阳牙根直痒痒。但还是尽量压着火气,挥了挥手:“你先去吧。”“是。”应答一声,秘书出了屋子,屋门随即关上。“妈了个*”明若阳骂了句脏话,抄起一个烟灰缸,掷了出去。“当”、“当啷啷”,烟灰缸撞到墙上,又掉到地上,竟然没坏,还在地上转了几圈。明若阳先是一楞,随即气得胸脯不停起伏。他觉得手下人也跟自己作对,也看自己笑话,竟然把水晶烟灰缸换成了金属的,这分明是讥讽自己摔过的那几个破东西呢。“不让老子摔,老子偏摔。”来回找了一通,明若阳抓起那本《市志》,摔了出去。可怜装订精美的线装书,径直趴到了黑乎乎的烟蒂上,页面是否有破损,就不得而知了。拿起金属保温杯,正要摔去,明若阳还是缓缓放下了。想了想,抓起电话听筒,拨打了一个河西省号码。“嘟……嘟……”,回铃音响了一遍又一遍,一连响了好几通,都没人接听。“不接是吧,妈的。”骂骂咧咧着,明若阳又换了一个河西省手机号。这次倒是有人接听了,但声音却很低:“开会呢。”明若阳可不管开不开会,而是大声嚷道:“什么意思?都他娘只知道占明家的便宜,轮到出力时候了,又耍起了滑头?不要忘了,如果没有明家,你现在……”“不可理喻。”手机里斥了一声,便没了声响。“妈的,敢挂老子电话了,真他娘胆肥的可以,妈的,妈的。”一连骂了好几句,明若阳又回拨了过去。“嘟……嘟……”,两声回铃音后,里面传出一个标准女声:“您所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不接是吧,老子打死你。”可是任由明若阳如何拨打,手机里都是那个女声值守,而且铃音刚响半声,女声立即就出现了。“呼呼”喘了几口闷气,明若阳又换了一个号码,这次打的是晋北省的。铃声响过一通又一通,一直拨了三次,都无人接听。“再换一个,老子就不信你不接。”嘴里骂着脏话,明若阳换成了一个晋北省手机号。“嘟……嘟……”,回铃音响过两声,里面传出声音:“您好,请问……”不等对方说完,明若阳已经嚷了起来:“你怎么回事?以前说的好好的,中途几次想变卦,这次更是直接与河西联合,一起坑……”“你是谁?说的是什么?”对方发来质问。“我是……”明若阳疑惑着,他此时才意识到对方声音不对。可是看看号码并没错,便质问道,“你不就是晋北省政府的……”“我是领导秘书。请问你有什么事?你到底是谁?”对方语气满是冷意。“我是,我是你老……”骂到半截,担心对方录音,明若阳还是噎回了后面语句,直接按下听筒。“老东西,全他娘老滑头,没一个好东西。”骂到这里,明若阳又想起家里那位,便又咬牙补充着,“也不是好东西,都知道欺负老子。”把几个“老东西”骂了一通,不但气没消,反而还加了个“更”字,气得明若阳坐卧不宁,站起身来回踱着步。“咚咚”的跺了几下地板,明若阳才又重新坐到椅子上,平复了一下心情,拿起听筒,拨出了几个数字。很快,听筒里传出声音:“市……”明若阳直接打断:“那事听说了吗?”“您是说定风山吧?我刚刚听说,正准备向您汇报。您现在有时间吗?我马上过去。”对方的声音很是恭敬。“过……”眼睛瞟到地上,明若阳改变了主意,“我马上要出去,就在电话里说吧。”“好的。”应答一声,对方接着说,“无论从规模还是重要性来说,定风山项目都是我们最主要的竞争对手,如果有它的加入,那么我们的胜算就减少了好多。我正准备向您汇报后,立即召集相关部门研究对策,一定要确保我们的优势,直至最终胜利。”明若阳点点头:“好。你们马上研究,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达到我们的终极目的。”“不管用什么办法?”对方反问道。“规则,合理利用规则,明白吗?”明若阳讲了句隐晦的话。电话那头喃喃起来:“规则,规则,哦,好吧。”听得出,对方并没完全明白,但明若阳也不打算多做解释,说了句“马上去准备”,就挂掉了电话。“唉……”长叹了一声,明若阳懒散的靠在椅背上,转起了眼珠。过了一会儿,明若阳脸上的阴霾去了好多,还渐渐带出了喜色。他坐直了身子,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河西的号码,但不是先前拨过的那两个。“嘟……嘟……”一连响了好几声,里面才传出一个慵懒的声音:“干嘛?”明若阳笑着说:“张总,刚起来还是正瞌睡?都不对呀,根本就不是那个时间点。你该不会整天都这样吧,看来你实在是清闲的很呀。”“有话就说,有……”对方话到半截。自然明白后半句是什么,但明若阳并未计较对方不敬,而是又问:“河西、晋北那事,你知不知道?那动静可大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手机里声音依旧懒洋洋的。明若阳道:“怎么没关系?你的‘一只眼连襟’这次……”“王八蛋才和他是连襟。”对方厉声打断。“事实就是事实,承不承认不是主要的。”停顿一下,明若阳又接上了先前的事,“他现在可是项目直接经办者,受两省的器重,一旦这事操办成功,那他自然就是功臣。凭着这个政绩,再有人一推,那他高升可是指日可待,弄个交通厅长或建设厅长那是款款的,到时你可就有好日子过了。照这个速度,升副部也不是难事,肯定要关照你这个连襟了。”“闭嘴,少他娘的再放屁,少他娘再提那两个字。”手机里恨恨骂道。虽然今天对方第一次敢骂自己,但明若阳并不生气,反而露出笑意,但语气却显得很沉重:“唉,那也不怪你,主要他不是东西,自家女人也不检点,咱们都是受害者呀,都是同病相怜的绿帽哥呀。”果然“同病相怜”一词出口,对方没再骂人。明若阳又说:“我不知道你自己是怎么看的,反正我是看出苗头不对了。从现在情形看,你是真的没什么时间了,若是你还犹豫不决,怕是要悔之晚矣呀。”电话那头没有接茬,但粗重的呼吸声说明,对方心情并不平静。眼珠一转,明若阳神秘的说:“张总,据小道消息,省领导也要换上对他支持的人,有可能就是他的妻舅舅。”“什么?”对方发出了惊呼,“怎么会这样?”“怎么不会这样?没有哪一条规定,亲戚不能在同一省份工作,何况又非血缘关系的至亲。”明若阳故意加重了沉重语气,“如果最后果真如此的话,怕是某人不但要被吃了骨头,恐怕渣都留不下。”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才又传出声音:“他如果发达了,对你也没好处吧?你自己怎么不采取措施?还不是你在使唤傻小子?”“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这不假,我也恨不得他早些遭殃。但你和我不能比,咱们根本没有可比性。别说他升个正厅、副部,别说是他家出个省长,就是再大一些,也不能把我怎样吧。”明若阳的语气中带着霸气,却又有着轻蔑,“而你不过是个私营企业小老板,你爸在省里的那点能量也已是忽略不计,他要弄死你,就好比捻死一只臭虫。你现在已经好比他嘴边的肉,不想着把他的狗牙扳掉,你根本就没有活路。”“我……”对方崩出一个字,便没了声音。明若阳露出了坏笑:“绿帽哥,醒醒吧,再不醒,恐怕你老婆又……”“放你娘的臭屁,你全家才……”骂到半截,传出“啪”的扔掉听筒声音。“这家伙急眼了,你小子没时间了,哈哈哈……”想到自己的杰作,明若阳得意的大笑起来。电话那头的男人脸色铁青,这既是气的,更是吓的。他怕了,真的怕了,既怕可能袭来的厄运,也怕万一动手带来的灾难。“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呀?”男人不停的咆哮着,眼中满是恐惧与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