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楚颖跟jhon的车刚到了景福轩外，楚颖的手机就响了，楚颖扫了一眼，不禁皱了皱眉，周自寒真挺烦人的，直接按断，仍进包里，几乎立刻，jhon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jhon刚接起来，那边就传来周自寒的声音：“让楚颖接电话。”jhon疑惑的扫了楚颖一眼，把电话递给她：“周总的电话，找你的。”楚颖没接的意思：“工作的事你处理就好，我一个新人怎么也跟大老板贴不上边吧！”

    周自寒那边听得一清二楚，这女人真打算跟她掰扯明白，就不想想，从她上他床的那一刻起 ，两人就明白不了了，jhon有些为难的对周自寒道：“楚小姐不接电话。”

    周自寒哼了一声道：“你们什么时候回公司？”jhon低头看看腕表：“欧菲的韩总请楚小姐吃饭，我们在景福轩……”话没说完就被周自寒打断：“jhon你是经纪人不是老鸨，拉什么皮条，吃个屁饭，当我公司的人是三陪了，赶紧的给我回公司来，半小时内没见着你跟楚颖，你就干到头了……”周自寒这个气啊，差点七窍流血，合着自己费了这么大劲儿，是个韩震预备的，他想截捡了便宜，做梦。

    jhon被周自寒没头没脸的数落了一顿，心里暗叫倒霉，干他们这行的不是三陪，可陪客户吃饭，喝酒，甚至两厢情愿了陪着上床，还不是常事儿，怎么到楚颖这儿就上纲上线了，这事有些可有些难办，前头他都答应韩总了，总不能因为周总一句话就放人家鸽子吧！

    周自寒的声音儿不小，楚颖也听的很清楚，不想jhon为难道：“你再这儿停一会儿，我进去跟韩总说一声。”jhon这才松了口气，真要让他撂了韩总的局儿，以后他还混不混了。

    服务生引着楚颖上了二楼，刚推开包厢门，韩震就不禁笑了，她真跟别的女人很不一样，本来韩震还以为，即使楚颖不盛妆到来，至少也得换件像样的衣服，但楚颖穿着极其简单，甚至连头发也跟上次一样，随意散在身后，简单的给人一种纯粹的美丽，这也是当初韩震看上她的原因，楚颖身上有种清透纯粹的美，就像雪后的寒梅，清冽美丽，即便他都有些被这样的美丽所惑。

    楚颖进来并没有坐，而是微微欠身异常诚恳的道：“很抱歉韩总裁，有些急事要马上赶回公司，我是来跟您说一声，如果韩总不介意，下次我做东请韩总吃饭。”

    虽然遗憾，但韩震还是颇有风度的道：“既然楚小姐有急事，没关系，那下次就等着楚小姐请客了。”楚颖不禁笑了，这男人的态度真是很令人舒服。

    楚颖跟jhon刚进星辉大楼，就见许助理焦灼的等在大厅的电梯口，看到他们明显松口气的表情。

    许助理心话儿这位姑奶奶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还不知道周总要发多大的火呢，周总的脾气虽说不算好，可平常也没怎么发作过，谁知今儿一听楚颖要陪欧菲的韩总吃饭，就压不住火儿了，把许助理叫进去找了个岔狠狠骂了一顿。

    许助理这个冤劲儿就甭提了，都快成窦娥了，最没盼头的，以后这事儿指定少不了，楚颖那儿早就明白白说清楚了，不想跟周总再有什么，偏偏周总不知抽了什么邪风，一门心思的就要想把楚颖弄怀里头去。

    许助理觉得，周总这股子劲儿头就跟得了热病一样，为了一个楚颖，都没心思找别的女人了，以前那么个无肉不欢的男人，这些日子过的跟清教徒一样，许助理就纳闷，楚颖真有这么大魅力吗，让周总从此改恶向善了，别说他，估计周总他妈周夫人都不信。

    许助理不禁给jhon一个大大的白眼，心话儿，平常挺机灵，这回儿怎么连眉眼高低都不会看了，对楚颖道：“楚小姐，周总在上面等你呢？”说着有点眼巴巴的望着楚颖。

    念着他在医院帮忙的情儿，楚颖也不好意思为难他，跟着他上了直达顶楼的电梯，楚颖在星辉工作了一年多，这还是头一次拥有被总裁召唤的荣幸。

    楚颖知道周自寒没安什么好心，可楚颖真挺恶心他，跟他有一年的关系，楚颖到现在想起来还恶心的不行，不管周自寒想干什么，她概不奉陪。

    楚颖一走进来就闻到一股子烟味儿，周自寒就坐在老板台后面的椅子上抽烟，眸光阴沉的看着她。

    楚颖进来后就站在门边儿，没往里走的意思，非常公式化的开口：“周总找我什么事？”周自寒捻熄了手里的烟，起身走了过来，出口就没好话：“你是去甄选代言，还是勾搭男人去了？”

    楚颖皱眉看着他：“周总容我提醒你，虽然我是你公司的员工，也拥有最基本的人权。”“人权？”周自寒的怒意几乎要喷薄而出，这女人自己不检点，还跟他讲什么人权：“男人能平白无故请你吃饭吗，还不就是惦记着把你搞上床，你真傻假傻，还是原本就看上韩震那个小白脸了，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我给不了你的，韩振一样也给不了，他结婚了，有老婆，有孩子，难道你想当小三？”

    楚颖被周自寒给气乐了，这男人现在这模样儿简直就跟个捉奸在床的丈夫一样，却忘了她跟他狗屁也不是。

    楚颖不禁冷笑一声：“周总别总拿你自己去衡量别人，是你见了女人就想搞上床，不是所有男人都跟你一样龌龊，还有，我跟韩总怎么样关你什么事？这些都是我的私事，什么时候私事也是你周总的管辖范围了？”

    周自寒不禁深吸了几口气，这女人这是打定主意跟自己杠上了，周自寒也知道，今天这事儿是自己小题大做了，可一想到，在自己跟前冷冰冰的楚颖跟别的男人谈笑着吃饭，他就压不住脾气，而且，楚颖以为他为什么把她弄星辉来，不就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倒好，这才进来几天就给他勾搭上男人了，真当他周自寒是死的。

    周自寒阴沉沉的笑了：“楚颖，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旗下的艺人，艺人的私生活也属于工作范畴，你的私生活会影响你自己进而影响公司形象，签约的时候，你没看条款上写的清清楚楚吗，尤其跟男人的关系，更要谨慎，你是星辉力捧的新人，你的形象界定是玉女，而不是欲女，明白吗？”

    楚颖一张脸都周自寒气的通红，也终于明白过来，进了星辉，周自寒说什么是什么，她根本没有反抗的立场，但至少她能把握住自己，不让这男人得逞。

    想到此，楚颖倒是冷静了下来，跟周自寒因为这些争执毫无意义：“如果周总要说是这些，那我知道了，以后都按公司的安排，如果周总没有其他事，我出去了。”

    其实周自寒也不想搞成这样，他都觉得，自己在楚颖面前的表现大失水准，简直就跟个吃错的凡夫俗子一样，这样下去想让楚颖乖乖就范，根本没戏。

    周自寒有些烦躁的想着，怎么才能把楚颖弄到手，晚上跟建国几个玩牌还惦记这事儿。心不在焉的连着输了好几把，最后推开牌站起来道：“不玩了。”

    建国坏笑道：“哥几个瞧出来没，咱周老大今儿明显是欲求不满啊，前儿那个小明星呢，你不是挺稀罕的，上次打球你还带身边儿呢，两人那热乎劲儿，当着哥几个的面儿差点直接上春宫了，怎么着又腻了……”

    12、十二回

    建国旁边的陈斌嘿嘿一笑道：“你这都几百年的老黄历了，早换了，我可听说，寒哥公司进了个挺不赖的妞儿，说是星辉力捧的新人，寒哥，您这是还没弄到手呢，还是弄到手后觉得没劲儿了，哥们猜猜，是不是活儿不好，没情趣儿……”话没说完，周自寒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滚丫的，别满嘴胡沁。”

    陈斌挨了一下子，不禁挠挠头，平常周老大身边的女人，他们哥几个也没少调笑，更有甚者，跟在周老大后头捡着玩几轮的时候也有，不就情儿吗，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媳妇儿，谁还真当回事儿，不想这回怎么就捅到周老大的腰眼儿了。

    眼瞅着周自寒的脸都阴了，不像开玩笑，哥几个讶异之余，也明白了点儿，这回这个不大一样，他们得开点儿眼，别找不痛快，周老大可惹不起。

    建国咳嗽一声，丢开手里的牌，凑过来，一副知心大姐的嘴脸扫听八卦：“寒哥，他们几个不懂，跟弟弟说说，真上心了？”

    其实周自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楚颖越不待见他，他越丢不开，听道哥们儿嘴里评头论足的，周自寒怎么听怎么刺耳，心情差上来，也没心思玩乐，站起来说：“你们继续，我先回去了。”推门走了。

    哥几个愣了一会儿，建国道：“看见没，这回这个不定就登堂入室了，哥几个以后见了面儿，说话小心点儿，别跟以前似的没规矩。”

    周自寒从会所出来，开着车不知怎么就到了医院，他知道楚颖现在晚上都在医院陪床，这女人跟他记忆中那个楚颖就没一样的地儿，周自寒想着那个俗气市侩的楚颖，自己如今这么闹心，是不是当初就潜意识开始怀疑了，一个女人就是再懂事，也不可能像楚颖一样，当初的楚颖除了贪婪，就从没表现过嫉妒，现在才琢磨明白，楚颖根本就不稀罕他，哪来的狗屁嫉妒，她是恨不得在他身上捞足了钱，赶紧就撤，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凯子，让这女人狠狠阴了一道，过后自己还上赶着要收回来，这都什么事儿啊！

    周自寒越想越不忿，直接拿出手机拨了过去，手机响了一声，就被直接按断，再拨再挂断。

    既然有条件了，楚颖就让妈妈住在单间病房里，外间有床，她晚上可以睡在这里，其实她妈一直唠叨：“上班就够累的，晚上让回家睡舒服些，都已经有看护了，你再这儿也没用。”楚颖却不依，岳秋蔓拿这个女儿也没法儿，性子倔，拿定了注意，十头牛都拽不回来。

    楚颖还没跟她妈说自己工作换了的事，想等妈妈出院再慢慢的说，躺在外面的床上就是睡不着，想起周自寒的纠缠，就觉得烦不胜烦，她跟星辉签了五年合同，五年之内她都得受周自寒的控制，也不知周自寒什么时候对自己失去兴趣。

    迷迷糊糊的刚睡着就被手机的震动吵醒，扫了眼来电，直接按断，再打来，再按断，接着来了短信，楚颖看了一眼，差点没气死，这男人白瞎了这么大岁数，简直就是个无赖。

    周自寒发来的短信很简单：“十分钟内你不下来，我就上去。”楚颖一走出医院骑楼，就见周自寒那辆招摇的路虎，楚颖不怎么情愿的走过去，周自寒从里面打开副驾驶的门：“上车。”

    楚颖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周自寒，你别跟块牛皮糖似的成吗，这都让我开始鄙视你了。”周自寒呵呵笑了：“鄙视就鄙视，被女人鄙视是什么滋味儿，我还没尝过，正好这会儿尝尝鲜儿，你上不上车，还是想让我这大半夜的，上去看看阿姨。”楚颖怕他真上去，只能坐上车，刚带上车门，车子已经就冲了出去。

    楚颖真觉得这男人实在太能折腾了，现在都几点了，他还吃烤肉，偌大的烧烤餐厅就他们两个人，跟包场似的，这男人却吃的心安理得。

    吃完烤肉送她回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三点了，车子停下，楚颖没动，周自寒目光闪了闪：“怎么，不舍得下车了，要不去我哪儿……”楚颖直接打断他后面的废话：“不管以前我们有过什么关系，都过去了，你没有吃回头草的习惯，我也没有，我自认不是什么倾城美女，没这么大魅力让周总念念不忘，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去找别人更快点。”

    周自寒这一晚上的好心情被楚颖几句话破坏的一丝不剩，脸色沉了沉道：“楚颖你要什么？不要钱，那要名份了，你想嫁给我吗？”

    楚颖定定看了他很久笑了，她笑的颇讽刺，令周自寒有些说不出的难堪，“周总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就是要名份，我也不会跟你要，你当我傻啊！当你老婆，这辈子我没这么想不开，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是男人的话，就讲点风度，总缠着个不情愿的女人算什么爷们。”说完，推开车门，刚要下车被周自寒一把抓住手腕：“楚颖，如果让我放开，其实很简单，你知道的，只要再陪我一阵，说不定我很快就放开你了。”

    楚颖甩开他，目光冷冷望着他：“非常抱歉，对你我没兴趣。”甩上车门走了。周自寒不禁呵呵笑了，心话儿，那就走着瞧，他看上的女人没有到不了手的，楚颖也不例外。

    楚颖的广告拍的很顺利，jhon说对于一个新人来说，楚颖的镜头感非常好，相当上镜，镜头里的楚颖美丽高贵还带着些许神秘的气质，广告很成功，阴历年前一经推出，楚颖的名字就一跃成了星辉一颗最闪亮的新星，接着各种邀约雪片般的飞来，jhon接的手都软了。

    对于一个新人来说，楚颖的幸运绝对少见，借着这股气势，楚颖一并拿下了欧菲另外一个广告代言。

    岳秋蔓出院的时候，已经知道楚颖踏入了娱乐圈的事，岳秋蔓没说什么，只是摸着女儿的脸柔声问：“工作辛不辛苦？”即使妈妈没说什么，楚颖也知道妈妈并不乐见，妈妈骨子里是个最传统的女人，而且深受家族传统熏陶。她跟妈妈保证，五年合约一到就退出来，即使在这个圈子里也会洁身自好。

    楚颖的急速蹿红，使得她的传闻也是纷纷扬扬，大多都说她先后爬上了周自寒和韩震的床，才得到了星辉得力捧和欧菲的代言，传的有鼻子有眼儿的，仿佛他们亲眼看见她跟周自寒和韩震上过床似的。

    楚颖的个性造成她在星辉的新人圈里也是个被排斥的对象，佳佳就劝过她，至少表面上应付应付那些人，可也知道劝了也白劝，楚颖就这样，这么多年都没改过，再说娱乐圈本来就不是她自己想进的，jhon也没办法，因此经常遇上发坏使绊子的事儿，楚颖也没觉得怎样，职场娱乐圈都一样，有人都地方就无法杜绝这些。

    今天有个电影的试镜甄选，接到邀请的时候，jhon激动的不行，围着楚颖转了好几圈：“楚颖是李川导演哎！你知不知道他捧红过多少大明星，他亲自发了邀请函来了，楚颖，这个机会你把握住了，在这个圈子就算站住脚了，太棒了。”

    楚颖是听说过这个导演的，妈妈非常喜欢他导的电影，曾经说那种光影中，有种岁月沉浸的精致，这次李川导演的新片是以旧上海为背景，讲述一代昆曲名伶的兴衰，让她去试镜甄选的角色不过是一个连女2 都算不上的配角，其实就是让楚颖去演主角，楚颖也不见得有多激动。

    大概楚颖的态度太平淡，jhon非常不满的道：“楚颖，你能不能有点正常人的反应？”接触久了，楚颖觉得jhon其实很可爱，三十多岁的男人，有时候天真，有时候又极其老练。

    楚颖看看表站起来道：“不是说早上十点，现在可都九点半了，走不走？”jhon放弃了纠结楚颖的态度，忙道：“走，走，李导演脾气古怪，迟到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从电梯下来，迎面正好碰上周自寒一行人，从过年到现在，周自寒接连出差了一个多月，各种庆典活动没完没了，倒是让楚颖消停了些日子。

    楚颖前儿在报纸上看到周自寒跟个大明星的绯闻，真松了口气，这男人终于放过她了，这会儿碰上，楚颖真想当没看见一样混过去，哪知周自寒却叫住了jhon问：“你们这是去哪儿？”

    jhon万分激动的汇报了要去李川导演的新片试镜的行程，周自寒不禁扫过楚颖，这一个月不见，还真挺惦记她的，可这女人真够无情，连一眼都不看他，低着头装蒜。

    楚颖红的很快，这都开始接电影的试镜了，他一开始还真没想到，她的广告的确拍的很美，美得他恨不得把人藏起来，楚颖天生就是个演员，镜头前的她灵气逼人，这是行里的资深人士给她的评语。

    理智告诉周自寒，他挖到宝了，假以时日，楚颖说不定会成为星辉的台柱子，但从私人感情来说，周自寒一点儿不喜欢她曝露在大众的目光中，低头跟jhon说了两句话，又深深看了楚颖一眼才走进电梯。

    13、十三回

    来参加李川试镜会的，除了楚颖还有许雅诗，许雅诗当初走红就是凭借一个古装影视的经典形象，况且科班出身，比楚颖拥有更多优势。

    许雅室试镜的角色是女二，想凭借李川的电影转战大荧幕，所以对这次机会相当重视，李川这个人是娱乐圈有名的不讲情面，别管谁的关系，他没看上眼的，天王老子也不用，这大概也是保证他电影票房质量的根本原因。

    楚颖到的时候，正在试女二的角色，即使一个配角，楚颖也见了不少明星，许雅诗的名气都不算什么。

    因为还有一段空档，楚颖就跟jhon坐在后面等着，虽是临时搭建的场景，也相当有模样，冤家路窄，楚颖到的时候，正好轮到许雅诗。

    许雅诗跟经纪人都没想到，工作人员拿给她们的会是一套昆曲的戏服，别的还说的过去，可那长长的水袖，许雅诗提了几次还是有些不像样，更别提李导要求的什么身段，对着镜子模仿了几次，自己这关都过不去。

    许雅室是表演系毕业，让她跳舞唱歌都有信心，可对昆曲却一窍不通，本来想着，自己也不是来试女一号，用不着这些专业的东西，哪想女二也需要这样。

    许雅诗的经济人低声道：“行了上吧，咱们不像样，别人也差不多，反正真试上了，以后会有专业老师培训几天也就差不多了，估摸李导就是要看个扮相。”

    许雅诗遂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李川坐在镜头后看了会儿开始喊：“转身，抖袖……”许雅诗哪会这些，长长的水袖抖了几下也没抖出去。

    李导演错开镜头眉头皱成川字看着她：“连个水袖都抖不好，怎么演的好我的角色，下一个。”许雅诗没想到这个李川这么不给面子，怎么说她如今在演艺圈也有些名气，当她是个新人一样数落，一时有些下不来台，尤其下面坐着那么多看她笑话的艺人，遂满脸通红，顶了一句：“李导想找专业的干脆去昆曲剧团找得了。”

    经纪人在后台急的满头冒汗，心话儿坏了，就李川那个臭脾气，还不知怎么发作呢，忙偷偷瞄了眼下面的李导，得罪了李川，以后转战大荧幕这条路可不好走。

    李川却没发怒而是相当严肃的道：“我要的不是昆曲演员，你根本没进入角色，演出来的东西狗屁不是，我需要的是灵魂，灵魂懂不懂……”

    楚颖的急速蹿红，第一个打击的就是许雅诗，两人都走的气质路线，且楚颖一出道就接了欧菲两个广告，成了公司炙手可热的新人，很多宣传两人撞上以后，人家都点名要楚颖，这些日子许雅诗都快气疯了，这个角色她如果拿下来，不提转战大荧幕，至少在星辉她能把楚颖比下去，这口气无论如何她也咽不下。

    这会儿扫过台下，正巧就对上楚颖的目光，其实楚颖真没任何嘲笑她的意思，但看在许雅诗眼里，楚颖冷淡的目光充满鄙视。

    许雅诗大脑一热嘟囔了一句：“本来就是演戏，又不是真的，什么灵魂，不都是场面话。”经纪人脸都青了，许雅诗平常挺会来事的，怎么今儿就跟头中了邪一样了。

    李川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看许雅诗的履历：“我现在怀疑你表演系怎么毕业的，竟然说出这样没水准话，今天我替你们教授给你上一课。”回头扫了一眼，抬手指了指楚颖：“你过来。”

    楚颖愣了一下，jhon低声道：“李导现场指导，机会难得。”楚颖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走近了，李川才发现这并不是工作人员，刚才离得有些远，楚颖又穿的太过平常，他还以为是工作人员，这会儿看见她的脸，李川才认出，她是那个最近刚红起来的欧菲代言人，倒是没想到，素颜的她也能如此漂亮。

    李川低声给她讲了角色的背景所要表达的情感以及动作，然后让她换上许雅诗的戏服，按照他说的上台演一遍。

    楚颖目光闪了闪，前仇旧恨加起来，本来她跟许雅诗的关系就相当恶劣，这样一来，许雅诗岂不更恨上自己了。

    李川看她犹豫，不禁有些不耐烦道：“怎么？没明白？”jhon急忙笑道：“明白了，明白了，李导您放心，楚颖一定没问题。”说着拽着楚颖就去了后台。

    许雅室气哼哼把身上的戏服脱下来直接仍在地上，狠狠瞪着楚颖：“你倒是有本事，倒哪儿都跟能着掺一脚。”

    工作人员急忙捡起戏服来递给楚颖，楚颖淡淡扫了许雅诗一眼，不想理会这个器量狭窄的女人，穿上戏服一展水袖收了回来，把楚颖看的愣在一边，jhon也有些愕然，不说别的，就楚颖刚才这一手，那真是相当有模样儿，刚要问她，楚颖已经走了进去。

    走位，转身，挥袖，眼神随着水袖，仿佛一道水波灵动的美不胜收，李川都有些惊了，台上的女子仿佛真具有了灵魂，那么鲜活而逼真，李川都有些入神，直到楚颖用力抖开水袖收回，一系列动作完成，他才回过神来，沉默片刻，带头鼓起掌来：“好，很好，就是你了，我要的就是你。”

    jhon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顿时高兴的差点没当即就手舞足蹈，开玩笑，李川的女二号，对于楚颖一个连小荧屏都没接触过的新人来说，这开始太牛了，简直就是奇迹，别怪他们周总阅尽百花就是放不开楚颖，楚颖简直是个宝，是个谜，刚才她在台上的表演，jhon都有一种恍然穿越时空身临其境的感觉。

    激动过后，jhon还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颠颠儿的跑到李川跟前又找补了一句：“那个，李导，您的意思是要用楚颖做女二的角色？”

    李川看了他一眼：“不，不是女二，我让她演我的女主角青莲，这部电影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你们周总的眼光越来越好了，这样的新人，多来几个，也省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鱼目混珠。”

    jhon眼睛忽然睁大，都有些磕巴了：“李，李导，您的意思是女，女，女主角……楚颖……”李川点点头：“她很不错，身段，气质，感觉，灵性，都是我要的，明天就签约，一个月后正式开机。”

    回星辉的路上jhon还觉得跟做梦似的，红灯的路口，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身后的楚颖，她仿佛没觉得被李川钦点为女主角是件多牛的事，挂着李川的御用女主，无论片酬还是名气，楚颖已经直接进阶，虽是新人，但比很多半红不紫的老艺人，不知道要强多少，这简直就是值得狂喜的事，可此时楚颖的表情却只有疲惫，那种疲惫并不是浮于表面的，而是从她骨子里透出来的。

    jhon大约知道些楚颖家的境况，平心而论，虽不是科班出身，但楚颖的硬件相当拿得出手，那张名校的毕业证在演艺圈并不多见，脸蛋儿漂亮，气质独特，可塑性极高，假以时日，jhon觉得，她一定会成为演艺圈最璀璨的明星。

    jhon一点儿都不明白她身上这种沉重的疲惫从何而来，有时候看着她出神时的表情，jhon觉得像一个暮色苍苍的老人，明明她是如此美丽的韶华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