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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棚位于一栋商住混合楼的七楼,两人到达电梯后,发现一个令人郁闷的消息,电梯今天停运。 走楼梯吧?我正好减肥!七楼对于年轻的夏戈青来说,完全没有难度。 但是宋之砚知道自己很难爬上去。由于供血不足,影响心肺功能,像他这样重度贫血的人,爬楼挑战性太高了。如果硬来,会有昏厥的危险。 你先上去,我需要买点东西,一会儿去找你。宋之砚不想出丑,只好找个理由支开青青,自己慢慢爬上去。 要买什么东西?我和你一起去吧?咱们还是一起上去比较好。 宋之砚见青青坚持,也有点失了耐心:你别管了,先上去吧。我一会儿去棚里找你。说完转身就走。 夏戈青在他身后气的直跺脚,刚刚还觉得他挺可怜,转眼间就可恨了。 到了棚里,夏戈青没想到还有更郁闷的事等着她。她刚刚把一大堆样稿递给大牌摄影师,人家转手就把稿子劈头盖脸的扔回来了。 这稿子不对,我们发了两套文件,你们应该用后面那套编辑,怎么用了错的那套! 夏戈青的脑子顿时嗡的一声,那天是自己把这份文件传给宋之砚的,当时确实有两套文件,难道自己搞错了?明天就是截稿时间了,怎么可能来得及重做?她要怎么和主编交代? 摄影师在业界名头很响,训起人来也出类拔萃。夏戈青站在他面前,连续听了快半个小时的教训,竟然没有一句话重样的。此刻她只在反复问着一个问题:宋之砚跑到哪去了?挨骂不能独善其身呀! 终于,夏戈青不能再等,她需要宋之砚出主意,看这事怎么收场。她跑到楼梯间,准备躲一躲,顺便看看那人跑哪去了。 推开楼梯间的门,那人不就坐在台阶上吗?只见他抬头靠在墙上,脸色和身后的墙一个颜色,微微张着嘴喘息剧烈,棕黄色的头发全都汗湿了,贴在额头和脖子上。 哎哟,祖宗,您这是上哪跑去了?快跟我来,出事了。 说完她拉起宋之砚的手就要走。宋之砚被她拉的快速起身,险些载下楼梯,赶紧抓住楼梯栏杆保持平衡。 你别拉我,我自己会走!他晕的厉害,口气也难免不好。 夏戈青刚刚被训完,又紧张又沮丧。 我刚刚说要和你一起上来吧!咱们的稿子出错了,闹不好要开天窗了,你还在这磨蹭。 她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的往棚里走。宋之砚这才意识到她为什么这么急,咬了咬牙,扶着墙壁尽量跟上。 摄影师见夏戈青返回来,又开始趾高气扬的说:小姑娘,到底还想不想干了?捅了这么大篓子。明天要截稿了。要是坚持用这份错的文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肯定要告诉你们主编,是你工作失误导致稿件不完美的!我可不承担这个责任。怎么处置你,就看你们主编的了! 夏戈青急的快要哭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好。 我们还有时间,可以把稿子改回来。话不要说的这么绝!是宋之砚的声音。 开什么玩笑,你有本事一宿时间重新编辑20多张稿子吗?你以为你是神仙?摄影师不屑的看着宋之砚。 稿子是我修的,既然我们错了,就得改回来。一宿时间够用了!他虽然还是脸色惨白,但是目光异常坚定。 夏戈青本已经打算回去写辞职报告了,没想到事情还有转机。期待的看着那人。 走,赶紧回去改稿子。把正确的文件让他们再确认一遍,别又搞错了。说完,那人就转身出门。 两人飞车回到杂志社,已经快要临近下班时间。宋之砚什么也没说,就回到座位进入状态。 夏戈青把确认后的文件拷贝给他,他就开始飞快的修图。 转眼夕阳西下,随着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天边,办公室里的同事们也都走光了。屋里只剩下敲击键盘的声音间杂着生生闷咳。 夏戈青帮不上忙、只好在旁边端茶倒水。但那人一工作起来完全是不吃不喝的状态。青青几次询问他要不要吃晚餐。 你在这也帮不上忙,去吃饭吧!我真的吃不下,不用管我了。宋之砚本就感冒,今天去了摄影棚折腾了一遭,此刻浑身发冷,恶心得厉害。他知道不管吃什么,都会吐出来,到时候更难受。 夏戈青无法,只得离开公司出去觅食。她自己其实也没心思吃东西,只是凑合填饱肚子。 公司对面有家金鼎轩,夏戈青进去点了份白粥,自己则胡乱吃了份盖饭。 拎着粥回到公司的时候,宋之砚正趴在办公桌上。听到声音,他起身揉揉眉心,努力让两个眼睛聚焦在显示器上。他头疼得厉害,刚刚吃了随身带的止疼片,期待着药效尽快上来,好让他能专心做图。 喝点粥吧!夏戈青走到他身边坐下。宋之砚一手撑着头,手指使劲掐住太阳穴,无力的摇头。他不舒服的时候,身上那清冷的气息似乎没有了,多了一份柔和。夏戈青第一次感受到了为一个男人心疼的感觉。 在国外上学的时候,没有父母约束,她也换过几个男朋友。但当时更多的是为了排解孤独。这种心疼的感觉,她从来没体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