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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冷是吗? 那人打着哆嗦点头。他因为气血两亏,平时就非常怕冷,发起烧来更是周身如浸在冰水里一般。 青青穿着家居服,掀起被子,顺势贴近他身边,一手抚住他凹陷的胃部,一手紧紧搂着他的腰。 之砚,我给你生个孩子好不好?她用身体为他暖着。 宋之砚侧身瞪大眼睛看着她,惊得不知如何作答。 夏戈青知道自己唐突了,此时已满脸通红,却仍是咬着牙继续说:是不是觉得我没羞没臊?可是我问过骆叔了,孩子的脐带血也可以给你做配型。之砚,看你这么辛苦,我心里很难受。 之砚把滚烫的脸埋进她的肩窝,嗡着声音说:我知道,青青,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但是他抬起脸:我接受不了! 夏戈青赶紧低头,问这种问题本就需要极大的勇气,要不是看到他刚才那么难受,可能自己没有勇气说出来。但是此时被拒绝,仿佛被迎面浇了一头冷水,让她不知怎么正视怀里的人。她不自觉的松了手。 宋之砚温热而细瘦的手却将她箍在身边。 在我心里,婚姻和孩子的出生,都是最神圣的。我觉得这两件事只能以彼此相爱为前提,必须是情之所至,才能水到渠成。如果它们掺杂了其他目的,比如金钱、名利,甚至是健康,今后一定会造成苦果。他不知怎么和青青解释,墨墨的出生就是带着目的的,这对墨墨太不公平。也破坏了父母的婚姻。 青青,我爱你,但是我不能接受你为了给我配型而怀孕生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配型不成功,或者出现了排异,那这个孩子怎么办?我已经对不起你了,我不能再对不起孩子。 夏戈青沉默不语,她在一定意义上认可他的话,但是又觉得只要让他不这么难过,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宋之砚用滚烫的唇亲吻她:对不起,宝贝。给我些时间,等我的身体好些,真正能承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咱们就结婚,生一个最漂亮的孩子。 夏戈青不知为什么,突然眼眶酸涩,她比任何人都盼着那一天,可是前面的路是何种境况,她不敢想象。身边的人顺着泪痕从下巴亲吻到眼角,反反复复说着对不起,直到抑制不住头晕困倦,在她怀中沉沉睡去。 宋之砚这一场肠胃炎闹了四五天,等好得七七八八的时候,墨墨又该回来了。之砚严阵以待,准备按青青说的,和她推心置腹的好好谈谈。周五下午,听到小女孩上楼的脚步声,宋之砚竟然有点紧张。 房门推开,墨墨发现哥哥在家,像小鸟一样张开双臂跑过来,从后面搂住坐在椅子上的人。 哥哥,我上周小测验得了满分。就周末突击了一下,这下我有点信心了! 墨墨自从去年开始,已经很少有和他特别亲密的动作。毕竟男女有别。今天却这么热情,有点出乎意料。他在心里打了好多草稿用来应付墨墨的消极情绪,没想到小孩儿自己就积极上了。 墨墨,换新的班级适应些了吗? 嗯,还不错,我原来的一个朋友,也一起转过来了。我俩约好一起考实验中学。我还认识了几个新朋友。小女孩说起未来规划眼里放光。看来这个年纪,朋友的影响要大于家长。 那你舍得离开容德吗?会不会怪哥哥让你离开? 墨墨坐在宋之砚对面,像个小大人一样说:即使继续上容德,高中之后也得走呀!所以我想通了。我们小孩儿也八卦的。我们班好几个同学都说容德学费太贵了,所以他们才要去公立学校。所以我也不是特别特殊。 宋之砚觉得自己的心情都被点亮了,忍不住拍了拍妹妹红红的脸颊。 哥,你怎么今天没去画室? 要是以往,宋之砚会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但是他想起青青说的话,家里的一些负担也要慢慢告诉她。 我这几天不太舒服,就休息了。他觉得是时候让妹妹了解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了。 墨墨听了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用小手摸他的额头:发烧了?咳嗽吗?还是肚子疼。 之砚笑着把她的手拿下来:是我贪吃,吃坏了,已经好了。 哥哥,你得锻炼锻炼身体了。这几年你老住院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每次你回来,身上都是消毒水味。说完她走进哥哥,用手环住他的肩膀:哥,我只有你一个人了。有时候做梦,我梦见你转身走了,我怎么喊你都不回来。我好害怕。别离开我! 宋之砚的一肚子话哽在喉咙里。他哪里舍得再告诉她实情。妹妹小小年纪,父母去世,对她的伤害更大。自己是他唯一在世的亲人,如果告诉她自己病的这么严重,这几年好不容易给她建立起来的安全感将消失殆尽。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但很快笑着抬起脸:好,我多多锻炼,以后少生病。墨墨,放心! 第37章 这个周末,是墨墨第一次上补习班。芭蕾课连着补习班,足足大半天时间,回家太赶,留下等待时间又太长。 青青,咱们去春游好不好!宋之砚一边和走进补习班的妹妹挥手,一边问旁边的夏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