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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砚很想解释,但停了一下,又放弃了:是我不好。以后不打这种针了。他拎起放在身旁的免税店的袋子,打开给青青看:给你爸买了瓶酒。过生日的时候送给他吧。 青青看了看,是一瓶威士忌,金光灿灿的夸张包装彰显了它的价格。 我从来没喝过酒,一点儿都不在行。不知给你爸是不是合适。他要是自己不喜欢喝,拿出去应酬也行。 说完,他又拿出一个粉色的小盒子,是一瓶Miracle 香水。 青青,这是给你的。这几天也没来得及给你买什么。小的时候,我爸给我妈买过这个牌子。我很喜欢这味道。淡淡的,适合亚洲女孩。 他没敢告诉青青,一闻到这个味道,就让他想起母亲,给他一种此心安处的感觉。 青青接过袋子,哪里舍得再怪他。 腰痛还到处走来走去!回去休息一下吧。 宋之砚无奈摇了摇头:坐着不动倒更疼的厉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去年肾部挫伤的原因,此刻左侧的腰里疼的钻心。但他还是撑着左腰,慢慢站起来,拉着青青往回走。 之砚,我去问问航空公司,能不能给你升到头等舱吧?你疼的这么厉害,一会儿要坐十六个小时,怎么受的了?青青一边扶着他走,一边说。 宋之砚想了一下:要是有三个空位,就一起挪过去。要不就算了。 夏戈青知道现在是旺季,有三个头等舱空位的几率很小,还想再劝说他。但是转念一想,他是肯定不可能自己享受头等舱的,更不可能把墨墨一个人留在经济舱。所以只有三个人一起升舱。 不出青青所料,只有两个头等舱空位了。只得作罢。 飞机准点起飞。宋之砚像以往一样服了晕车药。来程时药效起的很快,他几乎一路都在睡觉。 他一面祈祷着能和往常一样快点睡着,一面把头抵在前排座椅靠背上,掐着腰忍耐。但是一个姿势不能保持太久,就需要变换姿势缓解一下。青青坐在他左面,看他坐立不安,身体紧绷,手上因为用力,血管都突出来。 夏戈青把毯子盖在他的后背上,在毯子下面温柔的把他的手拉开,自己给他按揉着后腰。摸到他的T恤,一片潮湿。 宋之砚的身体随着按揉稍稍放松。但是青青力气不够,很快就手腕酸疼,停下来休息一下。之砚直起腰,用左手拉过青青的手。青青还要回去再按,被那人把手按到自己的腿上。 没事,你也休息吧。后面还要飞好久呢。他哑着嗓子小声在青青耳边说。夏戈青担心的看看他额头上的细小汗珠,但又看到他坚持的表情,只得停下手。 夏戈青贴心的把空调调小,关掉灯。给他继续盖好毯子,保持安静。一旁的墨墨也看出他不舒服。空姐过来派发饮料,墨墨赶紧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她放低音量,别吵到他。三个人都在等待晕车药发挥药效。 宋之砚的动作频率逐渐减慢,身体也慢慢放松。等到大家都吃完飞机餐安静下来的时候,那人撑在腰上的手自然的滑落。身旁的两人稍稍松了口气。 他们的座位前是一个年轻女子,带着个两、三岁的男孩子。孩子的外婆也随行。那男孩刚登机时还算老实。到了吃饭的时候就开始不停的打翻各种器具,外婆用高八度的音量教育他。惹得青青不住颦眉。 好不容易吃完饭,孩子坐不住了。他先是在自己的桌椅上跳。然后转身看身后的人。宋之砚正好坐在他后面。那小男孩转身看到他头抵着自己的桌椅,大声说:妈妈,他顶着我的椅子。 这一嗓子把刚刚有些睡意的宋之砚吵醒。他无奈的抬起头,向后仰着想继续睡。可是这个姿势让腰部承重,一时疼得他又清醒了。 夏戈青早就对这孩子看不顺眼,此时忍不住了:麻烦您看一下自己家孩子好不好?我先生在休息,能让他安静些吗? 那年轻母亲护犊心切,一听就不高兴了:小孩子怎么能限制他?这么金贵,去坐头等舱呀! 夏戈青气得想回嘴。宋之砚听了却笑了,他拉住青青,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伏在她肩头继续闭眼,小声说:没事,老婆! 夏戈青刚才也是情急,觉得说男朋友不够力度,才称宋之砚先生的。没想到那人还挺受用。一旁的墨墨也冲她坏笑。她决定不跟那男孩一家较劲了。赶紧从毯子下面搂住那人。 宋之砚枕在青青的肩头没多久,就又难受的坐起来,反复寻找好受些的姿势。 之砚,叫空姐给你送餐来吧。刚才我们都吃过了。 宋之砚却难受的捂住胃,喉结上下动了动,连连摇头:我吃不下。 青青知道他是晕机了。这是他的老毛病,坐什么晕什么。 要不再吃两片晕车药? 他也顾不得那男孩的意见了,把头又顶在前面闷着声音说:再忍忍吧! 墨墨在一旁离开座位,一会儿端着一杯热茶水过来:哥,喝一点热水吧。胃里能舒服些。 宋之砚勉强就着墨墨的手喝了半杯,似乎真的好些。他右手架在前面的桌椅背上,枕着头,左手掐着腰腹,忍得更加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