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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壶呸了一声,可不是所图不小吗,个胆大包天的混账东西! 汤婂哑口无言,这冯家,也太嚣张了。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姓冯的,拿着闺女到处巴结人不算,连儿子都兢兢业业着攀高枝儿,父皇怎么就看上这么个败类了呢,四妹妹跟五妹妹气坏了,四妹妹一个劲儿掉眼泪,咬牙切齿的恨不能吃人。 谢启抱着闺女摇来晃去的哄他睡觉,父皇行事越发让人看不懂了,冯见贤就是个典型的小人,初初还谨慎些,近来越来越没分寸了,京里到处都是眼睛,竟然还敢贪污受贿买官卖官。 汤婂唬了一跳,不是罢,之前不是说他清清白白的么,除了爱卖闺女卖侄女儿,从不收来路不正的银子? 谢启叹口气,人都是会变的,冯见贤如今早已非吴下阿蒙。昔日谨慎是立身不稳,和今日如何相提并论。而且也不是明面上的,私下里瞒的严严实实的,要不是孤一直让人盯着他,还真不一定能察觉。可察觉了也不过是捂着证据当瞎子罢了,他曾经试探着跟父皇提过,却没有任何下文,这分明就是纵容包庇的意思。 汤婂咂舌,那帮子御史天天蹦来蹦去的,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要拿来说个上下五千年,轮到正事儿没一个顶用的。 不是这么说的,冯见贤如今是亲军都尉府大都督,跳出六部之外,魏丞相都管不着他,都察院那帮人唉,也怨不着他们。 汤婂总觉得不对,冯见贤是不是长相英俊貌比潘安? 谢启愣了愣,哪里,胡子一大把,就是寻常人,普通的很。 那年龄也对不上啊? 谢启有些疑惑,对不上又如何? 汤婂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要是他再年轻些许,我还以为是父皇遗落在民间的亲生儿子呢,这也忒疼了,亲儿子都没这么疼的。 谢启摇闺女的手渐渐停下来,眼眸幽深四海,慢慢道了一句,父皇是个严父,在我们兄弟跟前向来不假辞色。 待孩子们都被乳母抱下去睡了,汤婂搂着谢启的腰,叹息道:那四妹妹这个亏就白吃了? 谢启脸色难看,沉声道:父皇亲自放的人,说是小孩子胡闹,此事断无再提的道理。 拍了拍气嘟嘟的汤婂,嘱咐她,出了月子,你也上些心,早日把冰心玉壶的亲事定下来,省的夜长梦多。 汤婂乖乖点头,我晓得,经此一事,母后跟纯昭仪也会放在心上的。唉,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堂堂一国公主,倒还要绕着个白身无赖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之前我发红包都没有提前提醒过,都是想起来就发一章,这回提前跟大家公告下,留评发红包啦! 第66章 琐事 冯见贤坐在红木扶手椅上,脸上半明半暗, 满是失望叹息, 为父劳累了一辈子,拼了命的往上爬,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进宫之前, 为父跟你说过什么?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教你啊, 就是不听!千叮嘱万嘱咐, 务必把你平日里那些轻浮浪荡相收起来, 那不是巴望着从你身上刮油水的寻常女孩儿,那是真正的金枝玉叶,这天下你再想找比她们尊贵的别说一个,连半个都不趁!还敢抱怨,还敢叫屈,别说公主让人把你扔出来,就是当场把你打死,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冯辉耷拉着脸, 讷讷辩白道:我也没怎么着啊, 不是爹你让我溜进去的么,怎么如今儿子挨了打倒成了自找的了。那公主虽说长得好看, 身份也尊贵,但也太泼辣了些,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敢打他,真要娶进家来可还了得? 冯见贤脸气的通红,胡子一抖一抖的好似下一刻就要背过气去, 混账/王/八/蛋!不是我,就凭你你下辈子都别想进去!滚,给老子滚,从今日起,不许迈出家门一步,要给我晓得了,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冯辉撇着嘴不乐意,但见老头铁了心也不敢再缠磨,捂着摔的还有些疼痛的屁/股颠颠的跑了,不出去就不出去,他刚梳拢个小粉/头,好些花样还没玩够呢。 幕僚朱平随后进来,见冯见贤一脸的怒容,不由劝道:东翁何必如此,公子还小,贪玩些有什么的,就凭您的声望地位,公子松快些也无妨。 冯见贤一脸晦败,无力苦笑道:如今当然是千好万好,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总不能靠我一辈子啊。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孽畜,我已不求他有多大的本事,安分二字已足够,可海/清啊,你看看,这叫我如何放心。只怕我前脚闭眼,转瞬家业就败的一干二净。 朱平急道:东翁此话从何而来啊,您正当壮年,少说也有四五十年好活呢,又圣眷优渥,全权掌管芹军都督府,就是王爷皇子又如何,在您跟前还不是客客气气。虽说智者多虑,但您这想的也忒远了些。 冯见贤幽幽一叹,摇头道:你跟了我十年有余,我也不瞒你。贤弟啊,我虽狷狂,但人无千日好。 我也勉勉强强算是大启建朝的老人儿了,可前些年,恁是再如何废寝忘食尽心竭力,也无人赏识,出头之日遥遥无期。当时我就想,这辈子就是这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