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坦白一切
顾晚柠淡定得让人无从怀疑她，但她内心却十分高兴，为什么要提醒她，当然是不想她立马被皇后干掉，想让她和皇后互相撕咬。 口头上的证据，谁会信，何况顾晚柠还是个演技派，她这么一说，在场的人也有些摸不透到底谁说的才是真。 毕竟兰妃责打顾晚柠丫头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这时候胡乱攀咬，咬到顾晚柠，虽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兰妃瞪着顾晚柠，“分明就是你告诉我的，你一定早就知道皇后的阴谋，既然你愿意告诉我让我警惕，为什么不肯站出来为我证明？” 顾晚柠垂头，“娘娘，您也说了，如果我真知道什么，我就站出来作证了，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作证？” 顾晚柠看着兰妃很着急却拿她没办法的模样，心里也有几分解气。 一棒子打死，被打死的人可能连痛苦都感觉不到。但是顾晚柠给了她一个微茫的希望，让她觉得自己能抓住这块浮木自救，却偏偏没有任何的办法逼迫顾晚柠站出来，让她慌张，愤怒，烦躁…… 顾晚柠欣赏着兰妃表情的变幻，这比起她对自己做的，还不算什么。 但是今日兰妃若是被皇后拉下水，她的人生应该也就到头了，而兰妃应该会极力去证明皇后做了手脚，不管怎样，也比完全将皇后从这件事情里摘除要好。 经过她的提醒，所有人都会往皇后身上联想，皇后就算最后胜利了，皇帝心里恐怕也会埋下一颗种子。 这就是顾晚柠的目的，兰妃和皇后想要害她，两人位居高位，她或许不能决定他们的生死，但是她会尽力去让他们过得不那么舒服。 “顾晚柠，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本宫被皇后谋害？你分明知道真相，你放心，皇上在这里，不管你说了什么，皇后都不会迁怒于你。”兰妃还在试图诱哄。 “放肆！兰妃，你竟然在皇上和本宫面前诱导人为你作证，还试图污蔑本宫！”皇后疾言厉色，一双美目直视兰妃。 兰妃回头，哼了一声，“许你设计谋害我，还不许我自证清白？” “你这叫自证清白，你是在泼本宫的脏水！” “清者自清！皇后娘娘若是没有做过，又何必慌张？” “够了！” 皇帝看着自己的皇后和宠妃吵闹起来，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在场还有外臣和儿子在，这简直不像话。 皇后和兰妃都同时住了口，皇帝锐利的目光扫过来，落到顾晚柠身上，“顾晚柠，朕问你，兰妃的话是否属实，你若是有半句虚言便是欺君之罪，你知道犯下欺君之罪会得到什么惩罚吗？除了你自己，还会连累到你的两位夫君和家人。” 面对皇上，顾晚柠是不能够表现得太淡定从容的，她垂着头，仿佛被吓到似的。 皇上见状，心想果然只是个山村出来的丫头，不经吓。 司擎苍和白延之一左一右拉住她的手，两人并不知道她是在演戏，以为她是真的被皇上吓到了。 司擎苍低低说了两个字，“别怕！” 白延之则说道：“不论如何，我们都陪着你。” 顾晚柠心里是温暖的，但是戏还得演下去。 皇帝老儿以为这样就能吓到她？ 这个时代没有先进的录音设备，当时能听到这句话的人只有兰妃，就算有兰妃的人出来作证，只要不是皇帝和皇后亲耳听到的，谁又能证明呢？ 顾晚柠觉得装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道：“皇上，臣妾惶恐，也未犯下欺君之罪，臣妾真的不曾说过这样的话，臣妾更加不知道兰妃娘娘为何要如此说。” 顾晚柠的演技并不比专业的演员差，否则曾经也不可能完全那么多艰巨的任务。 所以，在她说完之后，大家对她的怀疑就打消了个七七八八。 只有兰妃，听完她的话后怒火中烧，疾步过来，抬手就往顾晚柠脸上招呼。 但司擎苍就在顾晚柠身边，她怎么可能打得到。 兰妃的手掌还未落到顾晚柠脸上，就被司擎苍抓住了。 皇帝也未想到自己的宠妃如此跋扈，竟然会动手去打顾晚柠，这还当着司擎苍和白延之的面。 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来人，将兰妃拉下。” 司擎苍见有人来拉兰妃，就松了手，直接刚硬地说道：“内子受到惊吓，身体有些不适，还请皇上允许臣和延之带内子离宫。” 皇上也觉得这件事根本和顾晚柠没有关系，根本是兰妃着急之下胡乱攀咬，便点点头，“去吧，夫人受惊了，王贵，让太医去给夫人看看。” “是，老奴这就去。” 司擎苍和白延之护着顾晚柠离开大殿，殿中的闹剧还没结束。 顾晚柠还是挺好奇最终兰妃和皇后会是何结局。 兰妃应该是赢不了的，皇后也会被兰妃咬下一层皮，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以一上车，她整个人就放松下来，自交还含着一丝愉悦的笑容。 司擎苍原本还想着怎么哄她高兴，乍然见她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从沉闷慌张变得随意轻松。 白延之坐了进去，挨着顾晚柠，直言不讳，“敢情你刚刚真的在演戏。” 白延之其实是有所怀疑的，曾经那两年，他和晚柠生活的时间更长，见过她很多刚强坚毅的一面，皇帝虽然龙威摄人，但晚柠应当不至于吓到不敢说话的地步，所以那时候他就有些怀疑了。 司擎苍的目光在顾晚柠脸上扫过，压低声音，“到底怎么回事？” 顾晚柠坐直了身体，笑呵呵地，“能有什么回事？皇后想要害我，兰妃也想要害我，我不过借着今日皇后要对兰妃下手做了点手脚，那时候你们不也听到了吗？” “是听到了，但你怎么知道的？” 马车外很喧闹，中间隔了一层帘子，但也难保车夫完全听不见，所以顾晚柠将声音又压低了一个度，“之前你们也知道我身上有不少秘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和你们两人一起说，我担心和谁先说了，另外一个就不高兴，所以我就都没说，现在……正好是个机会吧，我就告诉你们。” 顾晚柠不想再隐瞒，他们兄弟两对她的心思十分明白了，让她十分有安全感。 她知道，就算他们两性命受到威胁，他们也会第一时间保护自己。 这样的男人，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所以，她慢慢道来，将曾经在的那个时代，以及做过的事情，再然后成为了清河村的顾晚柠，又成为了他们的妻子。 这些事情事无巨细，都一一道与两人听。 两人从开始听，都是沉默不语的，只是间或两人脸上会露出惊奇的表情。 司擎苍和白延之也算是经历了不少的男人，可是听到顾晚柠身上这些事情，一个个都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不可思议了，别说他们，就连顾晚柠自己都还觉得像是一场梦。 一场美梦！ 这个梦让她遇见了司擎苍，遇见了白延之，让她乐于和两人过平平凡凡的生活。 “你们没什么想要问我的吗？”顾晚柠笑着看向两人。 两人都盯着她，明显有很多话想问。 司擎苍摇摇头，她该说的已经说了，他想问的不过是心里的一些不确定。 “以后，你只是顾晚柠，只是我和延之的夫人。” 延之则抓着她的手，“大哥说得对，以前的事情从你成为清河村的顾晚柠开始都成为了过去，你只是我们兄弟两的夫人。” “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怎么知道皇后的阴谋的？” “上次红珠被兰妃责打，我就怀疑有人故意动手脚，让兰妃和我结仇，做这件事的必然是后宫的人，而且权势地位应该不低，否则没必要多此一举。但是想来想去，我也不敢确定，那人是不是皇后，直到今日……” 顾晚柠说到这里，故意停下，从耳里摘出两个微型耳机。 白延之盯着她手中两粒小小的肉色的东西，“这是什么？” 顾晚柠微笑，“你们马上就知道了。” 说完，一手拿起一粒，分别塞到了司擎苍和白延之的耳朵里。 从刚刚开始，耳机那头的声音就多了起来。 司擎苍和白延之先是听到一阵阵跑步的声音，然后就听到有人在喊，“碧珠，你赶紧，皇后娘娘让你过去。” “哎！” 又是脚步声，然后便是一阵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机那方传来声音，“碧珠，本宫待你如何？” 碧珠惶恐地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娘娘……娘娘待奴婢极好。” “极好？”皇后的声音陡然一厉，“既然极好，你为何要背叛本宫？” 碧珠听完，吓得瑟瑟发抖，“娘娘，奴婢对您忠心耿耿，没有背叛您，请娘娘明鉴。” “没有背叛本宫？那你告诉本宫，这件事只有你知道，顾晚柠为何知道的？” 碧珠脸色发白，根本无从解释，“娘娘，奴婢也不知道，或许……或许兰妃娘娘只是信口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