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心疼
回家把菜放在院子里弄了一下，把黄叶子什么掰掉，可以吃的放进盆里，端到水井边上洗着。 水边上好多蔬菜叶子还有一些垃圾，四九心里又嘚瑟了，在哑巴家里，她可以一个人享用一个温泉，唯一就是最好把洗衣服洗菜的和洗澡的分开。洗完衣服的水搁置搁置就可以洗菜，菜洗了回去再用水缸里的水清洗一遍也就干净了。但是洗澡的那个水再去洗菜，感觉怎么都不好。 不知不觉中，四九已经把自己当成哑巴家的人，开始涉及他的事情了。 中午，四九炒了几个菜，烙了几锅饼，在她和面之前想了一下要不要多一点，最后加了一勺面，这样能比平常多烙两个饼。 爹娘从地里就回来，柳青儿和奶奶竟然也一起回来。从四九记事起，奶奶几乎没下过地。而柳青儿除了哥哥在家的时候去地里送茶水，也都没有去过。 还真是破天荒！ 吃饭的时候，四九想也没想，先舀了一瓢水去给哑巴洗手，再把饼盛了两个夹了一些菜端给哑巴了。 她把饼递给哑巴之后就回厨房了，她发现她特意多做的两个饼，已经在奶奶和柳青儿碗里了。 一勺面粉两个饼，几个人就几勺，她特意多的却被分了。四九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却还是忍住了。哑巴来她家帮忙，又帮了她这么多，以后是她的男人，她不能让他饿肚子。 跟早上一样，四九在灶台下托着下巴努力让自己忽略那好闻的饭菜香味。 在她感到不一样的氛围时，抬头一看，发现哑巴端着碗进来了，正怔怔地看着她。吓得她一头站了起来。 哑巴看也没有看四九家里人，直接过来把碗塞进四九手里。 碗里的饼和菜都没有吃，四九看着难受得紧。 把东西给了四九，哑巴出了门，却没有回家，而是坐在那里继续做事。 四九的眼泪在眼眶里打滚，不论是那时候被家人赶走，还是家里人去哑巴家闹事，她都没有像此刻这样这么恨自己的家人。 她仰起头，把眼泪逼回去，坐下来，开始吃着饼和菜。 如果不吃东西，她怕下午都不能做事了，但是她舍不得哑巴饿。 家里人都沉默地吃着自己的饭菜，刚才那一幕跟他们是没有关系的。 饭后没多久，哑巴就把家里的东西都修理好了，四九奶奶又喊他去把她的床板弄了一下，而且奶奶还让柳青儿回自己房间，把门闩上，又让四九来房间，说起来是一起帮忙，其实她什么都不做就是在一边站着。 四九刚开始还不懂奶奶的安排是什么意思，过来一会突然想起来了，奶奶的心思其实不太好。 在奶奶心里哑巴是傻子，会有傻气，可能会随时打人，所以在哑巴进厨房的时候，全家都处于戒备之中。 因为柳青儿怀有身孕，她不能受伤，所以就进房间而且闩门。但是奶奶的床铺要修理，奶奶心里也怕哑巴，而四九跟哑巴关系很好，奶奶为了让自己不受伤，所以喊四九进去待着。 四九的心拔凉拔凉的，她就坐在门边，什么都没说，对于家里人用格外的眼光看哑巴，四九难受却无能为力，但是她心里默默想着等她嫁给他了，他们一定一起努力，让哑巴不再受到别人的那些目光。 待四九家所有的需要木工来修的都修好了，四九奶奶才放哑巴回去，奶奶压根就不会想着哑巴还没吃饭，会饿着。 看着哑巴走的身影，四九心里难受死了，这都要烧晚饭了，他连中饭都没吃，而且早上就喝了一碗粥。 晚饭四九做得是馒头，她发现柳青儿竟然拿着针线簸箕在厨房里，在她蒸馒头的时候还过来说：“咦，今晚有十一个馒头啊？” 说的人心里有鬼，听的人也是明白的，柳青儿来厨房，就是为了监视四九，怕她多做馒头，然后把馒头送给小哑巴吃。 四九自然是明白她的心思的，心里很鄙视的哼了一声。 只有她知道，哑巴家的存粮，至少管他们一家吃上大半年的！晚饭的时候，四九自己拿了两个馒头，把剩下的九个馒头装在小盆里端到桌子上。 柳青儿笑着对四九爹说：“公公，妹妹今天多做了一个馒头，您今晚多吃一个吧。” “多做一个？”四九奶奶瞬间看向四九。 柳青儿这话里有话，四九家人都听得懂，如果不是柳青儿看着，那多出来的馒头恐怕就要进哑巴嘴里了。 吃过饭，柳青儿和奶奶都不去房间里，直接在厨房里做着小孩子的衣服。 四九懂，这是在看着她，怕她带东西去哑巴家！ 心里很气，却又没有办法！ 连四九出门都是在柳青儿的注视下走的。 出了门，哑巴已经等在外面了，现在他都不用说话，直接把自己的衣服角塞进她手里。 “下午饿吧？”四九迟疑着最后还是问了出来。 哑巴停下来看着她，借着月色摇摇头。 两人回到家，饭菜还在锅里，哑巴还没有吃。倒是家里放了六担空篮子，空篮子上有红色纸贴的喜字。 四九又害羞了，都不敢看哑巴，这肯定是准备明天去她家的。 “你怎么不吃饭？”四九心里一痛，中午都没吃，到现在还没吃，一个大男人真饿死了。 赶紧把饭菜端上桌子，让哑巴吃。 哑巴给四九也盛了一碗粥，把肉片夹给她。“我晚上吃的多，现在吃不下了。”四九没有发现她现在说话总有点嗲嗲的感觉。 但是哑巴很坚持，四九不吃他就不吃，最后没法，两人一起吃。 晚上四九睡不着，尽管哑巴确定了他的东西可以搞好，但是她还是会担心，这可能是女人的通病把。 从另外一方面，她又有些难受，明日他就要去她家提亲，而她今晚还在他的床上，四九心里酸楚得紧。 因为昨天早上哑巴没有喊她，而她家的水缸是满的，白天的时候她特意看了自己家的水桶，是干燥的，她就知道了是他早上挑满的。所以今天晚上她就想着要早上起早点，不能再让他帮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