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说得过去
所谓奔灾类似于兽潮，就是成群的马匹无目的的向前奔跑，所过之处如同狂风过境一般，这种灾难是根本就无法解决的，只能等到马匹真的累了，跑不动了，那么他们会自己停下，之后就会变得很是温顺，温斯顿家族之所以能因为以养马出名，就是因为源于此。 奔灾过后，温斯顿家族的祖先抓住了那个机会，将那些野马驯服，并且不断的优良品种，最后慢慢的发展壮大，而在大部分的野马被驯服之后，温斯顿行省也已经至少有百年没有发生过奔灾了，而这一次却在这个档口发生，不得不说，这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 “是那些马厂的马匹吗？有人在后面驱使？”巴卡里很快就注意到关键，如果是马厂里的马匹单单是受到了惊吓还算好说，时间一长马的体力就会下降，只要适时出现，那么马匹就会回归正常，就算是没有人安抚，时间长了也足以让马群平静下来，可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马群一直都是出于疯狂的状态，不管是什么原因，奔灾已经形成，而对此，在场的所有人都对此事无能为力。 “光明神在上，但愿神殿的军队能躲得过去！”在场的主事喃喃自语，只可惜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不过也就是一句话，想要实现，根本就不可能。 知道结果的必然，巴卡里反而不会去想，只是派人尽全力跟在奔灾的后面，如果能有神殿的生还者，那就救下来，至少在神殿面前也能说的过去。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找找我们的敌人到底在什么地方？”巴卡里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能连续袭击如此多的马场的势力，在实力上绝对不容小觑，巴卡里的第一想法就是鬼丑那个混蛋做的好事，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巴卡里却不是很清楚。 “到现在为止，最后知道消息的城市也是在昨天的夜里，也就是说，昨天晚上他们还在行省之内，如果是他们利用马场里的马匹发动了奔灾，而且还巧合的向着神殿的运送车队而去，也就是说对方可能距离奔灾应该也不是很远，会不会也像我们一样，在后面缀着？”一个马场的主事沉吟了片刻之后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巴卡里点头后摇头硕大：“如果我是鬼丑那个混蛋的话，奔灾更有可能会变成吸引我们注意力的东西，而他和他的部队肯定会从另外的地方回到他们的行省，这是典型的鬼丑做法，声东击西。” 主事杰米点头说道：“却是有这个可能，从我们现在所遭遇的事情上来看，这位鬼丑领主最为擅长的就是制造思维误区，但是我们却也不得不注意一点，奔灾是向着西北方向去的，而那个方向如果画成一条一线的话，可就是弯月行省，如果是遇到了奔灾，所有的第一想法必然是尽可能快的躲避，而如果他们跟在奔灾的后面，他们回到自己行省的路程看起来是在绕远，但中间却是没有任何阻力的，如果他们真的有控制奔灾的能力，还有一件事是我们必须注意的。”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杰米的时候，这位一直在与巴卡里较劲的主事阴沉的说道：“奔灾过后，他们还会获得所有的马匹，这些马匹足够他们武装一个骑兵军团！” 巴卡里听完杰米的话，又是欣慰，又是气愤，欣慰是因为在家族中至少还有个人能看清这个结果，气愤却是因为这句话本应该是他说，而现在却被杰米抢了先，只是不可否认的是，杰米的想法是最大的可能，现在科特勒帝国的局势混乱，骑兵的力量在战场上永远都是不可小觑的冲击力量，而弯月行省最大的弱点就是他们没有这种兵种，一来是人员不够，二来他们没有足够的资源，没有马匹的骑兵怎么可能称为骑兵？ 而如果真的想杰米所说，那么弯月行省自然就会拥有了建立骑兵团的可能，尽管到现在，帝国之内还没有人彻底系统的破解出为什么鬼丑训练出来的士兵，总是具有超高的战斗力，但只要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会明白，虽然兵种不同，但绝对不要希冀鬼丑不会训练骑兵。 “杰米，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不用顾忌，直接说。”巴卡里看到周围的主事都是脸色凝重，因此他直接问了杰米，这样一问给了杰米表现的机会，同时也再次暗中向大家证明，到底谁才是现在温斯顿家族的族长。 十字疤痕的杰米并没有注意巴卡里说这句话的语气和语调，听到这个疑问之后，他只是下意识的说道：“我们绝对不能任由身边的不友好的势力发展起来，如果有可能，我认为我们应该主动出击，就算自己剩不下，也不能让可能的敌人得到。”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要阻挡奔灾？”旁边的一个主事立刻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而且其他的主事对杰米的想法也并不是十分认同，没有说话，沉默却是最好的答案，因此杰米知道自己的想法并没有得到大多主事的认可，而一旦超过一半的主事不同意，那么他提出来的决议就没有被实施的可能。 奔灾之所以称之为灾害，就是因为不管是什么在试图阻挡的时候，都会显得特别的无力，根本就没有抵抗的机会，而成千上万的马匹所带来的冲击力，绝对不是他们单单靠屠杀就能解决的，而且现在的行省还有未知数量的敌人，抽出兵力对行省来说也未必是一个好的选择。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巴卡里却走到杰米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杰米，你的想法很好，我支持你的想法，你带领两万骑兵，追上奔灾后，从侧面或者后面进攻，不用顾忌。” 在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是一愣，两万骑兵，那几乎是行省内近乎三分之一的兵力，而杰米则是惊骇的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来，他与巴卡里明争暗斗多年，到现在他都对巴卡里上位有不满之处，之所以现在献言献策是因为到了家族危难的时候，想要内斗必须想保证一个外部平稳的环境，但他也没有想到巴卡里居然直接下了这样的命令，在温斯顿家族，主要的决议都是各位主事商议，达成一致后由家族族长进行选择和下令，只不过族长也有直接下令的权利，而巴卡里现在所用的，就是这个权利。 “如果没有敌人，你就尽可能的射杀，如果有，尽可能或者回来。”巴卡里下完命令之后却又多说了这么一句，在场的人刚刚反应过来还没有来得及发表反对意见，却是又被这句话给听的再次愣住。 杰米听完点头后环视一周说道：“从今天起，我杰米自当竭尽全力奉巴卡里为温斯顿家族族长！”说完这句话，杰米转身就出了大厅，时间已经耽误了许久所以他要尽快动身。 到了营地杰米却发现大军早就整装待发，一问之下才知道，早在巴卡里接到消息之后便已经下令部队准备，而现在不过是缺少一个主帅而已，杰米心中惊异不由转为敬佩，随后翻身上马，带着另外多骑兵席卷烟尘，向着西北方向追了过去。 奔灾的时间一般都不会持续很长，毕竟马的体力虽然耐久，可是终究也不过是有极限的，杰米追了半天之后就已经抓住了奔灾的尾巴，看到那地上的痕迹之后，这位温斯顿家族的中年人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凝重。 或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是身为战马世家的家族中人，从小就开始对马有了详细的了解，这是每一个温斯顿家族子弟必须训练的一个技能，而杰米是家族的继承者中的有力竞争者，在这一方面自然更超出其他人，之所以脸色凝重是因为他在杂乱的马蹄印中发现，有些马蹄印表现的并不正常，要知道那是成千上万匹的马在奔跑，但杰米却可以清楚的通过身前分辨出马的负重，以及马匹的疲劳程度。 “回去报告组长，就说我说的，前面的奔灾极有可能是被人为控制住的，前面的天灾必然有敌人，我等前去追击，族长如何定夺自便便是！”说完杰米拍了拍手上的土，翻身上马又跟传令兵说道：“如果我战死，希望族长能为我报仇。” 实际上杰米真的没有猜错，因为在当天夜里，他就发现了被奔灾袭击的神殿车队，车上运送的是布料，但是现在看来除了一些已经彻底不能用的布料和满地的尸体之外，什么都没有剩下，而那些尸体上的伤势绝对不是死于撞击的内伤，而是穿刺和劈砍类的外伤。 而且值得注意的是，马蹄的痕迹又一次加深，这也就意味着前面的奔灾之中必然有敌人！ 不远处的一处山谷之上，白雪皑皑，稀疏的树林中站着一道消瘦身影，看着山下的部队，那个人正了正自己脸上的面具，然后说道：“这个人倒是还说的过去，比那个巴卡里顺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