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代价
“法兰克，你知道为什么你可以从教皇第一书记官直接升为教皇的缘由吗？”听到了法兰克的答案之后，光明天使的脸上依然没有丝毫的表情，不过这话问的却已经非常尖锐。 法兰克半跪行礼微微摇头说道：“光明的信徒法兰克并不知晓，请大人指点。” “你隐忍，敏锐，果断，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些特性也能共同拥有，为什么偏偏选了你，是因为你知道，什么时候该动，什么时候该静，对于分寸的掌握，在整个圣山之上，怕是没有人能比得上你，你年轻，却有着不同常人的见识和心境，再加上时势，你成为教皇，便是顺理成章，不过在这件事上，你的回答犹疑了。” “光明神在上，我对光明的忠诚日月可鉴，但……”法兰克刚要继续说下去，却被眼前的光明天使抬手打断。 “科特勒帝国的这个摄政王昨天说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你有他这样的觉悟吗？不说现在，就说昨天这个时候的你，可曾想过？” 法兰克一声，下意识的说道：“黑暗魔法是……” “暗黑魔法也好，黑暗魔法也好，死灵魔法也好，都是力量，堕落不过是世人眼中的看法，平心而论，如果他能击退魔族，散布光明，这份取舍，你能做得到？” 法兰克静默不语，他没有想到光明天使会这样说，更没有想到自己一贯坚持的光明唯一，会在这一天被颠覆，这种颠覆，引发了他内心的剧烈震荡，而这种震荡又同时影响了周围的环境，整个大殿的气氛开始变得狂躁，平地起风，平和的魔法元素也出现了剧烈的变化，一时间神殿之内微风变成了狂风，狂风的中心自然是法兰克，不过即便狂风吹遍大殿的整个角落，在这位年轻教皇面前站着的两位光明天使却是连衣角都没有吹动分毫。 “停下吧，法兰克，你的决定身为观察者的我们不会干涉，神殿是光明神族最忠实的信徒，相信你自己的选择，并随时准备好，为这个选择付出代价。”说完这两个天使就直接消失，而在大殿的中心，刚刚平静下来的法兰克则是大口的喘着气，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外套已经被汗水打湿，脸色苍白的他此刻虚弱无比，似乎来阵风就能将他吹倒，看着眼前那空空的教皇神座，法兰克等到身体恢复了一些气力之后坐到神座之上，拉动了身边的一根细绳，清脆的铃声在大殿外的某处响起，一直静待的祭祀立刻拿起眼前桌上的东西，想着教皇所在的神殿飞奔而去。 等到法兰克出来的时候，已然换了件长袍，出了大殿，法兰克直奔典藏室，目的当然是为了找科特勒帝国摄政王林念，光明天使可能会被林念的花言巧语所欺骗，欺骗光明神族是死罪，但光明天使不但信了，而且还给林念开了方便之门，法兰克想知道，林念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站在典藏室的门口，法兰克才意识到，林念的成长速度究竟有多么的恐怖，这个平民出身的年轻人，机缘巧合遇到了自我流放的二皇子卡勒，有人说林念是借位上位，但是法兰克却知道，林念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就是他自己打拼出来，卡勒当时也不过是只有一个皇子的身份，任谁也不认为他会成为科特勒帝国的最终继承人。 一年！ 仅仅一年的时间，还是学院学员的两个人就已经拥有了一支军队，当时还有人嘲笑一个夕阳军团也算军团，可恰恰是这个夕阳军团，造就的却是让神殿军团屡屡受挫的第十亲卫军团，而这个草根军团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其诡异的战术让多少神殿名将参谋折戟沉沙，单单凭借这一个军团，卡勒和林念二人就敢直接要封地，随后在帝国内乱之中，快刀斩乱麻一般将整个帝国收入囊中，当卡勒陛下登位之后，科特勒帝国的发展其实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这其中林念这个摄政王的存在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而科特勒帝国摄政王这个名号也响彻大陆。 短短三年的时间，不管是个人实力，还是背后的势力，这两个人都达到了顶峰。 不管现在林念进入典藏室想要作什么，绝对不会像他说的那么简单，法兰克知道如果其实林念的身份并不简单，他是兽神使者，是帝国摄政王，但他的另外一个身份，就是亡灵法师，在对抗魔族的战争之中，他多次使用死灵魔法，尤其是在落鸿深渊的防御战中，虽然功劳都归结于天灾亡灵法师戈隆的身上，但神殿的消息不会差，要说在大陆上还有能跟戈隆比肩的死灵魔法师，最有可能的，就是现在在典藏室里面找有关死神记录的林念。 他进典藏室的目的绝对不简单！ 推开门，法兰克直接来到的朱迪的面前，轻声问道：“科特勒帝国摄政王进入的是哪个房间？”看到是教皇，朱迪立刻告诉了他，不过在神色上，这位老人似乎对法兰克并不在意，这可是圣山，教皇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可是这朱迪的表情诡异，而法兰克的表情则更是诡异，他居然一脸恭敬的行礼，随后才按照朱迪的指示去了相应的典藏室。 “哎，最近的小伙子都很有礼貌啊！”朱迪说完，居然又坐在原位上看起了书，旁边的祭祀都是心惊胆战，其中的一个小祭祀更是一脸惶恐的说道：“朱迪大人，您是不是应该带着教皇冕下去……” “让我这把老骨头带着他去？开什么玩笑，教皇自己没脚？”这番言论更是惊人，旁边的祭祀都顿时冷汗顺着脸就流了下来，反观朱迪反而一脸自在，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 而在另一边，法兰克也来到了对应的典藏室，但令他意外的是，林念居然真的只是在看资料，这位帝国摄政王席地而坐，周身全都是资料，他周围的空地基本上都被摆满了书籍和纸张，而这位年轻的摄政王殿下则是愁眉苦脸的看着眼前的资料欲哭无泪。 “能让帝国摄政王如此头疼的，法兰克倒是有些好奇了。”见林念像是全身心的投入一般，法兰克直接轻咳了一声彰显自己的存在，林念抬头看到他脸上顿时一喜的说道：“法兰克阁下来的正是时候，这些文字应该怎么翻译，我怎么一个都看不懂？”说完林念站起身，小心翼翼的从“围困”之中出来，手上那泛黄的笔记让法兰克也忍不住一阵变色，不用说，这绝对是孤本书籍，但在林念的手中却是如同废纸一样随意的抖落着，如此大幅度的抖动几乎是眼看着这孤本书籍就要被抖坏，法兰克小心的接过，总算是保住了一本，堂堂神殿教皇，居然会因为一本记录而大惊失色，这要是说出去，恐怕没人会相信。 “这是用祭祀古语所写的资料，殿下，请记住这里是神殿的典藏室，可不是皇家书院，在这里请殿下自重。”说完法兰克浏览了一遍，他是教皇身边的第一书记官，在这典藏室里混迹多年，区区祭祀古语自然是难不倒他，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林念是在耍他，因为他听到了林念正在极力憋笑。 “殿下是在戏耍于我。”平淡的语气让林念一愣，看到法兰克一脸严肃的表情，林念摇头说道：“祭祀古语我会说，但是不会看，才疏学浅，让教皇冕下见笑了。” 谁也不是傻子，自然这种事情林念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这本书里面并没有有关死神的记载，殿下可以去找找别的记录，但请自重。”说完法兰克突然在两个人周围布置了一道光幕，林念好奇的摸了摸却发现这光幕不但能隔绝感知，甚至还能吸收声音，虽然不知道法兰克究竟想要做什么，但绝对不会是怎么好事。 “林念殿下，在这个屏障之内，只有你我能听到声音，在这里，即便是上面的两位也察觉不到丝毫异常，说出你的目的，为什么你要来圣山神殿的典藏室？”法兰克眼睛微微眯起，林念能感觉出这光幕之中的光系元素迅速增多，身为死灵法师，对光明的力量如同对黑暗的感知一样敏感，林念摆摆手说道：“冕下真是误会了，我来典藏室真的是为了抗击魔族，毕竟有先例在，我想神殿应该也不会阻拦吧？” “身为死神使者，却来找寻有关死神的记录，你的话并不高明。”法兰克毫不犹豫的揭开了林念的老底，但林念却依然我行我素的说道：“教皇冕下，这饭可以随便说，但这话可不能随便说，说我是死神使者，可是要拿出证据，要是拿不出，那就得付出说谎的代价。” 法兰克冷哼一声说了一句冥顽不灵，随后将那记录摔在林念的身上撤掉光幕后转身就走。 “对了，魔皇的踪迹也帮我们查一查呗，擒贼先擒王，对于高手如云的神殿来说，似乎是小事一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