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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蛟自然知道“他们”是谁,稍微想一想他的用意,恍然大悟:“你想利用恶人们解决那些杀手?” 一点红答是。 “他们哪一方更厉害?” “这个问题我也很感兴趣。”一方是杀人为生,每一招都只为杀人的杀手团。一方是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用各种狡猾、残忍、狠毒的层出不穷的计谋放倒燕南天的恶人们。 容蛟不禁犹疑,并非对两方人抱有怜意,只是十大恶人抚养小鱼儿长大,小鱼儿叫他们叔叔伯伯,那些叔叔伯伯死了一两个,小鱼儿难免伤心,也不会跟他做朋友了。 容蛟思忖间,突听一点红道:“我还准备一个月后离开。” 容蛟呆了一下:“把容暇光也带走么?” “是,悄悄地走,让他们还以为我怕了,还躲在恶人谷。”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他得到长期的治疗?”容蛟一时激动,但仍然很小声说。外间静悄悄的,反常得让他不敢大声说话。 “我不相信万春流。” 要让一个前职业为杀手的人去相信一个曾害死开封城九十七人的鬼医,确实挺难。 容蛟深深吸了一口气,旋即被臭得皱鼻子。 他离开这张臭床,走到墙角边,打开了木柜,该死的竟一滴干净的水都没有,只有一块风干的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肉。 细碎的动静惹得一点红终于转过了身。 “你在干什么?” 却见容蛟提起凳子大步走过来,走到窗边,走到一点红身边,把凳子往地上一摆,一屁股坐上去,团起了身体。幸好这房子的原主人对屁股很好,把凳子打造得很舒适,不仅左右有扶手,后面也能让背好好靠一下。 “那床太臭了,臭得我想立马跳进湖里。左右睡不着,我宁愿陪着你晒月光浴。” 一点红的身体是转过来的,也就背对着月光,他的面孔在容蛟眼里也就不太清晰,但依稀能看见他的嘴角轻轻上挑。 一点红:“好。” 他说完这声好,竟大步朝床铺走去,干脆躺了上去。 容蛟简直傻眼了:“你……怎么能这样?” 一点红舒舒服服地用手枕着后脑,他的语气淡得让人牙疼:“反正床是臭的,反正你也臭了,反正要闻着你的臭味,所以,为什么不躺着闻?” “你胡说!” 容蛟炸毛似的一叫,随即意识到什么,瞄了眼窗外,捂住了嘴巴。 又用力闻了闻袖子,鼻子一皱,跳下凳子,朝床走去,自言自语:“反正已经臭了……” 一点红不可置否,往旁边挪一挪。 他躺在床上,手上依然握着一把剑,容蛟一翻身,就能碰到这把坚硬的剑。 容蛟不知道一点红到底有没有睡过,反正他闭上眼时,一点红的呼吸是平稳的,等他再睁开眼,天已大亮,身旁的位置早已冷透。 淡淡的金黄色的光线铺满了一条街道。 恶人谷很少能在清晨见到阳光,应该说只有正午浓烈的光才能勉强照进山谷。 容蛟打开房,外面站着的不仅有一点红,还有小鱼儿。 这条俊俏的鱼一手一只野苹果,其中一只已被咬了一口,见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的人一步步进入阳光里,白得好似那光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不禁眯了眯眼,甩过去一只完整的苹果。 容蛟问:“洗了没?” 小鱼儿回:“穷讲究。” 身为一只穷人却没有一点穷人的气志,容蛟吃着嗟来之食,还不说谢谢。 小鱼儿是“逃难”来的,屠娇娇因为他回来高兴得一大早为他准备丰盛早餐,小鱼儿“感动”得把他的早餐孝敬到其他四位叔叔伯伯的早餐里。现在叔叔伯伯们已在茅厕里蹲了半个时辰。 屠娇娇下的不是药,而是巴豆,巴豆可没有解药。 唬得她跑了,她的易容术变幻莫测,时男时女,时老时少。等四位恶人恢复精力找不到屠娇娇,就会找小鱼儿的麻烦。 “走走走,我带你们去找药!” 小鱼儿自从知道万春流病房中的“药罐子”和他是什么关系,燕南天需要的药材都包在他身上,因此逛遍整座山谷并几座山崖。可以说,没有人比他更懂得路线。 识别一些草药后,小鱼儿就和容蛟、一点红分别。 燕南天的治病方子一但改变就需要新的药材,因此不在一起,只约定在谷外小道上的石碑处见面。 采药归来,小鱼儿背着药篓先一步来到石碑处。 那行字仍然冷冷地躺在石碑上。 “入谷入谷,终生为奴。”念了出来。 小鱼儿脸色一变,往旁边一闪,那行字并不是他念的,而他居然没有感受到任何人的气息。 什么变化都没有发生,小鱼儿回首看去。 一道长长的黑影悄然立在石碑前,也就是先前小鱼儿的背后,吓得小鱼儿出了一身冷汗。再一细瞧,那人脸上带着一张铜面具,可不就是几年前告诉他——移花宫是他仇人的人。 他还记得这是个女人,于是用打量的眼光看着她。 铜面人冷冷道:“江小鱼,你为何不勤加练武,向移花宫报仇?” 兴师问罪的语气。 ☆、恶人谷 容蛟和一点红并没有落后多久,在铜面人向小鱼儿问出那句话后,他们就已远远见到石碑处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