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嫁 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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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她记住,他是她的夫君,是为她遮风挡雨的夫君,天塌下来,他会去替她顶着。可他不知道怎么跟她说,如何才能让她做出改变。 他沉默,以示对她的惩罚。希望她能晓悟,能明白。 他那么疯狂地想她念她,也忍住了不碰她。既是惩罚她,也是惩罚自已。 结果呢,她跑出去找曾泽安,质疑他在外头有了其他女子。 她不检讨自已,却把他往坏处里想。 他愈发生气了。 他早就睁开了眼睛,看着她进屋,看着她气呼呼地坐在那里,知道她此时也生气了,而且气得不轻。 他要理她吗? 那之前的沉默,是不是就白废功夫了? 柳烟钰正兀自生闷气,气到浑身发抖,床榻上的胥康终于是动了,他突然自榻上一跃而起,她上一瞬还坐在椅子上生闷气,下一瞬,已被他拦腰抱至榻上。 速度之快,她都来不及反应。 他侧身,紧紧搂住她,两人浓重的呼吸缠绕到一起。 柳烟钰使力推他,却是推不动,她恨恨道:“殿下这是打算如何?” 不是不理她吗?不是不让她碰吗? 有本事继续啊。 胥康不吱声,低头噙住了她的唇瓣。 刚刚她主动的时候,他装模作样地拒绝,现在又来招惹自已,柳烟钰哪能顺了他的意? 她拳打脚踢。 他乖乖受着。 只是那吻,带了惩罚的力道。 吻着吻着,柳烟钰便卸了力,她发狠般地回吻他。 两人不知不觉便纠缠到了一处…… 曾泽安在院子里问书儿话。 “书儿,你家主子今日心情可好?” 书儿:“挺好的呀,奴婢没看出哪里不好。” 屋内忽然传出动静,曾泽安示意书儿噤声,他侧耳细听,稍顷,他露出笑容,凑近书儿道:“成事啦!” 书儿傻呆呆的,“曾总管,成什么事了?书儿不懂。” 曾泽安摇摇头:“不懂便不懂吧。” 第63章 胥康和柳烟钰很激烈地“打”了一宿。 清晨, 胥康没事人一样起床离开,柳烟钰却浑身像被石盘碾过一般,疼得不行,躺到半上午了, 还是没有起床的迹象。凝儿忍不住, 撩起帷幔一探究竟。 柳烟钰身着肚兜侧躺在榻上, 只腹部盖了薄被, 如玉般晶莹剔透的背部遍布着轻重不一的斑痕。 看起来触目惊心的。 凝儿吓了一跳,惊呼:“太子妃, 您,您这是怎么了?” 柳烟钰其实早醒了, 只是太累,累到不想动, 这会儿听到凝儿的惊呼声,她倦懒地撩开眼睫, “本宫没事, 别大惊小怪的。” 凝儿结结巴巴,“可,可这些斑痕?” 看起来太可怕了。 “本宫皮肤白, 所以看起来可怕, 这些斑痕只在表面,要消很快的。” 凝儿后知后觉,“这,这是殿下弄的?”问完自觉失礼, 又道, “奴婢失言,只能是殿下。” 她在心里埋怨胥康, 再喜欢太子妃,也不能这样不知轻重。 看把太子妃累成什么样了。 半上午都起不了身。 柳烟钰问:“什么时辰了?” 凝儿:“再有半个时辰就午时了,” 柳烟钰“啊”了声,她很少起这么晚。 再不起,天都快黑了。 “本宫脖子疼、胳膊疼、腿疼,浑身就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折腾了一宿,不疼才怪。 “奴婢让人送桶水来,您沐浴后再起吧。奴婢顺便帮您捏捏筋骨,止不定能好受些。” 折腾一宿,屋内气味不甚好闻,床榻更是乱糟得不成样子。 柳烟钰点头:“按你说的办吧。” 她沐浴净身的时候,凝儿为其揉捏筋骨,有宫女进来换了床品,待她洗浴完,凝儿推开窗户,新鲜的空气涌进屋内。 心情都敞亮了许多。 只一天功夫,青瓜扭子又长大了一点点儿,凝儿新奇得不行,“太子妃,咱们的青瓜长势喜人啊。” 柳烟钰提起裙摆走进菜畦里,不时掀开碧绿的叶子瞧一瞧。 竟真的有新发现。 “凝儿,这有个青瓜扭子,这儿也有,还有那儿。” 凝儿忙不迭地去看。 “天哪,这儿真有,这边,对,还有这边,太子妃,咱们要大丰收啦。” 凝儿兴奋到不行,“刚开始就长这么多青瓜,那以后是不是会结更多?” “自然是的,本宫早跟你说,这菜畦里的青瓜,会让你吃腻。” “不会不会,奴婢才不会腻。” 一想到这么稀罕的青瓜可以经常吃到,凝儿就喜不自胜的。 柳烟钰拍拍手掌,“青瓜不是这样长的。” 凝儿不懂,“得哪样长?” “差人去找些木棍来,得支起架子来,这样青瓜长得比较直,还方便采摘。” “要什么样的木棍?” 柳烟钰双手圈起比量了下,“大约这么粗就行,粗细不是太要紧,多找些,起码比青瓜的株数要多。” 凝儿赶忙去安排。 宫人抱了一堆木棍放到菜畦边上,柳烟钰扶着腰部,“本宫今天没力气……” 凝儿道:“太子妃,您说说怎么搭架子,奴婢来就行,您在边上看着。” 柳烟钰便站到一株青瓜旁边,做起示范,“把棍子插到土里,对,插到这个位置就行,往旁边点儿也没有关系,插好后,把青瓜蔓搭到这儿,对,这样就可以,动青瓜蔓的时候要小心,别把藤蔓折断了。” “应该更早时候搭架子,现在搭有些晚了。”柳烟钰有些遗憾,“当时不知怎么就给忘了。” “没关系,奴婢会分外小心的。”凝儿干劲十足,书儿几个要上来帮忙,她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柳烟钰让人拖了把椅子过来,有宫人举着大伞为其遮阳,她懒洋洋地躺上去,安静看着凝儿忙碌,时不时指挥一下,“别插那儿,往北边一点儿,对,这样整齐。” 凝儿累出一身汗,但乐在其中。 “干了这么久,累了吧?你歇歇,让旁人来吧。”柳烟钰劝道。 凝儿自菜畦里抬起头,满是汗水的脸上挂满笑容,“太子妃,您一定得给奴婢这个机会,奴婢一定要自己干完这活儿,回头吃青瓜的时候,那感觉才叫一个爽快。” “合着你辛苦这半天,为的就是口吃的?” “嘿嘿,可以这么说。” 柳烟钰哭笑不得的,“行,本宫定了,这头茬青瓜,怎么也得有凝儿一份。” “头茬青瓜就算了,奴婢以后有得吃就行。” 凝儿不肖想头茬,有得吃就心满意足。 凝儿足足忙了一下午,日头落山了才算干完。柳烟钰就这样看了一下午,主仆二人都挺有兴致的。 入夜,柳烟钰洗浴后倚到榻上,差奶娘把奶娃娃抱了来。 四个月左右的麟儿,几乎一天一个变化。头几天翻个身还吭哧吭哧费老劲,这就利利索索了。你放他躺下,他不老实躺着,咕噜就来一个翻身,挺着小脑袋,眼睛四处扫看着。 特别有趣。 柳烟钰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教他:“麟儿,这是鼻子,”她慢慢重复,“鼻,子。” 又用手指着嘴,“这是嘴巴,嘴,巴。这是耳朵,耳,朵。这是手,手。” 她教他认识自己的五官,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麟儿眼睛瞪着她,不知道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但眼睛灵动,像是在听。 胥康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 他进来时的动静很轻,是以柳烟钰并未发觉。站在旁边的凝儿和书儿刚想朝胥康行礼,胥康猛地抬手,两人便噤了声。胥康指指外头,两人低眉垂眼地退了出去。 胥康脚步极轻地靠近床榻。 麟儿头朝外趴在床榻中央,柳烟钰歪坐在床榻外侧,面朝里跟麟儿说话。 麟儿眼睛一开始是看着她的,后来发现了胥康,眼睛便骨碌碌地转向了他。 柳烟钰还在跟麟儿说话:“麟儿,这是你的手,这是妈妈的手,手……” 胥康站在柳烟钰背后,迎着麟儿好奇的眼睛,他突然抬起双手,放到两侧颊边,十指蜷起,配合着张牙舞爪的表情,无声地“嗷呜”,就像一个要咬人的大老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