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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跟臣纠缠也没用!”石恪老狐狸精龇牙瞪眼的,甩开姬昭的手,指着鼻子一脸嫌弃,“臣是管不了,但你凭什么保证清浅就看得上你!?” 姬昭:?? 石恪憋憋嘴,结合前晌水清浅的行为,他这话吼得有点没底气……呸,管他的!“总归,想追人,请光明正大的来,别想着把人扣在宫里搞什么近水楼台的歪门邪道!” 姬昭:………… 石恪解读不出来太子殿下那高深莫测的一号表情,越发觉得自家小白菜留在宫里实在太危险了,“这件事,清浅不点头,你一根小手指头都别想出圈我警告你!” 姬昭:………… 不知道石恪脑补了什么,老狐狸精瞬间原地炸毛,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直接伸手薅住当朝太子的领子拉近,眼中光芒渐成择人而噬,“诱拐,强迫,半迫,胁迫……我指的是任何形式,任何!”石恪语气罕见危险,且严肃认真,“没有清浅同意,你敢擅动一下,你试试看。” “石大人想多了。”姬昭伸手托了一下,把衣服从石恪的手里拉出来,用同样缓慢且坚定的语调说,“您也许不知道,我读过清浅两岁到六岁时所有的日志,侯爷对他幼时的言传身教,昭也受益匪浅。”那些道理也许看似浅显,却可以塑造人格,一生受益,“感情与责任的这一课,在下自十五岁起就铭记于心: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 这鸡汤像宁仁侯会喂的。 石恪在审视他,目光犀利,姬昭面色平静,心思坦荡,他已经明白过来了,所以不惧任何方式的试探。 是他之前想差了。 关于清浅的姻缘,很久以前就被各种人马虎视眈眈,只是每每被提起来,无论是宁仁侯还是石恪总一副‘要看清浅自己的眼缘’‘年轻人自己说了算’的表态。就像所有其他人一样,姬昭也把这些说辞当成侯府家长的推脱借口。‘看清浅的意思’大概就是,水清浅的喜好会成为缔结婚姻的重要参考意见,反正宁仁侯府遗世独立,不必理会他人眼色,哪怕是皇家。但婚姻大事,根深蒂固的规矩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姬昭也一叶障目的以为,他对清浅的倾心,进而种种后续安排,都必须建立在拿到石大人和宁仁侯爷的首肯前提下。没有父母之命,则名不正,名不正,就言不顺。基石不稳,还哪谈到未来? 但是石大人刚才的反应,如晨钟暮鼓,一下子把姬昭给敲醒了:‘看清浅的心意’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怎么会忽略这个? 宁仁侯的教导,做父亲和祖父的以身作则,潜港程靖的前车之鉴……就算这些都不提。清浅之前多次跟他抱怨上流社会门当户对利益当先的婚姻模式,还接连惋惜他的小伙伴们被牺牲的人生未来,那小飞天对自己感情的认真和期待,表示再明显不过。就在此行回来的路上,清浅还掰扯过相亲相爱的理想婚姻真谛。 在这个的问题上,水清浅拥有绝对的自主权。自由的,奔放的,浪漫的,含蓄的……不管哪种,他的选择,他的感情,他的喜欢和偏爱,从来不容他人置喙。皇权礼法、世俗规矩,通通都没用,石大人和侯爷一直以飞天儿和家长的双重身份为他一路保驾护航,不让任何闲杂因素干扰到清浅的感情,从来没有什么阻挠和障碍。从头到尾,一颗真心,以真心换真心,足以。 心底升上来的巨大喜悦使得姬昭的表情管理严重失控,嘴角压不住上扬,他低头想掩饰,却没跳过石大人不爽的眯眼。姬昭深深沉淀情绪之后才抬头,恢复到那个斯文有礼,光风霁月的伟光正太子形象,对着石恪规规矩矩的一揖到底,作为晚辈的礼节, “昭,感谢大人不反对我对清浅的情谊。” 石恪:妈哒,个小王八蛋!石恪甩头就走,领孙子回家,这个狼窝是不能待了! 官家那个傻狗子到底是怎么养出一条大尾巴狼的? 姬昭拦着石恪没让他把清浅叫醒,好不容易借着酒劲儿睡着了,让他多睡一会儿也好,更拦着嘉佑帝叫人派步辇的昏招——这些家长果然各个不靠谱——姬昭叫来宫侍,把人背着,直接背出宫门,若有人问,就说水清浅大朝会上行为无状,事后被圣人叫过去挨训,打板子了。 嘉佑帝:??? 嘉佑帝:那,那还有半间屋子的赏赐礼物,今天还给不给啦? 姬昭:事情一码归一码。他成功接受传承,又校对坤舆图,功在社稷利在千秋,有功就该赏。但这并不能抵消他对御史台的出言不训,这是圣人维护朝廷体面,做出的奖罚分明。 嘉佑帝:…… 石恪:呵呵,套路玩得真溜。 水清浅一路没醒,回到家中还是继续睡,直到暮色降临,谢铭找他来了。谢铭知道他回来,并且前天就下帖子约定今天上门拜访,其实以他俩的关系,大可不必走拜帖形式,只是谢铭知道水清浅初回帝都肯定会忙,万一不在家,他何必贸贸然来扑空呢。再说,谢铭如今也有官身,也有当班排表,不像学生时代整日游手好闲的。 千算万算,他没想到水清浅竟然是醉酒没醒,从中午到现在一直没醒,这是喝了多少?妈蛋,是谁告诉他,今天水清浅大闹大朝会然后被官家下令打板子了?这特么……朝中八卦……以后还能不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