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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还能怎么样……我又做错了什么呢吟之?” “你说你喜欢我,我比你喜欢我还要多,我很早,很早就爱你了。可是,正因为这样的爱,我才要承受这些吗?我的感情难道就不是感情,我就不会难过吗……” 万年之前。 北玉洐也只是一个少年啊。 一场战争,他的肩头再也不是诗情画意,而是担当起了整个家族的荣誉和兴旺。 没了亲人的北海宮,万年岁月那样漫长,孤寂和冰霜将他养成了一副冷清的模样。 可是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他的心心念念,他的所想所为,都是想对火焰好的,好的连命都可以不要。 北玉洐咳着,像是在愤怒,又像是在脆弱的撒娇,“吟之,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 连光明都不再拥有…… “你到底还要我怎样?” 在他问完那最后的一句后,火狐仰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浑浊红瞳缓缓归于平静,随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黑色魔气缓缓散去,火狐开始逐渐的缓慢缩小,再缩小…… 三千银发飞舞,英俊的眉,宽阔的肩,周围是焚烧的焦黑土地和遍地尸体残骸,北玉洐俯跪着,圈住了火焰的脖颈,是个狼狈又相拥的姿势。 金瞳暗沉,灼热的气息靠近他,手臂将他勒紧,勒的生疼…… 火焰声音低哑,咬牙切齿道:“我要你爱我,毫无保留,毫无底线的爱我,哪怕我十恶不赦,杀人放火,坏事做尽。” 我要你爱我。 我要你偏爱我。 我要你只爱我。 北玉洐勾了笑:“可是我,已经很爱,很爱你了……” ☆、地狱的恶鬼 呼啸的风在耳侧狰狞,暗沉乌云缓缓退散,鲜血浸染的土地变成深重墨色,昭示着刚刚这里经历了怎样的惨景。 火焰用力抱着他,嘶哑道:“我们回东绝,去南庐,去西洲,去请三界里最好的医修治你的眼睛……” “如果都不行,那就把我的眼睛挖给你,没事,没事的月儿,别怕,从今往后我将会牵着你,做的你眼睛。” “我爱你——” 他俯身,怀抱滚烫温暖,热烈又急切的镶住怀中人唇舌,他们在狼烟里拥吻,给彼此安慰,如此的肮脏破败,却又惊心动魄。 万年的岁月至今,仇恨的伤口终于在心底结疤,没有了鲜血淋漓,黑暗晦涩,只因为彼此都还在身旁。 再也没有仇恨。 再也没有伤害。 在这一刻,他们又回到了初见时的亲密无间,甚至更甚。 ...... 天空中飘下几朵孤零零的寒霜。 楚辞怔住,问道:“这里居然也会下雪?” 东绝与鬼界交界处,当年罪之战的乱葬天坑,昏沉的连日月都照射不进,居然也会有下雪的时候…… 晶莹霜花落到北玉洐的脸上,他看不见,却能感受到温度,水痕沾湿指尖,他迟疑着问:“这是什么?” 火焰望向昏沉的天空,“雪,下雪了。” 下雪了…… “你是说……雪?”北玉洐猛然抓紧了火焰的臂膀,“这里不该有雪。” 火焰还未回答,却见地平线那头出现一群身穿月纹袍服慌里慌张赶过来的人。 堇年气喘吁吁,额间满是冷汗,他像是有急事要说,见到眼前的惨景却突然愣住了。 “宮主……您还好吗?我……” 北玉洐虚弱的问:“出了何事?” “出大事了宫主!北海……北海之滨的结界被人打破!三界出现大面积霜降,天河水爆涨泛滥,海滨塌陷了!!” 像是一滴冷水落入滚烫油锅,堇年的话把所有人都炸的头皮发麻。 北海族时代镇守北海之滨,不仅仅因为海滨壮阔,更是因为海滨是浩瀚天河水的下界,一旦海滨结界出现塌陷,三界生灵都将受到不小殃及。 北玉洐咳出声,火焰焦急的护着他,厉声问:“是谁做的?!” 堇年双眼血红,“是妖族!我今日领着弟子朝这边赶,妖族便乘虚而入,整个北月城都被淹没了……破损结界太过严重,无法修补……” “红鸢在哪里?” 话音刚落,脚下大地突然颤动,山石崩裂飞沙,巍峨九天之上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龙鸣——那声音响彻云霄,余音久久徘徊,引得地面无数生灵奔走逃窜。 龙族的龙鸣声…… 龙族早已位于神界,脱离六道轮回,除非像火焰这样遇到十分危机的时刻,从来不可能会露出真身,何况是这样的悲鸣? 这是谁的声音? 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九天之上再次传来丧鸣钟声,那哀婉音调连敲了整整三下……昭示着三界一代帝王的陨落。 火焰瞪大了眼,几乎以为自己出现幻听,“怎么回事?” 楼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在做梦,随即的不可置信喃喃道:“帝君,他他……陨落了?!” 龙哮九天归西,钟鸣三声哀悼! 白祁死了……? 可白祁怎么会死? 火焰都还没有杀上九重京,他怎么会死? 龙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辞最先回神,飞快道:“上天界去看看。” 火焰抱起北玉洐,安慰着他,自己的声音却在发抖:“月儿,没事,乖乖闭眼睡一会,我很快带你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