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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说杨宇丞那孩子不好,完全是秦越骞这个做师尊的不对。同是他的弟子,理当一碗水端平才是,他自己做成这个样子,难道还不准别人觉得心里难受了? 他对着杨宇丞这般嘘寒问暖,面对那三个可能耽误他修行的记名弟子也不见严厉申饬,不过略数落几句,言辞恳切还没有一句重话。 到了沈鹤之这边,不过养了一只灵宠就那般严肃… 你若说他对沈鹤之与杨宇丞的要求不一样,一个严苛一个宽松,那也不见他专门跑到沈鹤之那里要他上进。这次沈鹤之回来,实力都达到金丹期了,也得不到他一句夸奖或勉励。 竟然还说刚回到宗门舟车劳顿让他回去休息,也不看看沈鹤之如今的实力,金丹期修真者还需要休息吗? 这么个师尊,真是奇哉怪哉。 到了练功房中,六安从沈鹤之的手心里跳了下去,跳到他一贯停留的坐垫上端坐着。 沈鹤之却是跟在他身后,走到垫子前,将垫子连同小狐狸一同抱进怀里,窝在双臂之间。 这么被沉默的沈鹤之抱着,平坦的垫子被两只手臂挤成了一个窝,将那只巴掌大的小狐狸圈在里面,只露出两只眼睛和鼻子。 虽然感觉有些挤,六安也没有试图挣脱。 “鹤儿,你说两句?” 六安有些慌,他不该逞一时嘴快出言抱怨的,遇到这种事最难过的不是他家大崽子么,结果他抱怨一时爽,反而让大崽子越发伤心了。 “院子里已经被我设下结界,你想说什么尽可说出来,不必憋着。反正某些人也听不见,也不管什么尊师不尊师,重道不重道了。” 要是憋下去,憋出毛病来怎么办?当初在帝后的灵堂上,大崽子就差点入魔了,堵不如疏,要是心中不快还是发泄出来比较好。 沈鹤之抱了一会儿,又将垫子窝里的小狐狸捧出来,贴到额头上蹭了蹭。六安等他蹭完了,又从他手心里跳了下去,在沈鹤之挽留之前,一阵红光大涨,化作一只巨大的七尾狐狸。 “你想要蹭毛,窝过来随便你蹭!” 橙红毛色的大狐狸伏在沈鹤之的身边,身后的七条大尾巴各自甩了甩,又在沈鹤之身上勾了勾,好像在邀请。 沈鹤之眼神聚焦,一改先前的严肃模样,忽地笑了出来:“让小祖宗担心了,鹤之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一时投入,叫小祖宗误会了。” 六安也不管误会不误会的,大狐狸抬了抬下巴,大有不接受就咬死你的架势。 沈鹤之见此,哪有什么不愿的,他轻轻挪了挪,便靠到了大狐狸的脖颈边,伸长双臂将毛茸茸的狐狸脖颈圈住,半个身子靠在大狐狸的绒毛上,艰难的将这只大狐狸抱住。 六安的大尾巴在沈鹤之身上拍了拍:“你在想什么?” 沈鹤之的脑袋埋进又软又顺滑的狐狸毛中蹭了蹭,舒服的有些不太想出来:“我在想,师尊对杨师弟这么好,是不是另有原由?” “嗯?” 六安为沈鹤之不平而停摆了好一会儿的脑子转动起来,“哦,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沈鹤之嘴角向上弯了弯,他知道,小祖宗本是睿智明辨的,只是在乎他的感受,才没有考虑其他。 沈鹤之心里十分高兴,他有小祖宗一个,便胜过外面千个万个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头脑还能保持十足的冷静,思考这其中的原由。说到底,还是他原本就不在乎,所以也不觉得遗憾或不平。 “对了,”见沈鹤之自己也没有太过在意,六安也将这些不平都放下了,他想起当初在南天灵会上听到的消息:“我听那几位凌乾仙宗的长老说,你师尊作为刑主一直留守在外门,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找人?” “嗯,”六安想了想:“照你方才这么说,难道那杨宇丞就是他要找的人?人找到了,自然也不必整日往外门跑,时间充裕人也就闲了。”也有时间教导弟子了。 “那这杨师弟,与师尊究竟是什么关系?” 六安想到一个可能,道:“秦方朔不是说,你师尊在寻找他的胞妹吗?这个杨宇丞,你说会不会是他胞妹之子?” 沈鹤之沉默半晌,点点头:“确有可能。” 除了这,大概也没有什么原由了吧。 六安甩了甩尾巴:“若杨宇丞是你师尊的侄子,那我大概知道他为何对你二人态度如此天差地别了。” 沈鹤之笑了笑:“终归是…亲疏有别罢。” 第一百二十七章 行吧,亲疏有别就亲疏有别,他家大崽子也不靠秦越骞帮忙,没了师尊也不可能变成可怜虫,不是还有他在吗? 六安对沈鹤之道:“其实也没差,他以前也是这么对你,也没有因为来了一个杨宇丞而怠慢你,咱们还是该修行修行,该历练历练吧。” 沈鹤之自然没有别的意见:“小祖宗说的是。” 说起来,六安先前还说要看看杨宇丞那小子的气运,结果因为大崽子师尊的态度,他就给忘记了。 现在要看,还得等到下一次与杨宇丞相见?想了想,六安又没什么兴趣了。 算了,他管杨宇丞有什么气运作甚?虽然是他家大崽子的师弟,但实际算起来和沈鹤之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人家师尊那几位师兄弟才是一国的呢,还是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