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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育子袋里面的东西便微微动了动,将育子袋的外膜顶得时不时凸起一块,好像随时要将育子袋给撕破了一般。 或许是为了观看圣九玦出世时的模样,得到了万化魔果与地灵空晶之后就躲在苍弥世界角落里“闭关”的大蛭魔族都出来围观了。 它十分乖觉的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不会引起六安二人以及育子袋中圣九玦的警惕,却也不至于离得太远。 它落在那血红育子袋上的目光很是专注,好像比六安还要关注,几乎是半点不挪开注意力,看得十分认真。 六安一边注意圣九玦,却也分了一丝注意力放在大蛭魔族的身上。 他还没忘记,最开始育子袋出现之时,这头大蛭魔族露出的垂涎之色呢。 别看这大蛭魔族这么多年在苍弥戒里安安分分,似乎十分臣服的样子,大蛭魔族很是狡猾,六安可不敢对他放心。 就在六安微微戒备的时候,那育子袋又发生了变化。先前不过是微微起伏的育子袋随着时间的推移,起伏变得越来越大,好像有人在不停的吹气,又放气。 伴随着育子袋的呼吸,又有一股心跳的波动向四面传开,将六安特意引来的,围绕在血池边的灵气都引得微微振动起来。 只是,育子袋并未吸收这些灵气,只是随着呼吸和心跳慢慢发生变化。 育子袋的每一次鼓胀与收缩之后,那育子袋的外膜都会被削薄一层,呼吸了上百下之后,育子袋的外壁已经薄得几乎透明,隐约能看清内里毛乎乎的“胎儿”。 就在心跳与外膜呼吸的频率达到一致之时,仿佛终于到了最恰当的时机,育子袋中的东西一个猛烈的动作,便有两只尖锐的利爪穿破外膜而出。 像破掉的气球一般,育子袋的外膜直接飞了出去,却又因为一条连接的脐带而没能飞出太远,只是弹了弹,便垂落在下方,而后被一只尖锐的爪子划断。 育子袋中孕育之物露出了真容,尚未睁开眼睛。 六安仔细打量从育子袋中跳出来的“东西”的模样。 果然是他所猜测的那般,仍旧是狐狸的样子。 只是与圣心天狐的绒黄毛色,以及他的橙红与绒黄的渐变毛色都不同的是,这只手臂长的狐狸竟然是以洁白毛色为底。 但并不是那种圣洁无比的纯白,反而因为狐身,狐爪,狐额上繁复的血色花纹而显得有些妖冶,而这份妖冶又因血色花纹边沿描画的金线而收敛了几分。 纯白与金红毛色的狐狸背后也有九条尾巴,每条纯白的尾巴上,都带有一线贯穿尾尖与尾根的血色毛发。 手臂长的狐狸散去刚刚出生之后的黏腻,毛发变得蓬松起来。 不得不说,圣九玦这副新的躯壳还挺漂亮。 至少不用担心圣九玦会嫌弃得自尽了。 只是这副模样,却也有几分眼熟。 六安回想起当初在净灵池核心小世界第一次看到圣九玦时的模样。 那时幻化为人形的圣九玦,身上穿着的衣袍可不就与这狐身相似? 六安并不是没有见过圣九玦的本体,只是那个时候老狐狸身上的毛发不仅斑秃,而且因为衰老都变成了灰败之色,他还真不知道并没有衰老的老狐狸是个什么毛色。 按理说,老狐狸的毛色应该是圣心天狐的绒黄色,这一点在传承记忆之中也有所表现,但化形之后的衣袍若不是刻意调整,大多都会与本体的毛发相差无几。 六安最初以为圣九玦的衣袍是他特意调整过的,可圣九玦现在的本体与那衣袍上的花纹都一般无二,六安便觉得这其中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他有些怀疑,圣九玦是不是早在被他从净灵池解救出来之前就发生了异变,而这次借魔胎转生,不过是催化了这一异变而已。 六安心中猜测不停,却也没有完全收回对外界的关注。 在察觉那大蛭魔族将注意力放在被圣九玦扯断的那部分脐带与育子袋上,并且有些蠢蠢欲动的时候,六安果断出手,将那脐带连同育子袋收了起来。 苍弥世界受六安控制,六安想要做什么只需要心念一动苍弥世界自然有所反应,大蛭魔族想要算计什么,哪里有六安出手快。 六安将剩余的育子袋收起的同时,沈鹤之审视的目光也落在了大蛭魔族的身上。 大蛭魔族悻悻,“老大真是小气,这育子袋已经不能再次孕育新胎,残余的力量也不剩多少,给了我又何妨?” 六安不为所动,“莫非给你的奖赏少了?还想到得寸进尺?” 这脐带之中还残留着一丝圣心天狐的传承血气,以及魔王血脉的血气,与圣九玦同出一源之物,莫说是魔修魔族,便是仙修都能用之来做手脚,六安又怎可能将之交给一个魔族? 大蛭魔族有些失望,但它知道这只圣心天狐不好糊弄,便也歇了心思。于是也不敢在此碍眼,跑到角落去继续“闭关”了。 六安不满的看了一眼那大蛭魔族的背影,这家伙可真会钻空子,被他困在苍弥戒里都不省心,还真是时时刻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若不是念着这家伙当初在破开魔王心脏救沈鹤之时出了力,而且接下来可能少不了与魔族打交道,六安根本不会将他这般养着。 “小祖宗莫气,”沈鹤之感知到六安的心绪,“它在苍弥戒中翻不起浪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