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
可惜的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教团内部崛起的新兴势力，那种功利化地利用自然力量，为人类社会提供各种资源的温和派开始抬头，从一开始抗拒、抵触人类开发自然，破坏生态的极端派，渐渐地在新时代到来时失了势。 尽管教团的传统保守派老人们还能发挥一定的影响力，可是年轻一代选择与人类主流社会合流的大势，却不是几个人间传奇可以阻扰得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枯萎者亚顿不忿自己被时代抛弃的愤怒，远远地超过了自己被人背叛的恼羞成怒。 为了发挥出自己的全部实力，枯萎者的身体碎片，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仔细地收集拼凑起来，唯独缺少了右眼。 随后，枯萎者亚顿对自己的尸体释放了可怕的诅咒，或者也可以称之为准备多时的仪式魔法。在混乱和毁灭的火焰中，几十块碎尸竟然顺利地转化成功，成了一尊半神木乃伊，可以说是死亡领域的佼佼者，一只脚跨进神圣序列的不朽者，绝对不是虚拟神祇赛提可以相提并论。 当枯萎者的灵魂进入其中，半神木乃伊亚顿缓缓地坐起身，枯干地皮包骨头的神躯，只有无数毒蛇般的血管浮现出来，里面流淌着岩浆般的不朽之血。 借助反叛者被深渊恶魔的诅咒后开始内斗大乱杀流下的鲜血和生命，半神木乃伊亚顿对脚下的大地释放了一个标准的图腾系超凡神力。 不知道浸透了多少人类血肉的酱紫色沙地，开始回应主人的召唤从沉睡中醒来，涂满鲜血的风暴城一下子活了过来，城墙砖石就像大大小小无论齿轮，互相啮合着重新组合成形，就像某种超巨型魔法生物蛇足巨人，凭着成百上千对城市地基下面延伸出来的腕足，在松软的沙地上蜿蜒游走。 如此惊世骇俗的一幕，让帝国骑士团骄傲的贵族们当场腿软，一颗怀揣着对胜利嫉妒渴望，藉此洗刷屈辱的心，瞬间坠入谷底。 活化成蛇足巨人的风暴城，每一次举手抬足的小动作，就能凭空掀起小规模沙暴，一次局部地区的地震，往前推进的脚步迈出一次，就是大规模的战争践踏，如同成百上千匹战马联袂发起的对城攻击。 哪怕是高阶骑士舍弃坐骑，丢盔弃甲地转身就逃，以他们轻身上阵，快过奔马的脚程，竟然也逃不出这头怪物的毒手。 没过多久，这支三千人的帝国骑士团，连带贵族骑士们的侍从、仆人，超过一万五千多人的正规军，就在大德鲁伊鲁迪的眼皮底下，被活化的风暴城吞食一空。 骑士的血脉被压榨提纯，无数亡者充满怨恨的灵魂，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负能量，差一点就可以让半神木乃伊亚顿以此为原料，点燃不朽的神火，进而提炼出神职，凝聚出真正的神格。 可惜的是，命运安排的冒险者，一队因各种机缘巧合拿到神兵利器的脚男，出现在这位堪称天灾引发者的面前。 大德鲁伊鲁迪看着身穿龙骸铠甲，手持审判之矛的为首者，面部五官被璀璨的雷光遮掩，竟然连自己都看不清此人的真面目，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主动地退避三舍，将注定铭刻进历史的舞台，交给了命运眷顾的宠儿们。 第二百三十五章 英雄谢幕 半神木乃伊亚顿相当忌惮手持各种神兵利器的这一队冒险者，当身穿龙骸铠甲的为首者肆无忌惮地挥洒着巨龙之力，率先攻进活化的风暴城时，双方的正面战斗并没有立即爆发。 恰恰相反都是，谨小慎微的半神木乃伊亚顿凭着死亡领域的急剧扩张，撬动无处不在的负能量，唤醒了一百几十年以来累积的死亡军团，成千上万的不死生物，其中不乏墓地守卫、无头骑士、活化棺俑、冥灵祭司等高阶死灵。 在大德鲁伊鲁迪看来，死灵的数量再多，本质上还是很低贱，至少是相对于手持各种神器、神兵的冒险者来说，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仅仅是那位长耳朵的雌性精灵手中的【太阳弓】，就能凭空凝聚阳光，化作纯能量的箭矢，无论是针对高阶死灵的单发，还是针对几十头甚至上百头不死生物的群攻，都是一击必杀的战果。 十几头隐形的幽影刺客潜入影子里，通过阴影跳跃潜入精灵身边，试图发出致命一击。可是，那只萝莉精灵仅仅举起手里的神兵，整个人有如一轮太阳，发射出成千上万道阳光箭矢，直接把这些死灵体系里也属于珍稀种的幽影刺客，洞射地千疮百孔，瞬息间蒸发成渣渣。 更有甚者，萝莉精灵受此突袭后，心情显然相当不忿，手中的【太阳弓】一口气凝聚出合抱粗，由无数根阳光箭矢聚集而成光柱，对准庇护着不死军团的负能量领域。 随着弓箭手的一声清叱，璀璨夺目的光柱正面击中风暴城城门，由合抱粗原木和精钢铁板打造而成的绝对防御之壁，连一息时间都没有抵挡下来，直接被光辉洪流冲跨击毁，蕴含着浓如实质负能量的领域，也被神器【太阳弓】引动的正能量激流，从中撕裂成两片。 “这场面就好像人间传奇的领域，被时空系奥法【乱序切割】撕开似的，半神木乃伊亚顿殿下究竟在想什么？保存实力？又或者是在谋划着什么阴谋诡计？毕竟，直到现在他依旧没有拿出全部的实力！” 与此同时，双方的简单试探过后，回归的枯萎者唤醒了藏在灵魂深处的弟子，他在遥远的异界位面收下的唯一学徒，曾经一度将自己塞进狭小的囚笼里不断压榨出各种法术知识，不过随着他深入参与异位面世界的不朽者的暗战，不得不与自己和解，获得了传奇枯萎者的全部实力。 这样一来，枯萎者亚顿也趁机挣脱束缚，反过来夺取并拥有了新的身躯，等到了回归故土家园的机会，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泛世界能量浓度远超家乡的异位面。 “连传奇者都算不上，更遑论半神英雄的小家伙们，我必须以迈过不朽者门槛的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事实。以你们的源泉，根本发挥不了神器的全部实力，就像小孩子无法自如地挥舞船锚，顶多只能拿起其中一节锁链，在不知内情的凡人面前耀武扬威罢了！” 半神木乃伊亚顿突然闪烁一下，悄声无息地出现在那只萝莉精灵的面前，劈手夺走了正能量领域的神器【太阳弓】，哪怕左手握住的弓臂就像烧红的烙铁似的，不断伤害着祂的半神身躯，消磨其不朽的本质。 可是，亚顿殿下还是凭着活化风暴城分摊伤害，并一口气召唤出炒大面积的黑暗天幕，遮蔽了天空无处不在的太阳，让所有人看见了被炽烈的阳光遮掩住的星空。 “如我所料，伟大的太阳仅仅是距离我们的世界，最大也是最近的天体。难怪诸神会不知去向，包括最强大的太阳神，祂们根本承担不起天体的责任，顶多只是神学或哲学意义上的概念化身罢了。” 半神木乃伊迅速收敛起自己的傲慢之意，嘲笑道：“还是让我来告诉诸位，真正的神器应该怎么运用！” 话音未落，所有冒险者都意识到大事不妙，戴着【暴君之手】铁拳套的班恩，张开了永恒的失乐园，仅仅笼罩住自己的究极防护法术。手持【永世奴役】长鞭的奥普瑞，拼命地挥舞着手里的神兵，在身体周围形成了牢不可破的防御屏障。 看似亲密无间的冒险者，在致命危险迫近的时候，露出了自私自利的本来面目，各自顾自己的安危，丝毫不管队友死活的行径，在他们的眼里被视为正义。 半神木乃伊手持【太阳弓】，吸取了大量的天体负之能，背后凝聚出一尊异位面神明的投影，赤子婴儿的形象，粉雕玉琢霜藕身，手持金弓搭银箭，九天十地镇魔神。 “爱欲之箭.星天弓……咤” 瞬息间，百万道细如发丝的箭矢，自神兵【太阳弓】箭槽喷涌而出，色泽七彩斑斓，如同凡人的七情六欲，恍如无物地射中周边所有人。 哪怕是大德鲁伊鲁迪也在中箭后，成功地被唤起体内的情欲爱念，发现左右没有女人，没有那一道曼妙的倩影，干脆把身躯往地上一扑，化作绵延起伏数里地界的花园，将勃发的情欲之火，化作自然生命周期里，最原始的生命冲动。 于是，不断往外扩张的园林范围所及，穴居兔突然放浪形骸，雄兔双眼浮出血丝，抱住雌兔，好一顿律动。各种适应沙漠气候的动物都是如此，即便是朝生暮死的蝼蚁，也被催促着大量产卵。 估计，奥尔良大沙漠的部分区域，将会迎来一波不小的婴儿潮，也算是顺应时代脉搏发展的节奏。 普通的动物都被情欲控制，那一队冒险者就更加避免不了了。哪怕他们手中都有神兵利器的严密防护，可是情欲根本就是天性，尤其是他们都不是普通人，欲望也就相对地更加复杂，胃口也就变得更大了。 身穿龙骸铠甲的为首者，还能借助【审判之矛】，判定体内沸腾的情欲并非自发形成，而是被外力引诱起来，暂时压制住体内。 可是，距离他最近的萝莉精灵，有如一条没有骨头的肉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现，死死地缠在他身上。 这下子，原本没有的旖旎之念，也被成功地勾引起来，哪怕是最具有领袖旗帜的为首者，此时也把持不住自己，一把抓住萝莉精灵的头，自己凑上去，忍不住深吻起来。 “这就是英雄的天性！有身负天命的神圣使命感，同样的，他们也有普通人的烦恼。彼此之间，互相欣赏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滋生出来的爱慕，最终会导致他们彼此之间反目，甚至会在结合后分开，成为一对或几对怨偶。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而我不过是稍微做点手脚，将他们的既定命运提前一点罢了。” 半神木乃伊亚顿洋洋得意地放肆大笑，可惜的是，他的笑声没有持续太久，为首的冒险队首领不惜用【审判之矛】划破掌心，彻底抹杀泛滥的情欲，甚至强行杀死了自己爱上别人的天性，将萝莉精灵视为自己身上的“挂件”，悍然发起了舍身攻击。 “下位神祇的权柄，被你发挥地很好。可惜，我的手里有伟大神明的武器。就让我好好地开开眼，到底是神祇的本质高，还是神权武器的锋芒利害？” 审判之矛狠狠地击中太阳弓的弓臂，接触的位置擦出一溜不朽的神性火花，双方都不免沾染了少许。 暂且还是普通人的冒险小队首领，苦苦地忍受着神性火焰焚烧自己的痛苦，反观半神木乃伊亚顿，祂非常轻松地摆脱了两件神器正面冲击后，爆溅射出的神性火花。 唯一可惜的是，太阳弓不堪受辱，在阳光底下直接粉碎了，留下破碎成几截的弓臂碎块，不知名材料制作的弓弦也如阳光融化的冰霜，彻底消失地无影无踪。 半神木乃伊亚顿相当惊讶地看着毫发无伤的冒险小队首领：“不愧是用审判之矛杀死自己爱情天性的狠人，神圣的火焰拒绝伤害你的身躯，甚至反过来治疗你受到的伤害。” 哪怕在诸神远去的当下，神兵利器就像是祂们留在主物质世界的信号塔，不仅能源源不断地传来神力，还能发散出诸神的意志。 当永世奴役的长鞭破空而来，紧紧地捆缚住这头与神孽相差无几的不朽生物，暴君之手仅仅一次冲击，就将活化成蛇足巨人的风暴城拆解掉大半座。 陆续赶来的死亡号角，差点吹散了亚顿的灵魂，却也趁机将他灵肉两分，审判之矛随意一劈，就再次打开了放逐的时空门。 百忙之中抽出空闲，大德鲁伊鲁迪亲自出手，剥夺了这位传奇枯萎者的部分记忆，免得他再次想起时空道标，重新定位这个世界，再次卷土重来。 要知道，下一次可没有今天这般幸运，还能有一队手持神兵利器的冒险者，前来阻止枯萎者亚顿的勃勃野心。 冒险小队所有成员并没有对大德鲁伊鲁迪的决定有其它意见，自双方合作放逐了枯萎者亚顿，彻底摧毁了化作战争图腾的活化风暴城，奥尔良大沙漠终于迎来了全面的自由和解放。 超过神圣帝国五分之一的面积，将会在初步绿化，修复生态环境后，用来安置帝国工业革命发展过程中，那些失意的底层平民和利益受损者，譬如传统的土地贵族。 不过，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放牧绵羊，定期收割羊毛，组成制衣业原材料童梦提，比传统的土地产出更能获利，一场轰轰烈烈的圈地养羊，即所谓的羊吃人运动，就此掀开了帷幕。 属于英雄的时代缓缓地落幕，属于普通人的时代，一夜暴富的镀金时代，正在呼啸着迎面而来。无法适应的人，自然会被淘汰掉，而那些适应后，很好地活下来的人，都成了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后世学者撰写的历史宏伟诗篇里，这是群星闪耀，璀璨夺目的时代。不得不说，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作者的话：跑步进入大结局！ 第二百三十六章 意犹未尽（大结局） 整个位面世界的能量浓度，随着元素潮汐的退去，不断地缓缓降落，诸神远去的岁月里，没有受到太多干扰的人类社会，终于迎来了整个世界范围内的革新。 当毗邻煤铁产地的工业区里，到处林立的炼钢炉，剧烈地喷发出滚烫的浓烟，肆无忌惮地污涂碧蓝的天空，仅仅是一个中等规模的公国煤钢产量，就超过了整个黑大陆全年的总和，于是曾经势均力敌的两大文明体系，人类开始夺取装备优势，并一点一点地巩固既有地位。 既然正面战场上无法夺取胜利，那么黑大陆的精英们，立即转换思路，偷偷摸摸地潜伏进入人类世界，暗地里从事颠覆既有秩序的事业。 狡诈的兽人精英很快找到了盟友，不甘被新时代抛弃的黑炼金师们，特别是主流社会边缘地带的没落贵族和军制改革后家道中落的骑士后裔，为了告别贫苦的生活，不惜出卖人类的利益，尤其是各种军事改革的情报。 事实上，黑大陆的传统保守势力也相当强，只不过他们在以往的几次战役里，纷纷倒在人类的钢铁战车之下。 那种被称为“水柜”的履带式全地形适应型全封闭战车，拥有多管魔晶炮似的火力输出渠道，哪怕距离一炮轰出、糜烂三十里的威力还有不小的差距，却胜在数量众多，破坏力可以累积堆叠上去。 最强的双子座狼骑兵，即便躲过“水柜”的炮火攒射，除非手持精金打造的魔法武器，否则的话根本伤害不了全金属外壳战车里面的人。 钢火不够强的刀刃，只能在战车表面，留下浅浅的划痕，哪怕是罕见的狼人刀斧手，他们的重型武器劈斩在战车上，也无法短时间内破坏钢铁外壳，趁机拽出里面的软弱可欺的人类。 于是，在传统保守势力在战争中几乎消耗殆尽，全面改革体制没有任何阻碍后，黑大陆的各族精英采取了空间换时间的策略，让出整个几乎被战争打烂的黑大陆北方，保留精华的南部，并努力为体制改革争取足够的时间。 当人类顺利收回圣地，艰难地越过深不见底的马里亚纳峡谷，荒无人烟的广大土地作为战利品，立即引起了人类远征军内部的争抢，其中固然有背后人类各国基于利益诉求产生的纷争，明里暗中使坏的工业巨头们，也在默默地推波助澜。 事实上，远征军可以一口气往南强行推进，将黑大陆的残余部族赶下大海，彻底毁灭这些并非属于人类的少数异族，可是越来越长的补给线，还有疲惫不堪的军队，以及各种方方面面的现实原因，就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泥潭，把远征军的脚步牢牢地拖住了。 黑大陆各部族退到南方的残余势力，在人类的压迫下，罕见地放下彼此之间的血海深仇，联手推动各种改革，效仿的范本就有现成的，不过并非神圣帝国，而是军政一体贵族化统治的泰坦王国。 哪怕没有搞清楚钢铁战车的动力源泉，黑大陆的炼金师们还是天才地开发出魔动科技树体系，即召唤、抓捕、誓缚深渊恶魔，通过仪式魔法压榨出精粹的魔力，来推动吨位极重的战车。 转职为工程师的地精们，甚至捣鼓出浮空艇、飞空船等魔动飞行载具。骑着扫帚的黑女巫，成为空军的指挥官，逐渐掌握了一部分军事实力，得以跻身进入新体制的权利层。 黑女巫背后的巴托魔鬼们，非常乐意给契约仆人们注入魔力的精髓，要不是忌惮黑大陆的“半神议会”对付深渊恶魔的手段，彬彬有礼的就像人类绅士的大魔鬼，肯定会愿意行走在黑大陆的土地上，而不是至今还滚烫的地狱焦土里。 为了维护好最后的退路，黑大陆半神议会的副议长，特意召唤出远古海洋的统治者，诞下无数魔兽的海妖母皇。 于是，一艘艘布满藤壶水草的沉船重新浮出水面，被不甘溺死的怨魂转化成幽灵船，拖曳着浓浓的雾气，在黑大陆周边的四海五洋里散播恐惧和传说。 那些元素浪潮退去后，还待在干涸的沙滩上，苦苦挣扎的荒野诸神，本质上不过是图腾兽和元素大灵的存在，也站到了黑大陆的阵营里。 不过，祂们往往作为神秘的象征和源泉，触角深入到人类社会的肌体里，参与一次次血腥的谋杀和瘟疫事件，从压榨生命和灵魂的腥风血雨里，尝到血祭的一点甜头，稍微缓解干涸之苦。 当涉及到世界本源能量的知识，被王室、贵族和教会掌握在手里，不被普通平民阶层接触的时候，自然会有不甘心的人，挖空心思去寻找钥匙。 不巧的是，黑大陆最不缺的就是这方面的积累，有些知识涉及到精神、意志，甚至堪称禁忌的灵魂领域，竟然也被分割稀释，弄一些莫名其妙的只言片语，洒在这些嗷嗷待哺的雏鸟身上。 至于某些活地足够长久，亲眼见证过王朝兴衰，大陆政治版图更迭重组的老古董，也没有继续悠闲下去。 一位厌倦了漫长生命，在灵魂过渡领域颇有建树的猩红大萨满，放弃了接近不朽的身躯，将庞大地灵魂塞进了人类王国某个小贵族的体内，导致了女孩子长达三个月的沉睡，最终戏剧性的被一位路过的王子轻吻而醒来。 两人一见钟情，频繁地交往，包括骑士例行巡游，春秋两季的狩猎，重大节日的舞会，贵族女孩都表现地非常完美，就此成了一段灰姑娘和王子结合的童话。 好巧不巧的是，份属王位第六继承人的王子，前面的继承人都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出意外，沉重的王冠最终落在他的头上。 于是，原本份属于王室边缘人物的小王妃，一步接一步地走向王后的宝座，并在丈夫登基成为国王后，被大臣们劝慰开导，随即以仁慈、贤明的态度，一口气给丈夫安排十七八个情人，前后拥有二十四个私生子。 沉湎于酒色的国王，很快就在女人的肚皮上，耗尽了原本就不多的精力，当国王的权杖移交王后“伊丽莎白”的手里，曾经的猩红大萨满终于露出了嗜血的獠牙。 她以人类贵族的身份，能学到最新的知识，接触到科学研究前沿的成果，甚至是银行金融业的内部交易，也曾经亲自经手过，为了的筹集经费，填补王室内库的亏空。 当伊丽莎白王后签署了强化国内贵族领主权的法令，一夜之间，她得到了所有贵族的拥护和支持。 洛汗王国地处于高纬度区域，北方冰雪呼啸，南方群山环抱，至少是连绵起伏不断，惟有东西两向比较平坦。 伊丽莎白王后得到贵族集团的拥护，顺利地登基后，发出了这个时代的最强音：扩张，扩张，惟有对外扩张，无论向东，还是往西，为了王国的未来，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打通出海口，在获利丰厚的海洋贸易体系里，享有属于我们的蛋糕。 扩大贵族的权利，通过战争或其他手段，对外进行扩张的激进政策，洛汗王国从半农业半工业化的近现代国家，很快调整发展方向，成为一个雄心壮志的地区强国。 为此，伊丽莎白女王不惜以国家的名义，从金融业最为发达的神圣帝国银行业巨头手里，借了一大笔堪称天文数字的贷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