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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等待。 不管是等待来折磨自己的人,还是等待猎犬,谁来都好。 “如果…”真白小声的说,她的指甲在抠弄自己裙子的时候裂开的缝隙间渗出血来,把她的裙子染成更深的颜色。 “如果大家都…死了,又会怎么样呢?” 她好冷啊。 # 【…你这是要be吗?】 “害。”她很谦虚,“看剧情的发展啦。” 椎名真白这个角色在文野里面单纯作为画家肯定是没有办法发光发热的,为了时髦度她引入了克苏鲁神话… “但是克苏鲁哪里有不掉san的呀。” “更别提这个世界原本就有一个洛夫克拉夫特,两个一相遇我都不敢想象那画面。” 【大不了就是世界又毁灭一遍。】 “嗯,看这个世界的人怎么选择吧,真白归根结底是一个好孩子,但是她最近已经太疯了,太疯了。” 她咬着手指吃吃的笑。 “如果他们再逼她,她就该自杀了。”顺便把这个世界给带下地狱。 # 中原中也打开地下室的门,微微皱起眉。看着空气在电灯的光线下流动,等着里面的空气流出去,流到走廊里面。 不管多少次他都无法习惯里面的气味。 他在那里站了几秒钟,然后走了进去。 他看着面前的少女,她坐在凳子上,有着金色的长发和红色的眼睛,是一个被精心养大了的女孩,正有些怔愣的凝视着地板上一个小点。 她的眼睛美丽的像是宝石,但是指甲上的裂口让她看上去有点狼狈。她身上的衣服上有一些污渍。她抬起头来看他的时候他看到她眼下微微的黑眼圈。 她习惯定定的看着一个人,这昭示了她不太好的精神状态。 中原中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让自己来接这个烂摊子。 他把手伸给她,问她“你能够站起来吗?” 少女没有接他的手,自己慢慢的把脚从椅子上的横木踩到地板上面,单单只是碰触到有凉气的地板,哪怕隔着一层鞋底,都让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但她还是站在他的面前。 她面对着他,嘴唇微微张开,从中吐露出气息,在寒冷的地下室里面几乎凝结成白雾。 中原中也看着她,又看看旁边有着铁栏杆的牢笼。 他拿出钥匙插进牢笼的锁里,钥匙与锁内机关碰撞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听起来是这么明显,椎名真白静静的看着,他瞥到她脸颊上的细小绒毛微微竖起。 “咔哒”那只锁被拆了下去,他把铁门打开了。 “进去。”他说。 # 椎名真白坐在低矮的床上。 之前在外面的时候她可以安慰自己好歹自己身上没有用上任何的刑具,好歹自己也不在里面的牢笼之中,她坐在地下室唯一一把椅子上。 现在被关到笼子里面了,她也可以安慰自己,好歹笼子里面还有一张床,虽然这张床上没有枕头,枕头应该在的地方有一大摊棕红色污渍,她不愿意去想那个污渍是什么。 她坐在那上面,觉得哪怕隔着几层布料,自己的身体与这张床接触的地方都被无可挽回的弄脏了。 那个少年在落锁,隔着栏杆看了她一眼,眼里是很坚定的冷酷。 黑手党里面的人都是这么冷酷的吗? 他出去没有关灯,电灯依旧昏黄的照下来,照亮了地下室空气中的灰尘。这灰尘慢悠悠的漂浮着,脱离了光线之后,也不被她所看见了。 那少年的身影经过光线,砰一声,门关上了。 牢笼里面只有椎名真白一个人。 她坐在这里,感到了无言的寂寞。 第一次见到他她还在公园里面,第二次她来到了这个地下室里,第三次她在牢笼之中…第四次他进来的时候会怎么样呢? 她的眼睛扫过那些还带着肉碎的刑具。甚至伸出了手,隔着几米去比了比自己的身体与那个刑具的尺寸。 那些刑具看起来略大,也许无法用在自己的身上。她的心里忽然燃起希望。 但她知道自己去买衣服的时候可能买不到合适的尺码,但是黑手党们对于折磨各种年龄体型的人都一定有着自己的心得——如果不是这样子的话,他们怎么能够统治这个城市的黑暗呢? 她想着,看着栏杆外,对这个建筑物中的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难言的憎恨。 对,她杀了人,整整三十七个,他们要报仇。可这是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她在逃跑,慌不择路,一经过那个地方所有人都拿枪指着她。…难道那些人当时不是在做什么毒.品或者军火生意?! 她没有想过要杀掉他们的,可是子弹已经飞过来了,子弹飞过来了,她的画开始保护她,因为它们需要她生下它们。 她突然觉得自己原先逃避的正在侵蚀她的画作才是自己唯一的救主——比起现实。那些梦境中的神明要更加温柔一些。 椎名真白的眼神空茫了一瞬。 她又习惯性的把手指塞进嘴里啃咬,血从她闭合的牙齿缝隙之间流出,一直顺着手指往下流,流到了手腕那里,没入了她的袖口。 她定定的看着被染上颜色的袖口,用手在上面抹了一下。 血并没有被抹掉,而是更加扩散了。 她看着布料上面蔓延的红色区域,又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水泥墙板,以前在这里的人们刻下了许多字迹,很绝望,大多都是脏的不能再脏的就算她看见了也看不懂的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