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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规定

    四目相对。

    景菲朝着她扬了嘴角,露出个友好的笑意。

    裴丽瞧见,笑问:“这是你同学?”

    袁鹿收回视线,说:“不是很熟。”

    “不是很熟,人家跟你打招呼了,你也该礼貌一点。”

    袁鹿皱了皱眉,说:“我不是笑了么?只是你没看到而已。”

    裴丽明显感觉到了她的逆反情绪,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好端端就来了情绪。裴丽朝着景菲看了看,就注意到了坐在她身边的男孩子。

    瞧着两人的举止,小声问:“这男孩长得可真俊,我瞧着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袁鹿看她眼,“您那记性,就别瞎编了。”

    “真的,就因为这孩子好看,我才有印象啊。”

    “妈,你这会不会太颜控了?”

    “你这孩子瞎说八道什么。”说罢,裴丽一下想起来,“想起来了,上次陪着你大姨去精神病院的时候见过,我就说嘛,我就是见过,不然这脸怎么能无端端的在我脑子里出现呢。”

    袁鹿侧过身,面朝着裴丽,一只手撑着头,尽量不去看那边。

    裴丽猛拍了一下她的腿,说:“坐要有坐样,你这是什么样子,坐好。”

    袁鹿不想坐,面对面的,太难了。

    这一个月,她每天都觉得很煎熬,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头发一把把的掉,幸好头发多,不然这会就已经秃顶了。

    她现在额头上冒了好几颗痘,要不是擦着粉底,她都不敢见人。

    她感觉自己的心情趋于平静,觉得自己可能就要挺过去的时候,又见到人。她就觉得自己一下子被打回原形,老有个不甘心的声音冒出来。

    她怕自己绷不住,就找了借口。

    “我去上个厕所,顺便看看老爸怎么还没好。”

    “好。”

    袁鹿匆匆走掉,结果走反了,去了个老远的卫生间。

    她还故意磨蹭了很久,结果回去的时候,两人还在。

    裴丽;“你去哪儿上厕所了?”

    “那边。”袁鹿指了指另一边。

    “走吧,咱们过安检。”

    袁征起身,拎了两人的包。

    袁鹿挽了裴丽的手,三人朝着安检口去。

    江韧余光瞥了眼,瞧着那三人的身影,只身影就能看出来,这一家子多和谐。

    景菲看了看时间,“咱们也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嗯。”

    江韧接过景菲的包,安检开了两个口,景菲和江韧在另一边。

    去登机口那一路,他们几乎是一起走的。

    裴丽一向就是个挺热情的妈妈,一直是一个方向在走,互相不说话,就觉得很奇怪。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主动跟景菲打了招呼。

    这一招呼打过去,袁鹿差点只要炸了,脸都白了。

    她完全没法忍耐,用力的扯了一下裴丽的衣服,瞪眼又拧眉。

    景菲那边已经给予了礼貌的回应,“叔叔,阿姨好。”

    江韧也顺着说了一句。

    袁鹿真的从来也没有想过,有一天江韧是这么跟她父母见面的。

    她真想找个地缝钻。

    裴丽没理她,“你们也是去北城么?”

    景菲点头,“我和我男朋友是政法大学的,这不是要开学了么。”

    优秀的孩子,在家长眼里都是发着光的,显然这两人学习方面是比袁鹿强很多,“很优秀,你们很般配。”

    随即,裴丽又想起来,他们也不在一个地方上学,怎么认识上的。

    正想问的时候,景菲给了答案,说:“江韧和袁鹿是高中同学。”

    裴丽:“是么。”她又看了看江韧,然后转头看了眼袁鹿。

    袁鹿这会心怦怦乱跳,慌的不行,她真怕景菲那张嘴吐出点什么来。就上次江韧跑来质问她打人的事儿,就能看出来,这景菲可不想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无害。

    就是她是真单纯,那她闺蜜也不是。

    袁鹿扯了下嘴角。

    景菲问:“你们也去北城?我记得袁鹿是杭城传媒大学的。”

    袁鹿挑了下眉毛,严格意义上说,她们两个算是陌生人,她都知道她学校了,是江韧都给她摊牌了?

    裴丽说:“是的,不过鹿鹿运气好,被经纪公司看上,就给她重新做了安排。以后在北城,你们要相互多帮助。”

    “那是肯定的。袁鹿,我给你发信息,你可要回啊,别不理我。”

    这话说的,袁鹿觉得特别好笑,她都不明白她的意图,不知道她想要干嘛。

    袁鹿扭头看了她一眼,她还是一脸的友好模样。

    但袁鹿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挑衅的眼神,好似在看一个手下败将。

    江韧低头看手机,避开了他们的对话。

    到了登机口,他们在空位上坐下来,因为有这么一段对话,他们就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一起。

    由于学历的滤镜,裴丽觉得这两孩子特别好,甚至对他们恋爱的事儿,也十分看好,悄默声的跟袁鹿说:“这两人还真是般配。”

    袁鹿心里极不是滋味,拿了耳机出来听歌,不想跟老妈讨论人家配不配的事儿。

    她也不去看他们,距离登机还有一个小时,她闭着眼,靠在裴丽的肩膀上睡觉。

    裴丽得不到回应,就跟袁征聊天。

    景菲和江韧坐在他们后排的座椅上,江韧同样戴着耳机听歌,低头玩游戏排遣无聊。

    景菲聊了一会微信,靠在他肩上,看他打游戏。

    两人贴的近,她能听到他耳机里传出来的音乐声,还伴随了一声软萌的女声,“韧哥保护我。”

    景菲看着他的游戏界面,笑说:“看起来好好玩,你带我怎么样?”

    “可以。”江韧回,他说话的时候,朝前看了一眼。

    景菲拿出手机,等他玩完这一局,再组队。

    距离登机还有半个小时,裴丽接到医院的电话,好像是大姨进了医院,情况还挺危急。

    裴丽一下就坐不住了,赶忙给大姨的两个儿子都打了电话,又给二姨和小姨分别去了一个电话。

    可即便如此,裴丽还是放不下心。

    袁鹿瞧着她焦急的样,说:“要不你们先回去看大姨的情况,我自己去北城。反正二姑到时候会来机场接我,还有我的经纪人也会过来,你们完全不用担心。”

    裴丽看向她,“你自己真的没问题?”

    “没问题,能有什么问题,坐飞机还能难倒我这个二十岁的大学生不成。”袁鹿拍拍胸脯。

    最后,两人决定回去看大姨,本来裴丽想自己去,让袁征陪着袁鹿去北城。

    可袁鹿也知道,在大事前,自己的母亲可不像父亲那样有决断力,所以还得让爸爸陪着一去回去了。

    裴丽走之前,想起来景菲,便主动拉着袁鹿到他们面前,说:“我跟袁鹿爸爸有事儿得先回家去,这一路希望你们跟鹿鹿一块,互相照应一下。”

    景菲:“好的呀。”

    裴丽对袁鹿说:“你跟你同学一块,这样我也好放心些。”

    “好。”

    随后,裴丽和袁征就匆匆走了。

    他们走了,袁鹿反倒松口气,拎了自己的包包,找了个离江韧和景菲最远的位置坐下来。距离登机还有半小时。

    景菲伸长脖子朝着袁鹿的方向看了一眼。

    江韧:“叔叔阿姨走了就算了。”

    别搞那么多事儿,这句话他没说出来。

    江韧的眼神冷冷的,景菲顿了顿,笑了笑,说:“我也没想到阿姨会主动跟我说话,你找位置也找的好,偏偏坐在他们对面。当时袁鹿看过来,我下意识就朝着她笑了一下,没想到扯出那么多事儿。”

    “你觉得我是故意坐她对面?”

    景菲:“我没这么想,就是觉得巧,这么巧我们同一天回北城,还是同一航班。”

    江韧收了手机,抬眸看她。

    景菲见他似乎有些不快的情绪,撇撇嘴,说:“不说了。”

    江韧起身去上厕所。

    景菲有注意到他起身时,朝着袁鹿的方向看了一眼。

    半小时后登机。

    袁鹿背上包过去排队,她看过,故意跟他们隔的比较远,等人都过去排队了,她才慢慢过去,排在队伍末端。

    上了飞机,袁鹿很快找到位置,这一排三个位,袁征和裴丽没上飞机,她就一人一排。

    她拿了手机就把背包放在行李架里,而后坐在靠窗位。

    江韧和景菲在前面,中间隔着三四排的距离。

    飞机起飞,袁鹿就开始睡觉,飞机攀升的时候,她想起自己鼓起勇气一个人去北城找江韧的那天。

    她还是一个人出来坐飞机,有一点紧张,可更多的还是激动,她还深深记着自己当时的心情。

    想多了鼻子就酸,她深吸一口气,甩甩脑袋不让自己再想。

    这时飞机震动厉害,她听到有人在她边上坐下来。

    应该是遇上了气流。

    她睁开眼,对上那人的目光,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她感觉全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她想要扑过去,告诉他,这一个月她有多么难受。

    可以不可以重新开始。

    眼泪掉的猝不及防。

    就这么当着他的面,她立刻转开头,看向窗外。

    一只手抵住脑门,尽量控制好情绪,不让自己就这么崩了。

    江韧:“哭了?”

    袁鹿压着嗓子,“要你管。”

    “你这哭的恰到好处,我不管你更难受吧?”

    “景菲可在前面坐着,你跟我说话,她不生气么?”

    “她看不到。”

    袁鹿喉头发紧。

    江韧:“为什么去北城?”

    “你想说什么?”

    “我以为你是真的死心。”

    袁鹿转头,他已经起身走向了卫生间。

    袁鹿看着他的身影进了卫生间,心里翻搅的难受。

    两个半小时的行程,着实煎熬。

    她看了两部恐怖片,才终于分了心神,她最难受的时候,就是看午夜凶铃熬过来的。

    她以前看不了恐怖片,这一个月,她几乎把所有恐怖的,都看了个遍。

    有时候晚上睡觉,被恐惧支配的时候,会少难受一点。

    飞机落地北城机场,她开机就收到了袁美华的微信。

    说是下午有事,交代了盛骁过来接她,还推送了微信过来,让她加上方便联系。

    还给了手机号。

    袁鹿下了飞机,才给他打电话。

    人已经在出口等着了。

    袁鹿先去等行李,自然免不了要碰到江韧他们,而且行李还在同一个出口。

    袁鹿站在他们对面,目不转睛的盯着出口处。

    她三个箱子,还都死沉的。

    她顺便给裴丽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大姨情况,顺便报个平安。

    箱子来了一个,她把手机塞进口袋,伸手去提,提了一下子没提起来,差点整个人都扑进去。

    她手撑在箱子上,可传送带没有停,她没稳住,将要摔倒的时候,手臂被人一把握住。

    她回头,是盛骁。

    她松口气,“谢谢。”

    盛骁没说话,帮她把行李拿下来,:“还有几个?”

    “两个。”

    袁鹿把行李拉到身边。

    盛骁站在她前面,“来了提醒一下我。”

    “好,谢谢。”

    江韧他们这会已经拿到行李,袁鹿没忍住,隔着盛骁朝他们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江韧也朝着这边看。

    视线隔空对上,她抿了下唇,先移开了视线。

    她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连自己的箱子都给忘了。

    盛骁等了半天,觉得不太对劲,回头就看到她脸色发白,咬着嘴唇,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这个是不是你的?”盛骁随便指了一个问了问。

    袁鹿一下回神,抬眼看过去,只一个小的黑色书包,她摇头,想说话,却先哽住,她咽了口口水,咳了一声,正好就看到自己的箱子出来,指了指,说:“那个。”

    这个比前面那个还要沉,盛骁提下来,放到她身边,说:“你这是把整个家都搬过来了。”

    袁鹿揉了揉鼻子,这会江韧他们已经走了,她的情绪便稳定一些,说:“已经算不错了,我妈总觉得什么都要带着,说了也不管用。我要是不在旁边控制着,还不止三箱。”

    “看得出来,你是家里的宝贝。”

    “哪个孩子不是家里的宝贝。”

    盛骁没答,指了又来的一个银白色,贴满贴纸的大号箱子,“那个也是吧。”

    “嗯。”

    她点点头。

    拿完行李,盛骁拿两个,袁鹿拉一个,她跟在他后侧,两人一起到机场口。

    司机等在外面,见着立刻过来接行李。

    “本来公司那边是给你安排了住宿,但袁阿姨不放心,就让你暂时住在家里,房间什么都给安排好了。之后上课什么的,公司给你专门配了车和司机。”

    “他们给的行程表我简单过目了一下,还算合理,你要是想好好走这条道的话,按照他们给你规划好的路去走,应该能有不错的成绩。”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车后座,盛骁循循善诱,袁鹿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她侧头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盛骁说完后,见她连个回应都没有,不由的侧头看向她。

    明显在游神,而且眉宇间透着一股淡淡忧郁。

    通过沈蕴庭,她的事儿,他知道一部分。

    “刚才站在对面的那个男孩是你之前那个男朋友?”

    果然,这个话题成功将袁鹿的心神拉回来。

    “什么?”

    盛骁扬了下唇,“长得是不错,但看着就不太像是对感情特别认真的人。”

    袁鹿皱了下眉头,“沈蕴庭跟你说的?”

    “提过一嘴,我随便听了听,替你感到不值。”

    袁鹿哼了声,没辩驳。

    “正好,你要进娱乐圈,这几年都别想着谈恋爱了。我忘了给你讲,那合同里,这五年你都不能谈恋爱。记住了,别违约了。”

    袁鹿愣了愣,“怎么还有这么个规定?”

    “你瞧哪个大明星谈恋爱的?”

    “表面没谈,谁知道背地里有没有。”

    “资历老的有可能,新人一般公司规定是不能有恋情的。”他笑了下,“怎么?你还想谈恋爱?”

    袁鹿:“那到没有。”

    “那就行,继续保持就好。不长,五年而已。”

    这样也好。

    …………

    江韧和景菲坐地铁回学校,这个时间段堵车严重,还是坐地铁更方面些,就是挤。

    两人还带着行李,这一路累的够呛。

    江韧先把景菲送到宿舍。

    景菲:“一会一起吃晚饭?”

    江韧:“今天太累了,休息吧。”

    “好吧,那明天见。”

    “嗯,上去吧。”

    景菲主动上前,抱了抱他,并在他脸颊上亲了亲。

    “再见。”

    “嗯。”江韧环了下她的腰。

    景菲走到宿舍门口,回头,江韧已经走远了。

    她面上的笑容浅了浅,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一路,景菲能感觉到江韧的心不在焉。

    他的心不在焉是为什么,她看的很清楚。

    她抿着唇,心里蹭蹭冒出一股火,她在原地站了很久,一直到江韧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人群里。

    这么久,他一次都没有回头。

    景菲深吸一口气,紧咬着后槽牙,怒火充斥了胸腔。

    江韧打车回公寓,进门,扑面而来一股酒气。屋子里一片黑,他皱了皱眉。

    他往里走了几步,就提到酒瓶子。

    他开灯,就看到客厅地板上,任锴呈大字躺着,怀里还抱着酒瓶。

    整个客厅就没地方可以下脚的。

    “你什么情况?”他踢了他两脚,一点反应都没有,“作死么?”

    他一张脸煞白,看着不太对劲。